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秦》第56/643页


  “啪!”云玥抽了郑彬一巴掌,现在他和老姜学得特别愿意抽人后脑勺。居高临下,一巴掌下去要多有气势便多有气势。
  老姜摸着金子的样子不比云玥差多少,哈喇子都快下来了。连云玥都有些鄙视,不就是一些破铜锭子么。等老子找到些金矿,便带着你们去挖,让你们这些土鳖也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金子。话说以前到东北训练,可是在金矿上住了好些日子。
  好像陕西的白银便是产金银的地方,后世有个写唐朝的小说作者便是那里人,云玥很喜欢那本叫做唐砖的小说。下载之后又买了实体书,闲来无事便阅读几遍。
  正在帐篷里回忆小说情节,想想有什么能够帮助到自己。面前却冷不防出现了一个木乃伊,云玥吓得差一点没跳起来。
  “校尉大人,是我敖沧海!”木乃伊说话了,还是那种憨厚种带着欠揍的语调。
  云玥抡起拳头想打,却不知道如何下手。这货伤得很重,浑身上下如此的烧伤。能够活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看起来这年月人体没有被病毒侵袭过。吃下几粒头孢,便没有发生感染还保住了性命。
  “你吓死我了,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以后我发呆的时候,不要打搅我。发个呆我容易么。”云玥无奈的放下手,示意敖沧海坐到地塌上。
  敖沧海的屁股烧伤了一半,这货只能在人搀扶下侧着身子坐下。半个屁股着地的样子颇为滑稽,但从他痛苦的呻吟中可以听出来。烧伤还是带给了他巨大痛苦。
  敖沧海一挥手,搀扶着他的两名军士便出去。老姜守在门口,看似悠闲的样子。铁塔在无聊的拨弄着弓弦,可手上却搭着一支箭矢。
  “校尉大人亲赴燕国,为我骑哨百余弟兄报此大仇。我敖沧海代死去的弟兄,谢过校尉大人。今后但凡有用得着我敖沧海的地方,水里来火里去但凭吩咐!”说完,一弯腰便要叩拜下去。
  云玥赶忙拦住,这货的腿上伤得颇重。万一这一拜弄破了皮就不好了,云玥做菜时受伤被烫了一个泡都疼得要命,更何况这货的腿都差一点被烧糊了。
  “你身上有伤行这么重的大礼做什么,你们都是我的弟兄。被人欺负了当然要找回场子,只是此事不宜宣扬。你知道就可以,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起。”云玥无奈的承认,暗自责怪老姜大嘴巴。廉颇的耳朵很长,被他听去了便不好。
  从自己带着燕家姐妹刚回来,廉颇就来抓人的事情看来。廉颇在自己营中颇有耳目,只是不知道这个耳目是谁罢了。想到这里,云玥便扶着敖沧海做好道:“此事不但关系到我全家生死,更关系到这一营兄弟的生死。廉颇在营中有奸细,你给我找出来。不然,有这奸细作祟迟早我们大家都玩完。”
  “校尉大人,属下此次正是为了此次而来。属下想,此奸细定是车哨哨长车武。车武此人一向受古将军看中,在您来之前,他一直是校尉的最热门人选。很显然,您的到来让他失去了此次晋升的机会。前些时他随着廉大将军出征,此时已然回营规建。现在咱们营中,除了褚大勇的步哨。也只有他的车哨最为齐整,十二辆重装战车人马皆齐备。”
  没有敖沧海提醒,云玥差一点便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个手下。前锋营由于要冲锋陷阵,可谓配备最齐整的营伍之一。步车骑卒样样不缺,尤其是重装战车用于冲锋,可谓无往不利绝对是步兵的噩梦。这年月,重装战车的冲击力比起那些没有马镫的骑兵,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廉颇因为要和宁辛拼命,便临时将重装战车这一哨调走。是以,云玥从来没有见过这位车哨的哨长车武。照这么一分析,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老姜!”云玥唤来老姜,查细作这样的事情。最好还是让老姜这样的老兵油子来办,这货最近开赌档赢了不少钱。好多军中士卒都欠他的赌债,那些彪悍异常的老兵都成为了他的金牌打手。他们在营中,好像黑!社会一般的存在。
  “校尉大人!”一只独眼被烛火映照着,眼中好像有一团火焰的跳动。
  “盯紧车哨哨长车武这个人,若是他向大将军禀报什么。拿下报信的家伙,然后禀报我。”
  “喏!校尉大人,若真是车武吃里扒外。他绝对看不到明早的太阳。”这货可比云玥心狠手辣多了,那个送信的家伙落到他的手中,定然是凶多吉少。


第一百零三章 我招了
  差一点儿醉死的廉颇还是按照计划上路了,他是一个职业军人。军人的操守美德他执行得很好,准守时间便是一名军人最好的操守。
  前锋营照例打头阵,褚大勇的步卒伤亡不大。敖沧海的骑卒却是几乎全军覆没,仅剩下的几个人也是伤病缠身。马是起不了,只能躺在马车上。好在云玥的救治方法不错,绝大部分人都活了下来。
  不过逐渐炎热的天气,还是让受伤的骑卒不断死去。云玥听着马车里不停的“哎呦”声,觉得空气好像低了好几个气压,心里好像塞了一团棉花。那种心塞的感觉,折磨得云玥欲仙欲死。
  每到晚上宿营,他都会前往骑营。其实他知道自己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是觉得看他们一眼是也好的。
