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全集.com》第48/363页
“嗯!”小兰点了点头,美目中蓄满了感动的泪水,王蔓却又看向卫风,俏面一沉:“卫郎,但是灵媛不行,如果你两年后真的纳了灵媛过门,不可以让她在妾之前怀上,除非....除非妾有隐疾,那只能自认倒霉了!”
卫风暗自苦笑,还是小兰好啊,不争风,不吃醋,虽然他对嫡长子继承制很不感冒,可这时也不愿惹得王蔓不快,他清楚,王蔓并没有坏心眼,只是争强好胜,没办法,高门士女大多有这个通病,于是丢了个放心吧的眼神过去。
王蔓顿时心花怒放,“啵~~”在卫风的脸颊亲了一小口之后,喜滋滋道:“卫郎,妾可不是妒妇,你别误会啊!只不过,男人在外奔波cāo劳,家里总得有个人管着,免得你烦心,灵媛高门甲族出身,总有些心高气傲,因此要定个规矩,你放心,妾会视她如妹,绝不会暗地里与小兰欺侮她,只是你得对人家好一点!”
卫风理所当然道:“都把她娶上门了,还欺侮她干嘛?rì后家里你最大,小兰第二,灵媛第三,按进门次序,谁进的迟,谁就往后排,与身份地位无关!”
小兰的俏面现出了yù言又止之sè,卫风抢过来道:“小兰,你要适应你的新身份,不要总把自已当婢女,褚灵媛怎么了?出身高贵不代表她人也高贵,嘿嘿!她有一股子sāo劲,到那时四人大被同眠,包你俩大吃一惊!”
王蔓与小兰并没有接腔,卫风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褚灵媛属于sāo媚型女人,这种女人在床榻上肆无忌惮,欢好时全不顾羞耻,这让她俩同时记了起来,褚灵媛的红丸没了,新婚之夜交不出该如何是好?是帮着蒙混过关,还是追根究底以绝后患?一时均是秀眉微蹙,拿不定主意。
卫风却以为自已说的过份,于是打着哈哈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来,咱们都准备一下!”
“嗯!”小兰暂时把这难题抛去了脑后,跟着应道:“姊姊,你先去梳妆吧,小兰服待了郎君穿衣就过来帮你。”
“也好。”王蔓点了点头,披了件外袍向外走去,小兰则把卫风扶出木桶,擦干身子帮着穿起了衣服。
现代社会的女人梳妆打扮非常耗时间,放在古代也是如此,刚替卫风穿戴整齐,小兰便匆匆而出,卫风也不打扰,去往厅堂等候,足足等了小半刻,身着盛装的王蔓才在小兰的搀扶下款步走来。
当初在画舫上,王蔓虽然也作了打扮,却没有刻意,衣着也比较普通,就那样,已经美的不像话了,之后跟着卫风颠簸流离,全然顾不上形象,可今rì细细一梳理,卫风的眼睛立刻直了!
王蔓身着一袭浅黄颜sè打底,缀着素雅花纹的薄绸曲裾,腰部被紧紧束住,愈发显得纤细,裙摆呈喇叭花型,内层是月白sè的素裙,尽显窈窕身姿,眉毛修剪的细而整齐,如同一弯弯月牙,眼影描了黛青,脸颊也扑了淡淡的粉底,将肌肤渲染出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晕红,极尽明艳动人,发髻由于需要带孝,因此仍以麻线挽住,但多了只蝶形步摇,随着步伐摇曳生姿,翅膀也随之扇动,仿佛秀发上攀附着一只sè彩斑斓的花蝴蝶。
王蔓显然很受用卫风的眼神,美目中现出了一抹自得,来到卫风身前三尺左右,面带微微笑站着,小兰则是满脸的羡慕之sè!
好半天,卫风才满意的赞道:“俗话说,女人靠衣妆,王蔓,你果然是个天生的衣衫架子,好!当初我跑你船上被你捉住,那时还连呼倒霉,可回过头来看,这完全是老天爷的眷顾啊!”
