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秦》第566/643页


  回头看看那杆拉风的帅旗,再看看自己一身华丽到极致的铠甲。云玥就有些无奈,看起来战场上穿得太烧包不是啥好事情。人家就认准了自己,如果将自己干掉。就算敖沧海他们将匈奴人杀光,对匈奴人来说也是大胜。
  章邯乐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匈奴人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以前没有马镫的时候,已经可以做到来去如风。现在有了马镫的帮助,骑兵更加的彪悍。自己的羚牛骑兵就算是累死也追不上这些家伙,幸好手里有云家的铁臂弩。不然,会被匈奴人用弓箭活活的虐死。
  弩箭对弓箭就这一点比较好,弓箭若是想引而不发那将耗费极大的体力。而弩箭则不用,上好了弦之后可以通过望山从容发射。比起只凭感觉的箭矢,准确性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而且铁臂弩的射程超远,往往匈奴人的射雕手策马奔驰。企图借着马速将箭矢送得更远时,一枝弩箭已经钉在他们身上。在强劲的弩箭面前,皮袍子简直就是纸片片儿。
  若是近战玩骑兵对冲,那才是羚牛骑兵最喜欢的事情。身材高大的羚牛,绝对是匈奴健马的噩梦。再高大威猛的马,在羚牛面前都是渣渣一样的存在。更何况,它们还没有长角。
  经常发生的情况就是,脾气暴躁体重达到一吨的羚牛连人带马将对方撞飞。而马上的骑兵,在空中就被羚牛骑兵的长矛捅了个对穿。
  两万羚牛骑兵,对阵八万匈奴骑兵竟然丝毫不落下风。章邯身下羚牛最为高大,带着部属在匈奴人的队伍里左冲右突。每一次冲锋过后,都留下一地破碎的尸体。有羚牛骑兵,也有匈奴人。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匈奴人。
  匈奴人悲哀的发现,他们的箭矢甚至是刀剑都奈何不了这些骑着怪物的家伙。因为羚牛的身体更加健壮,羚牛骑兵身上的铠甲也更加结实。那真正做到了箭射一个白点儿,刀砍一道白线。就算是狼牙棒,也只能将铠甲砸得“咣”“咣”直响,看着邪乎可到头来一看,连一丁点儿凹陷都木有。那些掉落在羚牛下面的家伙,无不是因为被砸的太狠,受到震荡昏过去而已。
  受不了这种折磨的匈奴人决定一哄而散,可让他们绝望的是。身后竟然出现了两三万骑兵,这些家伙虽然没有羚牛骑兵的铠甲。可似乎个个精神都不正常,这些家伙作战非常疯狂。基本上都是以命搏命的拼杀,这不奇怪。东胡人和月氏人对匈奴的仇恨,属于民族仇恨那种。前些天屠戮匈奴部落,这些人最是积极。
  当年东胡人可没少受匈奴人忽悠,不然怎么会从兴安岭到了河套草原。至于月氏人,他们曾经被匈奴人好像兔子一样的撵着跑。最后一战,月氏人的王被匈奴人抓住。不但砍了头,还用头骨做成了酒碗。说是血汗深仇差了点儿,民族仇恨那可不是一般的深。
  敖沧海学乖了,他不再像上次那样傻呵呵的冲进匈奴人的队伍里砍杀。而是玩起了最为擅长的骑射,手里拿着带偏心轮的复合弓。远远的吊着匈奴人的队伍,不时射一箭出去必然会有一个匈奴人落马。有些匈奴射雕手想和他们玩对射,结果都被鸟一样的射下来。而射雕手的箭矢即便是射中了敖沧海他们,也很难穿透他们的铠甲。装备优势一直都是云家欺负人的法宝!