  一副担架从云玥的身前被抬走,云玥掀开被单看了一眼。旁边的燕莎“呕”的一声便吐了出来。这还是个孩子,年纪绝对不超过十六岁。连枪毙都没资格的孩子,却拿起刀剑上战场杀人。
  他伤得很重,整个后背与大腿都烫伤了。伤口感染化脓,溃烂得看不出一块好皮。死亡或许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死得太惨了,这样活着便是遭活罪。
  头孢的数量并不多,云玥分给了几名军官后。剩下的人只有咸盐水,这玩意的杀菌作用很不靠谱。这些天来死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创面感染引起。
  “去后勤营要一副好棺材,就说是我要的。他们不给,你们来找我。”云玥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能为这些死去士卒做的只有这些。都是丘福那老王八蛋干的好事,走时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汉子。那种朝气勃发的样子,云玥至今还记得。
  一群顶天立地的汉子,愣是被一纸军令折磨成这样。云玥比任何时候都要恨廉颇,恨丘福。没有廉颇,丘福那老王八蛋便不会掌军。他不掌军,这些人便不会死。云玥发誓,丘福的脑袋弄回来。一定要大家当夜壶用,你尿完了他来尿。
  骑卒越死越多,这一赶路颠簸起来死的便更多。最后活过来的,只有吃过头孢的敖沧海和几名骑卒军官。
  这几个家伙的伤居然开始见好,老皮褪下新皮刚刚生长。一个个狗熊一样强壮的汉子痒得拿脑袋撞车辕,他们的手都被云玥绑住。这个时候不能挠,感染了那是会送命的。
  战场上身带箭矢扔死战不退的汉子,此时哀嚎声好像草原上受伤的孤狼。车辕被撞得“咚”“咚”直响,脑袋先是发红然后起包,最后一个个头破血流。
  云玥不得不让人将他们的脑袋都剃了,头发里头他娘的是虱子。现在又染满了血,想不得破伤风都不行。那玩意,也是会死人的。
  敖沧海现在的形象非常可笑,脑袋包得好像个印度阿三。剃头军卒的手艺很潮,东一块西一块的还留着短茬儿。耳朵旁边还留着一撮,看起来跟指环王里面的精灵似的。
  “校尉大人,兄弟一场给我一刀。敖沧海谢谢您了!”实在扛不住的敖沧海把头撞得“嘭”“嘭”的想,鲜血顺着脑袋往下淌。半边脸颊都染红了。
  “老姜,老姜……快点过来!”云玥无奈呼喝着远处和几个老兵油子嘀嘀咕咕的老姜。
  “校尉大人,何事?”这老家伙一只眼睛,还贼眉鼠眼的四处寻摸。怎么看,怎么就不像好人。
  “一棒子打昏过去,手脚利索点儿。再撞一会儿,流血也留死他。”好不容易算是救过来这么几个,别最后脑袋都撞傻了。一个个跟吴老二似的就糟了,老子又要多养好些人。
  老姜鄙视的踹开撸胳膊挽袖子,拎着哨棒过来的郑彬。单手成掌在敖长海的脖颈处一劈,敖沧海立时便昏了过去。一辈子混沙场的老家伙,这一手玩得贼溜。
  见另外几个家伙也都痒得难受,本着教学的精神。开始指导郑彬,看起来教学成果不怎么样,云玥在另外几辆马车上听到了惨绝人寰的哀嚎声。
  就这样一路晃晃悠悠的走了五天,廉颇的身体素质不得不说是真好。剩下半条命的老家伙,现在居然生龙活虎四处巡视。不过这老家伙现在从来不在云玥营里吃饭,就算是明显的喉头耸动也从不破例。
  车营的车武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作为他的顶头上司。这货对云玥从来就是带搭不理,就连老伙计褚大勇与敖沧海规劝也没有丝毫作用。每天见到云玥也不施礼,不过这家伙也不闹事儿,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反正他的后台老板是廉颇,云玥想动他连古战宏那一关都过不去。
  幽暗的山洞中点燃着几支火把,山风呼啸着从洞顶的小缝隙吹过。那声音好似鬼哭一般,山洞不大只有几丈方圆的样子。当中摆着一盆炭火,上面架着烧红的木炭。旁边有一双铁筷子,老姜拿着铁筷子夹起一块火红的木炭,便向当中被绑在木桩子上的家伙走了过去。
  “小子,都是军中袍泽。本不想这么对你,不过我们要的东西你不说不成啊!上指下派,我也要交差不是。说了吧,说了这颗红枣儿便不给你吃。你看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跟我们这些粗坯不同。满身没一个伤疤,窑子里的娘们不稀罕死。被这红枣儿烫出来的疤可就一辈子下不去了,更何况这滋味儿也着实难受。”
  老姜一脸惋惜的抚摸着精壮汉子细嫩的皮肤,车兵常年裹着厚重的铠甲。连箭矢都穿不过去,更别提阳光。是以身上无疤不说,个个还是捂得一身雪白,好似女人的身子一般。也正因为如此,这些细皮嫩肉的家伙经常遭到军中粗汉的嘲弄。
  这世上就没有光好不坏的东西,军中粗汉们嘲弄车兵。妓馆里的窑姐却是喜欢,谁喜欢和鲨鱼皮一样的粗汉一起睡觉,还是这些细品嫩肉的家伙抱起来舒坦。
  车兵恐惧的看着那粒烧得通红的木炭,木炭被山隙中吹进来的山风吹得明灭不定,在老姜的独眼里好似鬼火一般。
  “别充硬汉了,老姜叔年老体衰,最是看不得人家的活比他大。还硬实,一会儿他保管会将那木炭放到你的小兄弟头上。我说兄弟,这一烫你以后可就废了,想清楚什么事值得如此拼命。说了吧,说了我们兄弟便绕了你。都是军中袍泽,何苦如此相逼呢!是吧!”旁边一名老兵油子不断开导,好像这里就他一个好人!
