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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从颜摇摇头道:“陛下此言差矣,耶律璟窃据帝位,陛下起兵讨之,乃是顺应天意民心,我大周相助乃是顺应天意民心,只望陛下得了帝位之后,能与中原世结盟好,我等都是各取所需而已而那赵承宗与徐大将军有私仇,因此利用陛下来报复,这才是把陛下当作一枚棋子啊”
耶律喜隐默然无语,张从颜又道:“耶律璟残暴无道,手下皆是奸险狡诈之辈,在下料定待会赵承宗回来,耶律璟必定是要陛下先出兵攻打周军以示诚意,而后让陛下兵马和周军死拼,他耶律璟最后坐享其成”
耶律喜隐迟疑道:“但赵承宗说的没错,要是周军胜了,趁机占我契丹土地那该如何是好?”
张从颜顿足道:“陛下为何如此糊涂?就算大周打下大定府,如今所占之地乃是原来奚人土地,所求不过数州之地,但耶律璟却是要陛下的性命啊,大周兵马若是退去,敢问陛下,耶律璟会像大周一般互派使者么?他一定是要将陛下除之而后快的与大周有深仇的是耶律璟,始终不是陛下,陛下要想取得帝位,重占上京,就一定要和周军联军才是上上之策”
耶律喜隐这才醒悟过来,张从颜说得对,大周再如何凶恶,也不及耶律璟,大周要的是北疆的安宁,要的是有做缓冲的土地,而耶律璟要的却是自己的命沉吟片刻后,耶律喜隐叹道:“既然如此,请先生在帐中等候片刻,朕想等赵承宗回来之后如何说,再做定止”
白甲军的第三百二十五章竟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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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是对是错焉
赵承宗回到耶律喜隐军帐中的时候,耶律喜隐并没有焦躁不安,反而很是从容的在羊毛毯子上安坐,赵承宗隐隐感到了不对劲,但想不到就在自己离开这段时间里,耶律喜隐已经侧地改变了立场心中虽然犹疑,但赵承宗还是上前行礼禀报道:“陛下,耶律璟已经答应了联手对付周军之事”
耶律喜隐并不显得激动,只是淡淡的问道:“那暴君可有别的要求?”
赵承宗心中咯噔了一下,已然看出耶律喜隐的变化来,手心中不禁渗出汗水来,张大了口却不知如何回答“说那暴君要朕如何做?”耶律喜隐大喝一声,赵承宗吓得退了一步,迟疑道:“耶律璟要陛下先出击七金山西侧,对付周军的伏兵,扫除伏兵之后进抵大定城下,他的兵马从东面土河平原出击”
耶律喜隐冷笑道:“马盂山到七金山之间是十里宽的山丘林地,不利于我契丹骑兵策驰,周军既然在这里伏兵,定然是人多势众,耶律璟要朕往这里打?”
赵承宗额头汗水涔涔之下,耶律喜隐今日怎么如今精明起来?只得硬着头皮颤声道:“耶律璟道周军正在围攻大定,能分出来的兵马不多……”
“够啦”耶律喜隐大喝一声,打断赵承宗的话,嚯的一声站起身来怒道:“耶律璟是想让朕和周军死拼,吸引周军注意,他好从中渔利”
赵承宗还要开口狡辩,只见帐内屏风后面转出一人来笑着说道:“你那点微末伎俩在下已经告诉了陛下知晓,在下是该叫你桓宇还是赵承宗?”
赵承宗面色大变,只见眼前之人虽然穿了契丹服饰,但面容绝对是汉人,而且颌下三缕长须,看起来甚是儒雅赵承宗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口中发苦只得颤声道:“你、你是何人?”
那人微微一偮笑道:“在下张从颜,阁下是赵普的长子赵承宗,字桓宇对?”
赵承宗面色铁青,手按腰间剑柄,退到角落声音低沉无比:“陛下,切不可听信此人之言是徐皓月派他来做说客的……”
耶律喜隐哈哈大笑道:“你猜错了,张先生一直在也鲁不花将军军中,并没有南下,何来派遣一说?”跟着沉下脸来大喝道:“赵承宗你巧言令色让朕逼死了朕的好妹妹和妹婿,你说真该如何处置你?”
