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请赐我一世平凡全集Zei8.net》第52/77页


  容七目光一扫之前的不以为然,思忖了好一会,最后道:“你先养好伤再说吧。”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将她此番回答视作答应了。
  正事已了,我忙伸手解开衣带,恨不得现在就将容七给的药全涂在背上。
  好疼,火辣辣的疼痛烧灼着我,让我直想钻进冰河里,灭掉我背后的烈火,可恶的容七,当初下手的时候为什么这么重!
  我恨恨的缩手退出衣袖,露出大半个肩膀,只听对面的人一声怪叫:“你干什么!”
  我愣住抬头,“上药啊。”不然她想我就这样活活被疼死?
  “……”
  容七立刻扭过头,眼睛直盯着前方的墙面,耳朵根部像被人狠捏过一样通红。
  她怎么回事?吃错药了吗?
  我不理她的莫名其妙,继续笨拙的脱掉上衣,背过身,拿着蓝色药瓶的手反伸出去,对着容七的方向道:
  “容姑娘,别傻站在那里啦,我快痛死了,发扬一下风格,帮我一把吧。”
  谁知我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接过药瓶,不由得转头看去,屋里哪还有容七的身影。
  她走了,她竟放着我这个背后没长眼睛,手臂没办法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自由旋转的正常患者就这么毫无人性的走了。
  没人帮忙,只好自己动手,我忍着疼痛抓着药瓶,扭着脖子和胳膊,别扭费劲的摸索着上药,一个错劲,瓷瓶里的药水哗啦一下竟全撒在床上,我维持着怪异的姿势,看着身下的床单被清凉药液慢慢浸湿。
  心里默默的骂了声娘。

  第 44 章

  我安生的疗养了十几日,身上的伤总算好的差不多了,因为想要快点拥有能够杀掉程王的能力,这日我早早起身,穿戴妥当,准备去找容七让她开始教我。
  推开房门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半裸湿身的蹲在院角的井边洗漱,肩头还搭着手巾,大概是洗脸撩水的声音让他一时忽略了四周,可他很快就察觉到我的视线,手上的动作一滞,转头看过来,四目相接,他竟震惊的愣在当场。
  我顺着他震惊的目光一路向下将他打量个遍,此人身形偏瘦,皮肤白皙,直长的黑发柔顺的披在身后,模样颇为英俊,但眉眼间稍有些女气,看起来年纪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
  容七的男人。
  如果他身旁的井沿上没有晾着那张跟容七样子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的话我一定会这么想。
  我瞬间便明白了之前醒来问容七是不是他给我包扎和后来让他帮忙上药时他的表现为何会那样奇怪。
  容七易容变装的技术如此之高,我竟看不出任何破绽,要不是今天无意间撞破了他的秘密,我大概永远都不会发现他其实是个男人,可他是男是女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我用一分钟的时间消化了这个对杀掉程王毫无帮助的实事,淡定的转身回房,留下一直呆若木鸡好似灵魂出窍的容七。
  再出来时,容七已经穿好衣服,只是这次他没有易容,头发还是散在肩上,看到我出门,劈头盖脸一顿怒吼:
  “谁让你这么早起来的,出门之前为什么不知会一声!”
  声音低沉沙哑,这是他本来的声音吗?
  容七性别变了,模样变了,里面的恶劣个性,倒是一点没变,简直无理取闹。
  我凉凉道:“不想让人看见,就应该锁好门插好窗,在自己的屋子里偷偷摸摸的洗。”
  “这里是我家,我想在哪儿洗就在哪儿洗,你这什么女人,看到男人的身体都不知道害臊?”
  不过是露个上身,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不想跟他废话,直道:
  “什么时候教我?”
  他气意未消,想也不想的不耐道:“教你什么?”
  “武功。”
  “你的伤还没好。”容七还是皱着眉,没有正眼看我。
  “可以了,没好的只是皮外伤,我可以学。”
  “可不可以我说的才算,你的仇恨心太重,现在练功容易走火入魔。”他走回屋,东翻西找一通,然后出门远远的扔给我一本《般若心经》。
  “先倒背如流吧。”
  我接过经书却看也不看,“走火入魔什么的无所谓,只要能杀的了程王就行了。”
  听我这么说,容七更生气了,他大步的走过来,手指狠狠戳着我的肩头,“你啊,你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吗?我教你武功助你报仇,从此以后你安心任我差遣。走火入魔什么的无所谓?你是无所谓,可我倒时候怎么靠你挣钱?”
  他狭长的凤眼危险一眯,“难不成你想过河拆桥?”
  “没有。”我一心想要报仇,根本没想那么多。
  “没有最好,迟南,你最好有点自觉,你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了,你是我的所有物,你就是要发疯也得我同意了才行。”
  “……”
  容七满意的看着我吃瘪无语的样子:“总之你什么时候不再整日只想着杀掉程王,我什么时候才能教你。”
  “这不可能。”我想都没想马上回答。
  “那你不用学了。”他额上的青筋又腾的冒出,不再理我,摔门而去,可没走多远又折了回来,伸着脑袋对我道:
  “喂,我几天以后才会回来,你要走也可以,反正我的眼线遍布京都,要找你易如反掌,不过你要是被程王抓了,我可不会救你。”
  言摆彻底走掉了。
  我没有走,因为根本无处可去,我并不想跟容七吵架,不过是想快点杀掉程王,快点为老爹迟北报仇……
  这几天我像换了一个人,只要一有空闲我便控制不住的一遍遍在大脑里幻想着用利剑穿透程王的心脏,用匕首割掉程王的舌头,再挑断他的脚筋手筋,放干他的血……
  我幻想着自己把那天他对迟北老爹所做的一切在他身上一样不差的重来一遍、百遍、千遍、万遍。
  可即便我这样幻想,内心恨意与痛苦却还是没有减轻分毫,我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于是更加卖力,在脑子里面更加逼真的勾画程王惨死时的样子。
  再这样下去,我毫不怀疑自己会被长时间的刻骨恨意折磨的精神崩溃,会变成个彻头彻尾的女疯子。
  仿佛只有杀掉程王才能让我解脱,可我偏偏只能躲在容七家里像个废人一般。
  痛苦情绪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我开始做恶梦,而且来来回回只有一个梦:
  老爹迟北惨死的梦。
  我开始尝试着抄诵心经,可杀掉程王的念头不但没有淡去丝毫,反而像春风吹过的野草,布满我的心腔。
  也许是我在抄诵神圣的经文时脑子里却尽是歹毒的画面触怒了三尺之上的神明,恶梦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这一晚的梦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仿佛时光倒流,自己又置身于那个可怕场景,听着程王阴邪狠毒的说出残忍的话,我阻止不能,于是再次跪在程王脚边哭求他,却换不来他的丝毫怜悯,我像疯了一样扑在迟北身上,死抱着他却挡不住伤害他的利刃,迟北的脚筋再一次被挑断,鲜血再一次流淌而出,最后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哭喊声:
  “不要,不要,不要伤害迟北,不要杀他,不要死!不要!”
  眼看着那把利刀又要伸入迟北的口中,明明什么也做不到我却还是挥舞着双手,撕心裂肺的用尽所有力气大喊一声:
  “不――――”
  我被自己的喊叫声唤醒,瞬间弹坐起身,冷汗再一次浸透我的衣衫,脸上汗水混着泪水,眼睛还是模糊的,我将脸埋进双手,泪水依然不受控制的不停往外流淌。
  即使在梦里我还是救不了他们。
  好难过,好痛苦,痛苦的快要死掉了。
  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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