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图卷全集.com》第74/319页


说着就要上来解开钗儿身上的禁制,被庄周冷冷拒绝,他元力透体而入,一下子已经将钗儿身上禁制解开,裴雪裳被他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心中忐忑,说不出话来,由于华彩衣和庄周一起消失,没了剑宗的支持,裴雪裳虽然是未来轩主,却也无法奈何气宗,但钗儿却已经和气宗没有关系,名义上还是庄周的侍女,便被她软禁起来,原本是想到时候做为要挟庄周的砝码,但此刻只看颜倾城等人对庄周的亲密态度,她也知道事情有了变化,自然不敢再提,却一时忘记解开钗儿身上禁制,被庄周发现。

钗儿柔顺的伏在庄周怀里,心中只觉无比的安心,庄周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却也没有立刻和裴雪裳算帐,仍是神色不变,让裴雪裳更是摸不清他心中想法,离开了这么一段时间,众人各有要务处理,便是钟毓秀也只好满心不愿的和庄周暂时告别,前去处理气宗的事务。

庄周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在钗儿带路下直奔松溪别院而来,十二名护谷剑士十数年来初次出谷,脸上都是带着浓浓杀气,紧紧跟在庄周身后,好像随时都可能厮杀一般,路上遇到的素衣轩弟子都是心中惊诧,但是早已经得了颜倾城吩咐,虽然吃惊,却也没有人拦住盘问,见到庄周等行来,便一脸敬畏的退到一旁,倒让那些想找个理由发泄一番的护谷剑士郁闷不已。

庄周一边柔声安慰钗儿,一边却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几天功夫而已,一切就都变了样,先前自己还被整个素衣轩的人追杀,现在只看那些女人望向自己的眼光,便知自己的地位在这些人心目中已是和以往判若云泥,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第八章 说剑

松溪园气象却不是先前别院可比,虽然不如烟霞丹鼎宫,但比起庄周先前所在别院却又不知胜出了多少,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假山流泉,气派华丽却又不失精巧别致,从这里看去,密林如带,隐隐听见涛声阵阵。

庄周这几日里也没有好好休息,身体上虽然没有觉得不妥,精神上却是有些乏了,那十二名护谷剑士,除了四人散开守卫外,其余人便放下身段,围在庄周身边,莺声燕语,悉心服侍,把庄周伺候的如在云里雾里。

钗儿呆呆的站在一旁,简直是难以置信一个女人竟然还可以在男人面前做到这个地步,双脚却好像被钉住了一般,不能移动分毫。

庄周斜倚在太师椅上,身后一名女剑士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揉捏他的宽肩,由于俯得过近,鼻端甚至可以闻到那丝丝缕缕处女的体香,他微眯着双眼,看着那名为首的女剑士跪在身前,正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洗脚。

十指或轻或重的按过遍布足底的穴道,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由脚底生起,蔓延至全身,舒服无比,让庄周有些醺醺然,不觉欲醉,这十二名护谷剑士都是在宗脉传承弟子中落选的佼佼者,和华彩衣等人相比也不过相差一线,较之其余素衣轩弟子平均水准却要高出一筹,此刻围在他身边,如同服侍皇帝一般,不知要羡杀多少人。

庄周刚开始还有些不适,诸女如此做,完全是把自己放在奴仆的地位,是他事先没有想到的,但他略一思索,却也已经明白其中缘故,想来这些护谷剑士守卫禁谷,誓言束缚下不能稍离,当真是清冷无比,也是寂寞无比,这些人原本看起来极是冰冷,好像完全没有感情了一般,但其实女性温柔的天性却哪里是那么好抹杀的,只是暂时冰冻了起来,一旦环境合适,便融化开来,当真是温宛如水,一腔的柔情都系在了自己身上,已是把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便是做什么都愿意,唯恐不能尽心,惹得自己不快。

另一个原因却是环境所致。自由民主的思想说起来其实也不过是几百年历史,而素衣轩传承两千余年,极重传统,等级森严,轩中奉行的教育就已经和现代文明严重脱轨,所以钟毓秀才会甚至连幌子都不挂一个,就公然将钗儿做为奴婢使唤,并且随意送人。

但即便是素衣轩内部,对现代文明的接受程度也是有差别的,接受程度最高的应该是鞠轻虹,她参与世俗生活最深,很多地方都已经和暗黑社会的成员相差无几,而钟毓秀等人又要稍逊,身上现代文明的影响减轻,修真者的传统烙印加重,直到慕心茗那样几乎完全和世俗生活脱节,但其实真正与世隔绝的却是这些护谷剑士。

她们在被选定为护谷剑士时不过是十岁左右,而且早在很小时就已经和外界脱离,基本上就没有受过现代文明的影响,等到成了护谷剑士,不能离谷不说,所学的也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东西,自然不会有人特意去告诉她们什么自由民主之类的,若是学了这些,只怕也就不会安分守在谷中了。

