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大清校对版作者 吴老狼》第2/376页


第三章 治病也需要冒生命危险的
  “峰少爷,你可想好了,去给平西王爷治病可不是开玩笑。”尽管被封翔硬拖到了五华山下,可是眼看着封翔就要过去和平西王府的侍卫交涉,对卢家颇为忠心的肖二郎还是拉住了封翔的袖子,紧张的说道:“峰少爷,你治好了平西王爷的病还好说,要是治不好,那后果可就不敢想象了。丢官罢职,只怕还算是好的,一个弄不好,就得掉脑袋啊!峰少爷,这点你知道不?”
  “这点我当然知道。”在大学时就外号封够胆的封翔没有半点紧张,语气平静的说道:“可我如果不冒这个险,这辈子恐怕最多就是一个七品县令的命了,生死荣辱,全由他人做主。要想出人头地,最起码先得打出一点名号,给那些王爷权贵留下一个印象,再想实现生平抱负才有希望。”
  “可是峰少爷,你这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肖二郎也是急了,又劝道:“峰少爷,要不咱们就别去冒这个险了,等平西王爷的身子好一些再去叩见,然后再去曲靖上任当知县,那怕是官小一点,照样也可以刮地皮捞银子,就算捞得少点,总好过人头落地!峰少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平西王爷一辈子杀人无数,宰了我们简直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是啊,少爷,最好还是别去冒这个险了。”卢家的其他家丁都跟着劝了起来,他们还指望着跟着封翔到曲靖县狐假虎威捞油水,可不希望看到封翔这个靠山就这么倒下。但不管这些家丁如何真心假意的劝阻,封翔就是不听,只是执意说道:“你们不懂,我的起点这么底,要是不赌上这一把,将来就算当上了曲靖知县,也不会有多长时间的好日子过。”
  推开了二郎等自家家丁,封翔大步走到五华山下的上山路口处,说来也巧,今天在路口当值的侍卫头领恰好是昨天收了封翔银子那个侍卫小队长,所以没等封翔开口,那侍卫小队长便主动说道:“卢大人,实在对不住,今天你又得白跑一趟了。王爷今儿个病情有些加重,就连云南总督和提督求见都被拒了,你回去多等几天吧。”
  “陈将军,下官今天不是来叩见平西王爷的。”封翔摇头,又沉声说道:“烦劳陈将军派人通禀平西王爷一句,就说下官今天是来给他治病的,下官手中有一剂灵丹妙药,只要平西王爷愿用此药,定可药到病除,金体痊愈!”
  “你来给王爷治病?”那姓陈的侍卫小队长也吓了一跳,忙看看左右,压低声音对封翔说道:“卢大人,这事可开不得玩笑,我是为你好,王爷这些天除了身体不好外,脾气也很不好,昨天晚上还杀了一个王府的仆人,你要是话说出去了又治不好王爷的病,不光你的脑袋保不住,我也得跟着你受牵连!”
  “陈将军请放心,下官才二十五岁,还年轻着呢,还舍不得死。”封翔微笑说道:“所以陈将军你只管传话就是了,下官不会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的。”
  “真的?卢大人你真不是在开玩笑?”那侍卫小队长狐疑的上下打量封翔,见封翔白白胖胖的平凡肥脸上虽然尽是和蔼微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之中目光却十分坚定,似乎十分胸有成竹的模样。封翔则微笑答道:“下官当然不是在开玩笑,陈将军只管替下官通报就是了,下官如果治好了王爷的病,将军也能跟着分功不是?”说着,封翔又从袖子里掏出十两银子,塞进了那侍卫小队长手里。
  “那……好吧,我替你通禀。”那侍卫小队长咬牙下定决心,又补充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治不好平西王爷的病,王爷一怒之下砍了你,我可救不了你,你做了鬼也别来找我。”
  “那还用说,当然了。”封翔大笑,一口答应。那侍卫小队长又咬咬牙,这才把守卫上山路口的差事交代了一下,亲自跑上五华山去通禀。可是封翔在山下等了小半个时辰后,那侍卫小队长又垂头丧气的下山来,冲封翔说道:“卢大人,不是兄弟我不帮你的忙,是二王子叫你赶快滚蛋。”
  “二王子叫我滚蛋,为什么?”封翔有些糊涂,在封翔的记忆中,吴三桂的次子吴应麒虽然才具平平,但是吴三桂的忠心孝心是绝对没得说的,甚至吴三桂自称大周皇帝之后即将病逝时,把皇位传给长孙吴世?[,吴应麒都没有半点怨言,只是继续忠心耿耿的辅佐侄子,坚持抗清斗争至到最后一刻,自己自告奋勇来给吴三桂治病,吴应麒怎么会叫自己滚蛋呢?疑惑之下,封翔忙问道:“陈将军,二王子为什么不让我给平西王治病,是不是他不相信我能治好平西王爷的病?”
