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扇》第22/501页


村东的张叔家丢失一只山羊,老两口找遍了村里村外及附近的山山水水,无果,一夜未眠。张婶急火攻心老病复发,血压直上百八十,昏倒在地。张叔忙将之送入村卫生所,醒后嚎滔大哭。

村人皆知其家靠此几只畜类之奶久矣,以羊奶至县乡上换得钱物以供其子读书。如今突然失去一只,知其心中之苦,村民们共慰之。

李华得知此事后心中不忿,径直到张叔家中问候并感谢送棺之情。小小手指掐指一算,李华告诉张叔此羊已不在人间,目前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距村上四里面南之屋内。

张叔以其岁小言微,只好报之以苦笑。

有好事村民闻之当即纠集数十人提棍棒直赴所指之处,果真捕获,原为上山下乡知青明日返城,开酒庆贺,有酒无肉岂不知酒味,故于其时到处寻之。

寻食知青恰遇张叔回家吃饭,见数只山羊俱用长绳捆于林间,知其意是让羊自行觅食,稍后再驱入家中。来人不由大喜,意下后日已不在此处,忘记兔子不食窝边草之古训,翻转四蹄束以麻绳至邻村。

一番努力是万事齐备,大碗酒肉后已开始推杯过盏,只是羊皮倘存,上有张叔之印记,无从低赖。

村民们大怒,纠纷直至乡里,书记出面以三只羊赔之不果。后公安介入,以破坏安定团结、损害人民利益为由捕七人,由其村干部共担赔付,方休。

有邻村人请二虎娘去驱邪,报酬甚丰。二虎娘使人在我家附近看着李华以勿使其与之面对后,起身而行。

偶过一水渠不慎将宝镜坠入渠中,遍寻之,水渠虽小然其中之水流甚急,宝镜早已失去踪影,二虎娘虽有装神弄鬼之嫌,然其施法时到也中规中矩,今无宝镜自是不可再为之,故坚决返回家中。

来的村民大急,忽念起前日李华在张叔家之事。忙去求之。

李华本早欲与二虎娘和解,听村民言之,于是乎掐指一算告之:“此宝镜已东行二十余米,可于二十米外一棵枣树下的水草窠中得之。”

村民急让人前去,果真取得宝镜。随力请李华,李华强拒之,荐二虎娘。

村民取镜后至二虎娘处复述此事,二虎娘大惊,暗思之前与李华争执后遇神人谴之,惧而不去,不再驱鬼弄神,逢人即称李华乃天界之人下凡,后与李华面对时甚敬之。

村长前些日子去县城要联系开春后所必用的大型农具,以便提前定约节约劳力。临出门时叫上了我家的老人,老人听从了村长的意见正要出门,李华坚决反对,因其掐指一算知老人今日有土木之灾。

老人本就迷信,对李华的童言一时也万分谨慎。有句老话道是童言无忌,于是思虑再三,告之村长今日不宜,改日出门。

村长不信,独自驾上马车而去。

刚至村口,一狗儿突然窜出,马儿受惊,将马车拖翻在桥前,因桥面维护,又有村民卸土砂一堆,翻倾之马车反扣其上,村长被车儿扣住不得出,后村上多人闻讯而至合力将马车抬起,村长仅一胳膊脱臼。

返回家中,村长暗思,对这次事件心有余辜,想起老人之言,遂上门求教。

老人其实本无他意,只因李华出言不吉,遂终止此事,见村长上门言之大惊,告之李华原话。

村长目瞪口呆,马车本为木制,反扣其身,身下土砂遍布,有土有木,土木之灾应矣。

后村长凡出行必求教于李华,李华也不胜其烦,告之老人,凡见村长至必告知已已外出,村长不为所动,逢人即伸大姆指云其事,众人争相传诵,谓之神童。

凡此种种不一而具。初,有人登门老人热情款待,李华也认真推算,无有不准,由此名声大噪,县城之人也趋之若鹜。

老人本图清静,后因来人甚众,人多事杂,终日不得安寝,心怒干脆闭门不出。可八方传诵,神明显于此中,村上人来云集却不由得老人们了。老人干脆携李华至王家营不归。

其时李华有此能力我早已尽知,我在县学听闻此事只是一笑了之,并未放入心中。

平时在家让人烦不胜烦,李华在老人的坚持下已走了多日,今天是星期日,估计没什人再来了。谁知我刚打开门,已有人站在门外。

来人年纪不大约二十余岁,长的十分清俊,持一口标准的京腔对着我嘿嘿地笑着问:“不好意思。麻烦问您一下,李大师在不在家?”

我很是有点发楞,李大师是谁,转念一想只因平时喊李华一直叫华子,至于其本姓倒是忘记了,这个小家伙那么小竟然被人称为大师,一时强憋着自已不敢笑出声来。

于是我回答道:“对不起,俺家里没有个什么李大师。加上今天家里也没人,您看是不是找错了?您是否去别的人家再问问?。”

来人诚诚恳恳地说道:“不会。我来过几次了,李大师就住在这儿。请问他老人家在家吗?如果不在我是否可以等他呢?”

我吃了一惊,李华小小的年纪,来人称他为老人家,这其中的事我虽然不清楚,可这事必须终止了,不然政府单位的那些干部们早晚而且肯定是要来查的,这又是封建迷信,过去在学校天天听的都是反封建、批走资的口号,这个事不能再开玩笑了。得想个办法,要不就干脆地了却这些事。

我想了一想回答道:“对不起,他不是什么大师,是被人利用来神神地作事,骗人钱财已被抓起来了,不好意思,俺也不能留您了”。

来人大吃一惊,面上有太多的不信道:“他被那个部门抓了,您是否能告诉我,我去接他。”

这一下我心里打开了鼓,由于岁数小,根本没有什么社会经验,来人这么一说,那肯定是一个很利害的人或就是管这事的人。

我没敢再胡说,只是道:“您找他到底有么事,可不可以告诉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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