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岛》第221/257页


他们在这种环境下作了不得已的让步,然而他们内心里是十分焦急的。
有一两次,通讯记者冒险到栏外的路上去,在栅栏周围巡视。托普陪着他,吉丁・
史佩莱扣着板机,随时准备迎接任何危险。
他没有遇到什么灾难,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只要有一点危险,托普就会警
告他的;既然它没有叫,可以这样说,至少当时没有什么可顾虑的,罪犯们大概在荒岛
的其他地方干什么勾当去了。
11月27日那天,吉丁・史佩莱进行了第二次侦察,他往山的南部,冒险向森林里深
入了四分之一英里。这一次他感觉出托普似乎闻到了什么。它不象过去那样漫不经心了。
它来回乱跑,在野草和灌木中间搜索,好象闻到什么可疑的东西似的。
吉丁・史佩莱跟着托普,他一面鼓励它,唤起它的注意,一面留神监视,他躲在树
的后边,随时准备开枪。托普所闻到的,也许不是人;因为根据过去的习惯,如果是人,
它总是阴沉沉地低声怒吼。现在它并没有怒吼,可见附近并没有危险,也没有危险即将
到来的迹象。
过了将近五分钟,托普还在搜索,通讯记者小心翼翼地跟着它。突然,托普向一棵
枝叶茂密的灌木冲去,一会儿衔出一块破布来。
这是一块肮脏的破布,史佩莱立刻把它带回畜栏。移民们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是
从艾尔通背心上撕下来的一块毡子,正是独一无二的“花岗石宫”工场里的产品。
“你看,潘克洛夫,”史密斯说,“不幸的艾尔通曾经反抗过。罪犯们硬把他架走
了!你还怀疑他不忠实吗?”
“不怀疑了,史密斯先生,”水手回答说,“我早就后悔不该这样怀疑了!可是我
认为通过这件事情,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来。”
“什么结论?”通讯记者问道。
“艾尔通不是在畜栏里被杀的!他既然挣扎过,那么被架走的时候,他一定还没有
死。因此,也许他还活着呢!”
“的确,这是可能的。”工程师答道,他还在沉思。
艾尔通的伙伴们现在可以抱着这样一个希望了。在这以前他们是这样想的,艾尔通
在畜栏里遇到了袭击,象赫伯特似的,被一枪打倒了。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罪犯们没有
打死他,如果他们把他活着架到荒岛的其他地方去,能不能认为他目前还在作他们的俘
虏呢?也许罪犯们中间有人认出了艾尔通是昔日的逃犯首领,化名为彭・觉斯的澳洲伙
伴。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妄想使艾尔通重新入伙呢?如果他们能使艾尔通变成叛徒,对他
们说来,用处是很大的!
经过大家的分析,畜栏里的人一致认为这件事对自己有利,他们不再认为不可能重
新找到艾尔通了。在艾尔通这方面来说,只要他还是个俘虏,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从匪徒
们的魔掌里逃出来的,这对居民们说来,将是一个非常有力的帮助!
“不管怎么样!”吉丁・史佩莱说,“如果艾尔通真能侥幸地逃出来,他一定会直
接到‘花岗石宫’去的,因为他还不知道匪徒们这次的暗杀阴谋,以及赫伯特作了阴谋
的牺牲品,所以他绝想不到我们会困守在畜栏里!”
“啊!但愿他在那儿,在‘花岗石宫’里!”潘克洛夫叫道,“但愿我们也在那儿!
要不然这些流氓虽然没法破坏我们的房子,他们却可能去洗劫我们的高地、农场和家禽
场!”
潘克洛夫已经变成一个十足的庄稼汉了,他从心里挂虑他的庄稼。但是必须说明,
最急于想回“花岗石宫”的却是赫伯特,他知道目前居民们最好是回到那里去。但是大
家却因为他而固守在畜栏里!因此,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畜栏,什么时候能
够离开?他相信他已经可以经得起迁移的劳累了。他深信在自己那间面临大海、有海风
调节空气的房间里,他的体力一定可以恢复得更快的!
他几次催促吉丁・史佩莱,可是史佩莱始终没有下令动身,他的理由很正确,创伤
还没有完全收回,怕在路上重新迸裂开来。
可是,不久发生了一件事,使赛勒斯・史密斯和他的两个伙伴不得不答应少年的要
求。天晓得,这个决定竟会给他们带来悲痛和悔恨。
11月29日晚上七点钟,三个居民正在赫伯特的房里谈话,突然听到托普急促的吠叫
声。
史密斯、潘克洛夫和史佩莱抓起枪就往外面跑。托普在栅栏底下一面叫,一面跳,
但是它好象很高兴,而不是发怒。
“有人来了。”
“是的。”
“不是敌人!”
“会不会是纳布?”
“也许是艾尔通?”
工程师和他的两个伙伴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一个东西翻过栅栏,跳进畜栏来了。
原来是杰普,是小杰普亲自来了。托普立刻向它表示热烈的欢迎。
“杰普!”潘克洛夫叫道。
“准是纳布派它到我们这儿来的。”通讯记者说。
“那么,”工程师说,“它身上一定有信。”
潘克洛夫急忙跑到猩猩身边去。肯定地说,如果纳布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传达给他
的主人,他再也找不到比杰普更可靠更迅速的通讯员了;不仅移民们没法通过的地方它
能走,甚至连托普走不过去的地方,它都能过去。
赛勒斯・史密斯没有猜错。杰普的脖子底下挂着一个小口袋,口袋里有―张纳布亲
笔写的纸条。
当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看到下面这些话的时候,他们的懊恼是可以想象的。
星期五早上六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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