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匈奴王妃》第14/76页



扬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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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在抖动,半边天坍塌下来,露出一个个黑窟窿,阴森恐怖;大地在震动,裂开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喷涌出滔滔洪水;深山老林里,炎炎烈火狂肆凶猛,吞噬万物;各种猛兽、恶禽四处流窜,啃噬着人类和尸体;巨型怪蟒盘踞着,绕在参天大树上,张口血盆大口,朝天吼叫,响彻云霄。
一条全身乌黑的大龙,蜿蜒爬行在山林里,腹部胀得鼓鼓的,因为它吞下很多残害人类的禽兽。此时,它看见远方闪现出一道瀑布似的黑发,尾随在地,一抹绝丽的人影,正与巨蟒厮杀搏斗。一阵兴奋,它快速地朝她窜过去。
仿佛听到背后的声响,绝丽人影头也不回,不由分说地反手甩出一道耀眼如昼的光芒,凌厉地射向黑龙。光束正中黑龙的心脏,狠辣无比。
一种疼痛、撕裂开来,灌满全身……
锥心的疼痛,撕裂着他的意识。悚然一惊,他猛地从软榻上蹦起来,脊背上冷汗凛凛,而梦中的那种疼痛,像要撕裂他的身体一般,彻心蚀骨。禺疆不知道为何对梦中的疼痛感同身受,好像自己就是那条黑龙,而疼痛,正是来自于那抹绝丽的身影。
每年一次的梦,只有绝丽的人影,而今天的梦,是一个延续性的梦境!
他无法解释这个奇怪的梦、梦中的绝丽人影、以及感同身受的疼痛,他坐回软榻,纠结于一个严重的问题:杨深雪,到底是不是梦中人?她会像梦中那样,伤害自己、对自己不利吗?她到底是什么人?燕人,还是赵人?
应该远离她吗?可是,能够再次留住她,是多么不容易……
腹泻之后的第二天上午,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他隐隐觉得事情不妙。果不其然,她和她的四个属下,已经不见踪影。她违背了他们之间的协议,逃得不知去向,他非常震怒,立马狂追。刚刚追出不远,碰到约拿派出的三个骑士。骑士说,加斯部落又一次扫荡了我们部落,劫掠了很多牛羊骏马、女人孩子,请酋长马上回去。
他立马掉头,日夜狂奔回部落。
再次相遇,他狂喜、激动,他绝对不会放她走,也不允许让她有机会私自逃走。他发誓:要她臣服于自己,不再违逆自己的意志,要她成为自己的奴隶,全部身心都属于自己!
昨天晚上,在她的寝帐里,他差点要了她。紧要关头,她的表现确实让他震撼,却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征服她的信念。
第二天,用过午饭,一阵睡意袭来,他躺在毡床上假寐――他从来不在白天睡觉的,确实累了,闭目养神一会儿,就又神采奕奕。毫无预警的,那个奇怪的梦再次降临,还是那个人影,却是疼痛蚀骨!似乎在告诉他,不要把她留在身边,要远离她,否则,灾难将会降临!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义无反顾地投入,还是远离危险的人?
坐在床沿,他惊魂初定,陷入了迷惘与彷徨之中。
此时正是草原上最炎热的季节。燃烧着的太阳高悬天空,毒辣的阳光笼罩住整片草原,密不透风,酷热难当。正午一过,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营帐里闷热得紧,最是难熬。
柔美的脸庞、娇悄的身影闪现在他的脑海中,紧接着,她的一笑一怒、一言一行,在他的脑海里萦绕着,翻滚着,怎么也挥之不去。自从她违约逃走,每个午夜,他都无法不去想她;从加斯部落凯旋归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她的冰冷怒火,她的机智聪慧,她的惹火娇躯……
他想立刻看到她!步出营帐,来到她的寝帐外,他却犹豫了,停滞不前!
宽敞的寝帐里,摆设很简单,一张简便的木质毡床,一张粗犷的梳妆台,一张矮木条几,两把矮凳……真是够简陋的,也够空旷的!起初,杨娃娃还以为草原牧民居住的毡帐肯定空间很小,很压抑,亲眼所见,却是非常宽敞,帐顶也很高,丝毫感觉不到压抑。
她焦躁地走来走去,不耐地嘟囔着,『怎么这么热啊!我受不了啦!』
她身上已经够凉快了,是昨天晚上穿的热裤和抹胸,可是,这该死的穹庐像个火炉似的,闷热得要命,热浪一波又一波地涌过来,烘得她脸颊滚烫,整个人似乎都在燃烧。
真儿觑着眼,一脸的惊慌与着急,不知所措的样子甚是可怜,『姑娘,这是一年当中最酷热的时候,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怎么熬啊,我今天就熬不过去!』哭丧着脸,她非常懊恼,如果当时不去救夏心,或许就不会在草原遭这份罪了。可是,说什么都晚了!现在,也不知道夏心在哪里,阔天等四个护卫又在哪里,是否还活着,那个混蛋到底怎么处置他们的?
