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瓜全集》第93/102页


这几日慕昭文来的越发得勤了,“娘娘身子好些了吗?”

瞳兮点点头,两人随便闲聊了几句,慕昭文便有意无意地把话题转到了万眉儿的身上。“这宫里只怕以后都是纯元夫人的天下了,一旦她生了皇室,只怕咱们就只能仰人鼻息了。”

“怎么这么说,贤妃姐姐不是还在吗?”

“娘娘不知道,这三天纯元夫人都陪着皇上,这宫里的规矩对她而言完全是虚设。”慕昭文嘲讽地一笑,“贤妃虽然得宠,可如何比得上纯元夫人。听说她进宫前就一直和皇上有关系,所以一直拖着不肯成亲,只怕还是皇上授意的,谁知道她那未婚夫是怎么去的。”

瞳兮见慕昭文越说越大胆,越说越惊心,这种杀人的话如何能随便说,所以只能咳嗽一声,但是慕昭文的意思瞳兮是听懂了,她这是来挑拨的,估计要激起自己对万眉儿的恨意。虽然慕昭文说的话,瞳兮也曾怀疑过,可是去不敢真的说出来。

“这种话妹妹以后还是别说得好。”瞳兮好意地提醒。

慕昭文见瞳兮面色不豫,知道这粒怀疑种子已经埋在了瞳兮的心理,所以也不再说下去,“如果纯元夫人和贤妃同时诞下皇子,不知道皇上会护着谁?这宫里还是得有个孩子靠着才算安稳。”慕昭文自问自答地道,脸上有黯然的表情。

瞳兮听了这话,心中隐约地觉得慕昭文是想让她和万眉儿,独孤思琴三个人都争起来,最好都得你死我活,她虽然不知道是谁下手害了她的孩子,所以便想宁愿错杀也不放过吧。瞳兮虽然不喜欢她这种心思,可是也能体谅,如果有人害了自己的孩子,只怕她拼了全家性命也得去报仇。

瞳兮也叹息一声感叹自己至今膝下尤虚,“是啊。”

“娘娘,臣妾以前在家里度过一本书,那上面说女仔如果在月信前后与男子交合很难有孕,须得在那之前或之后十几日里才易受孕。”慕昭文在瞳兮耳畔压低了声音。

瞳兮脸一红,不知道慕昭文怎么能没有意思尴尬地将交合儿子挂在嘴边。她哪知道对慕昭文来说,这交合儿子早就是委婉的说话了。

瞳兮算来算,她以前承宠的日子都是在月信刚完的日子,如此看来慕昭文说的未必是假的。

“臣妾不过是希望娘娘能早日登上那个位子,能安排臣妾离宫。”慕昭文又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仿佛怕瞳兮吻她温和这般帮她似的。

瞳兮越发肯定慕昭文的心思恐怕并不这么简单。

慕昭文走后,瞳兮唤了玄纁和束帛,“吩咐你们查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玄纁摇摇头,“这事隐藏得极深,请娘娘多宽限些日子。”

瞳兮点点头,要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谁害了慕昭文的孩子,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束帛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只是这昭夫人,奴婢发现她最近活跃得紧,私下纯元夫人还有贤妃娘娘都接触过。”

瞳兮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这慕昭文果然是在煽风点火,只怕关于万眉儿和天政帝的事还是独孤思琴告诉她的,她却反过来挑拨自己,这宫里最好用的手段便是把别人当刀子使,不过是看谁更会忽悠而已。

