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甲军全集.com》第4/356页


走了一会儿,徐皓月来到一家酒馆门外,一阵菜肴的香气扑面而来,让饥肠辘辘的徐皓月大咽口水,他摸了摸身上,除了一点干粮之外,一文钱也没有。当下徐皓月只得坐在酒馆门外的石磨盘上,拿出张老汉给的干粮吃了起来。一边吃,徐皓月一边盘算着是不是该找点活干干,否则自己还没找到英若兰就会饿死了。

正寻思着自己能做什么的时候,脑后一阵风声响起,徐皓月下意识的低头矮身躲避,只见一把大竹扫帚擦着自己的头皮横扫了过去,徐皓月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酒馆小厮提着扫帚口中喝骂着:“哪里来的野小子?要饭上别家去,惊扰了俺们家的客人,要你好看!”

数月以来,徐皓月心情一直非常低落,加上前天莫名其妙的穿越回了古代,又把柳静如的相片弄丢了,心头正烦躁,此刻一个酒馆小厮竟然也拿着扫帚要赶自己走,徐皓月心头无名火起,将干粮收入怀中后大怒道:“我自在此处吃些干粮,碍你何事?”

那酒馆小厮面无四两肉,尖嘴猴腮的长相甚是丑陋,他用扫帚扫起地上尘土,尽往徐皓月身上招呼,口中恶骂道:“贼厮鸟,这石磨盘便是俺家酒馆的物件,你坐在上面就不成,磕坏了些许你都赔不起!快滚!快滚!”

灰尘扑面而来,徐皓月大怒,看准那扫帚扫来,飞快的踏上前一步,狠狠的把扫帚踩在脚底,冷声说道:“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不信一世裤穿窿!他日我飞黄腾达,小心拆了你这破酒馆!”穿越之前,徐皓月在读大学的时候便是学校武术社团的副社长,有些气力和手段,后来在仓库工作,经常要搬搬抬抬的,力气也没落下反倒更有增长,平时喜欢打打太极拳什么的锻炼身体,脚下的力道极大,那酒馆小厮瘦弱,憋红了脸使劲浑身力气,也扯不出扫帚来。见有人起了争执,酒馆外围了些行人观看,看到那酒馆小厮吃瘪,一起喝起彩来,想来这酒馆小厮平日里人缘就极差。

那酒馆小厮见徐皓月人高马大,想来自己弄不过他,便一声招呼,酒馆里跑堂的、烧火的、帮厨的出来了五、六个蠢汉,操着扁担、长椅便要上来围殴徐皓月。

徐皓月见他们人多,猛的一松脚,那酒馆小厮猝不及防,手上劲道消失,身子往后跌倒,撞到身后的几个同伴,都摔了个四脚朝天,围观的人群一起哄笑起来。

酒馆小厮站起身大怒道:“兄弟们,这厮端的可恨,大伙抄家伙上!”

徐皓月好汉不吃眼前亏,正打算撒丫子开溜,酒馆内一人忽然朗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吼好似山间虎啸,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声断喝震住,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铁塔般的青衣壮汉从酒馆内走出来,铜铃般的双眼圆睁,颌下一部威猛的络腮胡须,面皮紫黑,身上肌肉虬扎,众人一看都惊呼一声,好一条壮汉!

那壮汉立在酒馆门口,斜睨着一群抄着家伙的酒馆人等大声到:“我家主人约好了这位小哥吃酒,你们酒馆要赶走客人么?”

那酒馆小厮吓了一跳,这壮汉的主人已经在酒馆内用饭有段功夫了,出手豪阔,却是一位大贵客,想不到自己居然冲撞了他的朋友,当下立马换了一副嘴脸,低头哈腰的陪笑道:“对不住,是俺狗眼看人低,冲撞了贵客,还请大爷宽恕则个。”

那壮汉哼了一声,也不看那酒馆小厮,径直走到徐皓月面前,抱拳说道:“这位小哥,我家主人有请。”

徐皓月好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自己初到贵境,怎会有认识的人呢?但见那壮汉目光诚恳,不似玩戏,也学这样抱拳回了一礼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先谢了。”来了古代两天,徐皓月尽量学着古人的白话说,免得弄出误会,被人当作异类。

