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矾惊梦录校对版作者轩辕波》第102/223页


  言风听闻步雨受过伤,更是惊讶异常,连忙赶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师妹,有什么事情你不能直说的?我是你大师兄,你不要紧……”
  就在此时,镔铁七鹰腾空而来,众人无不惊骇,从未见过七个如此瘦弱并且高大的人,简直和麻杆无异,一脸骇然,当然了,聂瑶对他们并不陌生。
  苗青站在延州街道两旁的房顶大呼道:“王仁,没想到你真来到延州了,我们师徒这几日必定前来找你算账,你准备好受死吧。”
  言风大怒,指着苗青道:“哪儿来的麻杆子,困在一块儿还不能当一捆柴来烧,居然在此大呼小叫。告诉你们,这是北方,是延州,尔等鼠辈因何而来我不管,可王仁现在是我爹的贵宾,你们若干放肆,试图向六不赦挑衅,就让你们埋在这儿。”
  镔铁七鹰捧腹大笑,对言风跟是不屑一顾,不由大笑道:“哈哈哈哈!笑话,这儿是延州怎么了,北地霸王独霸一方,北方的武林人士,个个都饱受他的压迫,惨不可言,可是唯独我们镔铁七鹰不怕他。”
  伯延勃然大怒,不过面色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微微笑了笑跟王仁道:“王仁,你说我在第几招能将这七人黑瘦的怪物制伏?”
  王仁道:“伯延,你的武功高强,弥罗神掌更是威力无穷,但是这七个怪物的武功也不弱,实难判断。”
  伯延飞身上前,为了让王仁见识到他的武功,丝毫不敢怠慢,招招都是狠招,意图将对手制伏。
  仲归在一旁自言自语道:“呵呵,这七个怪物敢说我爹坏话,我哥如何能容他,弥罗神掌的八十一股力量必定会让他们全身经脉断裂而亡。”
  弥罗神掌之所以成为弥罗,是因为真气分散,久久八十一股力量弥漫掌前,好似在掌前网罗了一张圆形大网,凡是中掌之人,不但中招之处被打出一个血手印,血手印附近的经脉也会被震裂。弥罗神掌向来以力道著称,练掌之人,内力雄厚,共有十三招,每一招都是通过对掌心的八十一股真气变换而得来的。
  伯延武功非常厉害,弥罗神掌已经练得收放自如,他的掌力虽然不像步震的炉火纯青,中掌之人浑身经脉尽断,可是却也可以让对手血手印附近的经脉也被震裂。
  七人联手跟伯延过招,伯延起初也是难以寡敌众,不过出生少林,让他的基础功热别雄厚,而且出招极快,当他看到镔铁七鹰用功使魔心煞手之时,更是毫不留情,他们用功未毕,就被罗汉降魔拳打翻在地。
  仲归大喜,在一旁叫道:“大哥,这些人敢上延州撒野,又出言不逊,就让我杀吧。”
  王仁大吃一惊,没有想到镔铁七鹰这么随口说说就要招来杀身之祸,对步震这北地霸王的名字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升起敬畏之情,不过他却有心放镔铁七鹰一马,连忙在一旁道:“伯延兄高抬贵手啊,我和镔铁七鹰之间还有些纠缠,等我找弯刀王肃清这笔账之后,再杀他们吧。”
  聂瑶再怎么说和镔铁七鹰也曾有主仆之情,走到伯延身后道:“步伯延,他们七人也挺可怜的,师兄弟十三人帮我父王打仗,可是现在就剩下七个了,你就放过他们吧。”
  伯延收回了掌力,怒斥道:“要是再出言不逊,小心舌头!”
