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侠隐全集Zei8.com》第26/216页


孙慕莲睁大眼睛看着楚天阔,一脸迷茫。

“你要知道一切武学招式都是出招为势,然后顺势而动,最后占尽优势才能克敌制胜,这点你以后慢慢体会。”楚天阔接着说:“但所有招式都会有破绽,你明白吗?”

孙慕莲摇摇头。

“你要记住,不管多么厉害的招式,一定有破绽,谁使出都一样。攻势猛烈的招式势必防守就弱,重防守的招式就不能克敌,拿刀法来说,劈砍则刀在上,身体就成为破绽,上挑时刀在下,则头部成为破绽,就是这么个道理。”看着孙慕莲专心在听,楚天阔接着说:“所以你对敌是要看着敌人的来招,还要判断他招式的变化,然后找到他的破绽,先占据进攻那个破绽的势,这样对手招式攻到自然就落在你的攻击范围。”

孙慕莲眼神又有了迷惑之神。

楚天阔接过她手中的刀,说:“比如你刚才比划的起手式,”边说边照着孙慕莲刚才的样子做了一个起手式,“虽然只是简单的起手式,但是可以有很多变化,关键你要判断出对手的来势,然后在以静制动,在刀尖上做轻微的变化,克制住对方来势中的破绽,这样对方一出手就落了下风,自己往你的刀尖上撞上来,以不变应万变,以不动而制敌。”说完,轻轻一抖,刀尖上化出几个轻微的变化,楚天阔一式一式慢慢比划给孙慕莲看,详细解释每个变化的用处以及占敌先机的方法,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招,但是楚天阔加入了破势剑法的一些要诀,就变成了一招非常高妙的守招。

孙慕莲听得如痴如醉,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如此简单一招在楚天阔手中竟然化出这么多变数,大感武学殿堂之玄妙有趣,楚天阔见孙慕莲有了几分理解,说:“刀剑大概都是这么个意思,你以后慢慢练习体会,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的,你切不可贪功冒进,慢慢领悟各种变化,还有看别人交手时的套路变化,悉心揣摩寻找破绽,慢慢你就会有所进步了。”

孙慕莲大大叹服,正欲跪下向楚天阔道谢,楚天阔连忙把他拦住,说:“孙姑娘,你这是干嘛?”

“慕莲谢谢郭大哥指点这么高深的刀法,我感觉眼界一下开阔了很多。”

“嗨,这都是江湖上的寻常理论,但真正能做到的人都不多,我也是照着老师傅们教我的说法照搬来跟你说而已,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你起来。”

孙慕莲将信将疑,起身而来。

“孙姑娘,我看夜色也晚了,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再琢磨一下你刚才教的招式。”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也不要琢磨得太晚,休息好才能练好武艺,身体要紧,早点回去休息,我去货舱里面巡视一下。”

“好的郭大哥。”

楚天阔一抱拳,就往货舱下走去了,留下孙慕莲一人在甲板上比划着起手式。

第十五章 飞云外,现刀

扬子江三峡,即瞿塘峡,巫峡和西陵峡三段峡谷的总称,西起奉节县的白帝城,东至鄂州宜昌城的南津关,跨奉节、巫山、巴东、秭归、宜昌五县城,全长约七百里,自古就以景色神奇古朴、雄伟壮阔而闻名。三峡两岸悬崖绝壁,江中滩峡相间,水流湍急,据古书记载“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可见其雄伟险峻,水流之急。

传说三峡乃是上古时期大禹为了治水患疏浚而成的,据《淮南子・修务》记载,禹先是“决巫山,令江水得东过”,即凿开了堵塞江水的巫山,使长江之水能够顺畅东流。然后,他又凿开瞿塘峡“以通江”,开西陵峡内的“断江峡口”,终于使长江顺利通过三峡,向东流注大海,解除了水患对长江中下游的威胁,而上游的四川盆地终成粮仓,号称“天府之国”。

传说,禹在疏浚三峡时,还曾得到神女瑶姬的帮助。人们说,大溪宽谷中的“锁龙柱”和“斩龙台”,即为瑶姬帮助大禹治水凿峡时锁龙斩蛟的地方;巫峡中的“授书台”,是瑶姬向大禹授治水黄绫宝卷的地方,而不愿回天庭的神女也变成了那座令人向往的神女峰;西陵峡内的黄牛峡,就是因神女留下来看守三峡的神牛而得名。在神女的帮助下,经过禹和各部落人民的共同努力,终于凿通三峡,江河畅通,水流大海,湖泊疏浚,能蓄能耕。对大禹疏浚三峡的传说,古人大多是相信的,历来的文人雅士在游历三峡后,经常对此神迹表示惊叹。

