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剑》第164/195页


岳朝生大急,以为秦履尘走火入魔,意识不清,想到剑林之中对于秦履尘来说,不啻如天
罗地网,危险重重,也不在多想,朝秦履尘消失的方向狂追而去。
果然不到片刻,即发现秦履尘在树林里徘徊,又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却又不时停下来注
意地倾听,似乎听到什么在招唤一般,直向天心坪的方向狂奔而去,岳朝生没办法,紧跟而
上。
当秦履尘到达天心坪时,所有的剑林中人包括剑宗许皓白惊异地看着秦履尘狂奔而来,除
了丹枫院的知情人,谁也料不到秦履尘居然会突然出现,而且神情又是如痴如狂,不辨路径
,狂奔而来。
丹枫院林寒笙,越青云等怎么也料不到在这种场合,秦履尘不请自来,顿时吓得更是面如
土色,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更让人吃惊的是,不一会儿见岳朝生狂奔而来,只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般。
许皓白一脸的冷漠,让人难以猜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秦履尘似乎未见到他一样,也不跟丹枫院的人打招呼,径自向厉惊天奔去,只到厉惊天面
前时,厉惊天才闭住嘴。
厉惊天睁开他的双目,顿时两眼冒出惊喜万分的神情。
难道秦履尘是厉惊天要找的人?许问天暗想。
秦履尘则似乎根本不认识剑宗许皓白一般,径直走到厉惊天身前。
厉惊天看到秦履尘的出现,眼中露出的眼神如同对自己亲生儿子一般的慈爱,伸出右手来
,亲手给披着散发的秦履尘细心地理好头发,他竟是那样的温柔与和蔼。
身后的厉若虚莫名其妙产生出一种难以压抑的愤怒,因为自己的父亲自自己出生到二十几
岁以来,总是辞严厉色,从未如此亲热过,而眼前这位年轻的男子却轻易夺得,他只是一个
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厉惊天握住秦履尘的臂膀,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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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皓白当然明白秦履尘的天姿,其超然出众的天赋,即使是自己的儿子,恐怕也难以比
拟,如果他真的是天命教的魔宗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许皓白前行一步,对着厉惊天的背冷声道:
“厉 就如此轻易带走剑林叛徒,也太瞧不起许某了吧?”
厉惊天摇头道:
“许兄自己说过的话不算数了吗?更何况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是你们剑林的,他的真正身份
是魔宗的魔灵,现下既然被你们逐出剑林,即便与你们不再有关了。”
秦履尘则麻木地立于厉惊天的身旁,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木然而毫无反应。
许皓白却道:
“那可行,他生活剑林二十余年暂且不说,学到剑林最为高深的武技,我必须代表剑林收
回我们自己的东西。”
厉惊天忽然摸到了秦履尘的脉博,剧然一惊,怒声道:
“许兄,你居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震伤他,你可知道他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许皓白虽然同样恼恨,却茫然不解的问道:
“我什么时候伤过他,你恐怕是胡乱猜测的吧。”
厉惊天眼神陡然一冷,一字一句的道:
“这孩子的生命若非一种奇药支持着,恐怕早已魂飞魄散了,即使有灵药相救,剩下也是
不足四个月的生命了。”
岳朝生延着秦履尘狂奔的路线追了上来,见到天心坪上站满了人,而秦履尘则如同受了催
眠一般,立于一个紫衣人身旁,那紫衣人有着非凡气魄,让人一见就情不自禁的被其特异的
气质所吸引。
而他的身旁则站着一金袍的中年男子,体形魁梧,气质尊贵,丝毫不逊于那紫袍男子,两
人不同的是紫衣男子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妖异的魔力,让人一见便会产生一种心惊肉跳的不
安感觉,而金袍男子虽然满脸的冷肃,但一身正气凌然,加上其华贵的金袍,岳朝生油然而
生一种亲敬之意。
岳朝生径自跑到那金袍的剑宗许皓白面前,一叩首道:
“请剑宗大人救救我秦大哥的性命,岳朝生情愿来世衔草结环以报大恩。”
说完之后,不住的叩地,发出“呼呼”之声,秦履尘却依然满眼血红,痴痴地看着岳朝生
以头碰地的痴求,仿佛一切都没有看到一般。
站在丹枫院前边的林寒笙再也捺不住了,拜于剑宗面前道:
“剑宗,秦履尘虽为叛徒,却情有可原,这世界上仅有您一人能救他……”
旁边的厉惊天,看到岳朝生一来即求许皓白,而另一名剑士则称只有许皓白才能求秦履尘
,仿佛自己一无所能般,不禁狂怒暗生,道:
“你们两个臭小子起来,谁说他只有你们剑宗可救?我厉惊天要救他是易如反掌,我魔宗
的魔灵,就等于是我的儿子,我定会医好他的。”
岳朝生对于正邪,黑白两道的区分并不是很分明,心里着急的却仅是自己大哥的生命,一
听说厉惊天大有救秦大哥之意,立即转身叩道:
“多谢前辈相救之恩。”
林寒笙却思考得更远,在他的心目中,剑宗虽然严峻,便依然爱护自己的剑士,更何况秦
履尘所犯之罪 还是情有可原的,只要诚心恳求剑宗,一定会替秦履尘治好伤,但如果真的
被眼前的一代魔君天命教主厉惊天带走,秦履尘则永远也不能重归剑林,而且有可能将来他
们会刀枪相见。
就这一点来说,林寒笙思考得远比岳朝生要远,想到这里打定了主意,上前道:
“晚辈林寒笙,斗胆请前辈将我的兄弟归还于我们。”
厉惊天阴森的眼看了林寒笙一眼,不禁怒极而笑道:
“好胆魄,好胆魄,已经整整五十年没有人对我以这种口气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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