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功剑争全集》第34/97页


“可以这么说,每个人都会有,不可不待。”宋主华慎重的诉说,“我相信你会有确凿不移的感情。”连云燕低头一笑,道:“我很羡慕你们。”宋主华愁眉紧锁,怨叹道:“那又如何?最终还是落得劳燕分飞,各居一处。现实总是残酷,令人无从去更变,即使有牢不可破的感情,至终却不能一处归。悲欢离合,自古难全。”连云燕有所感触,道:“可是...可这是永远的分隔。当时,为什么要答应我娘?为什么不远走高飞?”宋主华摇摇头,脸上现出那般的无奈,道:“她所中‘黑风普迹’之创,只有你娘能救。我也曾想过远走高飞,但世上无人可救,那样只会害了她。”连云燕接过话道:“所以便答应任何条件,只求医好她?你不后悔为何要独自默伤悲?”宋主华用笑来掩饰伤悲,道:“不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这世上,这是唯一良方。”连云燕话中带有安慰,道:“我相信,有情人一定会成眷属。”宋主华听了此话,不由得欣慰的一笑。

这个季节岛上的深夜,令人觉得清寒。夜空中的弯月洒下银光,星星闪烁点缀,令人更富远想。一颗绚丽的流星,在岛的上空划过。

宋主华站在亭台前,默默自语:“心林,但愿你快乐...”另一处,梁心林在窗前,默默不语。两人在这午夜时,却难以入眠。她望着夜空,愁感交集。宋主华自言自语:“心林,明日是你大喜日子了,人一生中最快乐的就是这天,一定要快乐、开心!”窗前梁心林心有所思的道:“阿华,人生最快乐的这一天能有几回?你要我快乐、开心,可惜相拜的人不是你!”两人虽然未聚一处,但是如聚一处话语,这也许是心灵的那种感应吧。宋主华对空一笑,道:“你不要如此愁肠,否则就不美了,也许...也许我的决定是对的。”此时,梁心林也望空一笑,立刻又收敛了,言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的决定不管是对是错,我也无怨言。不过,他是否能代替我心中的你呢?”宋主华自言又道:“人生如梦,你不要想的太多,早点儿休息吧。”他长叹一声,收回那片深情,转身回房去了。另处的梁心林望着夜空,反射晶光的两滴泪悄然落下,过了良久才转身离开窗前。

夜空中,又有一颗绚丽的流星,无声无息划过。这颗流星,划过的时间似乎稍长一些...

院宅中,挂着大红灯笼,门窗上贴了红红双喜。主座的妇人,脸上一直不敛笑意。数十人中的宋主华虽有笑意,但心底是万分惆怅。身着新郎红袍的连云广高兴的在等候。

一声高语“新娘到”,连云燕搀扶着新娘缓步走来。妇人笑得合不拢嘴,道:“好啦好啦,快过来拜堂吧。”

“一拜天地...”在行拜之时,梁心林透过“红盖头”偷偷看了宋主华一眼,不由晶泪无声流下。“敬茶!”连云燕抵了抵呆住的梁心林。她迟迟端过茶,敬道:“请用茶!”连云燕至始就万分叮嘱她,一定要按意之事,否则妇人不会救他的,所以梁心林思清一切,表现毫无破绽。妇人接过茶,小喝一口,道:“好好,该改口叫‘娘’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亲了。”妇人掏出一个方方的小盒子,笑着又道:“这个小礼物,先收下吧。”

“快拿呀!”连云燕又抵抵她。梁心林接过小盒子,也不知是何礼物,因不习惯开口称其为“娘”,所以不声不语了。但闻最后一声:“入洞房!”这一声叫的宋主华全身一阵猛颤,他默默的目送那离去的红色背影...

洞房中,梁心林拿着小盒子,轻轻地打开。在她身旁的连云燕一见叫出声:“蓝莲清露!”梁心林不明白,疑声道:“蓝莲清露?”小盒子里盛着一颗淡蓝色的丸子,清香溢发。“不错,这是‘蓝莲清露丸’,快服下!”连云燕又道:“对了,服下后运功驱散,直遍全身才行。这是娘亲手研炼而成,可解奇毒,可疗内伤。”梁心林听了此言,心思道:“夫妻巨毒千百种,蓝莲清露话神医,难道她就是蓝夫人?”想到此,服下丸子后,立刻蓝气满面,瞬间又恢复了当初的红颜,便觉内伤有所好转,道:“谢谢,‘蓝莲清露’不愧是奇药,比神医还要高出一筹。”连云燕很高兴的道:“要不是你是我嫂子,我娘才不会轻易传予‘蓝莲清露’呢。”梁心林微低下头,笑容已消失无影无踪了。连云燕轻声的问:“你又在想他了?”