王蔓的心里有如吃了蜜一般的甜,欢喜道:“卫郎,瞧你说的?给外人听着也不害臊?行了,快点过去罢,妾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给刘牢之上菜!”
卫风神秘的笑了笑,向小兰吩咐道:“拆线时仔细点,如果下不了手,我明天来给她拆,记得早点回家,咱们也不会耽搁太久。”
小兰不放心的叮嘱道:“小兰会注意的,郎君,姊姊,你们也早去早回,都小心点。”
“嗯!”王蔓与卫风双双点了点头,携手向外走去。
出了府宅,卫风唤来向弥,让他调五百弓弩手待命,之后才转向郡牙,由于三人暂时还住在王氏府邸,而郡牙就紧挨着,因此也没花上多久。
当夫妻二人迈入郡府大殿时,已经有部分官员就坐,看到王蔓均是目中shè出了抑制不住的惊艳!王蔓他们不是没见过,可一好好打扮,立时就如仙女下凡,尤其是身上散发出的那份贵气,竟不比谢道韫差上多少!
卫风颇有些得意,带着微笑与众人一一打招呼,山yīn文武有资格参与的都坐在左边一侧,魏晋南北朝武将以右为尊,为示礼貌,把右侧留给了北府诸将。
卫风带着王蔓来到了左侧第二张几案坐下,最上首是褚炎之,郡丞由朝庭任命,品秩要稍高于都尉,所以坐在首席。
褚炎之显然有些不安,卫风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拘于小节,这才面sè恢复如常,他看了看王蔓,似乎猜到了什么,不由劝道:“将军,带着王夫人恐怕不妥罢,噢!请不要误会,炎之只是担心刘牢之会小题大作,无端惹来麻烦!”
卫风淡淡笑道:“炎之,你多虑了,拙荆不能总是东躲xī zàng,晾出身份又有何妨?我倒要瞧瞧刘牢之能有什么麻烦!”
卫风并未压低声音,席间诸人纷纷把目光转了过来,其中都或多或少的含着丝振奋,相对于卫风,刘牢之是外人,何况北府军抢掠资财女子的行为也触怒了他们,他们希望卫风能杀杀北府军的嚣张气焰!
褚炎之明白卫风的xìng子,暗暗叹了口气,不再劝说,这时,后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王凝之与谢道韫从中走出,谢道韫第一眼就看到了王蔓,一怔之后,美目中浮出了一抹复杂难明之sè。
第八十九章 宴前争吵
随着王谢夫妇的到来,众人陆续起身上前问好,一阵寒喧之后,王凝之向右侧那一排空席看了看,脸面一沉,不悦道:“怎么北府的人还没到?难道要老夫着人去请?”
谢道韫虽然也不满,但清楚在这种场合,实在不宜火上浇油了,正想着该如何劝说,席下却炸开了锅!
“是啊!是啊!北府军太傲慢了,哎~~一群骄兵悍将啊!”
“哼!别以为打退了孙恩就鼻孔顶上了天,没有北府军,卫将军一样能守住山yīn,反而被他白白掠走那么多资财女子,刘牢之可是捡了大便宜喽!”
官员们七嘴八舌的附合,基本上都心向卫风,其实也好理解,山yīn原有的僚属在孙恩第一次破城时,已经背弃了王凝之,王谢夫妇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用那些人,现有僚属是重新提拨而来,而他们能上位,与卫风有着间接关系,或多或少都有些感激,何况谁都能看出,王谢夫妇非常器重卫风!
王凝之也不制止,任由僚属们发泄着心里的怨气,卫风更是乐的看热闹,好在没过多久,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禀府君,辅国将军与北府诸将皆已前来!”
“哦?”王凝之双手一压:“好了诸位,匆要再说,都随老夫往殿外迎接!”说着,整了整衣冠,携着谢道韫向外走去,僚属们也把各sè表情收起,紧紧跟了上前。
以刘牢之为首的北府诸将并不是想象中的身穿便服儒袍,而是披盔带甲,显然存有吃完就走的打算,这让众人的不满更甚,有那么紧急的军务吗?即使走,吃好了回去换身衣服也来的及吧?这摆明了是瞧不起人!
