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请赐我一世平凡全集Zei8.net》第6/77页


  “你是聪明人,本王也不爱兜圈子,鹤轩居……本王可以让它再次属于你。”
  “……王爷想让草民做什么?”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贵为王爷却亲自来这阴仄的牢房,还抛出这么大一个诱饵,八成是要我做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没有直接回答,却问我:
  “你听过施衣教没有?”
  我摇头。
  “三十年前,一度横行江湖令众人闻风丧胆的第一魔教,教主施邪武功诡异莫测,强极一时,可惜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施衣教在江湖中突然消失,施邪也不见了,施邪早年曾写过一本手记,里面记载了他平生所学,从机关到巫毒再到奇功,无一不有,据说这本手记就藏在邬门里。”
  他停住,目光里闪现着遮掩不住的渴望。
  “本王听说前阵子邬门门主有求于你,可你却拒绝了,本王想你今次答应他的要求混进邬门,帮本王找出那本手记,当然本王也不会亏待你,事成之后,鹤轩居自然就是你的。”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一定不会相信,这个如谪仙的一般的美男子,会说出这种没品又不要脸的话。
  让我去偷东西,还拿从我手上抢走的鹤轩居当奖赏,这得是多么没有羞耻心的人才能说出的话啊。
  鹤轩居本来就是我的!!!
  “可我已经不想要了。”我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程王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拒绝他,愣了一下,随后扯起嘴角挂起他让人想要狠揍的微笑淡淡道:
  “不要这么快就答复我,不如再考虑考虑,鹤轩居……你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就放下吧。”
  我收敛情绪,尽量让态度显得谦卑。
  “王爷,草民只是一介俗客,也并非江湖中人,王爷所托之事草民不敢,也确实没有能力去做,至于鹤轩居……它注定是属于王爷的,草民也早已不再妄想,草民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知足,辜负了王爷的期待还请王爷海涵。”
  “是吗?看不出你这么淡泊名利。”
  程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终于收起了假惺惺的客气,他一直刻意伪装的友好也变成了讥讽。
  他起身在牢房里背手踱步,偶尔抬头看看四周。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选在这里跟你说话?”
  “你本无罪,屠夫的死跟你酒铺里的酒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官府还迟迟不肯放你出去?”
  “是不是本王对你客气点,你就误以为本王跟你是平等的?”程王在离我半步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的俯视我。
  “迟南,本王不过是想给你个台阶下,你不要不知好歹。”
  程王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坐牢是他一手设计,我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就得继续蹲在这,可我为什么要答应,跟坐牢比起来为他做事才更让我恶心。
  我铁了心不答应他,弯腰抱拳,“草民实在无能为力,请王爷赎罪。”
  我以为这下他总该恼怒离去,没想到他却呵呵笑了,“你说你已经放下鹤轩居,但本王想你的哥哥一定还没放下,听说他最近在准备乡试?”
  “……”我心里一紧,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家的事他到底调查的有多清楚。
  头顶一片阴影罩下来,程王低头凑近我,温柔的在我耳边轻声说:
  “你说本王要不要给他制造点障碍?你们哪个瘸腿的爹好像对他期望很高啊,他们好像都很关心你,要不先让他们二人也进来陪陪你?”
  这个人一下就抓到了我的弱点。
  刚刚还铁一般的心瞬间便被击溃。
  我不在意鹤轩居,不在意迟记酒铺,我甚至不在意自己会不会继续坐牢,可我无法不在意迟北,不在意老爹,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里仅有的亲人与牵挂。
  他说的对,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只是低等的草民,在他面前我永远只能做承受的一方。
  我不由自主的垂下头,心中的屈辱与无力感化作一枚利刃,在身体里肆意的绞刮着。
  我想挥拳,我想呐喊。
  “我知道了。” 我听见自己轻声的说:
  “草民愿为王爷献犬马之力。”

  第 6 章

  隔日,天还没亮我就被放了出来,原来程王早早就派人在邬门附近放出消息,门主得知此事后也许是看在自己人也关在里面的关系,居然真的找人打通关系,在程王暗地里的按排下本来就无辜的我很快就无罪释放。
  一起出来的自然还有丁言,这几日都没有再看到他,不知他在牢里过的怎么样?
  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弹落衣服上的灰尘,我本想慰问几句,张张嘴却什么也问不出。
  反正不会比自己差,我自嘲的想。
  我情绪低落没心思跟他寒暄,道了句连累了他真对不住之类的就默默走开了。
  将要到家,却看到老爹和迟北关了家里大门正匆匆往外走。
  我意外道:“天都没亮,你们这么着急干嘛去?”
  “猫猫!!”两人看到我同时大喊一声,直把我吓了个趔阻。
  迟北跑过来,吃惊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这话说的,“难道你想我在里面多呆几天?”
  “不是”迟北摇头,忙改口,“我跟老爹知道你今天出来,正想去接你,谁知你自己这就走回来了。”
  “我……”我正要说话,老爹突然过来上下拍打我的后背,又来回摆弄我的手臂。
  “老爹你干吗?”我纳闷。
  老爹认真的看我,皱着浓眉闷声闷气的道:“没受伤吧?好好的吧?”
  初秋的清晨其实寒意正浓,走路都要缩着肩膀,可此刻我怎么突然觉得暧融融的。
  ――――――
  我泡在迟北烧好水的浴桶里,听着老爹在厨房做饭切菜的声音,此刻我本应尽情的沉浸在这珍贵的美好家庭气氛里,程王却像颗老鼠屎,坏了我这一锅幸福的汤。
  我禁不住想起他昨晚跟我说的话,让我做的事,那个什么鬼手记,我怎么找?
  邬门那种地方,是我想找就能找的吗?你当人家是公共场所哪,想去哪就去哪?怕是到最后,东西没找到先被人抓个现形给处置了。
  唉……
  吃过早饭,不顾老爹迟北反对,我又去酒铺打理事情,铺子刚解封,就算官府张贴告示澄清了事实,生意难免会受到些影响,整个上午一个客人也没有,我索性做在柜台里发呆。
  其实从头到尾这只是程王编排的一出戏。
  他有效的利用牢房这一阴暗逼仄让人会产生不安恐惧的地点来刺激威胁我答应他的无耻要求,又设计邬门门主出手相助,给了我一个名正言顺以报答之名进入邬门的理由。
  这招一石二鸟用的真是漂亮。
  连我这个受害人都忍不住要为他鼓掌。
  如果按他的要求,我现在应该兴冲冲的去邬门登门道谢了,可惜我不是他手低下的扯线木偶,当时虽然答应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却是如何摆托他,我半趴在柜台上,漫无边际的胡乱想着。
  这时刚好在铺子外面驻足的两个锦衫男子也在谈论着程王,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
  “柳州城有句俗语:宁可得罪阎王也别得罪程王,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程王要你三更死,一更没到,你就咔――”他配合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突然向对面人探头压低声音道:
  “这个程王,手段阴毒是出了名的,凡是得罪过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轻的断手断脚重者死无全尸,据说皇上就是见不得他心性太过阴狠才把他打发到柳州城来的。”对面的人显然是个外地商人,被他的话吓的一愣:
  “那我的礼还送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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