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爱情全集Zei8.net》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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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突如其来的爱情
作者:苏文菀

文案

沈西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跑步机正对着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窗外正是秋意绵延,一排排梧桐树落叶成阵,树冠上依旧繁盛的黄灿灿的叶子,在秋日软绵绵的阳光照耀下,兀自闪烁跳跃。
那是2015年的秋天,离我们上一次见面,约莫过去了十八个年头。饶是如此,电话那头的声音软软淡淡的,似乎隔着山隔着海,总也听不真切,一如这十八年来我偶尔梦到她的时候那样,总是远远的、模糊的,影影绰绰,看不真切。这一次,我仿佛看到看见她远远地站在明媚的阳光中朝我微笑,说:璐璐,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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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沈西泠,郭磊 ┃ 配角:白璐璐,杨少红,马涛 ┃ 其它:


  ☆、你好,西泠

  沈西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跑步机正对着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窗外正是秋意绵延,一排排梧桐树落叶成阵,树冠上依旧繁盛的黄灿灿的叶子,在秋日软绵绵的阳光照耀下,兀自闪烁跳跃。
  那是2015年的秋天,离我们上一次见面,约莫过去了十八个年头。饶是如此,电话那头的声音软软淡淡的,似乎隔着山隔着海,总也听不真切,一如这十八年来我偶尔梦到她的时候那样,总是远远的、模糊的,影影绰绰,看不真切。这一次,我仿佛看到看见她远远地站在明媚的阳光中朝我微笑,说:璐璐,我回来了。
  从前,我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但相隔了十八年的春秋秋冬,在电话里却只是几句寒暄,挂了电话,四顾茫然,旧时光扑簌簌地朝我迎面扑来,一时竟不知道身在何方。
  电话里,沈西泠说她这几年去了加拿大,父母还在国内,现在需要照顾,所以她安顿好那边的一切回来了。
  她说想见我,我也迫不及待地想见她。一去经年,斯人如旧否?我们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我们约了隔天在我们的母校――西川一中门口的一家咖啡馆见面。当年的母校在我们毕业以后搬过一次家,原本在南区一处狭窄的地界里,通共就只有前后两栋楼并一个小操场,操场挨着后门边后来起了一座二层小楼,做了个小食堂。后来许是有人提出:好歹也算是个区重点,这样子太不成话,区里这才拨了点钱来,又给找了块比较大的地方,盖了新楼,搬了过去。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了。
  我到了咖啡馆的时候,沈西泠还没到。一看表,早到了半个小时,不由失笑:我是不是太性急了点。遂拣了一处安静的靠窗位置坐定静等。说起来,我这几年也不常回学校了。这家咖啡馆是新开的,年前路过时还在装修,只看见门头上写着个“慢”字,刚才进来时才发现看错了,是水字旁的“漫”,让人想到“漫漫人生路”,不过这是我们老一辈的人的想法了,年轻人会自然而然的联想到“浪漫”、“罗曼蒂克”等等,而那些于我们已是遥远的事了。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有人迟疑着轻声叫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锈绿色四边擎着古铜色铆钉的复古沙发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小洋装内搭玫瑰衬衫、烫着时下流行的长卷发的女子,她微微咬了咬嘴唇,迟疑着问道:“白。。。璐璐?”在我看来,她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好像是从记忆的某个被尘封的角落一个字一个字挖出来的一样,着实让人沮丧!
  “你有多久没叫过这个名字了?很生疏是吧?”我说。
  她像是犯了错似的,垂下眼睑,依旧轻声道:“十八年,十八年零两个月。我走的时候是夏天,我记得。你没来送我。”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她坐在我对面那把同样泛着昏黄的古铜色沙发上,说道:“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样,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像个小女生似的,被我问不到两句就犯怵?真不知道这些年你在国外是怎么过的,我还以为今天要面对的是一个闯荡江湖多年、衣锦荣归的女英雄,这算是你给我的惊喜么?”
  听了这话,她也不禁笑了起来,我注意到她保养得极好,额头光洁,双颊紧致,看不到明显的皱纹,只是眼梢嘴角间,透着一丝沧桑,与当年略有不同。她说:“璐璐,我回来了。”
  一刹那,我有一丝恍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自己的梦里。落地窗外是一个小小的阳台,爬着绿色的藤蔓,午后的阳光照耀进来,照在我们面前淡赭黄色的橡木桌子上,桌上盛着清水的两个水晶玻璃杯斜斜地拉长着半透明的影子,在耀眼的阳光下轻轻晃动,纯净透明,一如我们十七岁那年的阳光。仿佛这中间的二十二年从未流逝,仿佛我们还在那年少轻狂的岁月里荡漾。
  我问她:“你是沈西泠么?”
  她睁大眼睛诧异的看着我:“是我呀!璐璐,你怎么了?”
  我笑了笑,道:“没事,我只是确认一下我不是在做梦,盼了这么多年,突然真人唰的一下出现在眼前了,还以为你是某个借尸还魂的鬼怪呢。不真实的很呢。”
  她依旧注视着我,阳光穿透了她额前的发,在她脸上洒下奇特的阴影,她的眼睛在这阳光下闪着微光:“璐璐,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想对你说,可是。。。。”
  我挥挥手道:“你对我要说什么对不起?我没有怪你,那个时候。。。这是你最好的选择。要我,我也走了。”
  沈西泠看着我:“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一直陪着我,可是我就这么走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联系过你,真的,很对不起!”
  她默默垂下了头。
  说实在的,这么多年她都缈无音讯,我开始心里难免有一丝不快,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那一丝不快早就消失了,换成了对她的理解和思念。我爽快地笑道:“你也说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说的我都懂,你没说的,我也已经知道了。拜托!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要像小女生一样了好吗?”
  沈西泠感激地看着我,她终于笑了,如释重负的。
  我说:“咱们这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么?”
  沈西泠笑着点头,我看看她,她看看我,我们两个都慢慢地笑了。两个人都是弯弯的笑眉,洁白的牙齿。那眼角漾出的层层笑意,直透到人的心里去。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个夏天,我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她还是那个留着一头短发,总是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衣的秀气腼腆的小女孩。
  我们简短地聊了一会儿近况,不同于我的平顺,她这十八年倒是颇为坎坷:结婚、离婚、独自带着孩子生活。生活的磨砺已经使她不再像我当初认识她时的模样。聊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她:“你还和郭磊他们联系吗?他们现在这么样?”
  她看了看我,微微摇头,那种淡淡的情绪瞬间又回到了她身上。
  我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转移了话题,此后却像是被她感染了一样,总觉得情绪里陡然升起了一种淡淡的感伤,也许是因为她,也许是为了那段逝去的岁月。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第一次在晋江写文,粗鄙简陋之处,还请读者海涵。您的批评建议将是我也下去的动力,多谢各位啦!

