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上蜻蜒飞》第22/29页


“安大哥!”

凄然叫了声蜻蜓蹲了下来,不顾自己裸露的上身扶着那碎了的蜻蜓失声痛哭,小呆又扑了过来,作势要扯她的裙带,这下蜻蜓害怕了,一边大声哭喊着:

“不要,住手呀,不要!……”

可是任她怎么喊小呆就是不理,眼看她的执衣就要被扯掉了,紧要关头,蜻蜓从身后拿出剪刀对着小呆: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明晃晃的剪刀,小呆有些怕了,怎么说他的智商只有六七岁!看他不动,蜻蜓拼命地喊:

“来人呀,救命呀!来人呀,救命呀!”

可是她的呼救声被一片喧哗的吃喝声淹没了,最后,她只能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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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一匹白色的快马在路上飞奔着,马上正是赶往兰桥镇的安剑禾,他已经一天没喝口水了,看了前面的灯火他加紧了速度!如此凑巧,他来到了老周家门前,看到这家人好像是正在办喜事呢!只可惜他不知道这是为蜻蜓办的喜事,若是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把这里杀个人仰马翻,夷为平地的!拴好马,他走进院内,却见院内张灯结彩,宾客满桌,大家正在斗酒呢!周大叔看到有生客来,连忙热情地迎上,安剑禾说明了来意,瘦大叔马上拿出好酒好菜招待,又渴又饿的安剑禾道了声谢就不客气地吃将起来。隐约中,好像听到女子的呼救声,他再细细一听,却是什么也没有,想来是自己的错觉吧!吃完之后,他就告辞了,匆匆又接着赶路。临走的时候,他无意中又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的心,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可是又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带着一股惆然,他又扑进了黑夜里。而此时,声带撕裂的蜻蜓正拿着剪刀和小呆对恃着,一直到天亮!

胖阿婶特意一大早就找开了新房的房门,她要看看她的小呆是不是像她所都的那样那么能干!开门后的情景让胖阿婶又气又怕:她的宝贝傻儿子正四脚朝天地仰在新床上呼呼大睡,而蜻蜓却是手执剪刀坐在墙角瞪着大眼仇恨地看着她,这让她有些心虚和愧疚,尴尬中她胡乱问道:

“小兰,你,你还没睡呀!”

蜻蜓那把刀口朝外的翦刀现在却变成刀口对向她自己的喉间,她慢慢地站起身一步步地走到胖阿婶面前,那种求死的意志让胖阿婶害怕了:

“姑娘,你,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呀,我,我这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的儿子呀!”

瘦大叔从后面早就看到了一切,片刻,他拿着蜻蜓的包袱走过来,

“姑娘,我老周家对不住你!我们知道错了!你的东西还给你,你,走吧!”

有些无法置信的蜻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胖阿婶,还是戎备地执着剪刀,拿过包袱,猛地夺门而去,瞬间,就不见了人影,怎么说她的轻功还是了得的!

一阵费力的狂奔之后,也不知是过了多少个村庄,直到确信过了那个让她如置恶梦的赵家庄,她才停下来,几近虚脱地跪倒在地上,掩着那被小呆撕烂的前襟,泪水不由夺眶而出,心里除了羞辱,除了害怕,却好像没有一丝的恨意!她应该恨胖阿婶,应该恨小呆的,可是她却一点也恨不起来!安大哥!现在她真的好想他能出现,把自己拥在怀里,抚慰自己那受伤的身心,对着苍天,她喊道:“安大哥!”可是,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哑了,自己难道哑了吗?老天,你就这么绝情吗?看不到心爱的人,难道连呼喊的权力你也要剥夺吗?哭了半晌,她才从包袱里拿出一套衣服换去破裂的喜服,咬咬牙,向家的方向走去,她太累了,她太苦了,她必须找到一个可以把心放置的地方疗伤!

包袱里有赵大叔放的一点碎银,这点碎银省着点花够她用一阵了。一路西行,在银子用完之后,她终于到达了楚境。一种熟悉的感觉映在了她的眼眸,差不多到家了,蜻蜓,你可以见到娘和爹了!

在白玉郎狂奔了二十个日夜之后,安剑禾终于到了那个所谓的兰桥镇的兰家村。牵着白玉郎,安剑禾的心微微地颤动起来,走在田野间的小路上,他极力幻想着蜻蜓在这里生活过的情景,他甚至有一些紧张,担心找不到他想找的人!正是苦闷之际,迎面走来了一个戴着草帽,扛着锄头的农人。安剑禾连忙上去询问

“老人家,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个叫兰老实的家在哪里吗?”

农人止住了脚步打量了一下他,好一个有钱人家的翩翩公子!这村里已经有几十年没见过如此高贵的客人了!是以他绽开了憨实热情的笑容:

“你找老实的家呀?他家就跟我是隔壁呢!正好我要回家,不如我带你去吧!”

安剑禾礼貌地道了谢,跟在了老人身后。几个在地里耕作的农人看他带了一个贵公子都不由直起身看着他,老人家乐得更是直了直身子,仿佛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无比的尊荣!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安剑禾点了点头。“你是老实的亲戚吗?怎么我没听说过?”

安剑禾的脸红了红点了点头又摇头。看这情景,老人不问了,指着一块绿玉般的小池塘后的茅屋告诉他这就是老实的家了,安剑禾的心开始急剧地跳起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递给老人家当是谢意,这可是他一年的收成呀!高兴的老人家笑眯眯地收下了,这就是农家人,率直不推脱。

走进一个绿树成荫的院内,一个妇人正坐在青石门口剥着一个暗红的两角尖尖的东西吃,看到他吓得扔下吃的躲进了屋里,随着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看了看他问道:

“你,来我家做甚?有么子事?”

虽是一口楚音,可是安剑禾还是听得懂,他礼貌地拱了拱手:

“请问这是兰老实的家吗?”

中年汉子有些防备地看了看他之后又点了点头。千里奔波,终于到了目的地,安剑禾的心一阵轻松:

“我来找蜻蜓,请问她在家吗?”

“蜻蜓?我女儿?她已经有七八年没回了,大概是被人捌走了!”

汉子眼里无限悲伤。

“你是说蜻蜓没回来?可是照理算她应该回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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