『我想,泡在水里,会凉快一些,不过――』真儿斜歪着脑袋,若有所思。
杨娃娃最受不得别人欲言又止的,催促真儿快说。真儿笑道,『这会儿正好没有水,还得差人到龙湖挑水呢!』
『那还是算了!』大热天的让人去挑水,她做不出这种事。想来,治本的方法仍然是:离开草原,离开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离开这个时空,回到有空调、有冰箱的21世纪。
汗流如雨,如黄河决堤一样汹涌。火辣的阳光泼满他全身,热浪笼罩在他周围,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可是他毫无所觉。他专注地倾听着她的抱怨,她的善良,想象着她烦躁的神情,不自觉地,嘴角泛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哈,对了,我要换个衣服。』她欢悦地惊乍道,从蓝色包包里揪出真丝睡裙,手脚麻利地换上,对着真儿眨眨眼,眉飞色舞地说,『哈,这下更加凉快了!』
真儿瞠目结舌,舌头都打结了,『姑――姑娘,这是什么衣服,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她坐到矮凳上,拿着一把动物毛皮和羽毛编织的扇子,使劲地扇着,苦恼道,『这是睡觉的时候穿的裙子;这帐篷太闷热了,再这样下去,我肯定脱水而死!』
真儿站在旁边,疑惑道,『脱水?那是什么?』
她耐心地解释道,『哦,就是天气太热,流汗太多,身体里的水分都流失过多就会脱水,所以呢,应该多喝水,不然就会中暑!』
相处不到两天,杨娃娃觉得真儿单纯,可爱,俏丽,没有什么心机,是个说话解闷的伴儿,于是不把她当作下人看,不让她伺候自己,对她不端架子,比较随和,还叫她一起吃饭。因此,真儿服侍她,是心甘情愿、体贴周到,还多了一些感动和敬佩的情愫。
中暑的说法,真儿还是昨天听她说的,听了她的解释,已经有所了解,此刻不会惊讶了;于是倒了一杯凉水,端给她,却听到姑娘的一声谢谢,好笑道,『姑娘,这是真儿应该做的!』
『你也喝点水吧,来,坐下陪我说说话。』杨娃娃很纳闷,真儿居然还穿着长袖的衣服、长至小腿的裙子,闷都闷死了;她上下打量着真儿,好像真儿是一个不合时宜的怪物,『真儿,你不觉得热吗?还是你不怕热啊?』
『我给姑娘扇风吧!』真儿接过扇子,轻轻地给她扇风降暑,『每年夏天都是这样闷热的,我习惯了。姑娘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草原吧,是不是不太习惯?』
她抬起手臂,从后颈撩起披散着的长发,以便肩背凉快一些,『是非常不习惯,我想我肯定会中暑的。哎,回家多好啊!』她想家了,21世纪的家,确切的说,是想念那个有空调、冰淇淋、游泳池等等舒适的家,同时,她想起了失踪的姐姐、去世的爷爷、与阿美拥吻的阿城。
好几天没有想起阿城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阿城是她的初恋,虽然从初中开始她都是校花级的人物,不过,从没有男孩子追求她,她也从不去考虑谈恋爱的事情。特别是大学四年,校园里出双入队的情侣数不胜数,她就是无人问津,非常奇怪。不过,她也乐得逍遥自在,省下了拒绝的烦恼。因为,她答应爷爷,大学毕业后再谈恋爱。
阿城多么温柔啊,从来不会强迫自己,而那个混蛋,霸道,邪恶,就会欺负人!