  “应该是吧。”那侍卫小队长点头,说道:“我到了王府门口,把话请王府门口的侍卫送进王府后,没过多久二王子就怒气冲冲的王府里出来,说是叫大人你赶快滚蛋,别在这里丢丑卖乖,免得害他又被平西王爷骂了。还有,看二王子那模样,似乎火气也非常大。”
  “嗨!吴三桂这个老汉奸,架子还真是有够大啊!”封翔感觉有些无可奈何了,自己见不见吴三桂本来不要紧,可要是不抓紧这个机会在吴三桂面前露一把脸,给吴三桂留下一个深刻印象,进而争取到吴三桂的重用和信任,那么以卢一峰留下来的出身、家世与人脉,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就是痴人说梦了。更要命的是,现在已经是满清康熙六年,两年内鳌拜就会倒台,六年内吴三桂就要起兵反清,到时候自己一个无兵无权的七品西选县令,能在波澜壮阔的抗清斗争中发挥出多大的作用?
  “不管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情急之下,封翔再次灵机一动,向家丁们讨来纸笔,挥笔在信纸上写下十六个字――‘西王之病,根在于心。若要祛疾,必先治心。’末了,封翔将信纸装入信封封好,连同三十两银子捧到那侍卫小队长面前,低声说道:“陈将军,烦劳再去通禀一次,把我给王爷开的脉案交给二王子或者平西王爷,如果他们看了我写的脉案还要赶我走,那我马上就走,绝无二话。”
  “这个……”那个侍卫小队长有些为难,但是看在封翔胸有成竹的信心份上和三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份上,那侍卫小队长还是一咬牙接过信封,又说道:“那好吧,我拼着挨骂再帮你跑一趟,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如果王爷和二王子还不肯让你上山,那么你也别再让我为难了。”
  “那是自然。”封翔微笑点头,但旁边的肖二郎就有点看不去了,乘着那侍卫小队长上山通禀的机会,忍不住拉着封翔的袖子低声说道:“峰少爷,至于吗?为了让他送一封信,竟然给他三十两银子?这三十两银子,咱们在曲靖要刮多少地皮才能捞回来?”
  “这你就又不懂了。”封翔奸笑答道:“只要他能把那封信送到平西王手里,我那五十两银子就等同于是起到了五千两银子的作用。这年头,拎着猪头找不到庙门拜神的人有的是,咱们运气好,能花小钱办大事,已经相当不错了。”二郎等家丁面面相窥,实在搞不懂自家少爷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但又无可奈何,也只好随封翔去了。
  那姓陈的侍卫小队长这次上山去的时间极长,封翔等人在山下等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仍然不见他下山来给出答复,封翔倒还有点耐心,二郎等家丁就有些坐不住了,不断站起来往山上观望,生怕山上忽然冲下一队人马,把招摇撞骗的假神语卢一峰给抓上山去一刀砍了。而让二郎等家丁松了口气的是,又过了片刻后,那侍卫小队长总算是领着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头下来,那老头大约五、六十岁的年纪,小辫花白,满脸皱纹,手里还提着一根比手腕还粗的旱烟枪,身上穿着平常儒生常穿的长袍,不象是有官职在身,但那侍卫小队长对他的态度却异常恭敬,其他的侍卫也是纷纷立正向他行礼,典型的一副来头不小模样。
  “那一位,是来自大理府的卢一峰卢大人?”那干巴老头打量着封翔一行人问道。封翔忙上前一步,向那干巴老头拱手行礼说道:“回老先生,下官就是曲靖知县卢一峰,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卢大人,这位就是刘玄初刘先生。”那侍卫小队长抢着说道:“刘先生是王爷帐下的头号幕僚,深得王爷信任,你还不赶快磕头?”
