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爱我实体版作者艾米》第24/100页


  她趴在桌上打盹,打着打着,就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他推醒了:“喂,醒醒,可以回家了。”
  她睡眼惺忪地问:“你实验做完了?”
  “嗯。走吧。”
  她跟着他往外走,出了楼房大门,觉得外面好凉,不由得抱紧了双臂,而他也不知道体恤一下,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或者搂着她,给她一点体温,就那么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她跌跌撞撞地在后面追。
  走了一会儿,她发现不是在向医院大门那里走,她问:“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我宿舍。”
  “你不是说送我回去吗?”
  “太晚了。”
  她的心咚咚跳起来,不知道是该跟他去宿舍,还是坚持让他送她回去,矛盾犹豫中,已经来到了他宿舍门前。
  他用钥匙开了门,自己先走了进去,在前面杀出一条血路,把地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踢到旁边去。她跟进去,发现屋子里有一张单人床,一张写字桌,两把椅子,地上乱扔着一些报纸书籍鞋袜脸盆之类的东西,床单扯得歪歪斜斜,被子乱堆着,一角垂到地上去了。
  他走到床前,把被子往床角落使劲推了推,用勤劳的双手开垦出一块空地,说:“你睡这里吧。”
  “你在哪里睡?”
  “我到值班室去睡。”
  “我一个人在这里睡很怕。”
  “你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
  她气昏了:“我不在这里睡,我要回去。”
  “这么晚了,公车都没有了,怎么回去?”
  “你打的送我回去。”
  “我疯了,花那么多钱打的跑来跑去。”
  她气哭了,他顿时慌了:“哭什么,哭什么呀?不就是要我陪你吗?我陪你,我陪你。但你别碰我。”
  她心说,这回你真的放心,打死我都不会碰你了,等明天早上我回到家,就打电话告诉你,跟你分手!
  她只把鞋脱了,和衣躺到床上,发现他床上有股很浓的男人味道,呛死人,只好仰躺着睡。
  他拿了脸盆毛巾,出门去了,过了一会儿转回来,坐在写字桌前看资料。
  她估计他今晚不准备睡觉了。她想睡着,但怎么也睡不着。
  辗转反侧了好一阵,她提议说:“算了,你来睡吧,我起来坐会,反正我也睡不着。”
  “那我就睡了,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起了床,把位置让给他,他躺下一会就睡着了。
  她一个人坐在桌前,越想越没意思,这就是恋爱?这就是爱情?怎么一点恋爱的感觉都没有?除了有个名义上的男朋友,她的生活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一个人。或许还变糟糕了,以前没男朋友,她还不用惦记着约会,现在有了男朋友,不约会就像工人不上班,农民不下地一样,问心有愧,还怕别人查岗。
  他根本不稀罕跟她在一起,嫌她是个麻烦,是个包袱,如果今天没有她在这里,他还可以多睡会儿。
  她无声地哭了起来,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哭着哭着,发现他一点都不知道,仍然睡得呼呼的,不由得化悲痛为愤怒,忿忿地想,我还在这里压低声音哭,怕吵着你,而你呢?睡得死猪一样,只怕我把喉咙哭哑了,都不会搅了你的美梦。
  想到这里,她也不压抑自己的哭声了,放肆地抽搭起来,决计要把他哭醒。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被哭醒了,揉了揉眼睛,吃惊地看着她:“你在哭?”
  她哭得更伤心了。
  他不解地问:“怎么啦?你饿了?”
  她不回答,继续哭。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筒饼干:“吃点饼干吧。”说着吃了一块。
  她一看,还是上次带回满家岭的那种饼干,说不定就是那次剩下的,就生气地说:“我要跟你吹。”
  他大吃一惊,差点被饼干噎住:“为什么?”
  “因为你不爱我。”
  “你瞎说。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样的?”
  她想列举一些罪状来控诉他,但发现没什么可列的,列什么?难道就列“你太忙,不陪我”,或者“你说我翻译得不好”,或者“你为了省钱不打的送我回家”?
  她发现他真是个狡猾的罪犯,他犯下的罪行可以把你气死,但真的要指控他的时候,却发现他一条法都没犯。
  不过,既然发现他没犯什么法,而她也终于用哭声搅了他的美梦,她心里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如果他现在把她搂进怀里,安慰几句,她就会原谅他,如果他来吻干她的泪水,那她就要以身相许了。
  但他显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坐在那里诚惶诚恐,小声说:“宝伢子,你真的要跟我吹?”
  她咬紧牙关说:“真的。”
  他恳求说:“别跟我吹,我会对你好的。”
  “你怎么对我好?”
  “你要我怎么对你好,我就怎么对你好。”
  她想说,我要你现在搂住我,但她有点说不出口,而且觉得要她说出来他才知道搂她,也太不浪漫了,只好迂回地说:“我要你跟我在一起。”
  “我是跟你在一起呀。”
  “现在是在一起,但你总是忙,从来都没时间陪我。”
  “我现在不是在陪你吗?”
  “你哪里是在陪我,你睡得呼呼的,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你说你没瞌睡,我才来睡的呀,怎么又成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呢?现在你来睡吧。”他说着就从床上下来,把位置让给她。
  但她不肯去睡,他拉她,她不动,他把她抱到床上去,让她躺下。她小声说:“我要你也来睡。”
  他犹豫了一下,在她旁边躺下。
  她侧过身,搂住他。
  他推她:“别这样,别这样,这样要出事的。”
  “你怕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还是红姑娘吧?”
  “什么红姑娘?”
  “红姑娘就是还没破身。”
  这个“破身”好难听!她没好气地问:“你的意思是问我是不是处女?”
  “嗯,就是你们说的处女。”
  “你问这干什么?”
  “是红姑娘就不能碰你。”
  “为什么?”
  “满家岭的规矩。”
  “碰了就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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