“哈哈哈哈~~”步至阶前,刘牢之锐目一扫,压下心底的轻蔑,拱手哈哈大笑道:“因孙恩循逃,本将得尽快追击,是以身着戎装,王府君还请见谅啊!”
“好说,好说!”王凝之的面sè稍稍缓和了些,示意道:“来,诸位快请入席!”
刘牢之点了点头,领着众将向内走去,刘裕却目光一凝,他看见站在卫风边上,身着盛装的王蔓,与自已的妹妹刘娇相比,虽少了份成熟妇人所特有的妩媚诱人风姿,论起姿容,却得更胜一筹,尤其是浑身散发出的迫人贵气,竟令他有种不敢直视的错觉!
以刘裕在红尘打滚三十余载历练出的法眼,可以一眼肯定,这根本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也不是普通士女,而至少是门第能排在前五的高门士女!
以王凝之与谢道韫的年龄,家里有十六七岁的高门士女很正常,但为何会站在卫风身边?他可不认为这二人相中了卫风认做女婿或是孙女婿,他们没胆量坏了规矩,而自已的妹妹刘娇虽然也有个末流士女的身份,不过,朝庭管不到京口,也没人去理会这档子破事!
刘裕快速一扫把目光收回,忍不住问道:“卫兄弟,这位是....”
卫风拱了拱手:“刘兄,这位是兄弟妻室,乃前将军,青兖二州刺史,督兖、青、冀、幽、并、徐、及扬州之晋陵诸军事,上王讳恭、字孝伯幼女,太原王氏王蔓!”说着,转头微微笑道:“王蔓,这位是汉高祖刘邦亲弟楚元王二十一世孙刘裕,字德舆,与我有一面之缘,互相引为知已。”
王蔓不冷不热的施了一礼:“蔓见过刘兄!”
刘裕当场惊呆了,都忘了给王蔓回礼,一时之间,他的识海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不是由于王蔓的身份,出身于太原王氏的高门士女又如何?刘裕虽然有着几分惊讶,却不至于失态,而是卫风以王蔓为妻!
所谓三族,父族、母族、妻族,这三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卫风机缘巧合把王蔓纳为妾氏,这倒没什么,除了羡慕与妒忌,任何人都不会生出奇异的念头,但以王蔓为妻,又大有讲究。
这意味着卫风的肩头担上了一份责任,为妻族,即王恭一脉平冤昭雪,报仇雪恨的责任,如果不作为,将被世人不齿!同时也意味着,卫风不仅要与司马道子为敌,还要与北府军中与王恭事件有关人等,如刘牢之、刘敬宣、高雅之等人为敌,甚至还有可能与全体北府军为敌,而卫风报出一长串的王恭官职也表明了态度,难怪孙无终会说他对北府军怀有隐隐的敌意!
偏偏王恭虽然被族诛,但在朝野仍有相当一部分人同情他,这部分人以琅琊王氏、陈郡谢氏等高门甲族为主,一瞬间,刘裕对卫风的崛起路径倒是猜出了几分,就是打着为王恭复仇的旗号,来获取高门甲族的好感与支持。
这是一条充满着危险与阻碍的路途,相王、北府军,谁敢同时与之为敌?即便是桓玄与殷仲堪,在得知刘牢之轼王恭投了朝庭之后,也唯有仓皇而退,不过,置身处地的想一想,卫风要以庶人身份崛起,除此之外哪还有第二条路可走?
刘裕心里渐渐地升起了一丝钦佩,至少与卫风易地而处,他绝不敢堂而皇之的以王蔓为妻,这个女人的身份既有价值,也存在着莫大的风险,同时他还想当然的认为,正是由于王蔓的引荐,卫风才会被褚爽重用,但假如他清楚内情的话,包保会惊的合不拢嘴巴,毕竟挟持一郡主官也太耸人听闻了啊!
