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功剑争全集》第5/97页


“吸绕剑法!”骆高夏悟道,心想追之而不及,冷冷“哼”了一声,“本将军不会放过你。”他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怒望着天边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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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此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万物舒醒,大地增添了色彩。蝶舞花间,不由使人沉醉在浪漫的境忆中。深山林处,花香随风阵阵扑鼻,清脆的鸟叫声回荡四处,好像一首美丽的旋律贯耳,令人聆神陶醉。

除下鸟语花香外,从中还传来另一种声音,那就是剑所发出之声。

一位少正在用心练剑,从他平凡相貌中则透发出一丝阳光之气。见其施展的剑法,尘叶为之吸引,一片茫乱;或为之排斥,尘叶清无。在收剑之时,剑上穿插一串残叶。他将剑一晃,叶子化为碎片离斥而出。

一旁五十余岁的老叟抹须点头微笑,夸道:“阿华,练得不错。其实,你早已学有所得,可自闯磨炼了。”少年躬身礼道:“多谢师父夸奖。徒儿练至如今地步,还是多亏您老指教。可是我......”老叟看穿他的心思,深长一叹,道:“难道你想一辈子埋在深山?流水前波让后波啊,现在江湖还得年青人去闯。”少年迟疑了,老叟接着又道:“你完完全全学会了‘吸绕剑法’,再跟着我亦是无进取的。男儿志在四方,切不可浪费人生光阴,只有凭自己去闯,方能成为人上之人。为了天兴亡,江湖安宁,应该勇敢站起身。”少年不言不语,心思向遥远的将来。老叟顿了良久,才道:“记住一点,以后不用回山,而我也不再是你师父,将此三年之事从记忆中抹去。”少年忙跪于地,道:“师父,不要......不,师父的救命之恩,徒儿没齿难忘,定要报答。”......师徒二人对话良久,最后少年决定自己去闯,只因为“男儿自强”四个字。

次日,他带上简单行礼,告别了师父下山而去。他已答应自己师父之意,下山往后永不会踏上此山半步,所以此别是师徒的绝别。老叟望着他遥去的身影,展开欣慰的笑容,同时口中流出鲜血。此内伤是三年前的那一战所创,至今未能痊愈。老叟盘坐于地,轻合上双目,唯有花须随风拂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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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的集镇上,行人来来往往,再加上商人谈价不休之声,使气氛更是热闹沸腾。在人群中,有不少武林人士至此,似有什么大事发生。

宋主华到此镇,轻吁一口气,感觉浑身舒畅。他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集镇,今日大开眼见则有莫名的兴奋。不敢大叫失声,心怕众人投来笑话的目光,强压住心情流露。这是自己第一次踏上江湖,未见过多大世面,在这人陌生、地不熟的地方,心底隐藏着怯意。

前走不远,众多人士围着墙,议论不休。宋主华好奇一愣,上前问一位中年妇人,“大娘,这些人......”中年妇人知他要问什么,缓和的道:“小伙子,是号召人士比武。武艺不精的还是不去好。”言完便向北行去。

宋主华心想看个明白,便挤上前看道:“胜者即得神功秘笈......”片刻后走出人群继续前去,心中则在思虑此事。突然一个撞上他,本能反应一把抓住,见是一个乞丐而又松开手。“对不起,对不起......”乞丐神情紧张说道,已跑进人群中。宋主华犹豫片刻,心里在想这乞丐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撞自己。不由然伸手摸摸钱袋,这才知那个乞丐是小偷,心想去追却已追之不及。没了银两吃宿何处?心急迈出一大步,但觉踩着硬物,下意识低头伸手捡起上绣一朵花的红色钱袋,想必乃女子之物。此时饥饿正来,身无分文,只好收起这钱袋默默走向客栈。