  章邯手持一杆长戟,他很喜欢这种兵刃。不但可以刺,还可以砍勾。向前突刺被人闪开,长戟向后一代。戟翅就在那家伙的脖子上开了好大一个口子,喷涌的鲜血洒了满地。匈奴骑兵哀嚎着倒在了地上!章邯上前补上一家伙,不料想那家伙倒也悍勇。居然临死之前还死死的抱着长戟不撒手,远处有骑兵冲过来。章邯只能放弃长戟,随手拽出一根短矛瞄也不瞄便射进了那匈奴骑兵的胸口。同时马刀闪电一般抽出,随手一撩一只握着狼牙棒的大手便掉在地上。
  敌人的鲜血喷溅在章邯的铠甲上,好像给铠甲又镀上了一层黑色的油漆。浓重的血腥味儿已经闻不到了,整个人已经被鲜血激起了冲天杀意。催着胯下羚牛,便向厮杀最激烈的地方冲了过去。
  看着匈奴人惨遭屠戮,冒顿单于和延术彻底的傻了眼。想过云家军队凶悍,可绝对没想到,居然会凶悍到这个地步。云家嫡系军队依仗装备优势,可以将匈奴人压得死死的。现在又有月氏人与东胡人帮忙,这场仗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大单于,咱们撤吧!我们到漠北草原去,这里不再属于我们。”延术叹了一口气,绝对没有想到。在匈奴人最为熟悉的草原,居然被揍成了这副德行。只不过短短半天的功夫,八万匈奴骑兵就伤亡过半。若是再打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还是尽快的遁走,草原大漠是如此的辽阔。漠北草原苦寒了些,但至少还活得下去。留下,必将死路一条。
  冒顿单于看了一眼四散溃退的匈奴骑兵,狠狠的丢了一句:“我还会回来的……!”便打马扬鞭向着天边跑去。
  “不要追了,让他们都回来了。匈奴人跑了,穷寇莫追!”云玥看了一眼逃走的匈奴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家伙如果一门心思的跑,除了敖沧海别人是追不上的。
  “他们去哪里?难道草原不要了?难道这样丰美的草场不要了?”邹衍似乎难以置信,匈奴人视草场如生命,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他们去了漠北草原,那是在非常往北的地方。气候苦寒,到了冬天尤其的恶劣。让老天爷收拾他们吧!”
  “主上!东胡人和月氏人似乎很想再打下去,不若让他们去追。反正,他们也想多抢些牛羊。”邹衍看着意犹未尽的月氏人和东胡人提议道。


第五十章 阎王殿
  自从出现燕使行刺的事情之后,大王的脾气就变得越发坏了。送进去的吃食会被扔出来,同样飞出来的还有内侍的人头。永巷令抓了一个傻大胆,许诺重金之后又送了吃食进去。这一次除了饭食之外,还有高纯度的云家蒸酒。这是在云家抄家抄来的,咸阳市面上跟本没有的卖。
  人头飞出来了,酒却没有飞出来。这似乎是一个好兆头,只不过再也没人敢进承明殿一步了。荆二仅仅通过两次努力,就成功让承明殿变成了阎王殿。咸阳宫里所有人都会承明殿抱有无名的恐惧,即便是最傻最胆大的家伙也会远离这个要人命的地方。
  荆二赤着脚踩在厚实的枫木地板上,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好像一个鬼。手里拿着酒瓶子,对着面前荆轲的尸体一会儿哭一会笑。爹娘长什么样子荆二不知道,他只知道记事的时候。就是哥哥在照顾自己,有人欺负哥哥。他会像狗一样的夹着尾巴逃走,有人欺负自己。荆大就会变成最为凶狠的豺狼,尽管被那个胖大的孩子打得遍体鳞伤,依旧龇着牙要去咬人家一口。
  一个破旧的小庄子里面,人人都为一口吃食发愁。两个小孩子,跟本没有能力养活自己。想活下去只有偷,一两次人家看自己年纪小,最多训斥两句就算了。可时间长了,谁家也没有余粮去养活两个贼偷。毒打越来越厉害,有一次荆大偷了一些黍子差点儿被人打死。在看得见星星的房子里,整整躺了三天才缓过来。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荆二饿了没有。
  后来庄子里的人集体将他们赶了出去,并且扬言只要他们再敢回来,就会打折他们的腿。流浪的兄弟俩顺着路走到了镇子上,又从镇子上来到城里。生活很艰难,可只要有一口吃的。荆大总是先紧着弟弟,有时候要到一口黍子不够吃。宁可自己啃树皮,也要给弟弟吃。
  往事历历在目,可此时亲人的尸体却停在自己面前。荆大的脸上依旧是欣慰,可能在他的眼中弟弟过得好比他的性命更加重要。
  “大哥,我错了!你醒醒……!”酒精的作用下,荆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跪伏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给荆大磕头,脑袋撞到枫木地板上“咣”“咣”的想。巨大的回声荡漾在承明殿里,异常沉闷。
  “大哥,你醒醒啊!我是老二啊……!大哥!”嚎哭的荆二孩子似的推着荆大的尸体,可那个护佑他的大哥却再也不能够醒过来。荆二哭得嗓子嘶哑,然后出了血。可依旧挽回不了荆大的性命,那个疼爱自己的大哥永远的去了。是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哭累了的荆二,趴在荆轲的胸口睡着了。眼角挂着泪珠,嘴角却还含着笑意。这个冰冷的胸膛,曾经……或者说永远是他最安心的地方。
  “先生,大王在承明殿里面跟尸体待了两天了。这样会出事情的,您最知道大王的心思。您去看看,我们这些下人实在是不敢去啊!”永巷令跪在公孙龙面前,脑袋都要磕破了。如今的承明殿就是阎王殿,只要进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出来的。到现在,里面还躺两具无头尸。呃……还有一具有头的,如果公孙龙再不去。估计荆二也会变成尸体!