  “刘玄初?!”封翔有些吃惊――颇为爱好历史的封翔虽然是工科出身,但也在史书上看到过刘玄初的大名,知道这个干巴老头虽然没有担任官职,但无论是在内政治理还是在战略战术的方面,都很有两把刷子,是吴三桂最重要的谋士之一,同时这个刘玄初还是吴三桂麾下众人之中反清复明立场最为坚定的一个,想来应该与自己志趣相投,加上封翔敬重刘玄初是老人又是古人,忙带着二三十个家丁一起跪下,磕头说道:“晚辈卢一峰,率家丁叩见刘玄初先生,先生万福金安。”
  “免了,免了,卢大人快快请起。”刘玄初显然没什么架子,亲自搀起封翔,上下打量封翔一通,又点头说道:“不错,果然是少年英雄,卢大人真是年轻得让老夫都有些吃惊,老夫还以为,能够看出王爷病根所在的,起码应该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文士了,说什么也想不到,卢大人原来还这么年轻。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刘先生过奖了,下官也只是凑巧而已。”封翔假惺惺的谦虚,又问道:“刘先生,不知平西王爷是否同意接见一次下官,让下官为他诊脉治病?”
  “如果王爷不想接见你,老夫也不会亲自下山来迎接大人了。”刘玄初哈哈一笑,一拉封翔的手,招呼道:“卢大人请,老夫亲自领你去见王爷。”封翔大喜,赶紧留下二郎等家丁在山下等候,自己则屁颠屁颠的跟着刘玄初上山,去拜见那个名气臭得足以熏死半城百姓的老汉奸吴三桂――可真是不容易啊!
  上山的途中也不是一帆风顺,快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刘玄初忽然停住脚步,斜眼看着封翔问道:“卢大人,老夫有一句话问你,望你千万要如实回答。”
  “刘先生请问,晚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封翔老实答道。可刘玄初接下来问出的问题,却差点把外号封够胆的都封翔吓了一个半死!刘玄初问道:“卢大人,你到底是不是朝廷派来的奸细?你如果老实说了,老夫定然保你平安。可你如果打算说谎,老夫也不骗你,平西王府的后门之外,已经为你备好了断头台和刽子手了。”


第四章 你是胆小懦弱之病
  “刘先生,你开什么玩笑?”封翔大喊冤枉,哭丧着脸答道:“晚辈是西选官,又是土生土长的云南大理府人,从未出过云南半步,怎么可能会是朝廷派来的细作奸细?”
  “这些我当然知道。”刘玄初平静说道:“也正因为老夫从二王子口中得知,你是他替王爷提拔的西选官,土生土长的云南大理府人,所以老夫才力劝王爷接见于你。否则的话,汪士荣可是已经建议王爷将卢大人立即处死,于绝后患了。”
  “多谢刘先生。”封翔出了一身冷汗,这才知道自己又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忙向刘玄初拱手道谢,又战战兢兢的问道:“刘先生,既然你知道这些,那刘先生为什么还要怀疑晚辈是朝廷派来的眼线或者细作?”
  “既然你不是朝廷派来的奸细,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王爷所患的乃是心病?”刘玄初平静问道:“你一个大理秀才,候补县令,从未出过云南,又从没接触过朝廷机密奏章,如何能得知王爷心病?”
