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请赐我一世平凡全集Zei8.net》第30/77页
那女人动作利落的处理了尸体,回头却对佝偻着背站在一旁的胖子道:“少爷,老奴就在外面候命,有什么事只管喊老奴便可。”
少爷?这个看起来几个月没洗漱过的胖子是她家少爷?也就是说这个胖子才是主谋,那女人只是个帮手?
胖子点点头,女人随后便出去,伴着嘭的一声铁门又紧紧的闭合上。
现在屋里只剩下我、胖子、哭泣的粉衣女子,粉衣女子终于不再蜷着身子埋着头,而是跪在地上抬头对着胖子苦苦哀求:
“求求你,放了我,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她一边哭一边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胖子根本不理她,佝着背径自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瓶瓶罐罐捣弄起来。
他在制药。
而且极其专心,女人哭泣的求饶声和我试图开锁的小动作他全都抛在脑外,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胖子许是制好了他的药,手中拿着个拇指长的葫芦形瓷瓶走向粉衣女子,女子惊惧的睁大眼睛,颤抖着拼命摇头:
“不要!不要过来!”
她用尽力气往后退,身后却只有一面冰冷的石墙,胖子无视她的求饶与抗拒,面无表情的一把抓住她的头,打开瓷瓶,试图把瓶中的药物倒入粉衣女子的口中,但那女子挣扎的太过猛烈,硬是用头顶掉了瓷瓶。
瓷瓶落地而碎,散出一滩灰色液体,不用想也知道,这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让我意外的是,辛苦制做的东西被毁掉,胖子却没生气,脸色平常的走回去又弄了一瓶,只是这次他似是嫌粉衣女子挥动过激的双手太麻烦,竟拿起旁边的铁锤硬生生的将粉衣女子的双臂砸碎。
整个密室瞬间充斥着女子的嚎叫声,我感到自己的耳膜就要被穿破,胖子不顾女子的哀嚎,再次抓着她的头,给她灌下了那瓶灰色液体。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女子便翻着白眼,浑身抽搐着死了。
密室里一下变得异常安静,眼前已死掉的粉衣女子的表情与刚刚被托出去的女尸竟是一样的。
原来这个五官似被挤在一起看不出长相的胖子是个变态杀人狂啊……
我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彻底慑住了,意识到这些事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更是让我毛骨悚然,牙齿打颤,可我已使不出武功,双手双脚又被锁了起来,我能怎么办?求饶吗?那粉衣女子从胖子进来开始,求饶声一刻也没停过,最后的下场却死的如此凄惨……
我近乎绝望的发现,自己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在这等死。
只听胖子盯着已经断气的女子喃喃道:“太快了,太快了……”
随后叫来了外面的冒牌女管家“红姨”处理尸体。他则又坐回桌边,继续研磨起他的药来。
没多久,胖子起身离开桌前走到我身边,只是这次他没有拿出白色小瓷瓶而是握着枚黑色药丸。
他半蹲下身解开堵住我嘴巴的布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再一次感到这个人真是太脏了。他浑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油腻味,直呛我的鼻子,已经打绺的头发粘满了头屑,皮肤像挂着一层灰漆,指甲里陷满了黑色的泥一样的东西……这人到底多久没洗过澡了?
我皱眉强忍着胃里翻腾的内容物,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
“你是谁?”
“抓我也是为了试药吗?”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反正我都要死了,能不能让我死的明目一点?”
“你……”
胖子不给我再问的机会掐开我的嘴巴,把他手中的黑色药丸倒入我口中,一开一合,药丸已被我吞入腹中,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吐出药丸,就这么吃了下去,只因我不想像粉衣女子一样死前还要被残忍的折磨一番。
此时胖子似已瘫痪的脸却露出诧异的表情。我猜大概因为我是第一个不吵不闹的肉票,所以他才会如此,可没想到我这么配合反而引起了他的怀疑,他眯缝着成线的小眼睛上下审视我,然后伸出他那满是黑泥的手指探入到我口中……
我终于没办法再装淡定了,向后用力撇着脑袋想要躲开他的手,他却更用力的在我口中翻搅,以便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吃了药丸。
我受不了了。
他身上散发的油臭气味,我嘴里面被侵略的触觉,以及他手指上的咸腥味道,使我控制不住的呕吐了出来,本来已经吃下去的药丸连同我的胃内容物全部都吐在了他的手上、身上。
他丑陋、肥胖的脸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完了。
我想我大概会比那个粉衣女子死的还要惨,我应该马上道歉伏地求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非常配合的吃下了药丸,我没有做假……
可我控制不了我的生理反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弓在地上,不停的干呕。
太恶心了。
真的太太太恶心了。
我还没呕过瘾,头皮上却传来一阵撕痛,胖子扯着我的头发,迫使我直起上身,他刚刚厌恶的表情已变成了愤怒,抬起另一只手狠狠的,狠狠的抽了我一个巴掌。
我顿时右耳长鸣,眼冒金星,嘴里也多了一股血腥味。
胖子掰过我的头使我对着他的脸,他的脸变得有些扭曲,怪声怪调的道:
“连你也觉得我很恶心吗?”