  言风和伯延带领王仁、聂瑶、燕梭来到步宅,远远地就看到步宅大门上贴着门神秦叔宝和尉迟恭的画像,而在大门左右,蹲着两尊石狮子,甚是威武。
  忽然间,骆先生出来了,看到王仁已经来了,也是笑眯眯上前道:“王仁、盟主,燕大侠也来了?今天的延州真是热闹非凡啊。”
  言风连忙介绍道:“王仁,这是雨儿的舅舅骆先生。”
  王仁早在南方救助诸葛明的时候就见过他,况且此次太原武林大会,就是由他上上下下,替黑长老传话,公布比武事宜,自然是非常熟悉,笑道:“我认识他,他曾经和言风、休雷追杀东侠,那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况且骆先生替黑长老传话,想必武林群豪,不认识他的人比不认识我叔叔的人还要多。”
  骆先生笑道:“王仁少侠,这些陈年往事你还提它干什么,我一介文人,又怎么敢跟南隐客相比?”骆先生见燕梭也来了,甚是诧异,又跟燕梭道:“燕大侠也来了,这延州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我姐夫向来热情好客,曾经请过你几次,可是你一直呆在飞燕山上,不肯下山,现在却主动来拜访北方武林盟主,还真是令人费解。”


第08章 闲踏牛斗弥罗尊?
  王仁在骆先生的带领下进了步宅,只见步宅甚是宽广,到处都是练武之物,左边陈设的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右边摆放的是弓弩矛盾鞭简挝,在正厅前的台阶上,摆着一个大鼎,足有千斤之重,香烟从其中冉冉升起,应该是一年四季都在燃烧。
  王仁看着鼎道:“当年的西楚霸王项羽力能扛鼎,现在步伯伯也号称北地霸王,想必也能举起此鼎了。”
  言风道:“王仁,我师父虽然被江湖人称为北地霸王,可是却不像你二哥,天生神力,霹雳一击和隔空三式配合起来更是天衣无缝,他老人家只不过是为了祈福罢了!”王仁笑了。
  忽然间,步震腾空而来,朝王仁出掌。王仁怕伤及无辜,连忙飞身离开,跳离众人,又回过身来,将紧追不舍的步震逼开。步震使出弥罗神掌,王仁虽然不惧,可是也感觉到步震的弥罗神掌真的到了轻轻一掌,足以要人性命的地步,一掌打来,整个身体都感觉像芒刺刺来一般,却是要比步伯延的厉害多了。
  步震微微落在地上,微微一笑,又以闪电之势跑步上前,手出双掌,一百六十二股力量朝王仁打了过来。王仁大惊,只觉得身前越来越热,连忙打出一招坤元滚滚,步宅地面上的石板全部被卷了起来,像大浪一样卷了过去。步震大惊,飞身而起,避开此招,可是王仁又站在原地,朝空击来一招纬坤三入。面对步震这种真正的高手,他丝毫不敢怠慢,这招纬坤三入更是奇快无比,三股力量的间隔甚是短暂,可是步震虽然老了,身手甚是敏捷,在空中翻舞,不但避开了王仁的纬坤三入,反而赶上前来,令人刺痛的掌力直逼向他。王仁甚是吃惊,连忙向后跳出,顺势使出一招坤元盖顶,内力像洪水倾泻般涌向步震,在他落地之时,更是甩动手臂,使出一招卷土重来,接着一招水到渠成,三招的力量有如天塌地陷之势,让步震猝不及防。
  步震甚是惊骇,不由对他以前没有跟王仁交手感到庆幸,连忙用阴柔之力弹向王仁的掌力,顺势将自己弹开,却返身而起,又跳上前去大战。
  转眼间,王仁的元坤神功里面的招式都已经快用完了,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将步震打败,二人还是僵持着。正在王仁无招可使而想使出乱章拳的时候,步震从旁边的兵器中抽出一条鞭子跟王仁道:“王仁贤侄,让步伯伯见识一下你的柳剑的威力吧。”
  面对步震,王仁丝毫不敢怠慢,连忙震动左臂,柳剑飞出,抓紧时间,举起凝神,柳剑在空中乱舞,时而为麻花状,时而为环状,时而被卷成一些简单的文字。
  步震甩起鞭子,和王仁的柳剑环恶斗起来。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伯延暗暗称道:“王仁的武功正是进步神速,不仅在招式和打斗技巧上更胜以往,就连柳剑的用法布局也是如此精妙,居然能挡住爹的鞭法。”就在柳剑环和步震的鞭子僵持不下的时候,王仁提起丹田的内力,用柳剑环使出坤元无极。步震大惊,扔下鞭子,腾空而起,同时聚气凝神,将内力聚集在手掌之上,顿时,步震手上的经脉迅速颤抖,毛孔迅速扩大。二人招式相接之处,将步震的院子中打开了一个大坑。
  王仁趁势将步震的力卸掉,使出乱章拳转至他的身后,步震虽然看到了王仁的步伐,却没有采取攻击之术,反而是聚气凝神,屏住呼吸。王仁一掌打在他的身上,不想步震的身体像钢板一样,没有反应。王仁大惊,曾经听步震说过他练成了天罡罩,难道说这就是和他的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有同样妙用的天罡罩?
