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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天堂》全集【实体书精校版】

作者:石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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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战争是男人的天堂,爱情是男人的天堂

我创作的许多小说都是以男人为主角的,像石光荣、高大山等,当然这部作品也不例外。在《男人的天堂》里,我创作了爷爷、父亲和儿子的角色。首先,他们都是男人,然后他们又都和战争联系在了一起。男人是野性的,男人的出生就是要血与火联系在一起的。在血与火的浸润下,男人才是可爱的,同时也是有生命的,男人为了烈性而生。

我不喜欢没有个性的男人,尤其是那种软性十足的男人;我喜欢大碗喝酒、大快朵颐的男人,那是些真性情的男人――他们敢爱敢恨,同时又不失智慧和柔情,正如一斛浓烈的醇酒,回味悠长。

作品中的爷爷、父亲和儿子之间存在着一条血浓于水的生命链,作为男人,他们一样地爱过、恨过,磊落和坦诚,以及肩上的责任和道义让他们活得很累,也痛苦,但他们始终昂着头、挺着胸,对着生活、对着他们深爱的女人和友情,真诚地证明着:他们是男人。

既是天堂,里面当然也有着女人,仅有男人的世界是不完整的,而能够配得上优秀男人的女人注定不是平凡的女人――奶奶、母亲和眉,她们的命运一旦和有声有色的男人间发生了故事,生命也就变得亮丽而辉煌;男人的生命也因了她们的存在,更加豪情万丈和柔情。

女人是什么,男人又是什么?这是文学的基本命题,也是人性的命题,生命也因了两性间的激烈碰撞才变得华美而绚烂。《男人的天堂》里在塑造几位不凡女性的同时,还写了战争。战争在这些男人、女人面前只是背景,或者说是道具,因为战争让他们的命运变得更具有传奇性,有了传奇也就有了故事。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战争是锤炼人的毅志的试金石,生与死的面前才能拷问出人性的光芒。男人是为战争而生,女人则为男人而生。

这部小说写写停停地用了三年,不是技术性问题,也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无法面对这部小说所呈现的内容。这部小说可以说是我的半自传体小说,小说里涉及到了许多自己的家庭,我无法去平静地面对它,断断续续地写作是处理自己的“审丑”心理,这要摆脱掉许多心理障碍。小说的字数不长的根本原因就是,我实在无法挥洒自己的想像力,真实与虚构总是发生着冲突,于是只好作罢。

摆在大家面前的这部作品,不知是不是一碗夹生饭?但不管怎样,《男人的天堂》是我多年来最想写的一部作品,当然也是最不好写的。也许有一天,我还会写真正的自传,里面自然还会有爷爷和父亲,那得需要另一份心情和胆量了。

总之,呈现在大家面前的这部《男人的天堂》,写了男人和女人,当然还有战争。你若问我这部作品到底写了什么?我只用上述的文字来回答你了。

第一章 诞生时落叶飞升

1

母亲生我那天是个早晨,太阳在教堂的顶尖上似露非露,城市的废气使整个城市混混沌沌。初秋的早晨天气还不冷,深色的树叶已经开始在树上打卷,刚梦醒的人们打着哈欠,伸胳膊甩腿地在自家门口朝着大街上无目的地张望。

水泥路上一辆老式灰色的伏尔加轿车不急不慢地行驶着,绕过惠工广场,转进了一条变窄一些的砖路上,最后驶进军区总院的门廊前,“哧”的一声停下了。司机先下了车,拉开车门,车上走下来一位军人。军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穿一件发白的军装,领章帽徽出奇地鲜艳,军人个子不高,细长的两只眼睛没有神彩地眨了眨,拧着眉头,背着手顺着台阶向住院部病房走去。

年轻的司机一弯腰从车上抱下一位三岁的小姑娘,小姑娘一下车便挣开司机的双手,一蹦一跳地朝那个军人追去。

军人推开住院部门的时候,脚步停了一下,他在等三岁的女儿嫒朝。嫒朝没有看军人,闪身从父亲推门的胳膊下钻了过去。住院部走廊的灯还亮着,整个走廊此时还是静静的,小姑娘停下脚,犹豫地望一眼军人问:

“爸爸,妈妈在哪里呀?”

“往里走。”军人说。

“这里怎么这么暗呀?”小姑娘边走边说。

军人几步便走到了小姑娘的前头,还没到护士值班室门口,一个身着白大褂,白大褂领口露出很鲜艳的领章的女护士用很动听的声音叫了一声:“首长。”

军人哼了一声,点点头,护士在前面引路,她看到了三岁的小姑娘,弯腰把她抱在怀里。过了两个房间,护士推开一间病房的门,病房里有两张床,却只有一个面色苍白微闭双眼的女人躺在那里。女人睡了,军人瞅着女人眉头又拧了拧。

女护士放下怀里的小姑娘说了声:“我把孩子抱来。”军人没有吭声,他在那张空床上坐了下来,小姑娘跑到女人床边,伸出一双小手去拍女人的脸,边拍边喊:“妈妈――”

女人醒了,她看一眼小女孩,最后目光越过女孩的头顶望见了坐在对面床上的军人。女人笑了,转瞬间,脸上掠过一丝潮红,女人轻唤一声:“玉坤。”军人的眉头一点也没有舒展,但他站了起来,并没有向床边走来。

女人的眼角陡然滚出泪水来。想说什么,喉头哽哽的却什么也没说出。小女孩伸出手去擦女人脸上的泪水,女人攥紧小女孩的手,目光仍然看军人。

这时护士把襁褓中的婴儿抱在怀里走了进来,护士把婴儿放在母亲身旁,解开襁褓,护士边解边说;“是个男孩。”

这个时候,我赤裸地袒露在襁褓之外,我突然放声大哭。男人的眉头又皱了一下,但马上就舒展开了。“好,好!”军人说。护士马上用襁褓又把我包裹上。女孩指着襁褓中的我说:“小弟弟,小弟弟。”女孩的表情惊喜不已。

那一年是公元一千九百五十九年初秋的一天早晨。我在一家人的注视下又被护士抱到了婴儿监护室,大哭的我嗅到了女护士衣领里散发出的那种体香,我的哭声嘎然而止了。

2

二十年后,当我伏在眉的背上,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记忆深处,“轰”然一响,瞬间的感受和二十年前的那一刹那沟通了。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一次在我的灵魂里飘绕。

此时,我看清了眉那张汗湿的脸,有几缕短发粘在她汗湿的脸上,眉牙关紧咬,不停地喘着粗气,脚下错综复杂的荒草不时地纠缠着眉的双脚,山岳陡陡缓缓,杂木丛生。我想冲眉说点什么,我把嘴凑到了她的耳旁,这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使我再次昏迷过去。

昏沉中的我,嗅着二十年前那熟悉的味道,我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当十几年后,眉去澳大利亚前几天,我有幸和眉的母亲有了一次交往。眉的母亲已退休在家,从她的身上,仍能看出眉的影子。眉的母亲刚见我的那一刻愣了足足有一分钟,半晌才试探地问:“钟部长是你什么人?”我有些惊诧,不明白她一见面就问我父亲。当我回答完的时候,她差点惊叫起来,我看出她在掩饰着一种不安和惶惑,她背过脸去,把一头花白的头发面向我,久久,她才说:“当年你还是我接生的呢。”

我心里猛地一颤。我以前曾无数次地听眉说过她母亲是个接产护士。当最初我明白了那一刻后,我的感觉里又飘过那股熟悉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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