燕家镖局的船现正行驶在第二峡巫峡之中,巫峡在巫山县境内,绵延约百里,以幽深秀丽著称。只见两岸峭壁如斧削般陡峭高耸,遮天蔽日,怪石磷峋,千姿百态,船随着激流而下,迅若飞鸟,两边风景快速划过,确实瑰丽莫名。只听见燕家镖局的人看着景致阵阵惊呼,尤以燕子卿叫声最高。楚天阔随义父莫北望跑过不少水流,这三峡也走过几遭,自然没有太多的兴奋,但他也专心的看两岸景色,试图如燕过涛所说,去发现自然造化的妙处,体会武学的真谛,但暂时还没有什么收获,不禁一声嗤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两岸边偶有高猿长啸,啸声凄异,在峡谷中久久回响不已,令人颇有凄凄之感,顿生相和之心,燕子卿最早发出怪啸,似乎要与猿猴一争高低,随后燕家镖局的人一阵乱吼,吼声在峡谷中回荡不已,如果不是押着一趟镖,很容易让人以为这是一场春游。

突然间,不知道那座峭壁上传来一阵高亢怪异的啸声,那啸声如击铜钹,穿空裂帛,直上云霄,悠远不绝于耳,敲击得众人的耳膜隐隐作痛,两岸的猿猴似乎也被这阵啸声震惊了,再也没敢发出长啸。楚天阔心想,这是什么人,功力如此充沛悠长,希望不是冲着我们而来。

正寻思间,第二声长啸又起,更尖锐更悠长,孙慕莲和船工们都忍不住捂着耳朵,其他人虽然没有捂着耳朵,但看样子也十分难受。楚天阔只觉得声音像针一样刺着鼓膜,他只有用真气护住放才消去这种刺痛感,楚天阔感到来者不善。

这第二声长啸余音未消,但见左边峭壁中间凿出的栈道上有一道灰色人影在跑动,这时船正进入一段狭窄的峡谷中,两边峭壁相距不过三四十丈,货船为了过这个狭窄而流急的隘口,不得不放慢速度,只见峭壁上的灰色人影奔跑一阵,足一蹬借着石壁之力,飞身往燕家的货船上扑来,尽管来者不善,但是看到这个人影如此胆大从数十丈高度往激流中的船只上跳,都不禁心生佩服,为人影暗捏一把汗。

只见人影如流星般往货船飞来,下落越来越快,但还没有到够得着货船的地方身形就失去了前移的力道,就在大家以为这道人影将顺势掉入水流中,却见人影突然如同充满气的皮球一样涨起来,不但止住了下沉之势,也慢慢地向货船上滑翔而来,楚天阔知道这是用自身内力鼓荡衣服,似风筝一般在风中滑翔,楚天阔自己在横渡岷江的时候曾经用过这样的功夫,知道使出这种轻功需要极高深的内力,不免暗道佩服,希望来人不是来拦镖的,但自己知道这种希望是很渺小的。

这时人影已经飘到船只斜上方数丈之远的地方,如果楚天阔这时出手相击,可以轻易把敌人打入水中,但这种不宣而战类似偷袭,胜之不武,不是楚天阔希望做的事情。但见人影鼓荡的衣服突然瘪了下去,身影飞速下沉,却又一翻跟斗,手搭上货船桅杆横轴,顺势饶轴转了一个圈,卸掉下沉的力道,然后站在横轴上,如苍鹰栖木,轻巧自如,一览众山小。

众人只见一个灰色布衣老人,须发开始发白,但脸色红润,显得中气十足,目光冷峻杀气很重,鹰钩鼻,嘴角带有一丝残忍的冷笑,想小孩水淹蚂蚁穴那样残忍的笑,腰带上斜斜插着一把刀,皮革刀鞘,像一把猎刀似的,但楚天阔丝毫都不敢小看这把刀。只听见老者傲慢地说:“这是乐山燕家的船吗?”

燕过涛看到来人轻功如此高超,一鼓作气就从峭壁上飞到在河流中行走的船上,不敢轻慢,上前回答:“正是,在下燕家镖局燕过涛,从乐山而来,目前在给人跑货,不知道来者是何人?”

“哼,那我就找对主了,你们就送到这里吧,自己跳下船去逃生吧。”

众人见此人如何蛮横无礼,都很愤慨,想上前教训,燕过涛伸手一示意,众人不再往前。燕过涛从刚才来人的轻功判断,此人功夫深不可测,绝不是容易对付之辈,实在不可轻启战端,他说:“燕家也是跑江湖混口饭吃,阁下一来就让我们舍船而逃,这未免欺人太甚。”

“我这也是给你们留条活路,如果让我出手,恐怕你们都不能活着下船。”

“阁下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哼哼,今天给你们留条活路,已经是江湖仁义了,按我以前脾气,你们早就都躺下了。”

“连名字都不敢报上来,像那些宵小鼠辈那样藏头露尾,还谈什么江湖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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