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中世纪全集.com》第378/769页
刘氓隐约明白大让娜说这番话的用意,但大让娜不给他思索的时间,继续说:“跟你手里资料一起到的还有一封鸽信。威尼斯和奥斯曼帝国那场海战结束了,由于琳奈舰队的介入,双方很快结束了战斗。随后,威尼斯将征集的商船队解散。”
刘氓开始有些不耐烦。这样的事情很稀罕么?人类的历史似乎就是阴谋与背叛的黑色剧目,他知道的远比大让娜多。
但大让娜并不罢休,继续说:“贝拉国王随时会回到天父怀抱,西格蒙德在尼科波尔受伤很重,去年秋天又染病。西格蒙德没结婚,也没子嗣,他告诉我,他和父亲的意思都是将王位转给我或托尔奈伊。教宗不同意,认为从母系来说,腓特烈王子亲缘关系也不算远。你应该没注意到,金野牛骑士团没参加东征,他们驻扎在布达城,”
奥匈帝国么?早了点。虽然不了解历史,对这个靠联姻和堂兄妹结婚维系的帝国他还是有点印象。不管他是有意思想抛钴还是什么,大让娜仍然平静的说:“别的君主来到这里,不会像你一样扶植本地领主。不只是这里,别的地方也一样。比如那不勒斯,比如你先辈进入意大利”。“你到底想说什么?跟解决尼什问题有关么?”刘氓心里颍躁不堪,虽然努力压制,语气还是显得不耐。他绝对没什么高尚的地方,但是有自己的顾忌。他爱面子,拉不下脸处理熟悉的人,就比如说梅第奇家族。而且他相信以心换心,最起码爱丽娜、海德维格等人显示了这一点,他们完全可以有别的选择,就像玛丽安一样。
大让娜打定主意不管他的想法,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仿佛叹息似的说:“阿基坦、波兰等地一开始都承受了很大压力,阴谋更是多的无法想象,我就经历过不少。现在我们习惯了,那些人也不再有新的举动。他们选择等待的原因很简单,你不会在这世界留下什么。
但大家面对的情况都不一样,比如说塞尔维亚问题,有些事情不能等”。
的确是不能等。西边,无论领主还是民众,对领主和王国频繁的变更已经习惯,这里不一样,无论着教、文化还是历史都有太多隔阂。跟奥斯曼两头夹击,真是难得好机会。原本的历史似乎也是这么演义的。
难道自己真的就是一颗流星,闪烁一瞬,加快一下车轮的进程,不留下任何痕迹?细想想也是的,到现在为止,这片土地几乎没有影响格局和未来的变化。
难道连马其顿帝国也不如?恍惚中,他有些不其,又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绝望,心中就像秋日午后的阵雨,时亮时暗,但清凉的失落是主旋律。
见他起身向外走,神态平静,大让娜一阵心酸和后悔,泪水涌了出来,然后习惯性掩饰的抹了一下眼睛,冲正在呆的玛丽亚歉意一笑,起身追了上去。
玛丽亚仍然蒙着面纱,看不出表情,但刚才一直在呆可以确定。两人离去半响,她犹豫着走到刘氓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那厚厚一叠资料久久不语。
刘氓挽着大让娜走向卧室,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笑意,跟每一个相遇的人点头示意,只是对于尔根等小弟有些迟疑,好像要说话,却不知说什么似的。鲁佩特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等他们走到卧室门口,才挠挠头,迟迟疑疑的往回走。
其实刘氓已经恢复平静,只不过是没什么思绪的平静。在壁炉边坐下,他想喝点什么,却想起妮可因为要等汉娜,还没来,奥尔加涅则去了特兰西瓦尼亚,筹备骷髅骑兵扩编事务。
吩咐正在呆的侍女去拿两杯麦酒,等她走到门口,刘氓又特别叮嘱要蛇麻花味道浓一些。大让娜斜坐在他脚边,将脸依偎在他腰间。听到他的吩咐,抬起头笑着说:“亨利,那是德意志的口味,这里应该没有
低头看看大让娜不知何时已经失去法兰西贵族特有戾气的面容,感觉着她身体的温暖,刘氓笑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那个农人删二泾常会给猎宫送酒,你不在也讨大多数被汉娜泄们则掉了。我只喝过一次。
。大让娜搂住他的腰,将脸凑进他的衣缝,双息似的嘟哝。