一进门坎,则有许多古怪之人映入眼中。宋主华坐于一旁的空桌子处,一听彼此间对话,皆是为比武而来,想争得神功秘笈。盏茶功夫,客栈中已无虚座。

一位面遮轻纱的白衣女子轻足踏进,引人回目。因客满座,只好步至宋主华的桌前,不理不睬坐下,满含怨言的道:“真倒霉,盘缠不知何时丢了,幸好这个袋里还有。”宋主华听其温和的话音,偷偷看了一眼,且因面纱所遮,只可见朦胧五官,能猜想出她的美貌。“彼此彼此,幸好我幸运,另白捡一袋。”他掏出那个钱袋,随口道:“不知是否是姑娘的那一个?如果是的话,那就还你。”女子闻言看向钱袋,其上绣着的是凤凰花,正是自己所丢的,更是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巧事。片刻之后,开口道:“喂,人不能如此好心,好心人往往会吃亏的。”宋主华直爽的道:“我宁愿吃亏,也不想去讨不义之巧。”女子轻轻点头,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江湖中人,没想到胸怀大义,正直豪爽。你准备去去向何处?若是同道,即可同行。”宋主华摇摇头,“还没有打算......”

则闻,一旁桌子的四人,均有三十来岁,相互间道出轻薄之言,并以贪色的眼光瞟来。女子早已察觉到,不禁一怒而举手作掌落于桌面,一把筷子受力而起,打向四人。这四人本就存挑衅心,正寻求机会,如此一来恰逢心意,一声“上!”便出招攻来。宋主华心中不服,本能促使自己举掌迎招。众人见此打了起来,稍作一顿后而又继续吃喝谈论,若无其事。

宋主华虽是习武三年,此还是第一次与人真格打斗,出招略为笨拙,一时难以击败围攻的四人。女子露着含意的笑,暗地出足踢飞身旁凳子,直砸向眼前的那人。“喀”地一声,四人中招三,倒地站不起身,仅余的那个惊吓得已溜往门外。

方至门坎处,一支飞镖插中后背心,当场一命呜呼。

第二章 神功再现(中)

 “杀人啦!......”一些局外之人已纷纷散去。此时,一位四十余岁、鼠目冷面之人现身,身着灰色之衣,后跟十余人,来势凶猛,狞笑道:“嘿嘿,以飞镖绝技行走江湖的我――齐一支,有缘与姑娘相逢......”见方才负伤的三人站其身后,便知是同伙。那女子冷然打断话,道:“哼!谁与阁下有缘?自作多情!”

“诸位,今日齐某在此了结点私事,请让个场面。”齐一支示意让旁人散远些,脸色一沉道:“不识抬举的小辈,要你心服口服!”说罢伸腕甩出两支飞镖,均向二人喉咙。

女子口角露出一丝浅浅笑意,把茶盅一倾,恰好挡了飞镖,举手亦是轻描淡写,可想而知她的武功不低。宋主华见另一支飞镖直射来,忙拔剑相挡,情急之下便施出“吸绕剑法”。一连串“铮铮”之声发出,此间火花闪闪夺目。飞镖受到斥力返射中齐一支左肩头,他不料负伤,“上!”众手下闻令不顾死活的围攻而上。女子一见不妙,忙拉住宋主华齐跃出众围,瞬间消失于门外。齐一支肩头痛得难忍喊叫,“快、快......快去找大夫!”......

次日辰时,轻雾未散尽,镇南面的比武台旁,已给武林众士围得水泄不通。台上一位须发如雪的老叟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书,正气凛然的道:“老朽所受一位侠士重托,将此传说中的神功秘笈传于后生英雄,维护武林平静。所以特传四方的豪杰来此一聚,以武论英雄。当然,武艺修德各方面够资格者即得此秘笈己有。”话声方落已有一人跃到台上,并出招真夺老叟手中的那本书。

老叟举手抬足极是稳重,拳脚之招配合恰到好处,一连击败十余名前来争抢之人。而后,上台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砍柴小子,身着破旧的布衫,腰间插有一把锋利的斧子,受尽劳苦风霜的瘦脸孔,时尔透出坚强笑意,很直快的道:“无名小卒石如应,想与前辈比试比试。”老叟微笑答应道:“好,出招吧。”

正待出招之时,人群中传出“且慢”二字。众人诧异,相互察视发言之人。说话之人已从人群中跃身至台,见他贼眉贼眼的,定不是好人。即细枯的话音道出:“在下‘小扒神手’莫昌狂与他比,谁赢谁得秘笈!”

