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秦》第10/643页


  大栓二栓,还有伤势稍好的栓柱。各拿着一根胳膊粗的大木棒子,守卫在牛车周围。这三兄弟还不错,知道替自己守护妇孺。以后要多多关照。
  云玥拉起老奶奶,一边给她老人家摘头发上的干草一边道:“奶奶莫怕,匈奴人败走了。”
  “你没事儿吧!”老奶奶用颤抖的手在云玥身上上下乱拍,很像后世的盲人按摩师。
  那可儿也是蒙古语,诸位莫怪。


第十六章 羊肉馅大包子
  营地里面一阵欢腾,多年来擅长骑马的匈奴人都在不停抢掠。伟大的赵武灵王被他们逼迫得胡服骑射,不久之后一代军神李牧也将指挥大军与他们鏖战。
  这一场小小的战斗好像一颗尘埃落在大海之中,一点涟漪也未溅起。
  云玥被高高抛向空中,落下之后再抛起。乌家家兵们毫无吝啬将各种溢美之词抛向他。奈何言语匮乏,夸来夸去都是云英雄十分了得云云。
  “兄弟,有你的。这次回去跟哥哥我去见家主,没说的,凭你的本事弄个一等门客不成问题。说不定以后哥哥还得仰仗兄弟你呐。”乌孙季长发出爽朗的笑。
  战国时代从豪门大族,到各国王室权贵都有养门客的习惯。从孟尝君鸡鸣狗盗,到信陵君窃符救赵无不掺杂着诸多门客的影子。门客质量与数量也是衡量一股势力强弱的重要指标。
  这个时代,所有势力都在召集门客。自然门客也分三六九等,越有才能的人便会得到越高级待遇。乌家是赵国举足轻重的大族,想必乌孙季长口中的一等门客,待遇不会差到哪里去。
  所有人都在热闹庆祝,有击节歌唱的,有摔跤角力的。还有不要脸的搂着相熟歌姬鬼混打野战。好端端一个营地被闹得乱七八糟,也不怕匈奴人卷土重来。
  云玥躺在干草上,嘴里喝着最后一瓶红星二锅头。这是属于二十一世纪最后一点饮品,喝下它之后。自己便与二十一世纪彻底告别,别了年迈的父母,孩儿未能尽孝。黄泉路上你们慢些走,来世儿子再养你们。
  别了晓静,愿你托付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别了,我的战友们。下辈子我再和你们勇攀高峰,别了喧闹的……
  酒入愁肠,五十二度红星二锅头不是盖的。一瓶下肚,云玥已经醉眼迷离。银月光辉忽然变得明亮,亲人们的脸庞出现在天幕。云玥伸手去抓,天地骤然翻滚眼前一片漆黑。
  就在昨夜云玥告别了以往,从今天开始要做一个高尚的人,从今天开始要做一个纯粹的人,从今天开始做一个让人搀扶的人。
  清晨叽叽喳喳鸟儿准时唤醒沉睡的云玥,轻轻一动小腿便传来一阵剧痛。一碟细盐摆放在面前,旁边还放着一碗漱口的山泉。
  云玥仔细检查下小腿上的夹板,自从那天喝醉从牛车上摔下来断了腿。他便开始了猪一般的生活,基本上做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老奶奶一见孙儿摔断了腿便活不成了,已经哭昏过去无数次。现在正躺在另外一辆牛车上恢复体力。
  用细盐净了口,接着便用山泉水漱口。
  战国时代的大自然纯净得令人发指,清晨清新的空气仿佛自动往肺里面压。猛吸一口胸中有说不出的畅快。
  大栓和二栓一左一右扶着云玥,用一泡五谷轮回之物作为向新一天致敬的礼物。
  大栓与二栓好像哼哈二将一般站在两旁,如过不是时不时紧一下鼻子,那就更好了。话说老子拉的真就这么臭?
  狠狠用拐杖给两个夯货家伙几下,他娘的老子拉屎也不知道躲躲。老子又不是阿三,搞得老子差点拉不出来。
  早餐一如既往的羊骨头汤,葱油饼。话说知道吃面了,也不至于天天吃葱油饼吧,大清早总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胃受得了?不是说古人都是勤劳智慧的么?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乌孙季长整天比自己都懒,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整天还说腰酸背痛,他娘的十几个狐狸精天天围着腰能不疼?
  不理会这个好色的混蛋,云玥觉得自力更生解决一下伙食问题。幸好摔伤的是腿而不是手,不然云玥得郁闷死。
  两个狗腿子抬着云玥开始巡视,后面跟着一群蹦蹦跳跳的小丫头。未开化的世界到处是宝藏,野葱长得肥嫩。这个不错,大手一挥小丫头们一人菜了一箩筐。
  小白窜上云玥的腿,白毛上的一颗黑色颗粒让云玥大感兴趣。花椒,这玩意也有?小丫见哥哥疑惑,拉了拉他的袖子向前一指。我靠,好大一株花椒树。
  小丫头们想去摘,云玥一声令下。狗腿子栓柱挥起柴刀,整株砍倒拖回去。
  腿伤了,所以便成了总指挥。大栓力气大,那好你去剁馅儿。挑一大块好羊肉,还得肥瘦相间的。光是瘦肉太柴。
  二栓去和面,这也是个力气活。先让这混蛋洗了手再说,他娘刚刚见他交水费连手都没擦。
  至于栓柱……这货年纪小,只能负责烧火。
  一家子人大大小小被云玥指挥得团团转,待馅活好云玥亲自调好花椒水。一边浇一边往里面放两勺细盐,抓过二栓让他尝尝咸淡。这货“咣”一下挖了一勺就往嘴里送,还囫囵着说好吃。他娘的生肉有个蛋的好吃。
  一张木板变成面板,一坨白白的面被云玥搓成条。然后一块块揪下,手一拍按扁擀面杖飞快转一圈儿,一张四周薄中间厚的面皮便出现在手中,拿着面皮包裹住红红白白绿绿的馅料。
  还成,手艺没丢。薄皮大馅十八个褶,羊肉鲜葱馅儿的大包子。一会儿,让他们吃得舌头都吞下去。
  上锅蒸了小半个时辰,一锅新鲜出炉的羊肉包子便成了。就上一口粟米粥,云玥咬了一口。就俩字儿,舒坦。如果再来两瓣大蒜,那便是给人间极品。
  小丫烫得两个手来回掂,一边吃着热包子一边哈热气。不光是她,大大小小的丫头们都吃得没了人形。姑姑和婶婶不好意思跟孩子们抢,只好等下一锅。云玥清楚的看到姑姑咽了好大一口口水。“咕嘟”声清晰可闻,声犹在耳。
  栓柱流着口水刚将包子送到嘴边,白影一闪手上的包子便不见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小白虎口夺食叼着包子钻进草丛。栓柱发出护食的嚎叫,一个猛窜便追了进去。
  大栓指着弟弟的身影哈哈大笑,手中感觉一轻。回头一看,乌孙季长双颊蠕动如同土拨鼠。自己手中那又白又大的包子,已然消失不见。


