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您的医妻有点毒》第827/900页


  宋晚致摇了摇头:“不会的。,如果中午了他还没回来我们就去找。”
  阿英这才点了点头。
  然而快到了正午的时候,阿英站在村口依然看不到人,她再也按捺不住,急的都快哭了,然后迅速的去告诉其他人。
  大家一听萧雪声不见许久,全部都着急起来,然后大家伙便开始一起去找。
  大家先是一起找,后来分成几拨找,然而到处一片白茫茫,他们的声音被淹没在无尽的白雪如覆中,一点回声都没有溅起来,直到夜幕降临,仍然没有半点音信。
  大家担心他先回去了,派人去找了一番,然而门依然好好的关着,这下便是宋晚致也觉得不妥。
  人们越走越分散,到了最后,宋晚致一行人干脆全部分开行动,然后相约一个时辰后不论找没找到都在这里汇合。
  宋晚致拿着火把,继续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积了很多天的雪厚厚一层,宋晚致一脚一个脚印慢慢的向前,行了一段路程,便发现有血。
  她看着那血,眉头一闪,继续向前。
  而随着向前,她看见了越来越多的血,还有一匹匹死去的野狼。
  刚开始不过几头,后来就是几十头,到了后面,却是上百头野狼的尸体。
  宋晚致蹲下,看到那些野狼的身上有尖锐的牙齿撕裂的痕迹,也有被刀一刀切断的痕迹,顿时明了,恐怕萧雪声外出遇到复仇的野狼群了。
  那日他杀了三头野狼,留下了气息,或者暗处还有野狼瞧见,所以隐忍这么久,直到重新遇到了萧雪声。
  那个时候,萧雪声大概选择了将野狼往森林深处,如果他回村子,那么肯定村子里的人难免要受到波及。
  这个人……
  一瞬间,宋晚致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她继续向前,终于看到了一片野狼尸体的尽头,小小的雪狼全身是血盘在那里,它经过这场搏斗,显然是精疲力竭,然而,仍然不停的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着萧雪声,舌头不停的舔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给他保温。
  它看到宋晚致,“嗷嗷”的叫了一声。
  它即便不是很喜欢她,但是它知道,这个少女是能帮助他的人。
  宋晚致上前,雪狼便使劲挪开自己的身子,将同样全身是血的萧雪声给让了出来。
  宋晚致上前,立马替他把了一下脉,查探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还好。
  只要得救及时,便没有性命之忧。
  她将萧雪声拉着,然后将他负在自己的背上,回头看了看雪狼:“你可以吗?”
  雪狼大口大口的喘气,一滴滴鲜血从它的口中掉了出来,触目惊心。
  宋晚致想要伸手摸摸它,但是最终还是没能动手。
  这是一只不需要同情,或者不需要旁人温暖的动物。
  它只需要独自的战斗,独自的生活,独自的去完成自己的保护,拼尽一切。
  宋晚致背着萧雪声一步步往前。
  走了一段路,她回头看着那只雪狼,只见它拖拽着自己被咬断的后退一步步的跟在宋晚致的后面,仍然是戒备而保护的姿势。
  宋晚致不再回头,只带着萧雪声慢慢的往外面走。
  雪狼跟在后面,鲜血顺着它的躯体滚落,在雪地里划开一道血红的影子。
  宋晚致将萧雪声背出去的时候,阿英他们见时间到了宋晚致还没回来,便朝着宋晚致离开的方向找来,而行了不久便看见宋晚致背着萧雪声走了出来。
  阿英他们顿时便扑了过来。
  阿英背上乐萧雪声,然后一边哭着一边往回跑。
  回到村子里,宋晚致急忙替萧雪声包扎伤口,虽然看着恐怖,但是没有一个伤口伤在要害,宋晚致不得不佩服。
  这个少年,到底又是在多少的生死挣扎中才有这样的隐忍和判断力?
  这个人世,每个人都太不易。
  ――
  萧雪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当他闻到自己一身的药味的时候便皱了皱眉,然后便想将身上那些东西全部撕扯下来。
  然而他的手一动,宋晚致便走了过来,她站在门口,看着萧雪声,道:“醒了?”
  萧雪声没有动。
  宋晚致道:“我知道你能站起来,现在,我需要你帮忙,如果你还想要那只雪狼活着的话。”
  “它不敢进屋,也不让我为它看伤,比你的伤重多了,”
  “你去劝劝它。”
  雪狼缩在那里,那仿佛雪一样的皮毛早就成为一片狼藉,血凝固在一起,带着泥泞和脏乱,一坨一坨的,它的断腿支在那里,一只眼睛被野狼的爪子抓过,肿了一片,已经睁不开了。
  萧雪声站在那里看着它。
  他面无表情。
  雪狼抬起头看着他,似乎想要往他面前蹭,但是看着门槛,却又将自己的身子往后面缩了缩。
  接着,它又将头抬起来,看着他。
  一人一狼便这样对视着。
  过了好一会儿,萧雪声方才蹲了下来,然后伸出手,落在了狼头上。
  一笑。
  ――
  雪狼被允许到了家里,自从有了萧雪声落下的那一只手,这只被包扎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雪狼撕开了它曾经温顺听话的面具,它开始霸占萧雪声的床,萧雪声的桌子,甚至萧雪声的饭碗。哪怕是伤口还没怎么好,它也会去山里面衔来几只野鸡,然后甩在萧雪声的面前。
  这个以前对这只雪狼理也不理的少年,却意外的对这只雪狼有了无限的纵容度。
  于是,他的床它在,他的桌子它趴在上面占据一大半,那几只野鸡,萧雪声也开始给它分一半,然后自己烤一半。
  宋晚致瞧着这一人一狼在火前吃肉的样子,问道:“要不要给雪狼改个名字?”
  萧雪声淡淡的道:“连我都没名字,它要什么名字?”
  宋晚致这才想起,这个少年本来不叫萧雪声,他的父亲,那位传说中无敌于天下的秦皇,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不曾给他取过名字。而后来的且萦,在他的脸上刺上“阿丑”两个字,无论何时何地都“阿丑阿丑”的叫他,也不过当他是一个玩物罢了。
  桐树枯立在那里,雪积压在树枝上,风一吹便抖落一层。
  树下,也不过一人一狼而已。
  ――
  村子外的远山上,一山梅花如霞绽放,隔了十里都闻得到。
  少见的没有下雪的一日。
  宋晚致看着那山上梅,想起初见苏梦忱的那座西山,百丈悬崖上那撑开的巨大梅树,还有那漫山遍野的梅树。
  不知道这个时候,外面的西山,又是怎么样?
  那位遇见的西山种田人,现在又在哪里?
  宋晚致拿着篮子,然后便和阿英打了招呼,说自己可能要出去一趟,迟点归来,让她不要担心。
  阿朱窝在她的篮子里,跟着来到那红梅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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