徐皓月跟着那壮汉走进酒馆内,来到一处雅座边,只见一张方桌首位上坐了一人,此人年约三十左右,一张如刀刻出来棱角分明的面庞,面皮微黑,颌下已经蓄须,典型的北方汉子的长相,威猛、有力、目光如炬,但身上却又透着一股淡淡的威严儒雅之气,一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他下首位还坐了一人,年纪稍轻一些,面色亦是有些黝黑,一袭白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目光有些阴狠戾气,并不正眼看徐皓月,只顾着自己喝酒,却和那坐在主位的汉子有几分相似。两人桌边还站立了三人,也和那壮汉一般的青衣打扮,也都长相颇为威猛,倒像是两人的保镖护卫一般,加上那壮汉,四人气势都非比寻常,徐皓月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主位那人见徐皓月进来,站起身抱拳笑道:“在下涿州赵大,行商至此,偶闻小哥说的‘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不信一世裤穿窿!’这句,觉得小哥志气不小,特请小哥来吃酒,顺道结交一番。”他说完指着下首位那青年人说道:“这是舍弟,赵二。”见自己兄长说到自己,那赵二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来,略略抱拳便又坐下,并不答话。那赵大微微一笑手一摆,指着左边空位说道:“小哥请坐,却不知怎生称呼?”徐皓月抱拳回了一礼,坐下身答道:“在下姓徐名皓月,乡野草民而已,累世隐居山中,前些日子才下山的。”那赵大哦了一声,看了看徐皓月的头发问道:“徐小哥是出家后还俗的么?”徐皓月无奈的苦笑道:“上个月烧火不小心把头发烧掉了,我不是和尚。”那赵二轻笑一声说道:“大哥,你看他哪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整一个骗吃骗喝的无赖而已,随便说了几句胡诌之语,你到把他高看了。”徐皓月生性冲谦,平日里又多练太极拳,性子谦和,只要不是被人惹毛,几句挑衅的话,他倒也能忍下,更何况人家请你吃酒,你总不能一上来就翻脸吧,当下徐皓月微笑道:“赵二哥说得是,在下的确身无分文,正盘算找个谋生的路子,思来想去总觉得还是自己一番见识可以卖与识货之人。”徐浩月这话可不是吹牛,他有着多过古代人一千多年的历史经验,而且他平日里守仓库无聊之余,也读过不少书籍打发时间,徐浩月自认为虽然称不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各行百物也都是略懂,看眼前两人是商人,随便想个简单的经商点子说给两人听,便可混顿饭吃,说不定还能得些银子。

那赵二冷哼一声说道:“大哥,你问他吧,我倒看他能说些什么大道理出来!”

那赵大涵养功夫甚好,不像赵二一般显露,淡淡一笑说道:“徐小哥志气不小,不过我倒真有些疑惑,想听听徐小哥有何高见赐教。”

徐皓月也笑道:“赵大哥但说无妨,这顿酒食可不能白吃白喝的。”

那赵大轻咳一声,沉声说道:“我等行商之人,走东卖西,但如今乱世,战乱迭出,行商甚难,这乱世如何才能结束呢?”

第一卷武王山庄第五章英主不逢时

听了赵大的疑问,徐浩月也愣了一下,想不到他一个行商之人会问起乱世终结的问题来,让他想好的各种营销点子都没了用处,略略思忖后徐浩月缓缓说道:“自古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数如此,如今乱世已逾百年,天下人心思定,若有明主出现,必然能结束乱世,一统天下。”他盗用了《三国演义》罗贯中的话,随口敷衍了几句,要他真说五代十国后面是赵匡胤陈桥兵变建立北宋,最后再统一的话,徐浩月可没这个胆子,算起来现在赵匡胤应该还是柴荣手下的将军,这话要是传到柴荣耳朵里,赵匡胤不被砍了才怪,这样历史就会变得面目全非,徐浩月也不愿意看到因为自己一时口舌之快,让天下百姓又多受苦难。