真儿见她突然的安静下来,娥眉微拧,脸上稍凝轻愁,不免有所担心,于是唤道,『姑娘!姑娘!姑娘!』
杨娃娃猛然惊醒,眼睛迷茫得俱无神采,脸上却嫣红一片,像只烤熟了的龙虾,『你说什么?』
『姑娘,你是不是中暑了啊?』真儿语带关切的问,脸上化开一抹担忧的神色。刚才,听她说肯定会中暑,又看到她发愣的表情,真的以为她病了。
她的时空意识刚刚回来,正要说话,冷不防瞥见有个人影冲开布帘,闯到眼前,强悍的身影瞬间笼罩下来,气势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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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疆气宇轩昂地站在两人面前,俊豪的脸上流露出慌乱与担忧,黑亮如墨的眼睛里盛满了心疼;精锐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扫了一圈,发现她安然无恙,他才惊觉自己过于冲动了。下一刻,他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瞬间爆炸,一切思绪都成炮灰;这座火山开始突突冒出炙热的火焰,好像要烧毁眼前日思夜想的女人。
她的身上只挂着一条透明、宽松的裙子,凝脂的娇躯若隐若现,欲遮不遮的,惹人无限遐想;细细的带子勾勒出锁骨与香肩,高高耸起的胸部,娇翘若水嫩的蜜桃;裙摆恰好盖住臀部,露出白皙的大腿,细致滑润,无一瑕疵。
杨娃娃愣愣地瞪着他,足足有一分钟――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惊讶之外,是浓浓的疑惑。
他的关怀与欲望,她的呆愣与惊讶……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与眼神交流,全部落入真儿的眼中。她觉得有点好笑,两人在干什么哟,傻傻的,一个冒着热气,一个喷出冷气。
捕捉到他眼眸中的熊熊欲火,杨娃娃暗道不妙,立马蹦到真儿背后,隐藏起来。她不自然地板起脸孔,挑高眉心,脱口惊叫,『出去,滚出去!』
真儿一阵惊慌,怯怯地看向酋长。部落里没有人敢对酋长这样说话,每个部民都无比尊敬酋长,甚至崇拜有加,可以说,他是寒漠部落部民心目中的天神,是上天和祖先赐给他们的英明勇猛、骁勇善战的酋长。
禺疆下颌紧绷,脸上寒烟顿起,眼角处凝结着厚厚的冰霜。
寝帐里的气氛非常诡异,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热浪好像稍稍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四道冰冻光线猛烈撞击之后的冰花乱溅。
脸颊上的肌肉抽搐了一记,随即放松下来。他冷哼一声,傲然地转过身,昂首跨步,掀开帘子,步出寝帐。
寝帐里恢复先前的空气流通,真儿用力地拍着胸脯,大口大口地喘气。酋长的严酷表情,让她差点失去控制,当场屁滚尿流。杨娃娃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压迫的人走了,她的心理压力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映这么强烈,是惊骇于狂野如野兽的他,还是惧怕狂怒如恶魔的他?她觉得并不是怕他,只是,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着自己。
真儿扶她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凉水,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跟酋长说话?』
杨娃娃端起杯子,迅速地灌下喉咙,可惜,凉水并没有浇灭她的怒火,气愤道,『我还没骂他呢,进来也不先喊一声,这样乱闯进来,没病的都被他吓出病来,一点礼貌都不懂!』
确实,如果她的员工、属下没有敲门就闯进来,准会被她骂个狗血淋头!
真儿一阵惊愕,扑扇着眼睫,急急说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部落里的每个人,都很崇拜、很尊敬酋长的!』
匈奴人崇拜自然神,祭祀天地、日月、星辰和祖先,特别注重天神,认为天神是诸神的最高主宰,人世间的得失均仰仗于天。史书上记载,第一次统一匈奴的头曼大单于,带领匈奴走向强盛顶峰的冒顿大单于,都被匈奴人尊敬、崇拜为上天赐予的天神转世。
有一段时间,杨娃娃研究过匈奴民族,各个方面的情况都知道一些;而禺疆,一个小部落的酋长,有什么特别的能耐,让整个部落如此崇拜他?
她冷笑一声,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地问道,『为什么你们会崇拜他呢?』
真儿的脸上焕发出兴奋的神采,清澈的眼睛里布满了天真与崇拜,欢快道,『那我说说我们酋长的事情,姑娘有兴趣听吗?』
她失笑地点点头。
从真儿的叙述中,她知道了一些禺疆的事情。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也有利于自己的逃脱计划。
14岁,他打死了第一只野狼;18岁,八个草原勇士阻击他,他赤手空拳干掉了他们;21岁那年,为了一个水草丰美的草场,呼衍氏部落与寒漠部落发生多次纷争,在一次战斗中,老酋长战死,寒漠部落臣服于呼衍氏。
禺疆暗地操作,召集寒漠部落可以上场杀敌的热血男儿,组织一支钢铁般意志的铁骑;第二年,他率领两千铁骑,与呼衍氏决一死战,奇特的战术,必胜的决心,骁勇善战的骑士,呼衍氏轻敌、大败而逃,寒漠部落最终摆脱呼衍氏的奴役与统治。
部民们和勇士们欢欣鼓舞,纷纷推举他为酋长,于是禺疆成为寒漠部落的新任酋长,而部落里的每个人,无不对他感恩戴德,无不把他当作天神下凡、太阳神(匈奴人的守护神)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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