此时,连云广步了进来,道:“娘终于救你了。今晚,要摆上一桌喜宴,你们准备一下,要开心一点,千万不要让娘看不过去!”梁心林轻应了声,道:“谢谢!”连云广无心一语:“都是一家人了,还如此客气什么!”

“哥!”连云燕拉长声音,好像在暗示什么,又将他赶了出去,“知道啦,快去快去!”梁心林不知这兄妹俩在作什么把戏,淡淡的道:“无所谓了,反正以后吃宿在此了。”连云燕表现出不正常的反应,忙道:“不妥不妥!”梁心林感到奇怪了,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连云燕机灵的一笑,道:“没有。难道你不想他?他正等着喝杯喜酒呢,快准备一下,时间也差不多了。”...

第十五章 蓝情连心(中)

 桌上已摆满了菜,五个正坐在。妇人笑着道:“来来来,都不要客气,都是一家亲了。”连云燕朝连云广示意个眼色,连云广会意的站起身,道:“来,先敬宋大哥一杯。”发呆的宋主华一语惊醒,忙陪道:“好,请!”连云燕也端起酒杯道:“我也敬你一杯!”宋主华又端起酒杯,谢饮而尽。“阿华,敬你一杯!”梁心林端着酒杯,缓声道。宋主华再次端起酒杯,只觉得手中的这杯酒是无比沉重,似乎一不小心就将脱手掉落,手也在发抖,声沉的道:“谢谢你的这杯酒。”梁心林想说的话又说不出口,“阿华...”宋主华喝了手中的那杯特别之意的酒,道:“心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找一个特别的方法,在记忆里添上特别的温馨!”梁心林转过脸去,偷偷抹去脸角的泪。连云燕忙道:“今天是大喜日子,大家都开心,快乐!”妇人笑着端起酒,道:“好好。来,大家敬新郎新娘,祝两人心心相印,白头偕老!”

连云广拿过一只红包,道:“娘,我想赠宋大哥一件小礼,以还欠情!”妇人点头应道:“好,儿女情义长,应该的!”连云燕接过红包,递给了他道:“宋大哥,一定要收下呀!”宋主华不好意思拒绝,接过红包无心的放在一边。“千万不要丢了。”连云燕关照一句。“放心,这件礼我一定好好保存的!”宋主华紧紧的握住那红包,眼中透出一丝珍惜的情意。

宁静的夜空,星星闪亮,如晶莹剔透的眼眸,令人费思。四处也是安静,唯有从远处忽隐忽约的浪花声,好像忧烦愁闷的哭泣,叫人心痛生酸。宋主华失神的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小亭处。梁心林怅惘的步履,无意间也来到了小亭处。二人的目光交集一起,相互传递着深情。宋主华立刻清醒,回避目光,道:“你...你怎么来了?”梁心林低声的道:“我?我觉得闷,便出来走走。你呢?”宋主华嘘口气道:“我也是。”梁心林很关心的问:“你...明日就要离开吗?”宋主华点头轻声道:“是啊,你以后要保重!”梁心林顿了片刻,道:“其实...其实我很想同你一起走。”宋主华怔道:“这怎么可以?你不要太愚昧了。”梁心林话含一丝颤音,道:“这不是愚昧,我知道一切是为我好,但是现实不是我所期的。”宋主华冷然许多,道:“现实终究是现实,你我是逃避不了的,包括任何一个人。”梁心林又问:“你真的要让这个现实成为永久的结点吗?”宋主华思了片刻,才道:“天意如此。”梁心林说不服他,有些急了,道:“阿华,你变了,你真的变了!”宋主华根本没有变,他故意如此,忍住心酸的说出这些话,她又问:“为什么?”宋主华抑住心中不平,道:“快回去,省得人家担心。”梁心林含着泪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变?”一急之下,转身奔去。宋主华想追上留住她,则又停下,过了良久,长长一叹,黯然而去。

此时已是半夜,宋主华睡不着,站在门前愁绪万千。他手中捏着那红包,纵然有千言万语,也道不尽心情。在心中陡然生了一个疑问:“红包薄片,是何用意?”她拆开看到其中一行字:“今夜子时,院中一见。”他皱起眉头,想不清何意。亥时将去,子时将临,宋主华还在思这句话,心中一直在想:“去?还是不去?”有心放下,却时刻想去;有心想去,却又想放下。他停留在迟疑中间,直到子时去半,终于下定决心:“还是去弄个究竟吧!”

