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东西》第60/61页


边是由于现代化带来的便利减轻了女性的劳动强度,而在另一边男性反而因现代化带来
的便利条件增加了劳动负荷。因此,男性不能完全满足女性的释能的情形可以说是现代
夫妻的现实状况。
而且,以前妻子们一般要生五至六个孩子,可现在她们顶多只生两个左右,因此,
她们在精力和时间上都有了相当多的余裕。尤其是孩子已经离手的妻子们,她们所面临
的现实是难以消磨多余的时光和势能。然而,与此同时男人们却仅仅为应付上班就已精
疲力尽,他们失去了与家人好好相处的气力。不用赘言,他们连与妻子做爱的余力都不
见了。四十岁以上的男性几乎对妻子没有了欲求。
诚然,如果妻子也出去上班,那么说不定双方能达到平等,但是如果妻子是专职太
太,那么夫妻间的平衡就会崩溃。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经济上有足够的余裕,也许可以
让妻子出去学点东西,培养一些兴趣以充实她们自己,发挥多余的潜能,但是如果连这
也做不到的话,那么,妻子们会相当焦虑。
《妇人公论》杂志上经常披露这类女性的不满情绪,什么“丈夫不与自己相处”啦。
“丈夫与自己没有共同点”啦,有的人甚至抱怨说:“这样下去的话结婚还有什么意义?”
可见,现代的男人们居然可怜到没有余裕与妻子共处了。
前不久,笔者去某地方城市访问时,从一位当地实业家那里听到了如下这则故事,
他是一位非常忙碌的男性,妻子是专职太太。由于他每天回家都较晚,妻子便怀疑他可
能在外面有越轨行为。结果疑心生暗鬼,某天妻子突发歇斯底里,用剪刀把他的五件衬
衫剪成了碎片。听了这个故事,我不由得哀叹了,在地方都市里拥有如此丈夫的家庭主
妇,其生活是多么富于悲剧色彩啊!每夜每日她们有的只是时间,却没有值得一做的事
情。一个人整天像木雕一样呆在家里,渐渐地便陷入了被迫害狂想的境地,日复一日地
对丈夫疑神疑鬼起来。如果这位妻子另有一份工作,那么她的视野会更开阔些,也不至
于陷入被迫害狂想症了。然而,身为地方都市中响当当的大家庭的夫人,她只有呆在家
里独守空室。但是,我感到:这样下去她就会自然而然地由郁闷走向偏执。
总而言之,在现代社会中也许专职太太本身就是一种畸形的存在,可以说在她们身
上存在诸多问题,其中也有不少人似乎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孩子身上,以此寻求潜能释放
的途径。然而这样一来孩子们又要倒楣了。尤其是独生男孩更容易成为最大的牺牲品。
为了从这种不健康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我觉得在不久的将来人们会不拘泥于一夫一
妻制,而向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制方向迈进,届时人们会认可丰盈驳杂的夫妇型态。比
如说一位妻子找到一位工作勤奋,收入丰厚的男性与他生下孩子,然后在另一方面又拥
有一位感性丰富可以满足自己性欲的男子。这是过去男强人同时拥有妻子和情人之一夫
多妻制的翻版,这样想来也没有什么别扭的感觉。
总之,今后不向某一位男性寻求全部而是让若干男性分别扮演不同角色的女性也许
会日益增多。也就是说,人类最好重新回到动物的原点上,欲望强烈的雌性可以同时臣
服若干雄性;同样欲望强烈的雄性也可以同时拥有若干雌性。
毋庸废言,一位男性与一位女性共度一生,心无旁骛地只爱对方一个人的形式,以
动物界的原理来看,的确是非常偏颇的现象。然而,在现代社会,人们用理性控制本能,
用法律等约束人类的动物天性,勉强支撑着伦理大纲,难道这样果真能使人类幸福吗?
想必还存有诸多疑问。非但如此,我倒觉得,这样下去的话,实际上会使人类更加郁闷、
焦虑,失去作为生物的光彩。
说实在的,现代婚姻制度已远远不能适应时代的变化了,在它身上出现了诸多偏差。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近代精神主义的盲点。看看欧洲,离婚、再婚现象那样兴盛,我们也
许可以说现代婚姻制度实质上正在崩溃。
综上所述,我们发现:现代雄性已失去了作为雄性的光彩,出现了雄性度日益淡薄
的趋势,这种情况如果继续下去,必将导致雌性失去作为雌性的风情,结果性差别缩小,
甚至会出现第三性人种。其最终结局是,雄性与雌性都失去活力,孩子的出生率降低,
社会日益老化。在先进国家,这种现象已相当严重,与此同时人们在心灵的某个地方理
应抱有这样的疑问,这样下去能行吗?
话题又转移到我本人身上,之所以在《失乐园》中我作了那样的描绘,是因为我有
一种危机感,我感到人类已经迷失了自己的原点,他们不知道在高度发达的文明社会的
反向极上,我们人类充其量不过是动物,我们与地球上的其他生物并没有什么不同,既
然作为有生命的物体生到了这个世界,我们就应该让自己的生命更加灿烂,重新换回作
为生物本应特有的雄与雌的生命光辉。《失乐园》的出发点就是力图在包含性爱的绝对
爱中表现这一生命主题。
令人欣慰的是《失乐园》引起了反响,之所以这样,我本人认为是因为许多人在内
心深处持有同样的危机感,他们对人类重新回到雄与雌的原点怀着本能的憧憬和期待。
另外,许多女性衷心祈愿男人多些雄性,她们因得不到足够雄性的滋润而忍受着性饥渴
的煎熬。通过读者的反馈,我注意到了上述问题,因此在感到安心的同时我又得到了莫
大的鼓励。
基于这种意义,我感到人类还没有破产,他们宛如钟摆一样,当极尽势能摆向一个
极端时,又会自然而然地开始向相反的方向摆动。
总而言之,我希望那种以某一特定的规则,道德规范限制一切,强迫人们顺从同一
价值观的,令人窒息的时代能够在本世纪寿终正寝。比如说“不伦”这个字眼是家喻户
晓的,那么,在没有爱的情况下继续维系婚姻生活到底符不符合伦理呢?不,绝非如此。
我想,真诚地,拼命地热爱自己所喜爱的人不正是人类的真实面目吗?人们也应该承认
只有这样才是符合伦理的。
也许到了二十一世纪人类的视野会更开阔,人身会更自由,他们可以回归到人类的
原点。如果意识不到这一点,人类将会更加不幸。可以说面向二十一世纪的吾辈已逐渐
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结婚制度未必能使我们幸福,一夫一妻制也不可断言为理想的男女
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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