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长天艳山河全集》第21/271页


“花氏,我堂兄不介意汝乃清贫之辈,将你续弦,你不知感恩,却想要贪图我江家这偌大的家业,可有良心否?这些家产我们只是为我那侄儿代管,等他成年后自是会交还与他。这字据已经拟好,你赶紧把它签了。”

“良心嘛,虚无缥缈之物,有人却可以拿去喂狗。五叔,你家中可曾养狗?”江烈扬声而入,立时把堂上的喧哗压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他的身上。有几个族中长辈见到江烈回来了,不由自主的向别人身后退了退,江家大郎的名头可不是盖的,这个侄子端地不好惹。

江家前族长江烈的二叔公前年已经去世,现在是三叔公坐了族长之位,江烈口中的五叔,便是三叔公的小儿子江旺,在他这一辈排行第五,是最小的,所以江烈唤他五叔。

江烈也不管江旺被一句话镇的愣在当场,浑不知该如何做答,径直过去扶住花氏道:“二娘身子不爽,且回内堂休息,这里尽管放心交与烈儿,不妨事的。”

把花氏送走,江烈对着三叔公和一众长辈行过礼后,拉了把椅子坐了。对着三叔公一抱拳,笑吟吟的说道:“此事我已知道,族中长辈见我孤儿寡母的可怜,想帮着打理这偌大的产业实属好意,烈儿感激不尽。却不知族中商议,有谁来帮着打理啊?”

还没等三叔公说话,江旺便急不可耐的跳了过来说道:“是我。”

江烈笑着点点头说道:“是五叔啊,很好。五叔整日里流连烟花之地,赌坊里色子掷的浑熟,青楼间银子撒的大方,想来这算术之道极是擅长的。家中这几处商铺交给你打理,应是不致败落。”

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笑。此事就是这个败家的江旺撺掇起来的,众人多有反对,但也有被便宜引的动心的,再加上三叔公以族长身份施压,把话说的大义凛然,众人便随大流的聚来凑趣,若是能跟着打打秋风,分些好处那自然是更好。这个江旺平时就不学无术,滥赌好嫖,人缘却是极差,见到他被江烈讥讽,其他族中兄弟自是乐得看笑话。

江旺被江烈这么一说,也不知该点头称是,还是该直言呵斥江烈诬蔑他,站在那里尴尬不已,脸憋的一会儿红一会儿青。

江烈嘴角一撇,不屑的笑了一下,说道:“看五叔的样子,像是对自己并无把握似的。无妨,且当着大伙的面,表演一把这神算之功,五叔就有信心了。泰伯,叫人去拿本衣装行的旧账来,交给我五叔看看。”

江泰见自家大郎仆一出现,轻松两句便把众人镇的几不敢言,心中顿时稳了下来。听到让拿账簿,不由窃喜,赶紧吩咐人去账房拿了。

江旺拿着账簿左看右看,却哪里看的明白。不说这上面尽是些江烈称之为天竺数字的鬼画符般的奇怪数字,就是自家店铺的寻常账簿他也是看不懂的。

江烈好整以暇的等他出丑出够了,才悠然的说道:“想是五叔昨日花丛间操劳过渡,今日身子偶有不适,看不得这些枯燥的东西。这样吧,族中还有哪位长辈愿意看这账簿,只要把账簿内容说的明白,数目算得清楚,再回答烈儿几个问题,我这一房的家产尽可交与他打理。”

这新式记账之法和这些数目字却也早有传开,族中之人或是有能看得懂的,只不过还要回答江烈几个问题,这一下就让所有人都缩起了脖子。谁不知道这个江烈聪慧过人,脑中奇思妙想多矣,想作出头鸟去回答他的问题,那还不是跟用脑袋撞墙,自己找罪受一样吗?

