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请赐我一世平凡全集Zei8.net》第33/77页
我尽可能的虚伪圆滑的回答他的问话,可只有天知道我有多么不耐烦跟这个人相处,甚至与他呆在同一个空间,呼吸相同的空气都让我厌恶至极。
“你走吧。”
程王睨了我半晌,对我的要求没有说同意也没说不答应,只对我挥挥手让我退下,像是遣退个仆人。
我并没有生气,因为以他一贯的无赖作风就算现在答应了,下一秒他依然可以恬不知耻的反悔,所以我本来也没指望过他。
我早已决定好了,迟北一过乡试我们便举家北迁,离这柳州城远远的。
我以为就算程王会再来找我,也会隔上一段时间,短期内我应该不用见到他,只是我千想万想也没料到程王的府邸会在当晚失火。
我虽也觉得失火的时间太过巧合,却也并未深想,直到三日后在去华锦的途中又看见了那辆熟悉的破旧木板马车。
程王没在车中坐着而是倚墙而立,似乎迫不及待的要见我,我走进还未行礼,他便单刀直入,“手记不见了。”
我:“……”
“你走后当晚本王便将手记放在书房,本王去了趟后院再回来的时候书房却莫名奇妙的起火了,火一被扑灭,手记便不见了。”
他冷着一张脸强调道:“上册与下册都不见了。”
“王爷如何知道手记是不见了,而不是被火烧掉了?”
“因为本王更愿意相信手记是被人偷走了。”他眼里缭绕着怒气,分明是在怀疑我。
我虽然没有拿他的手记但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怎么会那么巧偏偏在手记刚到程王手上的那天他的书房失火。
可除了我之外知道手记交给程王的人便只有丁言。
丁言……
不,不会的。我暗自摇头,我有问过他要不要手抄一份,他却对此颇为不屑一顾。
他未曾对手记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兴趣,犯人又怎么会是他?还是说一切确实只是意外手记不巧就是被烧光了。
我大脑一片混乱,程王却以为我不打自招,阴冷道:
“你这是在与本王暗渡陈仓?还说什么让本王当做不认识你,这么有心计,装傻充愣可够像的。”
我叹气:“如果不是王爷草民根本不知道还有施邪手记这么个东西。草民亦不是江湖中人,那本手记于草民而言还没有一枚铜板重要,更何况如果草民真的想要,给王爷之前偷偷抄一份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大费周章的跑到王爷俯上放火?”
程王不是傻子略微一想便也知道犯人不会是我。只是他还是觉得我与此事脱不了关系,若有所思道:“有没有别人知道你在为本王找手记之事?”
“没有。”我状似斩钉截铁的答道:“我又不是不想活了怎么会随便跟别人说这些事情。”我面上分毫不显,心里其实虚的很,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丁言的事情,不能把丁言也卷进这麻烦事之中。
程王又想说什么,车夫却突然跃到他身边,挥剑挡掉一排飞镖暗器。大喊一声:
“王爷小心!”
第 29 章
眨眼间不知哪儿来的几个黑衣人窜到我们眼前,这伙人明显是冲着程王来的。
我才死里逃生回来,可不想再卷入麻烦之中,趁着敌我还不明朗,我拔腿便走,程王却一把用力拽住我的手腕:
“你去哪儿?”
“此事与草民无关,手记的事草民更是毫不知情,王爷交代的事草民早已做足做够,王爷现在既然有正事,草民就不打扰了。”
“不准走,保护本王。”程王不顾我的挣扎,死拽住我不放。
我对他的忍耐已然到达极限,不耐烦的厌恶感在我心里徒然飚升。
“凭什么?”我怒不自禁心里话破口而出,你算老几我凭什么要保护你。
程王竟轻蔑的看着我理所当然的答道:“就凭我是王爷,你是草民。”
“是王爷做人就可以没下限可以无耻了吗?是王爷就可以随便干扰别人的人生吗?”
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他的扯线木偶!是,我是因为畏惧他王爷的身份百般忍让,可我退一步,退十步,退百步,总不能让我倒着走路吧?我可以曲意逢迎、卑躬屈膝,可他总不能让我趴在地上抬不了头吧?