  ☆、1993年夏末

  1993年的9月,那一年,刘德华还在唱着《□□》,歌神张学友还不是歌神,四大天王霸占歌坛,而那个叫王靖雯的女歌手,还在和她的第一任丈夫演绎着《执迷不悔》。
  那一年,黄家驹走了,让我突然喜欢上了《海阔天空》,那一年,陈百强也走了,留下那首《偏偏喜欢你》,缱倦温柔。。。。。。
  1993年民谣崛起,艾敬唱着《我的1997》来到我们面前,张楚的《姐姐》和《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家喻户晓,最火的当属老狼,《同桌的你》红遍全国,还上了那年的春晚,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他的那首《灰姑娘》。
  那一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当然,除了如愿考入了西川一中高中部,第一次见到了沈西泠。
  那时的同学都来自全市各个中学,我是从南湖五中考过来的,而沈西泠是从西川一中初中部直升上来的。
  我已经不大记得当初我和西泠是如何成为好友的了。好像是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又好像没有,就算做过同桌,也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是奇怪的是,我俩却因此一直保持着这段同桌的情谊。其实我们有那么多的不同,互相忍受这么多年而没有反目成仇已经是桩奇事了,譬如沈西泠话不多,大多数时候沉默,有时有点沉闷,而我则是比较活泼的,有时候话就特别的多,又譬如沈西泠总是衣着整洁、举止稳重,而我则正好相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我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我们之所以可以和平共处这么久,一开始的原因大抵是因为我俩骨子里都属于同一类人:对生活没有什么刻意的追求,随遇而安,说白了,就是两个普通人。起初,我们一起吐槽那个看上去腻腻歪歪的化学老师开始,也曾一起背后咒骂过那个整天色眯眯,对女生动手动脚的数学老头,我们一起看《乱世佳人》、《呼啸山庄》,一起看琼瑶的爱情小说,不屑于岑凯伦小说的低媚俗艳,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成绩永远在10名左右,不高不低、不好不坏,既不像优等生们受老师同学的追捧,也不像差等生那样受到大家的注意,我们在同一个阶层,是的,同一个阶层。谁说人类生而平等?这个世界永远是有等级的。学生时代最大的等级便是来自于各科考试的排名。我和沈西泠永远是那个最让老师们放心却最不受人重视的中间层,我们都面临着刚刚升入高中的不适应――一种突然成人了,但仍保留着孩提时的记忆的错乱的感觉。如同希腊神话里的半人马的怪物,始终是进化得不够彻底。
  说起来,我们的友谊开始得很简单,左不过是一起上课、一起下课去厕所,一起放学而已,总之形影不离,成双结对,如同两个连体婴孩一般。高中女生之间的关系大抵如此。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一年左右,直到高一结束的那个夏天。
  我记得那年暑假,天气特别的热,知了声嘶力竭地在枝头鸣叫,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炎热的空气扯开、撕开、碾碎。不过它自然是徒劳无功的,因为太阳仍旧火辣,将路面的柏油烤得滴滴融化,那时候家家户户还不兴用空调,一把芭蕉扇度夏的情形是普遍的,再不行,电风扇已经是最高享受。