老叟摇摇头,道:“阁下凭何与老朽讲条件?”众人同表示反对,一时议论声成片。莫昌狂觉得失了面子,恼怒而出招攻出,其招快捷无比,招招抓向秘笈。老叟出招之速相比下却显慢的多,即是以慢打快之法,数招后便识破其招,举手一掌沉重的拍在莫昌狂胸口,强力使他落下台。“小子,该你了!”老叟化掌为拳,顺势击向石如应,拳头所掀之风拂起衣角。则闻“咚”一声,如重力击在石头上,石如应纹丝未动,若无此事一般。老叟惊叹道:“小小年纪竟将‘气波功’练到炉火纯青之境,难得难得!”

“哪里哪里,前辈太过夸奖了。”此刻,石如应不由出招,猛硬之力直将老叟逼退数步,且攻其不备。拳掌落于其体,则似如棉柔,所发之力全为卸尽。老叟身子一扭一挺,内力一展,石如应受力反推后退十余步远方才稳住身形,更续一招“以柔克钢”将其落得下风而败。众人见此激烈赞好不已,场面更加沸腾。

宋主华与那位白衣女子相遇人群前,此时则见群中又跃身上台一人,此人正是客栈里以飞镖伤人的齐一支。“姑娘你也来了......”宋主华打个招呼,又道:“对了,昨日忘了请教姑娘芳名......”女子呵呵一笑,即道:“小女子姓芳,名为凤花,你可以唤我凤花。”宋主华点头应道,抬眼看到台上的齐一支,便生拔剑的冲动。她伸手止住,“先别轻举妄动,看看究竟如何。”宋主华收回剑,观向台上。

齐一支冷目狡笑,心想露下威风,“打柴小子,已经败了还站在台上干什么?”握拳猛击于石如应身上,顿感整个手臂麻痛难忍,不禁“哎哟”叫出声,死要面子道:“要不是昨日受了伤,你小子......”石如应早有防备,不等他话说完,得机一掌拍出。即闻“啵”的一声,齐一支不慎倒跌台角处,强忍伤痛起身,双手暗暗握起,狡狯出招而撒白色粉尘。石如应未防这一手,全身一软不支瘫倒。齐一支露出阴险得意笑容,瞬间甩出一支飞镖。

“软骨散!”老叟因此一惊而大意飞来之镖,拿秘笈的左手一震,其之便脱手而起至半空。齐一支跃身接住秘笈,万分得意长笑不已。老叟冷“哼”道:“齐一支你竟用如此卑鄙手段,那只不过是普通一本书罢了,如此就是提防你这等小人!”

齐一支闻言翻开一看,果真为假,怒问道:“那真的呢?”老叟缓慢地从怀中掏出布包,正欲解开之时,一股猛力弹指之劲于侧面射来。“哧”声相应,包布化作碎片,一本书从中弹出。一道黑影于彼处疾飞而过,接住秘笈,落至远处屋脊上,更连一个起落消失无影。此人来之快、去之快,仅是刹那间夺走秘笈,武功如此高强,众目来不及反应,更是追之不及。齐一支心是暗惊:“好一招‘黄雀在后’!”见秘笈已被抢,怒火冲冠,甩手朝石如应与老叟放出二支飞镖,趁机下台闪身。

芳凤花一见,轻身落往台上,于空玉掌双挥,所发的掌风迎上二支飞镖。一支受力偏向深入台面,另一支则反射向已至远处的齐一支,恰恰击中屁股,而停也不敢停地狼狈逃跑。芳凤花落身的同时,面纱不轻意的落下,露出了真切的容颜。宋主华随身至台上,见眼前的芳容呆住了,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讶然口顿:“你......凤花......”芳凤花脸上泛起诱人的红晕,忙避过脸去,则闻石如应免强之声道:“多谢二位出手相救......”芳凤花取出一粒白色药丸,散发出扑鼻的香气,蹲下身道:“先将毒解了。”石如应服下药丸,片刻后毒即解,全身恢复力气,直言快语的道:“多谢,一眼就看出你们是好人,来日能与二位一起走走江湖,定可磨炼自己。见你俩如此相配,可是夫妻?”他年少语直,心不加虑的随口道出。宋主华一怔,忙道:“不必客气。我与芳姑娘是偶然相遇......萍水相逢而已。”芳凤花羞红了脸,故不理睬起身走至老叟身旁,“前辈的伤......”宋主华以为她生气,忙走至身旁,心生欠意却未开口道出。石如应不作声走下台去,挤进人群中,头也不回的而去,令人费解。

老叟忍痛面带微笑,道:“没事,飞镖只不过伤到皮肉,敷些金疮药即可愈痊。多谢女侠出手相救,否则老朽命必归西了。”芳凤花深感歉疚,谦辞道:“不敢当,不用谢......可那本书......”老叟突变惊诧之色,沉声的问:“方才姑娘所施的武功可是‘凤花神功’?”芳凤花稍怔,不相瞒答道:“正是,前辈如何相识?”