  “净心!写字就是要心净。不要因为有人在你面前,就乱了心思。你看看,刚刚写的字就被这个写的好看得多。毛毛躁躁的怎么才能写好字?再将诗经抄写一遍。”公孙龙看到永巷令,好像看到一团空气。
  小胡亥噢了一声,便狠狠瞪了永巷令一眼。都是这个狗奴才坏了自己写字的兴致,如果不是老师在身边,真想上去踢他两脚。
  见胡亥又能净心写字,公孙龙才看了眼前跪伏在地上的永巷令。一群嫔妃去承明殿前哭闹,终于让荆二给孩子们找了公孙龙这么个超级老师。可真正能来公孙龙这里来上课的,却只有胡亥一人而已。公孙龙的目的只是教出一位可以当秦王的学生,对于其他公子他没兴趣。
  “大王就对着尸体说了两天的话?”公孙龙不太相信永巷令的话,能对着尸体说两天话的人,出了精神失常没有其他的解释。如果大王忽然精神失常,那麻烦可就大了。说不得需要云夫人联络一下云玥,帮助眼前这位小公子登上大王宝座才好。到时候水涨船高,自己也能成为太傅。再也不用自囚在这承明殿的后院里面,当初为了保存性命住在这里,可算是吃足了苦头。
  “正是,而且进去送饭的内侍都被大王杀了。现在没人敢进承明殿,大王一向与您亲厚。还是请先生去看一眼,若大王的身子有个什么三场两短,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吃罪不起啊!”永巷令眼泪都下来了!
  “既然这样老夫就去看看。”公孙龙很好奇,不知道荆二这是怎么了?难道说是被燕国使臣吓到了?以自己对荆二的了解,这似乎不大可能。此时的荆二,最应该做的便是找人研究那张燕国地图的真伪。然后命令王翦父子杀到燕京,将太子丹和燕王喜拿回咸阳治罪。跟尸体在一起待两天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多谢先生!”永巷令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赶忙起身走在前面给公孙龙带路。
  荆二醒了,脸颊下面的胸膛没有温度。冰凉冰凉的,他解开了荆轲的衣服。小心的用湿抹布擦洗他身上已经发黑的血迹,身上的伤痕非常多。每一道伤痕,荆二差不多都能说出出处。当尸体清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殿门开了,公孙龙走了进来。


第五十一章 悲喜各不同
  有一种快乐叫做惊喜,例如天上掉馅饼就是一种惊喜。王翦现在就有这种感觉,天上不但掉了馅饼而且还是纯牛肉馅的。王翦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脉都被砸得热乎乎的,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身体里喷薄而出。
  太子丹是好人,燕王喜是好人。能够在这个时候挑事儿,用生命让自己不去西北和云玥拼杀的都是好人。原本要在魏国边境闹事儿的王贲被迅速召了回来,不用闹事儿了。脑袋不知道进了几斤水的燕王喜,已经帮助找到了出兵的理由!现在王翦最想做的就是抱着燕王喜亲上几口,而不是砍掉他的脑袋。当然,还要带上他那可爱的儿子太子姬丹!
  感谢他们派了个那叫做荆轲的家伙去刺杀大王,感谢他们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至于燕国的那些虾兵蟹将,王翦从来不会认为他们是问题。只要自己带着虎狼一样的秦军杀过去,燕国的那帮土鸡瓦狗会像夏日里的冰霜一样迅速消失。
  “父亲!刺杀大王的事情是真的?”王贲有些不敢相信军报。他将那个叫做荆轲的家伙护送到了函谷关,这是一个不错的家伙。虽然为人不太爱说话木讷了一点,但一身剑术却是自己生凭仅见。而那个叫做秦舞阳的副使,更加对自己脾气。喝酒爽快,为人义气。自己还说,待回程之时由自己做东好好的喝上一场。
  “军报上或许会夸大其词,但这样的事情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作假。那个叫做荆轲的家伙的确刺杀了大王,虽然没有成功但也将大王惊得够呛。听说大王在承明殿内三日未出!主辱臣死,既然燕国侮辱了大王。咱们身为大秦将军,就要去问问燕京的燕王喜和太子丹。他们准备什么时候自杀,好用他们的人头平息大王的怒火。”
  王翦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但他并不傻。当着满军帐将军们的面,说得全都是忠君爱国的话。当然,王贲的那句提问也是安排好了的。王家不出傻子,能打胜仗的将军怎么会是傻子。
  大军的准备几乎就在一瞬间完成,本来王翦就在准备对魏国的作战。现在只不过是调转一个方向而已,对阵的军队是比魏国人还要虚弱的燕国。绝大多数秦军都认为,这一次进军燕国只不过是一次行军而已。走到了燕京,燕王喜就算是没有逃走也会乖乖的献城投降。
  军卒们自然是亢奋,战者勇也!先怒而后勇!燕人居然敢胆大包天的派遣刺客袭击大王,这是绝对不可以饶恕的行为。必需对燕人进行惩罚!狠狠的惩罚!