赵承宗拔出长剑怒吼道:“要死大家一起死”手上一抖挽出一个剑花直刺耶律喜隐,他的剑术竟然不弱张从颜急忙大喝帐外亲卫进帐,耶律喜隐抽出腰间长刀和赵承宗缠斗起来赵承宗剑术虽然不错,但耶律喜隐武艺也不差,不一会儿帐外亲卫涌入,合力将赵承宗擒下,将他五花大绑按在地上,赵承宗兀自怒吼挣扎不止:“耶律喜隐小儿你不听我之言将来必定后悔”
耶律喜隐还刀入鞘,淡淡的问道:“张先生,这人如何处置?”
张从颜躬身道:“此人还有用处,在下要带他去见徐大将军,并约定两军如何剿灭耶律璟”
耶律喜隐点头道:“如此甚好,不知先生打算如何?”
张从颜阴阴的一笑道:“既然耶律璟要陛下出兵那陛下就出兵,和周军假打一场让那耶律璟中计,然后等大周军战退耶律璟陛下兵马只需绕道截断耶律璟的退路,便可大功告成了”
耶律喜隐大喜道:“如此最好,朕的兵马虽然正面敌不过耶律璟,但截杀溃兵还是能行的,最好便是让朕亲手抓到耶律璟这个狗贼,哈哈哈……”
当下张从颜带了也鲁不花和自己同去,两人带了数名亲卫打着白旗往七金山西侧而来到了周军阵前,被周军都将带人截住,问明来意之后,那都将命人带着他们飞报韩令坤也鲁不花等人走过周军军阵,只见这里一队队的周军开来,依靠着山丘林地的地势正在布阵,总有数万周军在这里严阵以待,长枪劲弩都是对着西面马盂山的,心中都是吓了一跳,周军早有防备,契丹骑兵在这里发挥不了长处,下马和周军精锐步军死拼定是要死伤惨重的,想到这里不禁暗暗感激张从颜及时让陛下改变了主意,令大家逃过一劫韩令坤闻讯赶来见了张从颜,两人密议一会儿,韩令坤便命一队兵马护送众人往七金山徐皓月的中军而去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到了徐皓月的中军,张从颜带着众人上到峰顶,只见那面久违的白幡旗下,徐皓月全身甲胄安坐在旗下,面容依旧,但神色之间加的冷峻起来再次见到张从颜,徐皓月放弃了威严,他的眼中热泪忍不住涌出来,站起身来上前数步,紧紧的拉住张从颜喜道:“从颜,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从颜数年不见徐皓月,也是忍不住泪水涔涔而下,微微一礼颤声泣道:“大将军安好如故,在下心中宽慰,在下幸不辱命,已经说服耶律喜隐助我大军剿灭耶律璟了”
徐皓月大喜过望,问起情由来,张从颜喝命让人将赵承宗押上前来,当下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道了个明白听完之后,徐皓月点点头,眼神中浮起一丝笑意,淡淡的说道:“从颜的安排很好,便按你的计策办,让韩令坤假打的时候多放些轰天雷,让耶律璟能加相信,同时让韩令坤布置三千弩士在侧翼,要是耶律璟想派人查看,放箭阻拦,不让它们靠近,西面山丘林地也不是那么容易查探的”
张从颜躬身道:“大将军妙策,这样只闻其声,不见其影,耶律璟一定会中计的”
徐皓月看了一眼赵承宗,只见他满脸血污,显然是被打得不轻,眼神中满是怨毒之色,当下说道:“从颜,你持我令旗前去安排,让这位辽将回去告诉耶律喜隐按着计策行事,两军假打一阵,耶律璟出兵东面之后他们就迅包抄耶律璟的后路你们都下去准备,这个桓宇,我有些话要单独和他说”
张从颜躬身领命,取了令旗和也鲁不花说了一阵也鲁不花欢天喜地的去了,他自去调兵遣将,只留下赵承宗一人在徐皓月身旁张从颜等人去了,徐皓月命一众亲卫退开,他抽出青虎剑指着赵承宗胸膛淡淡的说道:“你在我身边多时,本来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杀我,为你父亲报仇的,你为何没有动手?”
赵承宗咬牙切齿的怒道:“你以为我没想过么?那天折赛花婚之夜混进将军府找你,我便在屋外窥视,想不到你武艺了得,我自问不是你的对手,所以熄了这个念头”
徐皓月皱眉道:“后来你知道我要和耶律喜隐结盟你便想着从中破坏?”
赵承宗恨恨的道:“耶律喜隐蠢笨如猪我本来已经说动他了,逼死你的手下爱将,断了你的臂助,我要你领军北伐的时候大败输亏,我倒要看看不败的徐皓月败了之后,还有没有脸活在世上”
徐皓月眼神一寒冷冷的道:“你为了一己私仇竟然要让这么多的大周将士陪葬,你良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