  “回刘先生,晚辈是从朝廷今年公布的邸报中判断出来的。”封翔老实答道。这次换刘玄初大吃一惊了,一楞之后惊讶问道:“朝廷公开发布的邸报?那上面除了少量官员奏章的节选之外,也就是一些皇帝祭天祭祖的消息,你怎么能从上面得知王爷心病所在?”
  “很简单,分析。”封翔颇有些得意的说道:“刘先生有所不知,各种各样的所谓机密,其实从公开渠道至少能摸清楚八成,晚辈就是靠着这些看似鸡毛蒜皮的琐碎细节,分析出了王爷的心病所在。”
  “哦,那老夫可要请教了。”刘玄初追问道:“卢大人你到底都是从那些琐碎细节之中,分析出了王爷的心病所在?”
  “回刘先生,今年四月之前,朝廷的二十一份邸报之中,先后有七份涉及云贵事务。”封翔也不谦虚,直接如实答道:“其中四份邸报提到云贵一带风调雨顺,边患杜绝,国泰民安;另外三份中,又有两份提到云贵土司归化,接受朝廷管辖;最后一份则出现了户部侍郎王煦的奏章节选,说是云南贵州的俸禄和军饷需纹银三百余万,其中本地的赋税收入只占支出的十分之一,剩下的开支全部得由其他省份供给,开支实在浩大,所以请求朝廷裁撤部分云贵驻军,精简云贵官员数量,借以云贵两省的财政支出!”
  “可是邸报上还说,王煦的这份奏章被驳了啊?”刘玄初目光炯炯的问道。封翔微微一笑,答道:“刘先生,既然朝廷驳了王煦的这份奏章,为什么要把其中内容公布在邸报之上呢?另外朝廷邸报又说云贵两省边患杜绝,土司归化,这难道不是暗示说,云贵两省已经不需要这么多驻军了?刘先生,晚辈把这些东西连起来,再加上王爷请求交出总管云贵两省管治权力的消息,学生还能分析不出王爷的心病所在吗?”
  封翔解释的时候,刘玄初一直一言不发,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只是紧紧盯着封翔双目,直到封翔说完,刘玄初又凝视封翔双目许久,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走吧,老夫领你去见王爷。”说罢,刘玄初头也不回的领路就走,封翔则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自己的解释是否已经过关,只是硬着头皮跟在刘玄初身后上山。
  到得山顶,进到了富丽堂皇的平西王府,刘玄初按封翔安排到了前院的客房之中暂时休息,交代了让封翔耐心等待,自己则单独进了平西王府的西院花园。又过了许久后,终于有两个侍卫进来,非常客气的向封翔行礼说道:“卢大人,请跟我们走吧,王爷在列翠轩接见你。”封翔点头,努力平静一下自己心中的激动与紧张,这才跟着两个侍卫出门,进到了平西王府西院的王府花园。
  沿着大理石铺就的曲折花径走了许久,封翔被两个侍卫领到了一大块整齐平整的草坪上,在草坪边上有一座华美异常的轩榭,榭中当中坐有一人,五十多岁的年龄,穿着绸缎平黄袍子,面容俊朗,鼻梁处有一道醒目刀疤;两旁六七人或坐或站,有老有少,有俊有丑,刘玄初与卢一峰记忆中的吴应麒也在其中,全都在用异常的目光看着封翔。封翔先是在心里骂了一句狗汉奸,又赶紧上前一步双膝跪下,磕头说道:“卑职云南知县卢一峰,叩见大清平西王爷,王爷万福金安。”末了,封翔又在心底补充一句,“狗汉奸,迟早有一天宰了你!”