而且刘裕还想到了刘娇,虽然刘娇年龄稍大一点,还是个寡妇,但卫风已经有了妻室,他没法接受自已的妹妹给卫风做妾,心想回到京口得好好劝劝她,趁着年轻,尽快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刘裕百感交集,北府诸将已是面sè大变,尤其刘牢之,目中更是shè出了滔天杀机!当然,这份杀机不是针对王蔓,王蔓只是个弱女子,美丽高贵,落到谁手上都会纳为私宠,而不忍心痛下杀手,刘牢之的杀机直指卫风,他很快就想透了个中关节!
“哼!”刘牢之冷哼一声:“卫将军好大的胆子,竟敢以朝庭钦犯为妻,视朝庭法度于何物?”
卫风毫不示弱的冷冷笑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以下犯上,以奴轼主之辈何来资格指责他人?”
“你....”刘牢之那赤红的面颊气的乌黑,以下犯上,以奴轼主这八字评语是他心里永远的痛,他自已也清楚,背叛王恭,自已将背负上永远也洗不清的污点,他曾以为,自已可以不在乎他人的指责漫骂,可是经卫风亲口说出,同时也是第一次有人当他面斥责,他发现自已远做不到漠然视之。
王蔓也跟着喝斥道:“刘牢之,先父待你纵是有所亏欠,但罪不至死!何况还与你义结兄弟,以北府jīng兵良将托付,你却狼子野心,投向司马道子!哼!你不但以奴轼主,还以弟轼兄!你如今督六州军事,是挺威风的,可是呢?无论在司马道子,或是南郡公(桓玄)、殷刺史眼里,你只是一件器具,有用拿来,无用弃之!你永远都上了台面!
我常常想,夜深人静时你有没有后悔呢?也许有,也许没有,这只有你自已清楚!今rì,我与卫郎虽奈何不得你,但后世的史册,你刘牢之的名字将永远与轼、逆二字联系在一起,连带北府军也会受你株连而蒙羞!”
“你他娘的找死!”刘牢之恼羞成怒,忍不住暴喝一声,手腕也按上了剑柄!
卫风一步跨上,拦在王蔓身前,冷声道:“不忠无义,为天地鬼神不容,辅国将军,你拿女子撒什么野?末将劝你,还是多为自已cāocāo心罢,莫要落得个身败名裂,众叛亲离啊!”
刘牢之浑身阵阵剧颤,显然已气愤到了极点,而北府诸将,如孙无终、刘裕等人现出了羞愧之sè,无论怎么说,王恭曾是他们的主将,背叛王恭终是理亏。
山yīn僚属则是念头通达,四肢百骸涌出了一股股的清凉,尤其是王凝之,捋须连连点着头,对于卫风与王蔓的一喝一和,他简直是满意到了极点。
谢道韫却暗叹一声,劝道:“世侄女满腹悲苦,言语难免过激,请辅国将军莫要计较,来,酒食都已备好,快请入座!”
“哼!”刘牢重重一哼:“有劳谢夫人款待,但本将军务繁忙,告辞!”说着,拱了拱手,就要离去。
刘牢之脚步还未迈出,卫风已yīn恻恻道:“怎么?辅国将军就这么点气量?争辩几句受不了了?这传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是做了亏心事不敢留下,还是言语落于下风无颜吃喝,又或是其他缘由?天下悠悠,众口难调啊!”
何无忌也是目含杀意的看了眼卫风,压低声音劝道:“将军,留下又有何妨?莫非还怕了他?谅他也不敢拿咱们如何!”随即把手腕朝前一伸,稍稍一翻再一拧!
这个手势刘牢之识得,是在席间寻机把卫风废了的意思,当众杀人虽然不妥,尤其对方还是一郡都尉,但打伤致残又有不同,可以推说为一时失手,最多陪点钱财就是了。
何无忌是刘牢之的外甥,武技得他亲自指点,再一看卫风,身形瘦削,即使有两下子也不吓人,于是,刘牢之向王凝之拱了拱手:“倒是叨扰府君了,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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