瞳兮并不想蹚这趟浑水,何况天政帝也曾让她置身事外,只是有时候事态的发展并不能让你真的置身事外。

关于天政帝提出的立后的事,瞳兮也知道一些,朝中支持她、万眉儿和独孤思琴各占三分之一,因为瞳兮素来有良名,而她又做过那么多手脚,所以一时间瞳兮的呼声渐长。

可是瞳兮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少天,这几日朝堂上除了几件大事,让心神不宁。现实瞳兮的哥哥令狐擎都察院御史侍郎参了万眉儿的哥哥户部侍郎万云峰一本,说是他在监督河工时,侵吞了大笔公款,而当洪水暴发时,为了保证他治理的河段不出事故,命人偷偷在支流凿了河堤,决堤放水,让下游大片地方被淹,死伤惨重,无独有偶,当日户科都给事中也写了个折子,说河源镇洪灾后朝廷拨的款一大半被工部纳入了私人腰包,而户部尚书目前正是独孤思琴的哥哥独孤南。

朝廷上一下子就炸开了锅,首当其冲的便是万氏和独孤氏,可是这事的结果却是戏剧性的,最后万氏和独孤氏在朝廷上的势力纷纷上折子,有说令狐擎并无确凿证据,诬告朝廷命官的,也有上折子说督河工的官员都是令狐进一手提拔的。最后反而把令狐氏给绕了进去,这找天上做官的真正两袖清风的能有几人,各种证据纷纷扑来,于是另附擎被贬岭南,而令狐进时老臣,天政帝给他留了余地,令狐进上述请求致仕,天政帝假意挽留后同意。

就这样河源镇一案便暂告一段落,搭进了一个景轩朝八大姓中的令狐氏,如今在朝堂上势力最大的便只剩下独孤氏和万氏了。同时天政帝又任命骆清风为工部侍郎,总督南河、锦河两河的河工。

瞳兮完全没有预料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般,忽然间她就成了大海中的孤帆。不过她最没料到的是,天政帝禁止瞳兮宫中的人出宫,也不让令狐氏有机会接触瞳兮,她除了知道父亲和兄弟被贬的事外,其他因由和细节一无所知。

瞳兮联想起昔日的种种,父亲的话,天政帝的话,还有朝堂上盘根错节的党团关系,细细理了一臣子,才肯承认,其实天政帝早就看这些势力深根蒂固的豪门大阀不顺眼了,令狐氏、万氏和独孤氏迟早都要被剪除,只是瞳兮以前被遮住了眼睛,以为自己的父亲能撑起整个天空,以为天政帝会为了她而不动令狐氏。如今想起来才明白,这宫里根本无人能牵制住天政帝的心神,他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阻止。

瞳兮没有起身去求天政帝,因为她如今除了尊严以外,别无所剩。这事过了好几日以后,天政帝才踏入彤辉宫的大门。

瞳兮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只推脱身体不适,不肯接驾不肯侍寝。天政帝推门而入的时候,瞳兮正和衣躺在床上装病。

天政帝大跨步地走到床边,掀开窗帘,逼着瞳兮与他对视。瞳兮的眼泪止不住就滚了出来,她本意是绝不向这个男人低头求恩的。

“瞳儿。”天政帝坚定地捉住瞳兮的手,她怎么也抽不回来。“瞳儿,为了朕的子民,朕必须肃清天下。这朝廷里势力繁复错杂,让朕很是顾及。你是朕的妻子,朕的天下就是你的天下,你不该被一家之恩遮了眼睛,你想想河源镇的那些百姓。”

瞳兮本就在气头上,那毕竟是她的父亲和兄弟,她从小养在深闺,所知道的全是家族她便荣,家族败她便败。历朝历代这都是事实,皇帝的心思如何琢磨的透,又如何靠得住。

瞳兮只是冷冷地不说话,于是天政帝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叹息离开。

齐云等人见瞳兮整日阴沉,还在生气,所以也不敢多劝。瞳兮整个人都躲在彤辉宫,一步也不愿踏出宫门,总觉得羞于见人,并不想见到万氏和独孤氏得意的嘴脸。

这期间天政帝每夜都来,只是瞳兮总是冷眼相对,不肯理睬。

可是中秋节马上就到了,万眉儿的生辰就在这几日,宫里正在为她准备生辰,天政帝下令为她大肆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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