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中世纪全集.com》第489/769页


不知该怎么表述,小让娜干脆不罗嗦,直接问:“亨利,你真的背负使命么?”

刘氓对这事已经无奈到厌倦,哼哼到:“你觉得呢…”

“我?”回头看看恢复自然的人群,小让娜撇撇嘴说:“我管那么多干嘛。有罪的人下地狱,没罪的人上天堂,我好事也干过,坏事也干过,那让我呆在你身边好了…”

刘氓差点笑喷。小让娜到不能说没信仰,或者跟抗罗宗一样不虔诚,只是维京人的影响比较重而已。琳奈执掌舰队后她又经常跟着怄气,两人性格也有融合迹象。不过这小插曲倒让他心胸一畅,比独自散心强多了。

挽起小让娜的胳膊,他边走,边随意问:“那些会长们是想派人去罗斯传教么?怎么看索菲亚像是不很乐意。”

小让娜显然对这事不关心,不得已才嘟囔道:“传教?罗斯属于你的东罗马教会,传什么教。那至多有些北方佬和日耳曼移民,还大多支持条顿骑士团。要说好处,也就是让更多人了解罗斯。至于索菲亚,她一直就怪怪的,你问我,我去问谁?”

刘氓也只是随便问问,不过这倒让他想起一件事。

趁着金帐汗国进攻罗斯,条顿骑士团加强对罗斯北部的侵袭,不过除了让诺夫哥罗德死心塌地跟莫斯科混,没起到什么效果。那里冰天雪地,普通人呆不住。

反过来,罗斯进一步加强与波兰立陶宛的合作,许多大臣已经私下商量联合起来给条顿骑士团一下狠的。只是海德维格态度不明朗,大臣也想得到他的明确支持。现在条顿骑士团公开与梵蒂冈决裂,这些人活动的更起劲,要不是瘟疫耽搁,估计海德维格也会做出表示了。

烦心事永远处理不完,也不好处理,拖一天是一天。刘氓也不搭腔,继续无意识的漫步。小让娜显然不喜欢这样冷清,回头看看,又说:“亨利,刚才,他们说你那个宫廷乐师已经提前到了,正在城里准备剧场,要不我们先去看看?”

看到小让娜略显期盼的眼神,不知怎么,刘氓有些心酸,潜意识里想满足他们任何愿望。因此,他想都没想,笑着说:“好啊,我们的女王总要占个先才好。”

他这态度到让小让娜有些狐疑,但她不愿多想,立刻吱吱咯咯说起自己的对音乐的喜好。

剧场设在前罗马万神殿,也就是现在的圣母殿。宏伟大殿当然不能说小,可这会没什么扩音设备,能欣赏的不过是领主、神职人员、贵族和乡绅富商。但罗马市民热情不减,演出最快要等到傍晚,广场上已经有许多人凑热闹。

塞巴斯蒂安心中的激-情永远隐藏在木讷外表下,除了简单平静对自己的公爵表示谢意,没有任何多余动作,情绪表露。艾米莉的姐姐夏洛蒂似乎已经脱去凯尔特人压抑的热情,变得跟义父一样沉静。她已经穿上修女袍,淡淡的笑意带上圣洁意味。不过刘氓似乎听人说起过,她闲暇时也喜欢写点闲话,不知道是什么风格。

圣母殿原本就设置了管风琴,可能是嫌音质不好,塞巴斯蒂安正指挥学徒组装瓦本制造的便携式管风琴。抽空子问问,刘氓才知道,这弥撒曲是夏洛蒂独自完成的,而且是一夜之间,塞巴斯蒂安只是给予些后期指导。

众人都在忙碌,他和小让娜显然多余,正想借机参观这座著名神殿,夏洛蒂却走到两人身侧,低声说:“陛下,这曲子还有罗马钢琴版本,您愿意指点么?”