因此这些护谷剑士所受教育,却真正是最传统的部分,把自己的地位贬到了最低,完全失去了自我,如同奴仆,以前是为了守护禁谷,以后却是为了服侍自己,对她们来说,自己就是她们的精神支柱了吧。

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脸认真服侍自己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怜惜,慢慢的伸出手去,托起她的下巴,让她望向自己。

那名为首的女剑士吃了一惊,没有挣扎反抗便顺着庄周的手轻轻抬起头来,她微微挺了挺腰,身子便拔高少许,方便庄周行动,眼光中满是驯服,微启朱唇,柔声问道,“公子有什么吩咐吗?还是奴婢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庄周看着她凤眉下的两眼,想起闯谷之时她双眸如刀,言辞犀利,便是对上华彩衣也丝毫不落下风,当真是神采飞扬,此刻却驯服若羔羊一般,听凭自己吩咐,不由心中一荡,他心中波动,眼光就有些暧昧,立时被那名为首的女剑士察觉,她虽是心中惶恐,只觉得脸颊发烧,在庄周的目光下全身都有些发软,却强撑着没有瘫软在地,仍是静静的跪在那里,等候庄周吩咐。

庄周终于开口,嗓音已是有些低沉嘶哑,“你叫什么名字。”

感受到情欲的气氛,这名为首的女剑士望着庄周的眼睛里倏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有些苍白的脸上显出惊人的媚态,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全靠庄周支撑,才没有软倒在他怀里。

她强行克制自己,颤声说道,“回禀公子,护谷剑士是没有自己名字的。”

庄周一怔,已是了然,眼前恍然又飘过那消逝的蝴蝶,一种淡淡的哀伤,却历久弥新,他一时间欲念全消,良久才怅然说道,“原来如此,不过你们既然跟了我,也不能没有名字,便自己取一个喜欢的吧。”

那名为首的女剑士已经回复过来,她祈求的看着庄周,却是一言不发,庄周有些惊讶的问道,“莫非你要我取名。”

她顿时大喜,恭声说道,“请公子成全。”

其他人也是恭声请求庄周赐名,看的钗儿在旁边直撇嘴,她和钟毓秀虽是主仆,但却也没像这几人一般,她脸红红的,就想转身离开,但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小耳朵已是悄悄的翘了起来。

庄周却是知道,她们这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请自己赐名,实在是要从身体到灵魂都打上自己的烙印,以期觅得一丝归属感,这么简单的要求,他没理由不满足,当下笑道,“自从轩辕黄帝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铭之,此后帝王将相,文士侠客,莫不以佩剑为荣,你们便以剑为名可好。”

自然无人反对,庄周沉思片刻,便道,“吴越春秋有载,越王允常聘欧冶子作名剑五枚,大三小二,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五大名剑中,又以湛卢居首,你可愿做我身边的湛卢,时刻警惕于我。”

那名为首的女剑士,湛卢,欣喜的扬起身子,紧紧贴着庄周,声音虽是低沉,却是清晰入耳,“奴婢以后便是公子身边的湛卢,不过国君昏乱,湛卢飞弃,公子若是昏乱,奴婢却绝不会也学湛卢一般离去,定会死死的守在公子身边。”

庄周不由失笑,他仔细观察其余女剑士,考察精神气质,终于选定一人,“薛烛为越王勾践品剑,曾评纯钧剑为,扬其华,淬如芙蓉始出,观其钣,灿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溢于塘,观其断,严严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此所谓纯钧也,你以后便叫纯钧。”

那名女剑士欢喜应诺,跪下向庄周道谢。

“胜邪又名豪曹,有神性,故而有人又以胜邪为五剑之首,而纯钧、湛卢次之,你以后便叫胜邪。”

“夫专诸之刺王僚,飞鹰击殿,鱼肠虽小,却是勇士之剑,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你以后便叫鱼肠。”

“巨阙是横扫天下的无双霸者之剑,虽是巾帼,却也不必让于须眉,以后你便是巨阙。”

庄周略为沉吟又说道,“越绝书又说欧冶子、干将二人为楚王铸剑,凿茨山,汇其溪,取铁英,作为铁剑三枚,一曰龙渊,二曰泰阿,三曰工布。书载欲知龙渊,观其状,如登高山,临深渊;欲知太阿,观其纹,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欲知工布,纹从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若流水不绝。这龙渊、太阿、工布,却也是三把名剑。”

这时其余四人已经进来,庄周当下又指了三人,分别取名为龙渊、太阿、工布,他望向其余四人,不免有些犹豫,干将莫邪两剑也是大为有名,是干将为吴王所铸,用在这里却不是怎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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