  我因为期末考试成绩不理想,被家里人勒令闭门思过、潜心学习。记得那时候家里的屋顶装着一架淡绿色的吊扇,我总是把它扭到“高档”,看着它在空中呼呼地打着圈,将周遭燥热的空气卷动起来,书桌上的作业本、课本被扇得不停翻卷,发出“啪啦啪啦”的响声,热呼呼的风吹在身上,却感觉不到凉意,汗倒是不出了,黏黏得停在脸上、身上,被这热风一卷,有种麻痒的感觉,倒不如痛快出汗来得干脆。
  我“啪”的一声关了电扇,顿时那些暂时被赶得到处跑的热空气重新狞笑着包裹住我,额头的汗水从毛孔里争相挤了出来,身上顿时比刚才粘稠了几分,搁在桌上的上臂一拿开,便是一道浅淡的水印子。
  许是天气实在太热的缘故,家人终于允许我暂时放下书本休息。不过炎热的夏天,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忽然想到:不知道沈西泠在干什么。那时候并不是每家都装了电话,手机更是见都没见过。我的这个想法自然不可能有答案,想着反正她家离着并不如何远,于其呆着发呆,不如去她家玩会儿。主意一定,也顾不上外面那正恣意肆虐的毒日头,踩着单车就去了沈西泠的家。
  沈西泠的家在一处老式的单元楼内,上到三楼,便看见了她家的大门大敞着,对外只拉着一道纱门,她家是那种旧式的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很小,房间倒很大。此时隐约可见铺着淡绿色地板革的客厅中央,摆着一张细竹床。再走近一看,却是沈西泠穿着一件素色的棉布吊带裙,一动不动地躺在竹床上,似乎睡着了。
  我轻声叫了一声,打算如果她真的睡着了,我就回去了。谁知她竟然动了一下,懒懒地起身,光着脚走到门前,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话,拉开纱门让我进去了。然后她又重新关上纱门,懒懒地回到原地,躺下不动了。这时我才看出来,她根本就没睡着,只是这样躺着。
  沈西泠见我站在那里看她,把头略偏了偏,拍拍她身边的竹床道:这里有穿堂风,躺下别动,一会儿就不热了。
  确实,原本怕热的我,因为顶着大太阳一路骑行过来,早已热得汗流浃背。我依言躺下。而此时沈西泠说完那些话以后,便不再搭理我,似乎真的睡着了。
  我学着她躺着,四肢分开,后背紧贴着竹床,这时候一阵风从南边的阳台吹进来,哧溜溜地往北边的窗户去了,顿时觉得凉意遍体,刚刚一路上出的汗被这一阵风吹得略收了收。紧接着,又是一阵风来,我躺着不动,静静地感受着。我们俩这样躺着,好久没有说话。
  正当我迷迷糊糊,几乎快要睡着了的时候,沈西泠突然又开口说话了:冰箱里有汽水,你自己去拿来喝吧。
  我这才注意到墙角摆着一台湖绿色的东芝牌冰箱。据说这种冰箱都是凭票供应的,一般人有钱也买不到。我知道沈西泠的父亲是个做官的,手上有些实权,故而才能买到。
  打开冰箱下层的拉门,一阵寒意扑了出来,冰箱门上的确有几瓶橘子汽水,随着我的拉动,发出轻微的叮呤当啷的声音,和着那扑面而来的寒气,于我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你喝吗?”我回头问她,她摇摇头,继续一动不动地躺着。我只好拿出一瓶来,用冰箱旁挂着的一个汽水扳手打开了瓶盖。“噗呲”一声,瓶里的汽水形成了一个个小气泡,咕噜噜的往上冒,快到瓶口的时候又一个接一个的破碎了,我似乎能听到气泡们破碎的“噼啪”声。握着细长而冰凉的瓶身,我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顿时汽水的甜味和辣味一同冲进了喉咙里,直呛得我喘不过气来。
  “咳咳咳”我一边咳着,一边走回竹床上坐下。沈西泠听见我咳嗽的声音,睁开眼睛看了看我,然后懒懒地爬起来,说:“我去洗把脸,你喝慢点。”
  不一会儿她洗完了脸,精神好多了,还是躺下不动。我问她:“你家里人呢?”
  她眼皮抬了抬,说:“都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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