  王仁收起掌力,不想步震转过身来,以奇快的速度打出弥罗神掌打在了他的身上。顿时,他觉得身体像被针扎了似的,不过有护体真气护体,内力发出的功力也是休想占到便宜,连忙将三阳经脉的真气释放到体表,突涨内力,补充护体真气,挡住了步震的强劲掌力,又同时伸出右手,朝步震打去。
  步震用左手来接,二人掌力想冲,相互弹开。步震凌空继续聚集内力,使出比刚才还要厉害的弥罗神掌,整条手臂表面不断有真气涌向他的双掌。王仁知道步震弥罗神掌的厉害,又有天罡罩护体,要是自己的内力不济的话,是伤不了他的,连忙聚气凝神,提升内力。二人双掌相接之处,步震院子中的大坑又陷了下去,裂的更大了,石板铺成的地面之上,二人的脚印越来越深,陷了下去。
  聂瑶担心王仁有损伤,连忙在旁边喊道:“姐夫,赶快住手啊,你受伤了,姐姐怎么办?”听到聂瑶这样说,王仁连忙跟步震道:“步伯伯,我看咱们俩再打个三天三夜也伤不了对方,不如就此作罢。”
  步震也担心自己会想毕摩子一样惨败,于是答应撤掌,不想他还未曾开口,王仁就挪出脚印,将身体错开,撤回掌力,避开了步震的弥罗神掌。步震没有来得及收回掌力,掌力犹如潮水倾泻,扑向石板铺成的地面,打出了一百六十二个细如牛毛的针孔。
  聂瑶连忙抛了过去,看看王仁是否安然无恙。
  高手难得一战,步震开怀大笑,从刚才陷进去的脚印中挪了出来,大笑道:“哈哈……贤侄,多日不见,你的武功进步神速啊。”
  王仁少年轻狂,刚才居然敢在步震的掌下撤掌,若不是闪躲即使,护体真气也不见得管用,为自己庆幸,不由笑道:“呵呵,步伯伯,你的武功才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啊,弥罗神掌的掌力真是奇妙无比。”
  步震大喜,以为聂瑶就是聂瑛,走上前道:“盟主肯光临寒舍,延州上下真是蓬荜生辉啊。”
  步雨也走了上来,跟步震道:“爹,您有所不知,她是聂瑶、聂瑛的妹妹,就像大哥、二哥一样,长得甚是相像罢了。”
  步震大惊道:“什么,贤侄,那么盟主怎么没有来?”
  “步伯伯,瑛儿她身怀六甲,这千里之遥,怎么能让她跟着我受累呢?”
  步震大笑道:“哈哈……王仁,真是恭喜恭喜,盟主不在,未免有些遗憾,不过,既然她有了身孕,还是不要到处奔波的好,以免动了胎气。”
  步震连忙邀请王仁、聂瑶、燕梭进入正厅奉茶商议。
  忽然间,王仁注意到在步震的大堂之前挂着一幅对联,是高手用指力刻在了木板之上。细细看来,正是乌狂所说的星斗山之上的对联,不过奇怪的是没有下联,向步震追问道:“步伯伯,这儿的对联我大哥乌狂曾经在星斗山之上见过,可是为什么没有下联啊?”
  步雨在一旁解释道:“王仁少侠,实不相瞒,这一上联正是出于我爹的手笔,星斗山之上的那副对联,也是我爹曾经在星斗山跟着我师公习武时,他写在纸上,但是却是由我师叔代笔,用他的绝技隔空三式的指力所刻的。”
  “可是据我所知,这星斗山之上的对联是有下联的,为何你们没有将下联加上去啊?”