那赵大等人听了这话都是眼前一亮,古人做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更讲究天数和天命,徐浩月这话也算是精辟,赵大正襟危坐,亲自给徐浩月斟满一杯酒,跟着举杯说道:“先生之言甚为精辟,这句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暗含哲理,先生应该是读书之人,赵大最敬重读书人,请先生满饮此杯。”

徐浩月有些迟疑的举起杯子,也不知道这酒度数高不高,自己从前喝酒不怎么厉害,要喝醉了还真是麻烦,但见赵大已经自己先举杯干了,盛情难却之下还是仰头喝了,男人嘛面子最重要。一口喝下,那酒醇香绵长,也无辛辣之味,反而略带甜味,和从前自己家乡自酿的低度数米酒差不多。徐浩月喝了一口觉得好喝,当下赞了一声:“好酒,多谢赵大哥的酒。”

赵大微微一笑手势一摆说道:“先生请用菜。”看着徐浩月狼吞虎咽的开始吃菜,赵二哼了一声说道:“就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语就能当先生二字,大哥,你还是太高看他了。”赵大脸色一板愠道:“不得胡说,徐先生是读书人。”

那赵二冷笑道:“我就看不惯这些光说不练的书生。”跟着他大剌剌的望着徐浩月说道:“照你刚才所言,什么样的人才算是明主?”

徐浩月将口中一块肉片咽下,缓缓说道:“有识人之明,有用人之魄,有胸怀纳谏,有宽厚仁心之人当为明主。”这话倒是徐浩月自己所想,顺口就说了。

赵大举杯沉思,反复咀嚼这句话的意思,不置可否,而那赵二却嗤之以鼻:“还是腐儒的那一套,如今乱世,光有仁爱宽厚之心怎么能成事?有兵权在手才是最为要紧的。”

众人都望向徐浩月,想听他如何回答,徐浩月自己到杯酒喝了笑道:“圣王号兵为凶器,不得已而用之。如今乱世,朝代更迭,的确每一朝兴起都是靠兵权,就说中原吧,梁唐晋汉周,换了五姓皇帝,其中不乏勇武刚强、兵威宿耆之辈,但为何都不能长久?盖因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只可马上打天下而不可马上治天下。大霸不过三,小霸不过五,一味只靠武力服人,必不能长久,败亡迟早之事尔。”

那赵大听了此言,面色一变,站起身长长的一揖说道:“先生之言甚妙,小可钦服。”跟着他皱眉说道:“只是如今中原周主雄才大略,北据残汉、契丹,南压江南诸国,内修民生,轻徭薄赋,劝课农事,整顿吏治,修订刑统,整顿兵事,可是位明主?”

此时徐浩月喝了几口酒,舌头有些大了起来,笑着说道:“你是说柴荣么?”

“大胆!”赵二和赵大身后四名护卫一起怒道,都怒目相向,徐浩月吓了一跳,自己如今在南唐地界,说几句柴荣的话应该不为过吧,这几人怎么这般反应?

看到徐浩月有些疑惑的眼神,赵大连忙喝止:“休得无理。”跟着望着徐浩月温言道:“中原周主的名讳,咱们小民还是不要挂在嘴边的好,先生以为如何?”

徐浩月心里纳闷,那天和张老汉说起周朝开国皇帝郭威的名字,张老汉也没什么反应,这几人看来不像是普通人,他们比南唐人似乎更加在意周朝的名声,难道他们几人是后周来的探子?徐浩月当下也不点破,点点头说道:“是小弟失言了,中原周主的确是雄才大略,不过只能算得上是英主,算不得明主。”

赵大见他话语对周朝没有不客气的地方,面色一松奇道:“何以是英主而不是明主?”

徐浩月缓缓说道:“当今周主的确可称得上五代之内第一英主,他革除弊政,手段雷霆,的确是想有所做为,可惜五代之内,弊政积重颇深,中原久历战乱百业凋敝,北有契丹虎视,难有唐蜀觊觎,周朝初定事事需他亲力亲为,长此以往只恐身子骨吃不消,如果身子骨垮了,一腔热血抱负只怕难以伸展,当今周主没有明主的气运,只能叹生不逢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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