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当嫁将军要和亲全集》第136/233页


拧起眉,她半坐起身,靠在枕头上,悄悄地退开一些。

“凤姑娘。”遥隔看着她的动作,

良药苦口

有些好笑。

“呃?”她又退一些,嫌恶地看他手里那黑乎乎的东西。她是医者,自然知道良药苦口这话,可真要喝那苦哈哈的药汁,却又是另一回事了。她擅长劝人喝药,自己却是十分排斥。

那药,光闻味道就知道难以入口地苦。

她不要喝那黑乎乎的东西!那一口下去,一定要苦到心里去,她的味觉最受不了苦。

“良药苦口。”遥隔笑着将药递过去。

她紧闭着唇,用力地摇摇头,那碗看起来苦哈哈的良药,喝下去一定会要了她的命,让她呕个三天三夜。

“凤姑娘。”遥隔轻叹一口气,口气里有些怪罪的意味,“万丈悬崖凤姑娘都敢跳,还怕这一碗良药?”

他不知道这姑娘这么鲁莽,竟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抱着他跳下悬崖,让他的手下追到的时候,只看到他们坠崖的背影!

他确实吃了一惊,所以当属下找到他们时,他的念头便是待她醒后,好好地骂她,如今她真醒了,还耍着小性子,他竟拿她没办法。这姑娘,那倔强的眸子里的沧桑和弯弯的眉,真是……令他硬不下心去责备她。十五年那场灭门血案,到底给她留下多大的阴影?让她总是眉弯弯,眼弯弯地笑,却从来未笑到心里过?

“悬崖眼一闭就跳下去了,良药能从喉咙一路苦到心里。”她咕哝着回答,仿佛遥隔手上的药是砒霜似地,死活抗拒。她最怕苦味,一入喉,都能流到她心里。这些年,她一直很努力地笑,尽管不带多少真心,但脸上挂着的面具,终归不会轻易卸下,可苦味一入喉,不管她多努力仰着头,眼泪总会不自主地掉下来。

师傅说,要她保持笑口常开,一直到白发苍苍,所以这些年,自己一直很努力,努力到最后连自己都不习惯落泪。

除了师傅,她心底没有重要的人,亲人在十五年前被处以极刑,印象模糊又模糊,只依稀记得曾经有一双很大很温暖的手,拉着哭花脸的她,穿过长长的走廊,

跳下悬崖

将她带到有光的地方。她没有尝尽人间冷暖,心底却是苦的,这几年她拼命地避着心头绞痛,笑得眉弯弯,眼弯弯,不掉眼泪,就因为,怕哭的时候没有温暖的手拉着她,带着自己到光的地方,所以她怕苦,也不碰苦的东西。

即使她绝口不提,还是抹不去十五年前留下的伤。

就算他再粗心,也能看出她眼里的惊慌,遥隔重重地叹口气,避开她的眼,拿着药靠近,

“我死也不喝。”她眼里藏着惶然,双手抵在眼前,头摇得似拨浪鼓,要她喝那碗黑乎乎的药,她情愿再跳一次悬崖!

他看着她视死如归的表情,突然扬起眉,手突然捏上她的鼻子,在她张开嘴呼吸的同时,将手中的碗凑了上去。

咕噜咕噜,一碗黑乎乎的良药,就这么尽数灌进她的肚子里。然后,遥隔满意地点点头,放开她,将碗递给一旁憋着笑意的婢女,扬了扬手示意她下去。

她狠狠地咳着,看那婢女开了门,出去,又带上门。好一会手,才扬着眼瞪他,但一点气势也没有,要拼命咬牙才能让涌上眼眶的泪水不掉下来。凭什么一碗苦苦的药水就能让她掉泪,她偏要忍着!

“凤姑娘为什么要抱着在下跳崖?”遥隔伸手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顺便问。

“反正都要死,多个人路上好做伴。”她别过脸回答。

“是吗?”遥隔问得轻,扣住她的腰身,将她的头压向自己,声音低哑而温柔,“凤姑娘,我这个主子还真是不称职,若有下次,凤姑娘,可否让在下决定去留,在这人世?”

她在胸前定住,不知怎么地,眼眶竟瞬间红了起来,眼泪突然就止不住,籁籁地落了下来,浸湿他的月牙白的衣衫。师傅说,这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相信,所以,她向来主动,心随意动,决定事物,可是现在,有人能帮她决定。

她却,感动得不可自制。闭上眼,手紧紧地拧着遥隔月牙白的衣衫,牙咬得紧紧的,在那最不可

伤势

触摸的心底深处,仿佛有一根弦,这么轰然断了线。

师傅,如今,若真要她选,她还能,心平气静地回天山么?

原来,共生死后,从何处来,回何处去,这话,她再不能说得轻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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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几处擦伤,在遥府住了几天,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遥隔带她出门,说是去逛逛布行,做几件衣裳。

他说她不适合白色,并摇着扇子在布行里与掌柜的争执着她衣裳的样式与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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