  “平身。”当中而坐的吴三桂淡淡说道:“卢一峰,起来吧,走近点,让本王仔细看看你。”
  “谢王爷。”封翔又在心里骂了一句,这才站起身来,小心走到吴三桂面前十步处,让吴三桂仔细打量自己。而吴三桂打量封翔片刻后,忽然回头冲刘玄初笑道:“茂遐先生,难怪你欣赏这个卢县令,果然和你一样,都是人不可貌相,看上去相貌平凡,实际上却是胸藏韬略,满腹才具。如果不是茂遐先生你事先告诉本王卢县令的神奇之处,本王可就要看走眼一次了。”
  “操!老子以前比现在帅多了!”封翔恬不知耻的心里咆哮起来――其实说举良心话,如果没有头上那根令人恶心的金钱鼠尾,封翔的这个身体虽然又白又胖,却怎么都比过去那又黑又瘦的身体帅上那么两三分。刘玄初则微笑答道:“王爷过奖了,不过卢县令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少年英雄,饱学良才,还望王爷善待之。”
  “刘先生和卢县令是王八瞅绿豆,对眼了。”一个相貌十分俊美的青年书生笑了起来,尖酸刻薄的说道:“虽说刘先生难得这么夸奖人,可是王爷刚刚夸了卢县令和刘先生是一类人,刘先生这些话,是不是有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
  “汪先生,老夫有这么说吗?”刘玄初平静反问道。那俊秀书生笑得益发开心,答道:“刘先生别再意,晚辈没说你自己有这么说,晚辈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有这个可能啊。”
  “哈哈哈哈哈……”在场的其他几人都大笑起来,早就习惯了手下幕僚们互相狗咬狗的吴三桂也不禁莞尔,刘玄初则拉长了脸。这时,封翔忽然向吴三桂抱拳,恭敬问道:“卑职卢一峰斗胆请问王爷,不知王爷是否说过‘绣花枕头’这句话?”
  “本王当然说过。”吴三桂莫名其妙的答道。封翔一笑,又冲那俊秀书生问道:“那么请问汪先生,王爷说绣花枕头的时候,你有没有联想到下一句?”
  “那一句?”那俊秀书生也是一楞。旁边刚才还拉长脸的刘玄初却笑了起来,“汪先生,绣花枕头的下一句,通常都是肚子里一包草,偶尔还有人说得更直接,绣花枕头――草包!不过你可别多心噢,老夫可以担保,王爷绝对不是在说你,卢大人更没那个意思,只是联想,联想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俊秀书生的脸色由白转青间,旁边的几个人楞了楞,然后猛的爆笑起来,吴三桂也是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封翔笑骂道:“好小子,不愧是茂遐先生看好的人,果然和他穿一条裤子!不过你这小子,刚一进平西王府就敢得罪汪士荣汪先生,你不知道汪先生也是本王的左膀右臂,你在曲靖当知县,就不怕他给你小鞋子穿?”
  “回王爷。”封翔不卑不亢的答道:“卑职是给王爷和二王子当官,当曲靖知县,只要卑职对王爷和二王子忠心耿耿,鞠躬尽瘁,那卑职相信,王爷和二王子就一定不会亏待了卑职,更不会委屈了卑职。”说罢,封翔又笑眯眯的补充一句,“当初二王子决定指派卑职接任曲靖知县时,也曾说过,只要卑职对王爷忠心,那么卑职就什么也不用怕。所以,卑职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是吗?应麒你还对卢一峰说过这话?”好话谁都爱听,尽管明知道封翔的话十有八九是故意捧自己和吴应麒,吴三桂还是开心大笑着回头向次子吴应麒问道。那边吴应麒也是好几天没看到汉奸老爸的笑脸了,见吴三桂笑得开心,吴应麒那还敢不凑趣,赶紧点头哈腰的答道:“回父王,孩儿是这么向卢大人交代过,只是孩儿也没想到,卢大人还真的把儿子的话记到了心里。”
  “不错。”吴三桂点头,几天来头一次夸奖吴应麒道:“这次挑的地方官还有点样,总算没象上次那个盐源县令那样,十两盐税敢给老子吃起八两!以后挑人时得象这次这样长点眼睛,多挑点象卢一峰这样的人才。”吴应麒赔笑着答应,又向封翔点点头,表示赞赏。在场的几个吴三桂亲信心腹也是个个面带微笑,知道吴三桂的心情转好,这几天过的苦日子也算是看到转机了,惟独汪士荣是脸色铁青,眼角瞟着封翔,简直恨不得一脚把封翔这个混蛋踹死。
  好不容易等到笑够了,吴三桂坐直身体,收起笑容冲封翔严肃问道:“卢一峰,你给本王开的脉案,本王已经看了,觉得不错,本王现在想问问你,你觉得本王到底患的是什么病啊?”
