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扇》第462/501页


古人对于八阵的言道是“奇亦为正之正、正亦为奇之奇,彼此相穷、循环无穷”,如果硬要追寻它的来历当是可以追溯到上古华夏的黄帝,当真是渊源极深,经过姜太公、司马穰苴、管仲、孙武等人的不断改进和完善八阵即成了行军布法的首选,说是八阵其实应算是九阵,到三国时期的诸葛亮使之美名轰传天下,唐时的那个天王李靖由于九个阵指挥过于复杂而将之简练成了六花大阵。

就我所理解的八阵的组成是以乾坤巽艮四地为天地风云正阵,作为行阵的正阵,西北者为乾地为天阵,西南者为坤地为地阵,东南之地为巽为风阵,东北之地为艮者为山阵,山川出云为云阵,以水火金木为龙虎鸟蛇四奇阵作为奇兵,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后为玄武,虚其中由行兵的大将在内居之,八阵又布于总阵之中,共计约为八八六十四阵,如果加上游兵的二十四阵,合计实应为七十八阵,并非如一些传说的六十四阵。

易经里也对八个方位进行了详细的说论,它所言道的卦是宇宙间的一些自然现象,我曾细读过易经,对于那位天大地大的孔圣人所留的对易经的批注也很是上心的去理解,按理天地间共分成了八大自然现象,万有、万事和万物,皆依这八个现象而变化莫名。

在极为一点而生两仪,两仪成了白天黑夜便有了四象,四象化成了东南西北和春夏秋冬后便产生了八卦,加上人为的因素形成了三才,从而进一步的产生了六合。其实四象之说也因是自然之论,四个方位或四大季节紧紧的围绕着中间的那一个点转动便也应有了五行,也就是常说的南火、北水、东方木,西金、中央戊已土,六合加上它们围绕着的圆心便成了七星,四象再一分为二产生了八卦,将时间以大周朝时确切的分成两方天下也就有了先天与后天的说法。

后天的八卦本出自那位饱经困苦的周文王,其后天八卦和伏羲的先天八卦方位完全错了开,也许是他在牢中时忘记了原来的算法后只能自己在无意间用来打发时光,不成想就从此创出了一个新天地来,虽然位不同时不明,可其中的经意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孔圣人在经过如同丧家之犬的那些逃亡的时日后毅然决然的创立了儒家,将后天的易经收录到儒家的经文之中,到了汉朝时一个更了不得的人物从易经中的阴阳、八卦、五行等创出了无数的术数,这也成就了今天人们口中所言的阴阳八卦。

对于三国演义里所描写的那位天人诸葛孔明御敌时以乱石堆成石阵,按遁甲分成生、伤、休、杜、景、死、惊、开这八个门,不明之人当是不知其变化万端,作用可挡的十万精兵,对于这种说法我本来心里其实很不赞同,如果真的将十万精兵开来几堆小小的石头焉能够挡的住了,兵士们只须一个个的排成了队去搬那些石头,即能将个小小的石头阵彻底的摧毁,小说家言根本作不了真。

眼前的这方石阵看来不是那么简单了,它应是受到了某些气息的强化,如果就在现在其所含的一些雷电可以想像的到当初它可真是风云遮天了,等闲之人若想近了它的身只怕是讨不了好去。

想了想起身寻了方位后顺着生门而入,方一入阵即感觉着隐隐的有风雷声,飘飘荡荡小心而去,顺着弯道判定了方位后绕过了几处方石便行入了大阵之中的那一方平板也似的石头前,呆呆的站了片刻飘然而上,眼前一亮竟然有了一个不同的景。

身边处处是青木绿草鸟语花香,阳光明媚天空也十分清朗,四下里细细的看去竟然几个草屋就立于身前不远处,一条石级小道蜿蜒而来直到脚下,心里顿时有了些疑惑,对于这样的变化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那几间茅草房本来也当是占在不少,可是平日里来来往往的怎得就无法发现得了它们。

行下方石顺着小道飘向草屋,转眼间已是站在了小屋门前细细的打量一番,草屋已是极为破败,看来其主人早已在一个古时候的什么朝代悄然离去,草屋门都已是歪歪斜斜的挂在门框上,伸了手想着小心的将门推开,身形晃动间已是站在了小屋之内,回头看去屋门一点也未曾被我移动,心里又是恍然,想来我并不具备实际的一些气力,现在的我也是一个虚幻的意识而已。

屋内并无多余的长物,只有一张桌、一把椅和一张小床而已,阳光斜斜的透着屋中飘荡着的灰尘将屋内照的通明,小心的看了看灰尘几乎在所有的平面上堆积了有两指的高,看来主人当真是离开有太久,踩着灰土行到了桌前隐隐的可以看见灰尘下方着一卷物事,如同卷起了纸筒,也许这灰土掩埋了一些这屋的主人留下的记忆,想起在庐山龙首崖时所遇到的那些事,强行制止了自己想要拾起灰土下的物事的想法,张了嘴对着桌面重重的吹了口气。

本想着一口气而去便能让灰土渐渐的散了,可真没想到一口气一出顿时气如同狂风般横扫了屋内的一切事物,首先是桌儿轰然碎裂散坠在了地上,椅子和那张小床也随后四分五裂的成了一堆朽木,屋内的滚滚而起的灰尘几乎将眼前的一切均罩入其内,慌乱立定了脚根不再乱动,心里更是多了些惊异。