连帐都看不明白,如何能打理好这么大的产业?江烈轻轻松松的就把族中代理家产之议堵的严实。见没有一个敢上前,江烈回来后便开始心虚的三叔公干咳了一下,站起来红着脸讪笑道:“我就说嘛,烈儿天资聪颖,些许家业自会打理的很好,何用我等操心。以后此事且勿再提,都记下了。”

江旺一听这事要黄,一下子就急了起来,屁股后面讨债的都追的火烧火燎了,如何能把这么一大块肥肉丢出去。跳着脚的嚷道:“不行!这――这――不会看账簿有什么打紧,这都是那些操贱业的账房干的事,只要吩咐他们把帐管好就行了。还有,这个臭小子奶味还没干,哪里能管好这些家业。爹――爹!您倒是说句话啊。”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的?快给我滚回去!”三叔公气的直哆嗦,恨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蠢货。

江烈冷冷一笑,对着众人抱拳说道:“即是如此,烈儿就不劳烦各位尊长了。家中二娘有恙,恕烈儿不留诸位用饭了。”

没想到江烈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下了逐客令,让众人都觉面上无光。三叔公也觉得今日脸面是丢了个干净,心中有些恼怒,狠狠的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领了众人转身出门。

不想江烈却在身后突然冷冷的大声说道:“烈儿还有一句话对三叔公禀说。”

“讲。”

“三叔公是知道的,烈儿脾气一向不好。今日听到二娘因为某些小人的无礼,以致动了胎气,这火头子便蹿了起来。二娘若没事便罢了,若是二娘和胎儿万一有什么不测,烈儿少不得要提了刀子找上门去的。”

江旺听了这话,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头瞪着江烈嚷道:“你要做何?”

江烈冷冷的盯着江旺,口齿间慢慢的吐出几个冷气森森的字:“要了你的脑袋!”

“啊――”

江烈的话如同重锤般击在江旺的头上,江旺竟被江烈冒出的凛凛杀气吓的腾腾腾连退几步,双腿发软一脚跌坐在地上。场中诸人俱是吓的齐齐噤声,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窖,直从心底里往外冒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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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又有血亲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江烈可是清楚的狠,略微发了狠,也是想吓吓他们,省得以后再来生事。毕竟这个时代,宗族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江烈也不想和他们搞的太僵。

不过他却不知道自己所谓的略微发了些狠有多厉害,他那个废物点心般的五叔当真是个窝囊祸,一路上都心绪不宁,脑子里满是江烈那满含杀气的眼神。回到家中便抱着他老子嚎啕起来,求他老子救命。

他老子被哭的心烦,也是想到被一个十岁的孩童跌了面子,着实有气,咬牙出了一条毒计。封了银子和礼物,跑到相州司理参军(州属官,管理民事案件)的府宅要给江烈上眼药。

本来司理参军大人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很是高兴,不过一听说是告江烈忤逆不孝,致其父亡,让其从中转旋,当即便翻了脸,卷了银子礼物一并把人轰了出去。江烈是什么人,司理参军可是清楚的很。

政和三年,嵩阳书院郭儒真领衔的“钦定先贤文集制考监作”终于把《儒家先贤典籍新考正义》修订完毕,全书采用新颖的标点符号断句,天下皆称善。该部典籍考义工整,校对严明,还对历代乱儒学说进行了直白的批驳,让天下儒林称颂,皆以为其释义才为儒家先贤之正解。朝廷也从善如流,刊印全国,官家更是亲笔题了书名,那瘦金体的字迹端地好看。就这么一部书,那主编名录的头几行中,江烈的名字可是赫然在列的。

这还不算什么,江烈身上可还有官家钦赐的制举诰,这个制举诰可是要公卿推举的。公卿推举是个什么概念,岂是他小小的将仕郎司理参军,这么一个不入流的九品官得罪起的?不说这些,就是单论最直接的钱,也不是这两父子能比的,就算在整个大宋,人家也可算是首屈一指的富户,手指缝里漏出点都能把他们两父子砸死,顺带还能把自己也给捎带了。

司理参军轰走了江旺父子,心里却着实不踏实,想来想去还是赶紧书信一封,吩咐人送到江府,把此事对江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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