遥遥可见院门前有一个人影,来回的晃动。宋主华见到人影,于是直达门处。连云燕焦急的在门前等候,抬眼见到他,道:“宋大哥,你终于来了。”宋主华问:“有什么事?如此神秘!”连云燕则反问道:“你不想与她比翼双fei?”宋主华满头雾水,茫然的道:“她?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连云燕故作不理,道:“呆会就知道了。”

片刻之后,连云广与梁心林也轻悄的来到此处。连云燕迎上,轻声细语一番。“妹,一切就绪。”连云广轻声答道。连云燕即道:“好,那得快点,千万不可惊动了娘。”梁心林欢喜万分,步了过来,“阿华!”宋主华更摸不出头绪,道:“心林,这是...等等,云燕,请将话说清楚,否则我不走。”他的坚决,怔住了三人。连云燕只好诉说:“这个良策是我和哥辛辛苦苦想出来的,就是走为上策。现在,梁姑娘的伤已经医好了。我和哥真的是用心良苦,别再浪费时间啦!”连云广跟着解释道:“宋大哥,唯有顺从,我娘才肯传予珍贵的‘蓝莲清露’医治梁姑娘的内伤。放心,我绝未碰过梁姑娘的一丝一发。妹已将你所讲的感情滋味都跟我讲了,所以不会强人所爱。宋大哥,别再犹豫了,快走吧。”宋主华基本明白一切,见梁心林点头承认,便向岛边同奔去。

小道的两旁的竖石依然。连云燕到湖边又急忙奔了回来,道:“哥,小船呢?”连云广感到意外,到水边没有寻到小船,道:“不可能,我明明...难道...”后方突然现身十来人,紧接一声大笑,妇人身在其中,冷怒的道:“广儿,燕儿,还不过来!”连云广似乎挨个霹雳,所有的良策都在脑中消散,“娘,人要走,何必要强留?”连云燕随声道:“是啊,娘!让他们去吧。”妇人根本不理,叱道:“给我住口!竟不听娘的话,帮助外人,是不是反天了?”宋主华抱手道:“这不管他们的事,一切乃我的意思!”妇人冷看一眼道:“哼,你不必将所有过错全拦住自己身上,一切的所为我都是了如指掌。广儿和燕儿想要干什么,做娘的还不清楚?哼,想瞒天过海,幸亏我计高,丫头看看自己的内伤是否痊愈了?”梁心林闻言运气,一口鲜血脱口而出,宋主华忙扶住他,“这是为什么?”妇人不急的道:“我只医好她内伤一半,必须还要有半颗‘蓝莲清露丸’方能痊愈。我料你们会瞒天逃跑,所以只予半颗药丸,只医一半内伤。想要另半颗解药,必须遵守承诺,否则丫头是活不过清晨了。”

宋主华怀有希望,知妇人所言不虚,便想劝梁心林,“心林,看来还是要...”梁心林放弃解药,语轻意重的道:“阿华,我不想留下来,不要再劝我了,生死由命。不要勉强我,让我自己选择、决定,好吗?”宋主华沉思片刻,才道:“好,我答应你。不管你的选择是错是对,我宁愿陪天涯,决不后悔!”梁心林轻笑道:“谢谢!”宋主华答应她的选择,心中忍不了那般隐隐之痛,道:“从此以后,我伴你走天涯、逛海角,永不分离!”

妇人留不住二人,便冷道:“岂容你说来就来,说去就去!”连云燕请求道:“娘,别为难他们了,救救她吧。”连云广同样求道:“是呀,娘!”妇人怒喝道:“住口!还当不当我是你娘?”兄妹俩忙同声道:“娘,孩儿不敢。”妇人吩咐道:“来人!将少主带回去,小惩大戒,以免往后误入歧途!”

第十五章 蓝情连心(下)

