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神话》第109/313页


  几乎是眨眼之间,萧去病的小白龙就冲到了王鉷面前,要看就要撞上,间不容发之际,萧去病重重一扯缰绳江小白龙拉得人立而起。小白嘴角吃痛发出一声龙吟呼啸般的嘶鸣,两个巨大的前蹄临空在王鉷的头顶上虚蹬了两下,萧去病双腿一夹,腰力一扭,右手往外一带,硬生生地将马掉转了一个方向,两只蹄子重重砸在王鉷身侧不足一尺的地方。
  这一刻王鉷终于彻底奔溃了,吓得亡魂大冒,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短短一瞬间就在在生死线上走了一个来回,王鉷的表现比他的手下还要不堪,一时间呼吸心跳几乎骤停,灵魂出窍,浑身所有器官几乎都受控制,同样的汗出如浆,同样的大小便**,同样的站立不住。
  但他却没有像他的那些手下那样跌倒在地,而是在即将摔倒的时候被萧去病一个俯身就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提了起来,高高举起。
  台阶上的何可儿呆呆地看着萧去病的身姿,眼睛里充满了崇拜!
  太厉害了,太威风了,太震撼了;我就知道……萧郎一定会来救我的!
  何建和王氏以及何府众多丫鬟仆役也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这就这段时间被无数人议论纷纷的寿昌县侯,我家小娘子的心上人?果然少年英雄,郎才女貌……
  一众王鉷手下京兆府和长安万年两县的武侯衙役捕快,也都茫然无措地看着萧去病将他们的长官王鉷像提小鸡一样提在了手里。
  该怎么办?冲上去救,他们根本不敢;就这么看着,好像也不对;貌似应该跑才对,看他刚才纵马踩死撞死十几个人,若是发起狂来把我们杀了怎么办?但如果真的跑,又怕事后王鉷降罪。
  上百名武侯衙役捕快呆呆地看着王鉷之下,最大的长官万年县县尉薛荣光,薛荣光却震惊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场面一瞬间静止了一般。
  “吓得尿了!”倒是令狐流云首先打破沉默:“就这么一点出息,还敢跟我们斗,真是不知死活!”
  萧去病朝何可儿看过去一个别担心万事有我的表情,得到何可儿微笑回应之后,萧去病扭过头来,招呼一声:“流云,交给你了。”
  流云一脸嫌弃,嘟囔着嘴道:“很臭呢,直接掐死就是了,给我做什么。”
  但他还是伸出右手将王鉷一把接了过去,手臂伸得长长的,脖子歪向一边。出于他的恶趣味,用左手的剑鞘拍了拍王鉷的脑袋:“喂,别给道爷装死,小心道爷让你真的去死。”
  王鉷这时也回过神来,赶紧哼哼两声。
  萧去病策马向前几步,来到何可儿跟前,手掌在后腰的衣服上擦了擦,一探身就将站在台阶上何可儿一把抱起,轻轻地放到自己前面,右手从她后面伸出,揽住她的左腰,将何可儿轻轻搂在怀里。
  “这里不安全,先随我去亲仁坊萧宅暂避。”萧去病的脸贴在可儿耳边,低声道。
  何可儿脸色绯红,点了点头。
  萧去病又对何建和王氏道:“何伯父,何夫人也一同前去吧。”
  事到如今,两人也只能听从萧去病的安排,立刻叫家中仆役牵来两匹马骑了上去,跟着萧去病和令狐流云就往外面走。这也就是唐朝,一般的贵族妇女上街也都是骑马而不是坐车或者坐轿。
  “不想王鉷死,你们也一起跟着。若是你们敢伤害何府仆役一人,我必杀死你们十人!”
  其实不用萧去病说,他们也会老实跟着,要不事后王鉷追究起来,他们可吃不消。


第四十八章 看不懂的大战

  事隔五天,安业坊、朱雀大街、还有亲仁坊等地的人,再次看到了无比新奇的一幕,比起之前王准在平康坊罚跪认罪忏悔也不遑多让。
  所有长安人的父母官,掌管整个大唐户口赋税的最高长官被人像提小鸡一样提在手上,身上全湿了,湿湿嗒嗒地往下滴尿,那脸色就别提多精彩了!