本以为自己早已只是虚灵而无气力,这一口气本想吹的狠些以便让灰儿们能够稍稍的后退些,现在那个在桌面上的物事也散落在了地上,不过张眼看去并非纸筒而是一些乱散着的木简,穿木简的绳已是朽的早化成了灰了。

待屋内的尘埃落定方才飘到了地上散成一片的木简前蹲下了身细细的看去,木简上隐约可以看见一些用默写了的字迹,干脆坐在了地上一片片的看了起来。

身前最近的一片木简上写着“相本无相相由心生”,另一片上写着“天人化一兮风雨不侵”,心里一时有些不太明白,看来当是一些经文了,于是小心的伸着手去抚木简,还好并未随着我手碎成粉沫,一片片的拾了后在地上摆了开来,猜测着原文可能的顺序排成了一篇文章。

“相伴相生虚本无生,生中复复何兮其生,生见复又相生相离,相本无相相由心生,离生去生兮方可生,天人化一兮风雨不侵,跳出生天得又重生,跨天地兮生生不息,苦于心智虑其再三,敬告后生生本无生,不知相生方可知生,生生不灭方知为生。余知生矣。”

我呆呆的坐在了地上看着木简上的文字一时不知它要向我说些什么,似乎满篇均是在论述生的含义,对于生字的内蕰看来这个人当是了解的再清楚不过了,只是让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即然他已是知生为何不见他的人影,想来解开了了心里的疑问大笑而去,从此逍遥天下也说不定。

怔了许久方才隐隐的想起来了些什么,对于“生”这个字世人们的解法真是千奇百怪,可是对于修行之人生当是有了另一重内容,我所理解的生应是性命的长驻,可是在文里对于生字所论却是脱生逃生的不要生,然后如同世人们口中所传的凤凰在烈火中再去重生,不由的摇了摇头,如果不去考虑生何来的生,不会是人们口中所说的“至之死地而后生”罢。

缓缓的起了身看看四周,阳光依然如旧,只是屋内的物事碎碎的堆了一地,点了点头身子向后一退已然站在了屋外,侧了身看了看另一间草屋,心念动时已是站在了小屋之内。

这间小屋内的摆设与方才那间几乎如出一辙,桌上似乎也有些物事,想想方才的景缓缓的飘到了桌前轻轻的吹了口气,灰尘已是娑娑而落露出了一捆与方才相似的木简。

伸了手将木简慢慢铺开,上面的墨字似乎已有些看不太清不过也能隐隐的看些出来,便站立了身子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去。

“至今日方悟生之本即先无生,由无生方重生,可获大道。余观众仙无不以此这乐,时时死而复生竟无穷尽也,一生人二生魂三生神也,余历尽三生悟前人谬误甚多,余留札于后入者可观之。”

心里的疑惑更盛,这也就是说这个留言之人死了三次后领悟了天地间关于“生”的大道,最后成了个神不知所终,可是对于生生死死的人怎能勘的透了,想起古人也曾说过“生不如死”的话,是不是从中得到了些什么逃出了生死的轮回进入了那方虚空,这可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如果有人让我去这么做我百分之二百的不赞同。

看文中所写的似乎这个神还留下了些手札,不知他所说的后是个什么地方,扭头看了看屋门方向似乎并未有任何物事的存在,如果门的方向做为了前那床的方位正应是后了,呆立了片刻后向着床的位置飘去。

到了床前细细的辨识,果然在床侧放置着一捆捆的木简,小心的取下了最上面的一捆在地上展开来,上面所写的正是一篇札文,不过标题却是一个字,“生”。

“生本为重生,重生方可再生,三生后通晓天下逃出苦海,悟欲生即先无生也,无生即可再生是也。”

怔怔的想了想有些糊涂,伸手取下了第二捆木简。

“此生非彼生,悟其道而为之方可再生。苦强行而为则无生矣,慎之慎之,余观天下无人能跳出此界,欲渡有缘竟十年未果方知众生芸芸俱谈生却不知生为何物也。入室者当知。”

取下了第三捆木简后矮下身来盘坐于地上的灰土之中,伸手将地上的灰尘扫向两侧,将木简平铺于地细细的读去。

“歌曰:气从虚生本应生,生生无尽缓中行,闾合凤尾扫群山,直冲泰斗见神明,一点太上重清灵,方落九霄见仙君,顺势后萦下九天,反转回荡睡梦眠。”

这些内容我能看的清楚心里也能明白,留札之人所述的正应是气息自已能够周转生天将体内的气机强盛,然后从中体会安然的将自己放入那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的境界之中,也正是我最初在修行时常常所用的方法。

由此看来此人当真是与我走了一条相同的大道,只不过他将死当成了生不知何意,也许对修练他有着自已独到的见解,可者这些文本就是记录了他修行时所遇过的一些事,不由的点了点头再取下一捆缓缓的看去。

其实我的猜测一点也没有错,这屋的主人将他修练的方法全盘写在了木简上,对于修行时遇到的一些幻像更是祥加叙述唯恐人不能理解,用了他那时代最百姓化的言谈将所有的经过均落于笔端,当然他的说法我也很是赞同,一篇篇的看下去似乎对我并不起作用,我早已是跨过了他所写下心得的那段修行的过程。

眼看着木简剩下了最后一捆,我已是有了些不耐烦,所有的记录下来的事端我也曾全部都经历过,甚至比他的经历还要多了些,如果他修完了生那我也应当是修成了,只是不知为何并未有那种感觉而已。

取出了最后一捆缓缓的平置于眼前,一缕阳光透过屋顶的草隙正正的照在了展开的木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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