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全集》第150/157页



古装拍摄已近尾声,我却坠马受伤,右脚脚跟骨裂,一阵钻心的疼痛。到医院时还在硬撑着不听使唤的脚不在意地谈笑,直到医生说:“至少一个月不能着地”。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都看透了我伪装的面具,表情凝固了,眼眶却静静地湿润了。当时的我满脑子里全是后面的戏该怎么办,《神话》现代戏第二天就要开机,古代戏还没有杀青,接下来要马不停蹄地辗转于北京河北两地的繁重拍摄任务……那一刻对我来说,天真的要塌下来了!

从医院回驻地的那一宿,我的脑子像极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所有的问题接踵而至,所有的麻烦鲁莽地闯进不眠的夜里。那一夜好像是哭过,又怎么也记不真切几个小时是如何转瞬即逝的。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导演、面对同戏的其他演员、所有的工作人员、关心我的人们,还有远在澳洲的爸爸妈妈……

只记得自己天亮之后第一个来到片场,坐在角落里等着所有人,想见到大家,又怕见到大家。心情似乎是在见到大家的一瞬间而豁然开朗的,那之后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张萌, 加油!我来帮你吧”。制作单位,导演和同戏的演员们主动地安慰我,帮助我。他们在我心情最低谷的日子里,陪伴着我。我们的武术指导元彬导演,还特别传授了治疗骨伤的秘方,令我感到好温暖好温暖。

那段日子我只能坐在轮椅上拍戏,所以只能拍我的脸,如果需要全身的镜头还需要替身,无形中给大家增添了许多的工作量。有一次下大雨, 地上都是非常滑的泥水。我的轮椅根本就推不过去。这个时候, 四个小伙子主动要求把我和轮椅抬到片场去。漆黑的夜晚本来就看不到路,他们还要保持身体平衡抬着我, 其中一个兄弟一不小心滑倒了,我当时真的很心疼也很自责, 这所有的一幕幕, 我都牢记在心!

随后的日子里,作为古代现代戏两部分贯穿的女演员,我又经历了坐着轮椅拍打戏,荒天大漠中驾驭机车的日子,一日折返几地的拍摄,拄着拐赶着一个又一个通告。有一次,因为AB组转场的原因,我连续四天四夜没有挨过床,只能在车上小憩。不分昼夜每天要往返800公里,司机只能靠咖啡和烟提神,行驶在盘旋山路的夜间,对面的大车车灯晃眼的要命,想想都无比后怕。但大家还是乐观的坚持过来了,在此特别要感谢我的司机小江还有助理青青,我当时就和他们说,现在我们是一家三口,我们是亲人!

打戏对我来说是另一个巨大的难题。在现代戏中,高岚是一个跆拳道黑段高手,是个着实的打女形象。但是面临着我的脚伤问题,武指老师非常有耐心,还给我专门做了一个可以转圈的轮椅。有了这个轮椅,武打的动作不再显得笨拙。真的要感谢他们的用心良苦!但小的意外还是不断的在发生,在一次两个女孩的对手戏中,对手先是误中了我,紧跟着又一次把我的嘴唇踢破,眼看着前一分钟还好好的嘴唇,这一刻就猛然肿得老高,蒋导这时开玩笑说:“这样一来,你的最性感了很多!”一句话,化解了对手的尴尬和所有人的紧张。这也让我深深体会到了对于成龙大哥这样的武打巨星来说,他们平时受的伤不计其数,更要付出异于常人的代价。可当成龙大哥面对着全世界观众的时候总是展现出那可亲的笑容和荧屏上令人叹为观止的身手,对于他们, 我这点小伤真是微乎其微。

拍摄很紧张,而日子一天一天缓慢地流淌,《神话》要杀青了。看着身边熟悉的面孔,好像相处了很多年的朋友,其实却只是从四月相伴走过短短五个月光阴。感谢成龙大哥和唐季礼导演给我们的支持和鼓励,感谢蒋家俊导演和蓝志伟导演对我一路上的支持和关怀,我还要尤其感谢和我一起演对手戏的胡歌、白冰、张世、任泉还有谭凯等等……感谢你们的优秀出演给了我无限的灵感和帮助;我尤其要感谢任总、杨老板和制片人给了我们所有“神话人”一个缔造神话的机会!