  但凡路上看到这一幕的都震惊的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忘记了合上,然后就有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一路跟着看热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咦,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不是京兆尹御史大夫王鉷吗?怎么被人这样提着……哈哈哈……”
  “真新奇诶,五天前儿子平康坊跪地认罪忏悔,现在老子被人提着脖子吓得尿了裤子游街示众……”
  “又是寿昌县侯萧去病……他莫不就是王家父子的克星……上次教训了儿子,现在又教训老子……”
  “……活该,报应……这王鉷横征暴敛,逼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卖儿卖女……现在被人这样羞辱,看他以后还怎么有脸在长安城作威作福……”
  “哇,寿昌县侯好威风,好英俊哦……只是他怀里那个小娘子是谁?长得倒十分白净,可是哦,脸一点也不圆眼睛还这么大,身材太过修长一点也不丰满……还没有我好看,寿昌县侯怎么会看上她哦!”路边一个丰肥浓丽,体重目测超过一百五十斤的胖丫头跳着脚十分不平道。
  感觉何可儿情绪有些波动,萧去病转过头去狠狠瞪了她一眼,在何可儿头发上亲了一下,然后再她耳边柔声道:“你是最美的,我就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何可儿转过头来望了萧去病一眼,浅浅而笑清丽绝伦,一双秋水无尘的大眼睛会说话也似,灵动妩媚至极。两人都没有说话,含情脉脉对视着,只觉得心都要融化了一样。
  萧去病和何可儿抱在一起手拉着手,你侬我侬柔情蜜意不亦快哉的时候,与他们相隔两三丈的王鉷却痛苦得快要死去。
  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脖子被衣领勒得难受之极,下身湿湿的被冷风一吹,又冷得他浑身打颤。但相比于身体的不舒服,精神的折磨更让他发狂!
  被萧去病吓的尿了出来,这样丢脸的事情已经是他无法忍受的羞辱,一想到当时的窘态和不堪,他就愤怒快要燃烧起来。
  可是,现在他被令狐流云提着游街,向所有长安人示众,他突然觉得相比现在这些羞辱,之前那些几乎不算什么,这才是最让他难受的。
  一想到一两天以后,他的丑态就会在长安传扬得无人不知,成为长安一百万人口中的大笑柄,所有人嘲笑的对象,王鉷就恨不能立刻就去死!
  比羞愤更多的是滔天的恨意!
  羞愤欲绝的王鉷,所有的念头道最后就只变成一个简单的想法:某一定要杀了这个萧去病,杀了所有跟他亲近的人,杀了那个何家小娘子,杀了那个何建,杀光萧宅所有的人!
  只要能杀了萧去病,杀了萧去病身边的人,王鉷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即使与萧去病同归于尽他也在所不惜!
  在这一刻王鉷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了!
  差不多在同一时刻,在长安城的另一个角落,邢縡一伙人也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几百斧头帮帮众和王焊的家奴一个个都忙着戴盔披甲,分发兵器。
  大约在两个刻时之前,被邢縡安排在萧宅门口的接近两百喽啰狼狈万分的逃回了平康坊邢縡坐镇的据点,向邢縡讲诉了事情的经过。
  得知萧去病重新获得圣宠,马上就要去华清宫面见皇帝,而且据几个暗哨汇报,似乎此次前往华清宫,萧去病就是准备向皇帝揭发王焊私下结交术士询问帝王相的事情。邢縡心里顿时就是一惊,暗叫不好!
  不过没过两分钟他就慢慢冷静下来,开始推算时间。等那萧去病到达华清宫,王焊那边应该差不多已经发动了。王林天和葛春应该已经杀掉了龙武大将军陈玄礼,之后曹羽再带着麾下几百万骑士兵控制住局面,三位果毅联手,夺取龙武禁军的军权应该没什么问题。
  唯一值得担心的是刺杀羽林大将军韩休珉可能会有变故,还有就是有萧去病在,统领两千飞龙禁军,即使他们夺取了龙武、羽林两军但是要分兵杀死杨国忠、李林甫和陈希烈三人,再逼宫李隆基挟持太子可能会有困难。
  之前的计划是等王焊那边大局一定,再带兵来到长安,围攻亲仁坊的萧宅,将萧去病杀死。现在既然那边的计划可能会有变故,邢縡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当机立断立即下令这边留守的所有人做好准备,开始着甲,分发强弩横刀等兵器,其实马槊他们也有很多,只可惜没几个人会使。
  这些盔甲和武器都是王焊偷偷从武库搬来的,在唐朝横刀这样的武器几乎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持有的。但盔甲和强弩等军|国重器却是严令私人持有的,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地披着制式盔甲,手里拿着军用强弩,而且人数众多,几乎就等于明示众人,我们造反了!