 忽闻,远处传来一个老叟笑声,“人间儿女情长,又何必强迫分飞?一生起伏浮沉,俗尘世事梦幻朦胧。真假心意,随缘份相聚散...”声音由远而近,但见水上隐约一条小船。撑船的人似乎不曾用力,而小船即如箭般行来,转眼已近岸边。“前辈!”宋主华听出话音。妇人眼色一冷,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夜闯我岛?”老叟纵身而至,小船前停岸边,他的斗笠压的较低,遮住了面目,道:“言重了!岂能说‘闯’?应该说‘游’才恰当。”梁心林问:“前辈,是您吗?”老叟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道:“姑娘,快服下。”梁心林迟迟道:“前辈,这是...”老叟笑着道:“哦,这是‘凌霄花露’,老夫多年研配出来的良药,取其花露之精华而得。专治巨毒与内伤,很有效的。现在不要‘蓝莲清露’也罢,有我的‘凌霄花露’就够了。”梁心林心中一醒:“夫妻巨毒千百种,凌霄花露言奇迹。莫非他就是连前辈?”接过小瓶道:“多谢前辈,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凌霄花露?”妇人一阵奇异,道:“来者何人,为何要遮住脸孔,难不成无颜见人?”老叟闻似未闻,话含深意的又道:“还谈何报答?若非我指路,你也不会在此为难,况且内伤根本未愈,也不会受人强迫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梁心林闻言自问:“前辈有此妙药,为何当时不直接救我,为什么到此时才现身相救?”妇人挂不住面,即怒而起,“岂有此理!”以二指作剑,直刺向老叟胸口。仅是二指,却有剑之锋芒,剑气凝聚于指尖长如剑,凛凛逼人。老叟知觉,但不作躲闪,也不出招相迎,毫不防备的凝视着直刺来的二指。宋主华忙道:“前辈,小心!”可是老叟丝毫未移。

妇人的二指离他胸口寸处停住,但是指尖剑气如把锋利的剑刺穿了胸口。妇人讶然的道:“为什么不出招?”老叟口角挂着鲜血,勉强一笑,道:“我不想出招。”妇人神色有些紧张,又问:“那为什么不闪躲?”老叟依然的道:“我...我也不想闪躲。”妇人话音微颤,道:“原、原来是你!”老叟意深的道:“不!你...认错人了。”妇人轻摇头不信,道:“我觉得我没有,不然就无如此强烈的感觉,请取下斗笠,让我看个究竟。”老叟拒绝道:“不,我怕...怕会令你失望!”

“前辈!”宋主华想上前,实在是看不下去,道:“前辈,这是为何?”老叟抬手阻止,道:“你快去助姑娘疗伤,我没事的!”宋主华只好又退步,与梁心林默默注视着。

“前辈?”妇人听到宋主华称言,心中前后一想,不问而明,老泪湿了眼,道:“为什么不承认呢?”老叟还是否认,道:“不要再追问,你认错人了。”此时,连云广叫道:“娘,你伤了前辈。”连云燕也随声嚷道:“娘,你打伤他了!”老叟忍痛的问:“他叫你...叫你是娘?他俩...什么名字?”妇人心酸点点头,道:“叫广儿、燕儿。”老叟挤出一丝笑意,心事有绪,道:“云天虽广,燕却穿梭。姓谁?”妇人沉下声道:“姓...连!”老叟抑住心怔,缓举起那不停颤抖的手,取下斗笠,叹道:“连?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妇人见到他的真面目,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颤道:“青天,早知道是你...我为什么这么傻?如果方才我不用‘天水穿情剑’,你也不会...都怪我行事鲁莽!”连青天仍笑着道:“不,这不怪你。小蓝,为什么当年不告诉我?那广儿与燕儿是...”蓝夫人道:“是孪生兄妹。”连青天愧疚的道:“小蓝,是我对不起你,十六年前不该离开你!”蓝夫人则自责的道:“不怪你,怪我三十年前不懂事,迷乱无知。十六年前,我不该伤你的心,不该说是别人孩子。”

三十年前,四人中毒分散后,各寻解救之法。蓝夫人隐于此处,连青天隐于岸畔,两人相隔仅是一水之间。后各以“蓝莲清露”、“凌霄花露”解了巨毒。当年,蓝夫人是对龙笑风一番情意,可是龙笑风的心上人则是凤嫣云。当时,龙笑风半途相遇凤嫣云,事情万急,她只好护送回谷,不忍心弃之不顾,放下了心间的连青天,为之疗伤。连青天一直深爱着蓝夫人,可惜她放不下对龙笑风的期盼。十六年前,连青天与蓝夫人曾相逢相处数日,后因彼此间的刻意而误会分离。至此,两人才坦诚相诉。