  封翔不答,先看看左右,吴三桂明白封翔的心思,淡淡说道:“直说无妨,在这里的,不是本王的心腹,就是本王兄弟或者儿子,靠得住。”
  “那卑职就说了。”封翔拱手,又佯装惶恐的说道:“不过卑职在说出王爷的病名之前,卑职还得先请王爷饶恕卑职的冒犯之罪。”
  “说说,别罗嗦了。”吴三桂挥挥手,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封翔又一抱拳感谢,站直身体,又清清嗓子,这才严肃说道:“王爷,卑职认为,你患的是胆怯之病!通俗些说,就是胆小病!懦弱病!”
  “什么?”封翔的话音未落,在场的人包括刘玄初在内都变了脸色。吴三桂则先是一楞,然后猛的跳起来,铁青着脸吼道:“你说什么?老子是胆小病?懦弱病?!老子上战场砍人的时候,你爹都还在你奶奶怀里吃奶,你敢说老子是胆小病?懦弱病?!”
  “王爷,这个卢一峰摆明了是故意讽刺你!”汪士荣乘机叫道:“学生认为,应该立即把这个卢一峰推出去一刀砍了,让他看看王爷你到底是胆大还是胆小!”说罢,汪士荣也不管不顾吴三桂是否同意,直接就叫道:“来人啊,把这个卢一峰推出去,一刀砍了!”


第五章 养贼自重(上)
  “来人啊,把这个卢一峰推出去,一刀砍了!”从第一眼看到封翔开始就觉得封翔不顺眼的汪士荣见吴三桂发怒,马上乐了起来,赶紧大吼大叫着让王府的侍卫把封翔推出去砍成十七、八块。那边吴三桂手下的侍卫们也象条件反射一样的冲过来,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把封翔按跪在了地上。不过还好,在场的还有一个从第一眼看到封翔开始,就觉得封翔很顺眼的刘玄初,及时开口喝道:“住手,放开他!”
  吴三桂手下最得宠的两个谋士同时发出两道截然相反的命令,按住封翔的侍卫们顿时有些为难了,只能一起把目光转向吴三桂,等待吴三桂的最终拍板。而吴三桂这会也有些恢复了冷静,大步冲到封翔面前,一把揪住封翔的小辫子,把封翔揪得脸看自己,盯着封翔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小子,你告诉本王,本王到底那里胆小懦弱了?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本王保证,让你后悔生到这个世上!”
  面对吴三桂的死亡威胁,封翔毫无惧色,只是平静问道:“王爷,你如果不是胆小懦弱,为什么要上表朝廷,请求交出云贵两省的政务总管权力呢?朝廷又没有下旨让王爷交出这个权力,王爷为什么要主动提出?这难道不是王爷你胆小怯懦的病犯了?”
  “卢一峰,你少给老子胡说八道!”吴应麒也跟了上来,一边杀鸡抹脖子的给封翔使眼色,要求封翔别连累自己,一边嘶吼道:“父王是因为眼疾犯了,所以才主动提出解除总管云贵事务的职责!快,给父王磕头赔罪,我还可以给你求情免死,否则我亲手砍了你!”
  “二王子,王爷的眼睛真有病吗?”封翔平静问道:“既然王爷的眼睛不适,那为什么刚才在十步之外,王爷就能看清楚卑职的容貌长相?”
  听到这话,吴三桂和吴应麒都是一楞,这才发现刚才吴三桂已经不小心露出了破绽。封翔也真不愧是胆大心细狗胆量,又一字一句的说道:“王爷,或许昆明和京城是离得很远,可是只要王爷身边还有人,昆明到京城还有路,还有人来往,王爷的眼睛究竟有没有病,京城就一定会知道。卑职的话说完了,要杀要剐,请王爷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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