我整个人天旋地转,全靠他抓着我的头才没有倒地不起,哪还有力气回答他?我想他也不需要我的回答,他只是想要随便找个理由来发泄他的怒气,于是胖子又抓起我的头,用力的扣在我身后的石墙上。
这次,我彻底的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一度以为自己失明了,直到从铁门的门缝里露出一丝暗光才使我放了心,可我放心的太早了,渐渐的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只有酸痛,还变得麻痹,四肢不灵,胸口时常出现心悸的症状,八成是那胖子在我昏迷后又给我喂了黑色药丸,现在毒性已经发作了。
我就要死了吗?身体的症状使我逃避不了即将到来的死亡。心中霎时充满了无限恐惧,还夹着不甘与后悔。
如果我那天更警觉一点,如果我没让丁言跟来,如果我不听老爹的话没有来相亲……如果我做了其中任何一条,应该都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惨。
可偏偏我哪一个如果都没有做,所以现在我就要死了。
死在这种不知白日黑夜,臭气熏天的鬼地方。
只是不知丁言怎么样了,如果在黄泉路上看到了他,我真不知要如何跟他赔罪?一个死掉的我如何再赔给他一条命?
啊,还有,希望老爹永远不要找到我的尸体,就只当我失踪了吧,如果让他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他定会自责一辈子,年年在我的坟头长哭不起,让我死后多年仍不得安眠……
我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着我死后的各种情景,静谧已久的铁门倏然又被打开来,胖子手握烛台走了进来,瞬间照亮了整个密室,我抬手半遮着双眼以便适应这突然的光亮。
我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现在是白天?夜晚?上午?下午?我很想知道现在到底是几时了,但我什么都没问,只瘫坐在地上看着胖子机械式的放下烛台坐在桌边,再次弄起他的药,反正我问了他也不会说,而且我身体犹记他上次给我的伤害,脸上、头上还火辣辣刺骨的痛,所以本能的对他感到恐惧,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但是不到一刻钟,我又违背了自己的设想,因为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件让我瞠目结舌的东西。
第 27 章
胖子制药制到一半,脸上露出困惑苦恼的表情,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没皮册子,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片刻,茅塞顿开般又继续研制起他的药来。
我睁着双眼死盯着他放在桌边的没皮册子,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老天……这不是程王要找的施邪的那半册手记吗?
我穷折腾近二个月也没找到的那半册手记居然在这种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的又脏又臭的变态胖子手里。
我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最后只觉得自己很可悲,为了摆脱程王费心费力寻找的手记就在眼前,而我却要被里面记载的毒方所制成的毒|药毒死了。
我不甘心,我尝试着通过手记的话题,想要找到一丝逃生的可能,但对方只又往我嘴里塞了枚药丸,漫不经心的走掉了。
我此时才清醒的意识到,我于这胖子而言,只是个工具,是个试药的小白鼠,我说出的话听在他耳中只是:吱――吱――吱――
没有任何意义。
他上一次的愤怒,想必是因为我的举动让他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而现在他又恢复成那个眼里只有制药的木头人。
这次毒|药的效果很明显,他走没多久,我便开始浑身抽痛,好似有人在撕扯我的内脏、肌肉与骨头。
太痛了。
我咬紧牙关双手双脚拳得死死的,身子受不住的在地上打滚,没一会儿,我全身上下已被痛出的汗水浸湿打透了。
但那疼痛一丝一毫也没有减轻,简直生不如死。与其这样被折磨死,还不如一刀给我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