这是一个温暖的地方,充斥着你我这些心怀温暖的人。杀青的那天,我请来剧组的人员大吃了一顿,那天我哭了,既是激动的又是不舍的眼泪,一直盼着杀青的我突然想让那一刻时间停止,因为第二天,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真的好舍不得。我静静的回头看自己,看自己五个月来走过的路,流过的泪,演过的人,唱过的歌,小月?虞姬?高岚还是张萌?五个月来这既是四个不同境遇下的生命,又是四个烂熟于心的角色,也是唯一一个横亘古今的神奇女子。

《神话》,正如这名字一样。像一个不能完成的任务,一个永远不会讲完的故事……但是我们所有人,拿着笔,在这里,漂亮的写上了:THE END! 接下来,我们期待着它带给观众的无限惊喜和收视神话!

【花絮】赵高的《神话》日记

张世 饰高要、赵高

台湾演员张世,自15岁时被侯孝贤导演选中出演第一部电影至今演艺生涯已有三十余载,演出《粉红女郎》、《汉武大帝》等上百个角色。不论角色或大或小,亦正亦邪,张世对人物的塑造都可谓精确到位。这次请缨出演“指鹿为马”的中国第一权臣赵高,对他的精湛演技拭目以待。

附:饰演者——张世(饰演心得)

指鹿为马 一场尊卑博弈

《神话》是我拍过的最累的一部电视剧。

说累,不是因为拍摄时间紧条件艰苦之类的,也不是我饰演的高要忍受了多少的折磨,或者是折磨了多少人,而是我在这部戏里体会到了厚重的时间,和时间的无奈。

《神话》是一段沉淀千年的历史。所谓历史,也不过是一个个曝光于视线之内的现实剪影。因此,它并不完整,也不可追溯。对于些许难以查实求证的、不为人知的因果,人们向来都抱有无尽揣测。想把杜撰出来的始末呈现出来,因此有了这次的“穿越”。

我从小就很喜欢看历代的正传野史,赵高这个名字无论在正史还是野史中都是“蒙君惑主,败乱朝纲”的家伙,关乎赵高的评价大都如此:佞臣。所以在接到这个角色后,我开始试图去寻找一个对他公平的说法。赵高,独揽朝权、混淆是非、甚至加速一个朝代灭亡的重臣,这当然是不争的事实。后世评说的千秋功罪里,称他逆臣贼子并不为过。可隐藏在平步青云、权倾朝野的表象下、那不为人知的遭遇、智谋以及决心,也为历史存疑。

我开始对赵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样一个家伙,凭着过人的才华和悍厉的手段运筹帷幄睨瞰天下,而后却又倒行逆施,暴政杀戮。赵高从受尊崇到被辱骂,一路走来一意孤行。可在他心里,对与错的衡量标准到底是什么?他是已经丧失了约束的人。不论道德、正义,还是良心。于是我发现,其实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同的时间、空间和立场,都会产生不同的认知。

在时间和空间面前,我们都很渺小。存在的痕迹只是古往至今流逝的一点。

我们无法让历史像一幅完整的画卷铺陈开来让眼睛看周全。也因此,大多时候,此刻的是非曲直要沉淀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才初见端倪。

为了扮演赵高,我那阵子查了不少史书资料,想知道更多关于他身世和成长的信息。最后在网路上在《史记
蒙恬列传》上找到了只字片语的记录——话说网路真的是个好东西啊——“赵高者,诸赵疏属也。赵高昆弟数人,皆生隐宫,其母被刑僇,世世卑贱。”果然,从没有什么过去的人物身上比较容易虚构出传奇的故事。