“说来话长......”老叟长叹一声,回忆起十七年前的旧事:山林中的一棵三尺粗的大树下,突然间一位素不相识之人至身于老叟身后,见其正在卖力打柴,即道:“老伯,看你砍柴如此费力,不如在下帮一把,卖个人情。”老叟二话不说,举抹去额头汗水,退身一旁,只见那人连挥数掌,一根树杆已成碎木,且整齐堆放一处,又道:“我帮了你一个忙,你得帮我做件事,就算是相互不欠。”老叟不知眼前之人打什么主意,思量片刻后,道:“阁下要老夫帮做何事?”此时,那人已掩不住危急之色,似遇难逃之劫,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老伯定是可信之人,一定要答应我,将此书带走,在十五后传于有缘之人。”作此选择也是迫于无奈,情急不容他再想第二个办法,神情紧张又道:“元浦即将追至,神功秘笈不能落在他的手里,否则武林定是血雨腥风。”老叟奇怪的问道:“阁下武功如此之高,也怕......”那人深深叹息一声,道:“我‘凤花庄’庄主未想会落到如此地步,只怪‘凤花神功’功力未达十成,不能与元浦的‘金钢弹指’相搏。为掩护女儿北逃,所以将元浦引往南去......老伯快躲避一下,千万不能让他发现秘笈。”凭感觉已知追来者至,忙将那本书递给老叟,再三叮嘱。老叟不知是何秘笈如此重要,糊里糊涂的收下,避身于一旁大石后。则闻一阵传声:“芳千里,交出神功秘笈,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休怪元某手下无情。”随后元浦落至,芳千里冷声则道:“要想得此秘笈,除非杀了我!”元浦脸色一沉,双手即作弹指,“前无去路,送‘阳光道’不走,那我也没办法了!”老叟见二人已搏斗难分,不可现身去背回干柴,只好借机退身。元浦瞥目而见,立即缩身擒向老叟,却于芳千里所阻拦,二人同以内力相拼,震落了无数片残叶......

此时,芳凤花已忍不住心哀的泪,悲伤的道:“那个人就是我爹。五岁那年,爹说有要紧之事去做,托付王伯将我带往北行,谁知爹......从那以后再也没......”老叟收起回忆,深长一叹,“当时,老朽只得回避,不知后来如何了。老朽一向敬佩正义侠士,所以今朝替芳侠士了愿,可是方才......”老叟猛地一怔,忆起十七年前追至的身影及所发之功与方才抢走秘笈之人完全相同,道:“糟了,方才那人正是‘金钢弹指’元浦!”芳凤花心中直认为自己爹已不在世,听说方才之人正是元浦,心结仇恨,“一定要报此仇,以祭爹的在天之灵。”宋主华一想已是十七年前后之隔,便想确定一问:“前辈没记错吧,那人可真是元浦?”

“不会不错,十七年前的身影一直深刻在脑海里,就算他化成灰也认得。”老叟坚信自己不会认错人,则又心中不安,比任何人都着急,此秘笈是芳千里对他的信任、希望,如今可能会功亏一篑,毁于一旦,“元浦不会逃太远,尽快去追回秘笈。天下人人皆想得此传言中的武学,恐怕又要闹得武林大乱。”宋主华无意间才发现石如应不知去向,心底略加疑思,即回神安慰道:“凤花,别难过,芳庄主也许还活着。”芳凤花让他的话打开了心扉,抱有一丝希望,“对,要元浦回个答案。那我们抓紧时间去追,前辈......”老叟心存希望,“秘笈就转托于你了,一定要追回,拯救武林。唉,老朽早已看透相争之世,你们二人追回秘笈不必再来寻老朽,至此已尽该尽之力了,全身归隐山林处去。”二人迟疑片刻,因事不宜迟,“前辈多保重!”老叟目送远去的二人,心存愧疚,良久后下台走进人群中,不知去处之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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