既然我的忍耐已到达极限,我也不想再忍了,我反手抓过程王的小臂,手下用力,他吃痛本能的放开我,我转身欲走却被那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他们根本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电光火石之间已向我与程王袭来。
我被迫卷入这场乱斗,一时竟脱不开身。
车夫一直死命护着程王,可对方不仅人数众多且武艺俱佳,车夫很快便乱了阵脚,眼看着程王小命就要不保,关键时刻身后竟突然出现两人。
两人俱是灰衣打扮,大众脸,混在人群里谁也不会注意的类型,可武功却出奇的好。立刻就与黑衣人撕斗了起来,一时击的黑衣人也是纷纷退避,想来这两人必是暗中保护程王的暗卫。
有了那两人参战局势大缓,车夫乘机带着程王与我架车向西逃去。
待黑衣人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时,我便想跟他们分道扬镳,车夫听了我的话不仅没有靠边停车反而抽起缰绳加快速度。
马儿受惊,更加狂躁的飞奔起来,我不但下不了马车反而还得死把着坐板才不会跌下去,马车飞速奔跑,好一会儿也不见停,而且周围的景色也越来越陌生,坐在另一边的程王也开始察觉不妥,问道:
“老肖,这是要去哪?”
车夫竟也没有搭理程王,只全神贯注驾车奔跑直至一片两边具是楠竹林的小道旁才停了下来。
三人下车,头晕目眩的我立刻蹲在道边干呕起来,程王更是扶着车箱硬撑着站在一旁,他死皱着眉质问车夫道: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不带本王回府。”
此时气氛已经微妙的变了,车夫全视程王如空气一般,不予理睬,他回身突然一掌击向黑马的屁股,马儿受惊,高声嘶叫着狂奔了起来,马车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没了支撑程王一下跌倒在地,样子狼狈不堪,他不可置信的抬头对车夫道:
“你在干什么?”
车夫俨然换了个人似的,一手握着另一只手腕抻起懒腰转回身感慨道:
“要甩开那两个暗卫真是费了老子好一番功夫。”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反转,程王更是瞪着车夫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也就是说那群黑衣人是车夫派来的!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他自编自导的一出戏?
这是要窝里斗吗?我暗自忖度,我可没兴趣参合这些事情。
我站起身用袖子扫过身上的积灰,故作自然道:“看你们的样子也是有正事要说,我这个外人也就不打扰了。”
而后提步欲撤,却被车夫伸手拦了下来。
“诶,我既然带上你自然有我的道理。我跟着王爷多年对迟姑娘的事也算颇为了解,有一件事我一直好奇的紧……我家王爷可是抢走了你十年的心血――鹤轩居,你不恨他吗?怎么还为他舍命去找施邪的手记?”
“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只不过……”我看了一眼已直起身眯着眼睛阴森打量车夫的程王继续道:
“就算身份再贫贱我也是有底线的,再一再二不会再三,王爷的事再与我无关,请让开。”
我绕着车夫走开,车夫却蓦的与我过起招来,三个回合不到我便被迫退回原地。
他利落收手,笑眯眯道:“迟姑娘未免太过着急,我的话还未说完,姑娘既然如此厌恶王爷,不如我给你机会,新仇旧恨一起算,杀了他,如何?”
这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很让人不爽,我讪笑一声,“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都是这般自以为是,自说自话,我报不报复都是我自己的事,不须要别人来指指点点。”
车夫眸色一冷,却并未被我的讽刺激怒,继续道:“也是,到底是个姑娘家,对着这种戏子也比不上的面皮儿,当然下不了手,没关系,你只要在一旁看着,也算是解气了。”
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也不打算逞强浪费自己的体力,一时不好脱身,只好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他不再理我转而走向程王,叹慰道:“王爷,我跟着你这么多年,没有一天不在想,你这种人早点死掉就好了。”
“你仗着王爷的身份随随便便就将别人百般羞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所有人都去死也无所谓,在你眼里根本不知道尊重与善良为何物,你多存在一天对别人来说都是个灾难,我老早就想只要时机成熟我一定要你也体会一下你平日施加给别人的痛苦,没想到老天有眼这么快就让我如愿以偿。”
程王毫无惧色,只是眼神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阴冷,“废话少说,谁指使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说出来本王可以赐你痛快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