  步震大惊道:“什么,我的上联居然有人对出来了?”王仁点头称是,又抽出柳剑跟步震道:“步伯伯,这上联是:日亮亮月光光,仙神伸手日月苍。在星斗山的下联是……”
  王仁凌空而起,用柳剑在步震的门前挥舞道:“下联是:天逍逍地遥遥,鲲鹏捧翅天地渺。”
  步震看了看这幅对联,果然是霸气十足,不亚于他,而对此对联之人,必然理解他的心境,连连叹息道:“哎……真是可惜啊,不知是何人所对,此人必是我步震的知交啊。”
  “只可惜星斗山的贼寇已经尽数散去,没有散去的也被小霸王屠杀殆尽,否则可以帮步伯伯找到知交好友。”
  王仁在步震的邀请下进了大厅入座,果真如言风所说,他真的将两坛酒供奉起来,但是厅中却是一股浓烈燃烧在案台之上的佛香味,甚是刺鼻。
  王仁站起来细细看了看步震的陈设,中堂之上挂着一人站在天柱山之巅的画像,细细看了看,和星斗山秘道之中壁画上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再看看画像两侧乃是王羲之的兰亭贴。
  步雨上前跟王仁解释道:“王仁少侠,这幅画乃是我们的师公游散人,这是他登上了天柱山之巅时的画像,而这王羲之的兰亭贴乃是我们家传的宝物。”
  燕梭在一旁笑道:“呵呵呵,众所周知,兰亭贴乃是王羲之所有,这什么时候不是姓王的了,反而归姓步的家传之宝了?”
  仲归好像要说什么,不想被步震怒斥下去。步震回过头来,笑了笑对着燕梭道:“这兰亭贴的确是家传之物,你们以后自然会明白的,燕兄,来了延州,就是步某的客人,要吃什么样的糕点,喝什么样的茶,尽管说,不必拘束啊。”
  王仁又道:“步伯伯,前些日子我们到滕王阁饮酒,尝了那儿的七十几年的美酒郁金香,酒香飘出千里,实在是天下美酒,可是你供奉的这两百年的美酒为何闻不到酒香啊?”
  步震道:“哦,你说郁金香美酒千里飘香,那是漏气了,开封过,你现在看到前面的这两个大坛子,实际上是我用来储存美酒的酒窖,真正的拿两坛美酒就埋在其中,最多也就盛个三五壶。”
  王仁傻笑道:“呵呵呵,看来我还真是被外表欺骗了。”
  步震又跟步雨吩咐道:“雨儿,你去准备些食物,他们三人一路奔波,想来也饿了,另外,将各式糕点都备一份,让他们先尝尝,然后再按照每个人不同的口味让李妈妈做。”
  早就听闻步震好客,这好不容易来到延州,连准备糕点也是如此,心里暗暗道:“这武林盛传北地霸王好客,今天便要亲历了。”
  忽然间,休雷来了,跟步震道:“师父,现在一切都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开始。”
  步震满意地笑了笑,又转向王仁问道:“贤侄,俗话说入乡随俗,今天邀贤侄一块儿听秦腔,想必贤侄不会拒绝吧。”
  “呵呵,步伯伯,早就听闻秦腔之腔深沉哀婉、慷慨激昂,时而苍劲有力,时而抑郁低沉,实乃抒发心境之罕世之作,乃是先辈们的心血精魂之所在,今天能够一听秦腔,实在是小侄之福啊。”
  步震大喜道:“好!贤侄,刚才你我一战,咱们虽未受伤,可是不免元气有损,你千里奔波,旅途劳累,可是步伯伯却趁人之危,实在是抱歉,这样吧,待会儿雨儿送来果点之后,你先品尝一下,然后睡个好觉,今天晚上,咱们设台同品秦腔。”
  说步震好客,一点儿也不假,居步雨介绍,在他家中,有各式各样的茶具酒杯,厨房之中,更是有来自大江南北,可烹饪各地特色菜系的名厨。
  在步雨的招待下,王仁是酒足茶饱,正要去厢房歇着,忽然间,信鸽飞来了。王仁腾空而起,抓过信鸽,取出里面的信件,原来是聂瑛传来的。王仁细细看来,信件上面主要写的是她如何念夫,母子平安,每天都吃着由食从馨馐阁送来的山珍海味,都快要走不动了,还有诸多戏语,在最后写着十六个大字,看起来特别醒目: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凡有特点,必有弱点。王仁傻傻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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