  邢縡虽然和王焊一样,把造反作乱想得太简单,但也不是全无脑子,准备好一切之后,并没有贸贸然发动。
  长安城虽然没多少兵,但各种力量加一起也有三千多,而且他们又是背着王鉷的,这样出门万一和王鉷手下的京兆尹长安万年县的武侯衙役捕快起了冲突自己人打自己可就不好。他一方面叫众人做好应付一切的准备,一方面派人前往华清宫方向打探和通报消息。
  没过多久,一名被他安排在亲仁坊萧宅附近的暗哨慌里慌张地跑进来,脸上的神色像是见到了最不可思议之事,可能是跑岔了气,在那里咳嗽不止。
  邢縡皱着眉头,焦急道:“又有何事?那萧去病带着飞龙禁军打过来了?不对啊,哪有这么快!”
  那暗哨总算喘匀了气,大声道:“不是,那萧去病确实中途又回来了,但不是带着飞龙禁军而是只有两个人。他和一个道士把王大夫给挟持了,提着脖子游街示众呢!”
  邢縡一下愣住了,过了四五秒才道:“怎么回事?那萧去病不是去华清宫告状去了吗,为何又回来了?你慢慢将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
  那暗哨灌了两口温酒,开口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听周围人议论,好像是那萧去病在安业坊有一相好的小娘子……然后王大夫就被那个道士骑在马上一路提着脖子提到了亲仁坊的萧宅。之后小的看到萧去病他们将王大夫挟持到了萧宅,进了大门就再没有出来。”
  邢縡再次愣住了,怎么会有这种事,大事真的不妙了。他们的原本的是他和王焊发动政变夺取龙武禁军和羽林军,然后派兵杀死三个重要大臣杨国忠、李林甫和陈希烈,再挟持皇帝皇帝做傀儡。最后派兵杀死萧去病,与此同时将再与王鉷摊牌扶持王鉷为百官之首,替他们弹压百官,稳定政局。
  现在萧去病把王鉷给抓了,到时候谁去弹压百官?如果派兵去攻打萧去病的时候他拿王鉷威胁王焊怎么办?不行,得马上出动,攻打萧宅将王大夫给救出来!
  邢縡来不及多想,立即带着近五百的手下一路杀向亲仁坊的萧宅,这下他不怕和王鉷手下的公差自己人打自己人,我们不是造反,我们是去救人;萧去病挟持当朝大员,这才是造反!
  邢縡理所当然的这样想着,而另一边,以万年尉薛荣光为首的一种公差正守在萧宅外面,急的跳脚,不知怎么办才好,这个时候就就看到邢縡带着几百顶盔掼甲,手持横刀和强弩的喽啰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了。
  薛荣光再次愣了,这又是怎么回事?自己确实是去叫人了,叫的是京兆府和长安万年两县的武侯衙役捕快等公差,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群斧头帮的喽啰打手,还一个个顶盔掼甲的,手持军用强弩!
  这邢縡遮莫不是要要造反?
  薛荣光这边的衙门公差人数远没有邢縡那边多,也没装备盔甲和强弩等军|国重器,一时之间,众人都有些发憷,倒是薛荣光壮着胆子,朝邢縡大声呼喝:“邢帮主,你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要造反作乱,你这盔甲和强弩哪里来的?”
  邢縡毫不示弱,他有心理优势。反正王焊在华清宫那边的政变已经发动了,要不了多久就能抵定胜局带兵杀到长安来,早一个半个时辰与王鉷这边摊牌又能怎地?
  而且现在王鉷被萧去病抓进宅子里去了,他们和王鉷麾下这些公差有共同的敌人,自己是来帮忙的,他相信对方不会在这个时候与自己刀兵相见。
  邢縡大声道:“我们怎敢造反作乱,造反的是萧去病那狗贼,他抓了王大夫,我们是奉了王十一郎的命,前来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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