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扇》第18/501页


晚上躺在炕上,我问李华:“你当时是怎么出去的?俺怎的一点感觉也没有?自行车自己飞起来是怎么回事呢?”

李华转身趴在炕上以双手托住下巴道:“其时很简单了。俺心里想着到那儿,俺就站在那了,然后看见你飞快地骑着车就到跟前了,记不记的那天晚上让你的鞋子飘起来的事?这是一个理儿,结果车就飘了起来。俺又想着和你一起到旁边的树林去躲躲,结果俺们就到了树林。只是俺那时已非常非常地累,你个作哥哥的可好还不停地蹬,俺只好朝你喊了。”说完翻过身舒服地哼了一声,这一路像他那样坐车不累才奇怪了。

我起身吹灭了油灯,也舒服地躺了下来,这种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在我来说已有了足够的免疫力,所谓见怪不怪就是了。李华已经达到了这样的一个非常人所能理解的高度,我也不知为李华是喜还是悲,总之不知李华以后还能不能如个正常人一样去生活了。

想想明天还要上课,腰上被掐的伤口也不时地抽动着疼,我渐渐地睡着了。

多年后忽想起此事。在骑车时,我腰间的痛是吕护士在惊吓中的正常举动;背上被狠狠地撞击,自是车在高速中突然静止吕护士在惯性下仍向前冲的缘故了。

后来,在县城偶尔遇到了当时的司机,一见到我转身即走,如趋避恶鬼焉。

第十四章 同学

 新学期的第一课是语文,上课的就是年青漂亮的班主任。她是个归国华侨,讲着一口标准地普通话。

班主任讲课并没有按照课本的模式,而是用自已的理解缓缓地随口道来,内容极为生动,引人入胜,于不知不觉间让人记住了所学及必学。

时间很快的过去了,下课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同学们还在的津津有味地回顾着。

课间广播体操是学生们的必修,而我却不会。

在村上时,也天天见到学生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只是我一直躲在教室内看书,害怕被李华给问住而没有了哥哥的威严,所以根本没作过一次。眼看着所有的同学们伸胳膊伸腿的动作整齐划一,我只能站着偶尔摸仿之。

操一结束,在操场上所有人的面前我被高音喇叭点名批评,这让我有点儿沮丧。再上课的时候同桌张玉梅便好意地主动地同我说话,于是又开心不少,与同学们的关系也融洽了许多。

时间过的飞快已是中午了,在学校食堂花了二角钱买了二个馍一份炒粉条很是心疼,如果按一个月计,将达到六元钱,再加上其它的开销,每月应不低于八元,这绝对是我这个家庭所无法承受的。

这个班上除了我,其他的同学家都在县城。要知道在县城里的一个所谓双职工的正常家庭月收入也不过在三、四十元,因此对我来说午饭成了个无法回避的大事,而且亟待解决。

下午是自习,班主任让我们自由活动,同桌和几位同学共同邀请我去她家写作业,想想便同意了。

张玉梅的家离学校不足五百米,位于路边的一幢三层楼房中。房子的面积很小,两卧一厅,一个小的只够一个人转身的厨房和一个难以转身的厕所,加起来还没有我和李华住的房屋大。不过这在城里是相当了不起的,能住在干净的楼房中的人是有着相当的身份的,更何况她的家中还有一部电话这样了不得的东西。

在客厅里,墙上贴了许多的奖状,一个五斗厨上放置了一个玻璃制成的小人像,让我很好奇,问了张玉梅后才知道那是一个奖杯,是她的父亲因参加省上的武术大赛夺了第一名后而得的奖励。

在我想象中奖杯就应该是一个杯子状的物事,如果这也叫奖杯,那么没有什么东西的名字是固定的了。

不过如果张玉梅的父亲能夺得比赛第一名,肯定是了不起的。小学的同学们在一起胡侃时,给我造成的印象是凡是武功高强的人必有高强的内功,内功用李华的话来讲就是内气,这让我兴奋了起来,有些渴望见到这样的一个大人物。

我的修为在李华面前是蚂蚁和大象的关系,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多少年后的我才知道,我当时所拥有的能力是所谓高手们二、三十年都可望而不可及的,在当时应该是鲜有对手了,不过只因为自己还小,没能正确地高估自己而已。

在作业全部做完时,张玉梅的父亲回来了,身材不高,戴着一付黑色宽边的眼镜,很有风度。检查完女儿的作业后,张玉梅的父亲显得有点疲惫,我乘这个机会与他亲近起来。

“叔叔,俺听张玉梅说你得过省上的大奖,真了不起”,我真心地赞叹道。

“没啥了不得的,”他答道:“这是去年的事了,不过也的确有不少好手。”

看着几个同学眼中崇拜地注视着他,我接着问道:“叔叔,俺听说武功高强的人能够隔山打虎、移山倒海,还会移形换影是不是真的?”

张玉梅的父亲哈哈大笑道:“移山倒海不太可能,内功到了一定的时候隔山打牛还是有可能的,至于移形换影那不过只是传说而已,谁也没见过有这种功夫的人,神仙差不多。”

这话让我有点儿失望,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绝不会只有一个李华,应该比李华强百倍的人比比皆是,因为李华太小了,就算他比别人多十年的修炼仍很年轻,比他年长的人可以用数十亿来计。

不过我说的这个移形换影李华是完全能够做到的,因为我见到过李华施展时的样子,更何况其他的人,为何张玉梅的父亲却说没有这事?回去得好好地问问李华了。

“叔叔,当时比赛的人多吗?都是比些什么?给俺们说说行吗?”我认真地问道。

张玉梅的父亲面有得色,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水,看着我们几个道:“那,我就给你们讲讲?”

几个同学立时欢呼雀跃地将身子倾了过去将他紧紧地围在中间。

张玉梅的父亲娓娓地讲了起来:“那天我去了省里参加武术大会,来的人可真不少。各派的弟子均有参加。有南北少林的、恒山的、峨眉的、形意的、咏春的、螳螂的、八卦的、通背的,还有学洪拳的、八极拳的、大成拳的、戚家拳的、铁纱掌的等等太多了,叔叔我学的是武当的太极拳。太极拳讲究的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

说着张玉梅的父亲站起身,随手比划了一下显得十分好看,很圆润的那种,我们不懂装懂地痴痴地看着。

张玉梅的父亲又接着道:“刚开始时,我一亮相就是满堂喝采,打完一套太极十八式,我就知道自己赢定了,接着的表演项目上我又与观众一起表演了太极推手,直接就得了冠军。”说的很是轰轰烈烈。

我由于岁数不到不十分明白这样的冠军的价值,只是心里很有些失望,这不是我想象地飞来飞去、大开大阔的场影,一切似乎都显得十分平静,平平静静地就拿下了冠军,主要是表演了,那这和唱戏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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