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研究社 作者最后阵地》第18/215页


  到大厅里找了一杯水喝下去后,凌羽去院子里找水镜,这时,水镜那些亲戚已经散出大半,但还是有几个三姑六婆留在那里。
  凌羽本想偷偷叫水镜出来,却不幸被一个大婶看到,那个大婶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凌羽喊话,凌羽听明白了,人家叫他过来看看。
  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凌羽过去后,喜婆让他坐到水镜旁边的椅子上,水镜看着他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凌羽正想发问,却被喜婆的话给抢先:“凌羽,你跟我们的小辫子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呀?”
  “交往?”凌羽楞了楞,再看水镜,她却微微点头,似乎想让他顺着说下去。“哦,我跟她一开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除了你,家里有几口人哪?”三姑问。
  “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呀?”六婆问。
  凌羽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把他当水镜的男朋友了。晕,难道他们以为水镜这次来是为了把男朋友带给她外婆看,水镜在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的情况下,只能如此承认,所以她们对他才会忽然变了态度。
  情况的变化并没有让凌羽感到紧张或者不安,他反而心中窃喜,不管是不是演戏,在水镜的亲戚面前当一回她的男朋友,都算是一次难得的体验嘛。
  于是,他充分发挥他的口才,把三姑六婆她们的问题一一应付过去。他也没有夸大事实或者隐瞒家世,只是在某些细节上有做调整。
  说的时间长了,自然开始心不在焉,这时,凌羽忽然看到有一个穿着牛仔裤的青年男子穿过院子,然后走进对面的那间红色屋子里。
  “那位大哥是外来的客人吗?”他岔开话题,然后成功把话题从自己身上给转移开去。
  从三姑六婆们七嘴八舌的回答中,凌羽得知,原来那间红色大屋里住的是喜婆的弟弟白老伯一家,白老伯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叫白一飞,现在在D市当外科医生。
  二儿子叫白继光,现在在D市做生物研究工作。三儿子叫白三元,现在在D市的TW大学念大三。
  最小的女儿叫白小小,没有去读书,一直留在二老身边照顾二老。而刚刚出现过的那个穿牛仔裤的青年男子就是三儿子白三元,他刚从D市回来。在他回来之前,上午白一飞跟白继光也相继回到了家里。
  而他们今天之所有都从外地回家,原因都一样,那就是白老伯卧病在床多年,而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就把儿子们叫回来,要跟他们说遗产分配的事情。
  凌羽立即来了兴趣,接着又问她们更多有关白老伯一家的问题,她们本来说不能随便乱讲,但是经过凌羽的一番诱导之后,她们终于肯把内幕小声透露给凌羽知道。
  没想到遗产分配这事还别有洞天,白老伯的遗产只三间房子和几亩田地,这些东西相信他那三个儿子都不稀罕,但是三个儿子为什么会全都赶回家来呢?
  原来,白家有个家传之宝,估计至少有两百年的历史,传子不传女,所以喜婆也没见过那宝贝,只知道曾经给一个古董专家看过,人家说那东西很有历史价值,市面上至少可以卖到五百万,然后还问白老伯要不要卖,他可以马上联系买家。
  家传之宝当然不能卖,所以白老伯一直保存下来,直到他要死的时候才传给下一代。三个儿子就是冲着传家宝而来。谁都不会认为他们有孝心,因为他们自从去了城市后,自顾自的生活,很少回来看望两老,村里人都看不起他们。
  另外,还有一些从出外谋生的青年人那里带回来的传闻。听说白一飞因为喝酒后进手术室,结果手术失误害死了病人,病人家属查了出来,闹着要把他告上法庭。
  白继光也很倒霉,也是因为工作纰漏,弄坏了一架价值上百万的进口检测设备,研究所好像要追讨赔偿,并给了他三个月的期限。
  如果说前两个哥哥还算是失误才让自己陷入困境,那么白三元的困境就是咎由自取。
  他上大学后迷上了博彩,跟几个同学暗暗在校外搞私彩,后来被警察抓获,不但没收了资金,还要罚款五万元,而且那些付了钱买私彩的彩民们,更是债主一样地追着要退款。想来就是因为他们三兄弟都缺钱,所以谁心里都想得到那个传家宝。
  跟三姑六婆哈拉了半个多小时后,凌羽的忍耐达到了极限,给水镜使眼色,水镜会意,提出要带凌羽到处看看,那些三姑六婆自然也没意见。
  喜婆甚至还热心地给他们提建议,适合约会的地方有哪里哪里,把水镜羞得满脸通红,只好尽快带上凌羽离去。凌羽看着水镜匆忙的模样暗暗发笑,心里爱透了白族人崇尚自由恋爱的风俗。
  离开喜婆家后,水镜问到了任务的事情。
  “没有,我转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线索。”凌羽无奈地说。
  “那句诗不是禅诗吗?”水镜倒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作者是个和尚,会不会跟佛教有关呢?”
  “佛教?”凌羽也觉得有道理,只是找不到头绪。“这里有什么东西是跟佛教有关的吗?”
  “当然有。白族人大多信仰小乘佛教,村子里就有供奉佛像的祠堂。”
  “那我们马上去看看!”