第十七章 义气兄弟
  牛车轱辘着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颠簸。乌孙季长舍弃了美女的怀抱。跑来与云玥一辆车,这货自打吃了包子后便围着云玥转,如果不是晚上还知道往美女帐篷里钻。云玥会怀疑他的性取向。
  “兄弟你这衣服怎么这个样子,这两排小小的锯齿怎么一拉就合上。而且颇为结实,怎么拉也拉不开。”
  乌孙季长正在跟拉簧较劲,云玥的迷彩服正被他拉来拉去。还乐此不疲,一副顽童般的模样。
  “别拉了,你都拉了一个时辰。也不嫌烦。”云玥一把夺过乌孙季长手中的衣服,婶婶昨夜刚刚给洗过,现在还没晾干。这家伙粗手大脚的,万一弄坏了这身儿迷彩服。那可真的没地方哭去,这套迷彩服在当今这年月可以算是绝版。
  人的求知欲是无限的,云玥彻底了解这句话。乌孙季长失去了迷彩服,又对云玥的工兵铲感起兴趣,他早就见过云玥用这玩意儿。挖锅灶的时候他也用过。感觉颇为顺手,形制与铁锨好像很像。只是前面多了一个尖儿,铲起土来更加方便。还真别说,这家伙有些天赋。居然自己琢磨出工兵铲的许多功能。
  此时这家伙正在拧着螺栓,似乎要将工兵铲调到刨土的状态上。还不停问云玥,自己操作是否正确。
  反正也是无聊,云玥耐着性子交给这家伙多功能工兵铲的用途。然后……然后就木有然后了。这个家伙兴奋的跳下牛车,在旁边的地上又挖又刨活像一个大号土拨鼠。
  尽情的破坏完地表植被之后,便兴致勃勃去找他那些美人显摆。非常自然的将还给云玥这件事儿忘到脑后。
  老奶奶狠狠白了乌孙季长一眼,看着他拿走孙子的东西眼睛几乎冒出火来。
  这天杀的小子倒蹬走我家好东西。老奶奶愤怒的想着。
  云玥身边的东西都不见了,奶奶带着姑姑一一搜身。甚至搜走了云玥珍藏版的两块巧克力,呃……似乎是绝版。巧克力这玩意现在还在美洲晒太阳,中国人想吃。那还得再等个两千多年。
  无聊的摆弄着瑞士军刀,云玥看着身旁侍候的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俺姓荆。”大一点的少年伤还没好,此时跪坐在云玥身旁颇为乖巧。小一点儿的擦着鼻涕,袖子上一片晶晶亮。
  “那你叫什么?”
  “俺没名字,他们都叫俺荆大。叫俺弟荆二。”
  “你几岁了?”
  “不知道,俺生下来就跟着俺娘。俺娘生了俺弟就出血死了,以后谁给俺饭吃,俺就跟着谁。俺弟现在六岁。”
  这是一个合格的哥哥,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带着一个婴儿。还能带活,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荆二瘦瘦小小,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荆大说他六岁,可看上去也只有四五岁孩子一般大小。荆大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还好有婶婶每天用细盐水给他擦身。伤口没有大面积感染,不然紧紧破伤风便会要了他的小命。
  “你抢我桃子的手段好快,跟谁学的?”
  “跟俺师傅学的,俺师傅教俺爬梯子翻墙。还教俺怎么把别人的钱从兜里拿出来,还不能叫别人发现。”
  荆大说得一脸得色,估计他在这一行特别出色。
  云玥气得抽了这小子一巴掌,你他娘一个小偷有什么得意的。好像很光荣似得,那个倒霉师傅也不是什么好鸟。这么小的孩子,不教点好偏偏教他做扒手。
  “你怎么离开你师傅,落到那两个人手上的?”
  “俺师傅赌输了钱,将俺们兄弟押到赌桌上。没想到连俺们兄弟也输了,俺们在赌场等了三天也没等来师傅。那俩人就要将俺们兄弟送到人市上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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