  当然如果能顺便抢个劫,丰富一下自己的腰包就更好了。出来苦吧苦的打仗,不就图个钱财丰厚。家国天下,穷当兵的不管什么天下。家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大王惊吓不惊吓才不会管,自家抢到东西。婆娘看见东西喜滋滋的侍奉自己,那才是男人的骄傲。当然,这些杀千刀的心里话是说不出口的。就算是做梦,都不会泄露。如果说出来,真的会被人杀千刀。
  短短的三天时间,王翦与王贲父子就做好了出兵准备。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讲,也没有热血沸腾的场面。王翦轻飘飘的出发两个字,十万虎狼之士就杀出了邯郸城。
  清晨,两只信鸽落到了鸽舍前。看了一眼竹管上面涂的红漆,管事的手就是一哆嗦。颤颤巍巍解下竹管,发了疯的公牛一样冲进太子东宫之中。他的身份,还不能够打开看里面的内容。
  自从荆轲走了之后,太子丹就陷入了连续的失眠之中。好像荆轲不但带走了恒齿的人头,也带走了太子丹的魂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甚至吃饭都能够咬筷子。好几次咬的狠了,嘴里都是鲜血淋漓。
  每天晚上做梦,都是各种各样的。有荆轲刺杀了秦王,大秦朝纲乱成了一锅粥。燕国趁势夺取了赵国大片领土,修生养息之下。十年生聚,终于成就自己富国强兵的梦想。然后联合各诸侯国,一举攻破内斗之后疲惫不堪的秦国。从此之后,燕国成为天下第一诸侯。
  当然,这是比较理想的梦境。更多的时候,是满脸是血的荆轲,拉着同样满脸是血的恒齿。来到他的面前,不住说对不起。
  不知道哪是真的,也不知道哪里是假的。反正,只要一闭上眼睛。不是看到荆轲,就是看到秦王。不是自己一统华夏,就是秦国大军渡过易水兵临城下。两极分化的结果,让太子丹有时候哀伤,有时候亢奋。出现明显的人格分裂特征!
  当太子丹看见那红漆竹管的时候,手不禁哆嗦了一下。拿在手里的筷子,自由落体的落在桌子上。弹跳两下,便被柔软的地毯包裹起来。
  颤颤巍巍的接过了管事手里的竹管,忐忑的心情很像兑奖的彩民。多日来的担心终于有了答案,太子丹鼓了几次勇气才算拧开那个封闭得很好的竹管。
  封闭竹管的蜡一块一块的掉落在饭桌上,甚至掉落在稀饭里。可太子丹恍若未见,竹管打开了从里面抽出一张小纸条儿。只看了短短两行,太子丹的脸色就开始发白,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气都穿不上来。那种心不断下沉的感觉,可怕极了。
  “天亡我大燕!”看过了字条上的内容,太子丹一屁股坐在矮榻上。脸色白得像桌子上的白米粥,好半天才狼嚎一般发出了一声吼。然后,整个人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矮榻上。
  “太子殿下……!”四周的仆役立刻蜂拥过去,有的掐人中有的捋后背。还有的疯狂喊叫太医,只有走到门口的鞠武叹息一声,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很落寞,一向挺直的脊背也佝偻起来。
  他一生为之奋斗的大燕帝国,很快就会成为历史。现在走得快些,或许还能够成为那条漏网的鱼。


第五十二章 剪不断的仇恨
  仇恨,其实就是一种报复情绪的发泄。慈禧老佛爷那句你让我不痛快一阵子,我便让你不痛快一辈子的名言,深得其中精髓。比如你奸了我老婆,老子就要干了你闺女。失去的东西,一定要让对方付出更加沉重的代价,这样才能心里平衡。以达到,对方再也不敢造次的目的。
  不过事实上,仇恨这东西一旦开启。就会像野草一样野蛮生长,即便是滔天的野火烧尽了。待到春暖花开,它仍然会在人的内心之中生长出来。酷毒的报复一辈连着一辈,永远循环。直到双方都付出了沉重代价,才会达成脆弱不堪的和平。
  和平是如此脆弱,受害的一方心中永远扎着一根刺。即便过了百年,仇恨仍旧难以化解。只要到遇到了合适的气候,它们会迅速生根发芽,另外一场残酷的战争就在眼前,直到双方都打累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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