我不知道在赵高玩弄朝权、藐视众生的作为背后经历过什么。但剧本所赋予赵高(或者该说是高要)的完整过去,已经提供给我足够的蛛丝马迹去揣摩和演绎人性的变化经历,让发生和转折尽可能的合乎情理。我在扮演的整个过程,一直在寻找一个平衡点,让高要跟赵高两个身份得到平衡,也平衡赵高身上的正常的和暴虐之间的微妙关系,而我觉得这个平衡点就是小月,或者说,是他对亲情的渴望。

故事里,曾经的赵高(或者该说是高要)只是现代世界一名平凡的厨师。他的确有贪小恩图小利,习惯占小便宜的毛病,但他没有双亲没有被关爱,却也坚强也孤单的过活,还带大自己的妹妹。在琐碎简单的日子里,身为一介平民,他的贪痴怨其实也没什么的。只不过他比较倒霉,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原有的平静生活,他被强行拉入陌生的世界。可他运气又烂,又没有小川那么好命,也难怪心里会不平衡,何况之后又遭宫刑,受尽屈辱,经历了种种非人的痛苦,也只能在无尽的孤独中自生自灭。

个性和心态在成长的历程中吸收了太多黑色的养分必然会变得扭曲,曾经的高要窒息在痛苦中,从一个庸碌人生的厨子到一个手握大权颠覆朝代的佞臣。但小月是他的死穴,或者说,对妹妹高岚的爱,是他内心深处唯一的净土。说到这里,其实蛮佩服编剧,小月的存在让赵高变得有层次,也更加真实,希望观众在对高要恨之入骨的时候,内心也会有一丝的怜悯,那就是对我最好的褒奖了。

在拍摄的过程中,我常常在想,究竟是什么造成了这场荒诞闹剧的因果。个人意识固然是主谋,然而,社会给予他的生长环境是不是也要负上不容忽视的责任。赵高没有标准和约束。没有体会过爱和温暖。当我穿上戏服,一个人走在横店空荡荡的宫廷里,就仿佛听到体内的赵高指天笑骂:“那又怎样。”为了保护仅存的、生的信念;为了弥补内心的缺失;——用自以为是的方式。也许,这也只是他所剩无几的坚持。

《史记
秦始皇本纪》曰:“赵高欲为乱,恐群臣不听,乃先设验,持鹿献于二世,曰:‘马也。’二世笑曰:‘丞相误邪?谓鹿为马。’问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马以阿顺赵高。”赵高用尽各种极端的、聪明的、笨拙的方式来确认自己的满足感,妄想以此弥补内心的缺失。他壮大权势、膨胀野心,站在权术顶峰公然对抗命运,但却一直无法排解伤痛救赎自己。他的偏执和私欲波及到愈发广远的范围,放肆的向天下发号施令,可早已无法企及曾经预期的霸业。

一代朝纲一代臣。即使是灭秦救赵的说法也不能抹杀他在众多历史事件中所造成的现实伤害。然而当一切归于尘土,赵高也不过只是一个狭隘的、孤独的、不敢拥有爱的可怜人。遗失了善与恶的平衡点,遗失了爱和宽恕的能力。只在一念之间。上天冷眼的看着一切走向终结。历史的齿轮依旧沉重的咬合着向前。狂傲的赵高,卑微的高要。

原本只是一场自尊与自卑的艰难博弈,无关千秋功罪。

却因为无可奈何的在历史舞台上粉墨登场,继而延以。

【花絮】大川的《神话》日记

任泉 饰易大川

任泉-与当红艺人李冰冰、刘小锋、徐路、王亚楠等为上海戏剧学院93级本科班的同学。

2000年凭借在《少年包青天》的出色表演受到观众热爱,随后的《都是天使惹的祸》和《一脚定江山》更奠定了其俊秀健康的偶像地位。2003年凭借《危情24小时》成功转型实力派男星。2008年更在电影《集结号》中有精彩变现。出道十余年,任泉依然在延续固定的文人灵魂形象套路,他最擅长的是把帅气善良的二号人物演绎得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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