指点?刘氓早就失去当初无知的骄狂。不过见夏洛蒂表情似乎有深意,也就点头答应。

来到作为乐师休息场所的一间整理过的杂物室,夏洛蒂也不多话,默默坐了一会就开始演奏。刘氓纯粹是乐盲,可听了没一会,泪水就涌出眼底。

晦涩的黑雾在居民毫无防备下笼罩城市,冬日的闲暇变成无言恐惧,生命变成不可名状的苦难。死神及其帮凶萦绕在每个人身侧,无论是高贵还是卑贱,无论是美丽还是丑陋,只能在挣扎中让魔影抽走灵魂,变成干瘪尸体。

在窒息的魔雾中,一团光影悄悄显现,有犹豫,有眷恋,不完美,不夺目,却化作点点流光,飘入每个人的胸膛,点燃希望的火种。当迷雾散去,慈悲的光芒重新照亮大地,那团光影随风飘散,在圣光下再无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等记忆隐入灵魂深处,刘氓才现夏洛蒂和小让娜都怔怔的看着自己。演示下脸上的泪水,他轻声问道:“是为鲍西亚写的么?”

夏洛蒂愣了半天,眼神变幻许久,然后略微歪头看着他,低声说:“是的。光明不需要照亮自己,如果这么理解,是的。”

第四卷光影中的丰碑第五百四十七章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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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黑色

虽然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理解,但塞巴斯蒂安父女的弥撒曲还是取得聆听着广泛认可。在教宗的赞赏肯后,这曲子以各种形式传遍意大利的城邦、市镇,为经历灾难的人带去抚慰和激励,为听说灾难的人带去遐想和怅惘。不管这曲子能起到多大作用,反正今冬的意大利少了许多喧嚣,显得格外平静。至于数万罹难者能否升入天国,与这灾难伴生的动荡和潜流能否湮平,就没人知道了,至少刘氓不知道。

但他受这曲子的影响足够大,罗马城大型音乐会和随后的祈福弥撒仪式结束后,他匆匆料理必须关注的事务,踏上返回斯图加特的旅程。不管那是不是家,他急切的想回去,想静静守候希望。死亡如影随形,生命更具意义。

从台伯河河口乘船北上,他只是计划在比萨停泊,让同行的埃莱诺娜返回佛罗伦萨,不想多耽搁,甚至连急匆匆赶来科西嘉的克劳迪娅也不想等,可事情永不会随人心愿。

埃莱诺娜,以及他的属下已经预知他们行程。他们刚到比萨,埃莱诺娜早就等候的属下立刻汇报,本来受她节制的威尼斯、瓦本等家族分支机构出了问题。利用圣殿骑士团办事处,洛伦佐将大部分流动资金抽走。

刘氓要维持对这个时代欧洲来说庞大的军事机构,要维持学院和各类研究体系,要支援众多的“仆从国”,瘟疫到来之前又慌乱的进行物资储备,所以他的收入虽然无出其右,捉襟见肘却是常态。

应该说,埃莱诺娜掌握的资源是他应对饥荒的很大助力。

埃莱诺娜的属下显然是是怕主人为难,才趁他在的时候汇报这事。见埃莱诺娜满脸愧疚,不等她致歉,刘氓抢先安慰:“别担心,矿山、货栈、管家和佣工才是最主要的。至于…,你应该知道,我的皇室收入、资产是跟政务署分开的,还有教会,因此瓦本应对饥荒不是大的问题。意大利这里刚刚平复,可能有些麻烦,不过,我想…,如果政务署借贷,黄胡子和梅第奇家族作担保应该没问题吧?”

埃莱诺娜更多是因为离别在即思路才有些混乱。她当然明白这些道理,而且还觉得好笑。这位皇帝干什么都要条理分明,愣是把自己的领地分成诸多互不相干,又互相牵制的体系。她虽然搞不太懂,也能看出这体系的高效和稳妥,只是…,这好像对他自己的权利限制太多了。除了收缴属于皇室部分的税赋,普通民众好像跟皇室没有太大关系似的。

船上随行的还有新晋的教会女枢机,也就是女红衣主教西尔维娅等人,埃莱诺娜不可能有太多的情绪表露,只好说:“亨利,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的女奴安娜近期会从威尼斯赶来佛罗伦萨,我还有些艺术品,虽然时机不太好,应该能应急…”

刘氓苦笑一下。只不过是两次误会,这女人却打定主意将流言变成现实。想了想,他还是笑着说:“不,艺术是你们家族的灵魂,是佛罗伦萨的灵魂,不管怎样,要保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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