  汗水顺着精壮汉子的脖子不停往下躺,老姜手中的木炭靠近了那张白皙的脸。这家伙吓得脸上的肌肉一阵的抽搐,不过还好毕竟是尸山血河是滚过的,没尿裤子。
  “滚你娘个蛋,老子现在一晚上干三五个娘们喯都不打。谁像你说得那么不济,不过你说得也对。这颗红枣儿要是放到这小和尚的脑袋上,嘿嘿!保管他一辈子也硬不起来!哈哈哈!”
  有老姜带头,山洞中的汉子们个个嘻嘻哈哈的狞笑起来。好几个甚至开始用树枝拨弄那个小和尚,老姜也将木炭放到下面熏烤。
  一滴汗水不偏不倚正巧落到木炭上,“滋啦!”一声,那精壮汉子吓得一哆嗦,膀胱再也控制不住。尿水顺着大腿直往下淌,老姜立刻捏着鼻子挑开。
  “娘的,还想尿老子。都别拦着,看我今天烤小鸟。各位上眼喽!”老姜愤怒的将火筷子上的木炭扔到炭盆里,又夹起一块火红的木炭出来。对着那精壮汉子的下身便要下手。
  “我说,我说我说我全说。”再坚强的汉子,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当小兄弟感受到炽热的时候,精壮汉子再也挺不住。如实的招了出来!


第一百零四章 构思过度的廉颇
  夜很黑,刚刚下过小雨。营中的灯火半死不活的烧着,地面上湿漉漉得走上去有些打滑。月亮从乌云中探出头来,看起来明天会有一场大雨。值哨的军士缩头缩脑的躲起来避雨,整个营地里寂静一片,偶尔有几声夜枭的鸣叫,显得这夜甚是恐怖。
  黑暗中有几道身影时隐时现,虽然穿着赵军的号衣铠甲。但行迹却颇为的诡异,鬼鬼祟祟的不偷都像是贼。
  “老姜叔,来了!”郑彬忍不住叫出声来,不过后脑勺很快挨了老姜一巴掌。
  “噤声!坏了老子的好事,扒了你的皮。”老姜恶狠狠的威胁道。郑彬吓得一声也不敢吱,若是说话脑袋上说不定又会挨上一巴掌。
  “咱们不告知校尉大人不会有事吧!”身后一名手持长矛的老兵小声问道。
  “校尉大人心软,未必会痛下杀手。咱们既然跟了校尉大人,就要及校尉大人之所想。杀了这几个王八蛋,警醒一下那些意图对付校尉大人的人。不然,咱们谁都没好日子过。”
  “噤声!人来了。”老姜不满的呵斥着老兵们,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聊天。临阵对敌,心中没有一丝怯意,恐怕也只有这些杀人如麻的老兵油子能干出来。
  事情要追述到傍晚时分,老姜等人抓获了一名前往廉颇营中的车兵士卒。经过刑讯,从这家伙的嘴里知道了今天车武居然要对付云玥。而对付的方法居然是掠走燕家姐妹。
  廉颇不是傻子,从燕家姐妹和那些马的身上。他已然闻出了阴谋的味道,云玥到底还是稚嫩。新鲜出炉的业余票友,想PK廉颇这种国宝级别的大腕。即便是有超越了两千多年的思维,但也显得缺乏经验。
  五十匹燕国骏马,这种级别的马定然是战马。战马可与平常的驮马有本质的区别,战马不怕鼓声,不怕战阵的厮杀声。面对敌军如林的长戟,仍然会一往无前。这不是一天两天训练便可完成的,云玥带回来这些战马。内行人一看,便知道百分百是战马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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