  祠堂在村子东边,修建得比较古典,里边供奉着一尊镀金佛像,并不是历史上的哪位佛祖,它是本村守护神,跟汉人供奉的土地公公性质差不多。
  祠堂的大门、柱子和佛像附近的墙壁上撰写着一些经文和句子,只是用的都是白族的文字,两个人都看不懂。凌羽还去问了几个在祠堂附近纳凉的老人,想知道祠堂有什么历史典故,那些老人听了都笑出来。
  “小伙子,你不知道,这座祠堂是六年前才建的,哪里会有历史典故啊。以前也有个祠堂,只是在西边,那个祠堂很破,后来我们村人有了点钱后,才重新盖了这座新祠堂。”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才建几年的祠堂,绝对不可能跟几百年前埋藏的东西有关系。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天快黑了,我们明天再找。”凌羽有些心灰意冷地说。
  “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水镜深深看了凌羽一眼,眼神中似乎隐隐透出失望。
  凌羽身形一定,转过身对水镜粲然一笑,问:“还有什么东西跟佛教有关的?”
  水镜点头,展颜一笑,道:“有。佛树。”
  “佛树?”
  “就是菩提树,我记得在村子的西边有一棵很大的菩提树。”
  “我们早该想到才对!”凌羽振臂一呼,双目熠熠闪光。“那句诗前边还有一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菩提才是重点,其他三段只是暗示和强调作用,我们本末倒置了!”
  口上说得铿锵有力,但是他心里却觉得怎么可能就那么简单,纯粹只是借机向水镜表现自己的干劲罢了。
  接着,两人找到了那棵菩提树,可是这一次依然没找到线索,而且听水镜说,菩提树的寿命很短,很少有百年以上的菩提树。换句话说,几百年前,这棵菩提树连影子都没有,怎么可能出现在那时的地图上。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为了不让喜婆担心,两个人只好拖着不甘的步伐慢慢地走回去。
  走到门口,两人都听到里头传出了吵架的声音,赶紧进去,问过喜婆这才知道,是白老伯已经把遗产的事交代清楚了。
  白老伯的老伴得到主屋,白一飞得到两间房子,白继光得到农田,而白三元得到了传家宝,白小小因为是女儿迟早要嫁出去,所以她什么都没分到。
  吵闹的原因,是白一飞和白继光对传家宝分给白三元不满意,他们联合数落弟弟的不是,还责问父亲,逼得父亲病发,他们母亲就哭着骂他们不孝……情况有些混乱起来。
  七点半的时候吃晚饭,喜婆和她姐姐一家、弟弟一家是各自做饭,却都是在院子里吃。因为天黑的时候根本找不到路离开村子,所以白家三兄弟都没回D市去,白小小给他们做了饭菜。吃饭的时候,只见白一飞、白继光和白小小,白三元和他们母亲没出现。
  过了一会儿,白小小离开一趟又回来,脸色很难看,别人问她怎么了,她忽然哭出声起来,“三哥他待在房间里……我给三哥送饭,可是我敲门三哥却没应声……我怕三哥是出事了……”
  “大伙快去看看!”喜婆的儿子叫道。
  白三元的房间在院子角落的位置,凌羽跟着白家几个大男人一起来到了门口,几个大男人上前去叫门,果然没有回应,推门却发现门已经从里边拴住了,只好合力撞门。
  “轰!”门板整个倒塌下来,众人一古脑儿冲进去,烛光中,第一眼就看见了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白三元。
  准确来说,应该是白三元的尸体。
  干河村的人似乎从来没有碰到过此类事件,一时间,有人叫喊,有人惊呆,也有人跑了出去,很快,外边跟着大呼小叫,乱成一团。
  看见尸体的那一瞬间,没人注意到,有个目光明亮的少年,脸上浮现出了不合时宜的笑容。
  这个少年就是凌羽。
  这是凶杀案,真的是凶杀案……噢!感谢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那是一种能够引发灵魂深处颤栗的兴奋感!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因为调查得马上进行,自己不能跟那些村民一样一头热,被眼前的惨剧给蒙蔽双眼。
  凌羽很想叫他们不要破坏现场,但是又想到他们根本不会理一个客人的话,所以只有尽快查看现场,收集有用的证据。
  这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床被安置在门斜对面的墙角。床头贴着的那面墙在两米高的位置有个通气窗,有竹栏杆,栏杆之间的缝隙大概只有三、四厘米宽,整个不能打开。而门对面的那面墙上只有一扇窗户,也装着木栏杆,栏杆之间的缝隙比较宽,有十厘米的样子。
  密室……这不是正牌的密室杀人吗!凌羽愈想愈兴奋。
  白三元就趴着死在自己的床上,脖子上有勒痕,喉咙被一把很长的匕首从正面给刺穿,通到脖子后边。
  很奇怪……凶手分明是已经把人给勒死,为什么还要用匕首刺穿喉咙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还是有着什么不得不为之的原因?
  另外,在房间中间位置的地板上,还打碎了一个泥塑佛像,看那造型,跟祠堂里供奉的佛像差不多。
  这个佛像……跟整个房间里的其他东西太不协调了……
  案发现场调查完毕后,凌羽又跑到外边,到通气窗和窗户外边继续调查,水镜看见他出来,于是跟在他后边想看他到底在干什么,后来看到他是在调查,而且十分专注,就没有过去打扰他。
  凌羽用手电筒照路,在窗户外边的草地上发现有被翻过的新土,用手挖开来看,新土下边埋着的,竟是一小堆木炭和一些没燃烧过的干草。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东西,所以可以推翻小孩子用木炭来烤番薯这个假设。
  这些木炭和干草埋的位置那么靠近窗户……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
  凌羽走着走着又回到了院子里,这时院子里已经没有几个人,正在吃饭的人都跑去看尸体去了,耳边都是闹哄哄的杂音。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思绪,一个人走出了喜婆的家,没想到外边更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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