刘氓心头涌上一股温馨。瑞士问题彻底解决后,他有段时间喜欢在猎宫附近的农庄乱窜。指点农夫酿酒,烤面包,犁地,什么都干。那些农夫可能误会了,以为他是跟一般领主一样要求贡赋,有点好东西就送到猎宫。后来大家都明白不是那么回事。但习惯还是保留。
他嘴角露出笑意,回忆着说:“汉娜她们一开始还不愿吃那些东西,后来我都吃不上了。嗯,对了,那个送奶骆的农夫还能走路么?他总喜欢唠叨自己的老腿,汉娜和妮可总是取笑他
大让娜愣了一下。然后不知想到什么,不太自然的说:“阿黛勒不让他们送了,说已经交了税,没必要额外进贡,”
刘氓的笑容僵在脸七,嘴里冒出苦涩。出了会神,他不再延续这个话题。大让娜这些身边的人多少都有改变,但他不能指望影响所有人。不能说阿黛勒有什么错,身份和思维方式不同。
沉默一会,门开了,玛丽亚跟端酒的侍女一起进来。看到两人的样子,她愣了下神,然后慌乱的低下头,结巴着说:“陛下,,你的”。
“坐吧。”刘氓没来的说话,大让娜起身接过酒,招呼玛丽亚坐下,让后让侍女再去端一杯酒。玛丽亚手里是那一叠资料,而鲁佩特正在门外探头探脑。刘氓拍拍头,起身谢过玛丽亚,接过资料直接交给鲁佩特。
房间里多了玛丽亚,气氛有些别扭,但刘氓的心情却好了不少。其实没必要执拗什么。他本来一无是处,现在却能按自己的意愿让生活波澜壮阔,有什么不满足的?
生命本就想流星,有生之年灿烂,可以尽可能照亮一些东西就不错了,何必管之后的事情?东方那唯一的女王不是就给自己的一生留下个无字碑么。这样自己开解,但他不能彻底释然,特别是。眼前的事情不知该如何解决,甚至不愿去想。
房间不知什么时候就黯淡下来,玛丽亚去点着了火把,但他根本没注意到。一边喝着微凉的麦酒酒。一边无意识摩挲着大让娜颈后的肌肤,沉寂中带着点怅惘的温馨。
等酒喝完,他才感觉到腰间有些潮热,低头一看,大让娜已经彻底腻在自己身上,这迟来的爱情似乎比别人浓郁。他忽然想起,埃莱斯托利亚也有过这样的姿势,应该说同样成熟,而且比大让娜诱惑的多,却没有这样的亲切感。
最重要的,今天的场景跟那天在洞穴中的谈话有些类似。大让娜应该是提醒自己,君主之间没有友谊,君主不需要情感和愧疚感,甚至跟虔诚无关。无论怎样,都是为自己着想,那埃莱斯托利亚到底是在为什么着想?事情好像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让他烦躁,不安,他知道没必要多想,但是不能不想。还有这个玛丽亚,大让娜带她来是什么意思?跟解决尼什冉题有什么关联?不知不觉,大让娜对他的良苦用心已经起了作用。他也许不会改变,但要去安然面对。这不算勇敢,因为逃避也不过是面对的另类表现。
玛丽亚一直低着头,他这才想起似乎从未见过她除去面纱的样子。静静看了她一会,刘氓突然问道:“奥斯曼人开始在部分占据的土地施行伊斯兰化,你们塞尔维亚王国怎么样?。
玛丽亚应该是正在出神。闻言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他又问一遍,才思索半天小心回答:“陛下,塞尔维亚王国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迟疑一会,她继续说:“相比那里,这的情况应该是更严重”
双方似乎都没什么错,错只在自己。不管是不是利用信仰辅助统治,扩充势力范围,他们都很尽心。而虔诚亨利会明明具有制度和亲和力优势,却只起到心灵寄托、安抚和维护社会秩序的基础作用。自己势力范围内还算正常,势力范围外却遭到抵制和清洗,在法兰西已经是全面退出,甚至在巴伐利亚和奥地利也出了问题,。
大让娜不会想到,她的努力取得奇怪的成效。这些以前没有,或者不愿去注意的问题一时间全都浮出水面。再参合上复杂局势,对刘氓来说可谓纷繁到窒息,但他却突然平静。正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低头看看正用疑惑目光看着自己的大让娜,刘氓又问玛丽亚:“波斯尼亚米哈伊尔公爵,匈牙利西格蒙德王子,弗克公爵唯一的王子,你觉得嫁给谁比较好?。
听到这话,大让娜愣了半天,略显惭愧的看刘氓,又看看玛丽亚,躲在刘氓怀里不再露头。玛丽亚却异常平静,郑重问:“我可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