“这十六年来,委屈你了。看,你老了许多!”连青天深情的道。蓝夫人同样深情,悲痛的道:“你也是。只可惜,你我刚见面,就如此痛伤!”连青天安慰道:“别再说了,也不要太悲伤。将‘天水穿情剑’拔回去吧!”蓝夫人悲道:“不,我怕此剑拔回,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双方都知道“天水穿情剑”的厉害,中剑之人是难以活命。“小蓝,还记得那句诗吗?”连青天问。蓝夫人含泪点头,道:“记得。百花飘香芳千里,春风拂去蝶乱飞。”连青天接着道:“真意似蝶雌雄共,甘为此情去化灰。世事如此,何需强求,蝴蝶情意,随波浮沉吧,小蓝!”蓝夫人心痛不已,道:“不!你我刚刚重逢,还没有好好续旧,我不舍得再分开,你怎么又舍得?”连青天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不过在他自己眼中,泪已掉出,“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能像孩子那样爱哭。”深叹口气,又道:“人间悲欢离合事,不必如此伤心。”蓝夫人已不知该想说什么,道:“不,都是我的错...都怪我!”连青天忙道:“不是你的错,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天意吧,一切听天由命!”蓝夫人坚决不肯道:“不,我不要拔回‘天水穿情剑’,我愿意这样陪你度过...”连青天打断话道:“有‘二露’亦是无济,你真傻...”蓝夫人道:“难道你舍得丢下我跟孩子吗?”

“天意难违!”连青天握住胸前她的手,用力推回。蓝夫人不及反应,受力后退数步,在指尖处如一把无形之剑,于他胸口拔出。连青天稳稳的站着,喷出一口鲜血。蓝夫人失色的叫道:“青天!”连青天目光转向另处,蓝夫人叫道:“广儿、燕儿,快过来。”兄妹俩走了过来,则变得默默不语。“广儿、燕儿,快叫爹!”蓝夫人道。连云燕吞吞吐吐的道:“娘,你不是说...我没...没...”蓝夫人忙道:“是娘不对,不该瞒你俩。”连青天一叹,道:“小蓝,罢了...”蓝夫人催道:“广儿,叫啊!”连云广叫不出口,事变突然,一时难以开口叫“爹”,这是第一回,沉默片刻,终于鼓口气叫道:“爹!”连云燕又听到催促,声音很低叫道:“爹!”连青天脸上呈现满足的笑,道:“嗯,好孩子!...”蓝夫人抹泪笑了,在她转身之时,连青天倒了下,他脸上的笑依然。

“青天...”蓝夫人痛叫一声,忙扑过来。“连前辈!”宋主华、梁心林也一阵紧张。连青天微睁双眼,道:“小蓝...别伤心!”蓝夫人笑中哭、哭里笑,应道:“不伤心、不伤心...”连青天劝慰道:“对,应该开心...活得开心...”他的脑海中忆起当初,忆起那片花间的彼此二人,声低音长的道:“小蓝,你看,花又开了...”蓝夫人紧握着他的手,道:“嗯,花又开了...”连青天在彼此回忆中合上了双眼,许多的话语没有说出口,留荡在记忆中。“青天――”蓝夫人沙哑急叫一声,可是他已不再回声。“连前辈!”宋主华心中沉沉的。

将近半个时辰,蓝夫人道:“你俩走吧,请将此一切忘记,不许与任何人提起。”梁心林有意愧疚,道:“蓝前辈...”蓝夫人冷言的道:“走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宋主华、梁心林不再多言,只觉得心中不一般的哀酸。蓝夫人喃喃自语,道:“青天,你放心,我相信人一定能够胜天!”连青天脸上的那不消失笑意,似乎在回应她的述说。连云广、连云燕不由而然的泣不成声。宋主华与梁心林上了小船,静静而去,可见岸上哭泣着的连云燕正默默的目送...

波纹反射月光,如星星闪烁一般。宋主华撑起小船,边道:“心林,‘凌霄花露’与‘蓝莲清露’果然神奇,竟能在如此短暂时间内令你复愈。连前辈他...他指点我们来此,是别有用心,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梁心林说道:“看来蓝、连前辈之间有所误会,连前辈想我们来而来,终想破镜重圆吧,可是世事出意。连前辈受了‘天水穿情剑’,他...”宋主华问:“蓝前辈与‘黑风谷’有何瓜葛呢?”梁心林细想后道:“在‘神凤洞’的潭边,不是有具死骨吗,当时没有多留意,那死骨可能就是龙风的父亲,估计已有二三十年之久,蓝前辈惦记之人可能与其有关吧,这一切说不清楚...”小船前行,逐渐隐约,最终消失朦胧中,话声也远去渐小,仅余水面上涟漪荡漾,诱弄月色。

小船靠岸,两人又继续前行。“当时走之急,肯定令庄中人担心,所以得赶紧回‘凤花庄’。”梁心林又虑道:“江湖中人都想得到‘海阔天空之学’与‘七星龙剑’,我们要小心点。”宋主华轻松的道:“放心吧,剑又不在我手上,至于秘笈...一般人也不是容易夺走的,先找个地方住宿,明日再走吧。”

第十六章 与蝶共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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