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爱我实体版作者艾米》第54/100页


  按照原定的联合培养计划,他应该在法国待两年半,完成博士课程后就回国来做论文。但他在法国待了两年,就跟着导师跑美国去了,边工作边完成博士论文。
  她带着孩子又等了一年,才通过探亲来到美国。
  她走了一阵神,感觉下面越来越干,已经有了疼痛的感觉。
  他也觉察到了:“怎么搞的,越来越干,你今天没排卵吧?”
  她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你去问试纸。”
  他抽出手来,扯了条毛巾擦着,说:“你出国来的时候,把神器也带出来就好了。”
  “就几个箱子,好多东西都装不下,我还带那破玩意儿?”
  “神器能占多大地方?”
  “但如果过海关的时候,人家翻开检查,发现那玩意儿,像什么样子?”
  “那有什么?又不是违禁品。”
  她想了想,说:“以前听我姐姐说,美国有那种东西卖。”
  “美国有神器卖?”
  “不是你们满家岭那种神器,是别的材料做的,但是形状……”
  “会不会是我们满家岭的人流落到美国来了?”
  她忍不住笑了:“别又想着扩充你那族谱了,我姐说以前世界上很多地方都兴崇拜那玩意儿,到处都有神器,大的小的都有。”
  “你姐说哪里有卖的?”
  “她说购物中心就有。”
  他把擦手的毛巾扔在一边,说:“睡吧,今天不做了,等我明天去看看卖神器的是不是我们满家的那个人,问他要个神器来再说。”
  她以为他在开玩笑呢,哪知他真的翻过身去,很快就睡着了。
  她起了疑心,从来只听说男人起了那心,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怎么还有男人前戏了这半天,居然这么安安稳稳地睡了?是不是他在外面做过什么了?深更半夜的,就他和那个小温在实验室里,那小温没男朋友,独守空房,还不欲火焚身?如果存心要勾引他,难道他还抵挡得住?
  她越想越不舒服,终于忍不住推醒他:“你就这么睡了?”
  他睁开迷茫的眼睛,问:“你还没睡?”
  “我在问你呢,那个小温,怎么也半夜三更的还守在实验室里?”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实验室里就你和她俩人。”
  “那个韩国人也在那里啊。”
  她知道他说的韩国人是谁,是他实验室的一个研究员,很不简单的一个女人,在韩国读的医学院,离婚之后到美国来闯天下,已经通过了美国的医生考试,做完了住院医,正在做研究员,听说做完三年研究员,就可以在美国挂牌当专科医生了,年薪可以达到半个百万。
  那韩国人姓“万”,但韩文拼成man,刚好跟他的姓是一个拼法,而韩国人有个医学学位,英语里也是Doctor,所以他们两人的英语称呼都是Dr・Man。
  她也挺不放心这个韩国女人,上次他邀请实验室的人来家烧烤,这个韩国女人还恬不知耻地用英语对她说:我和你丈夫都是Dr・Man,用你们中国话来说,就是挺有缘分的哈。
  她很不满意丈夫招这么个离婚女人来实验室工作,但丈夫说韩国人不是他招来的,是美国一个什么协会介绍来的,由那个协会付工资。丈夫说:“不花钱雇个人来做实验,有什么不好?”
  她没想到韩国人也在实验室泡到这么晚,怀疑地问:“她也在那里?我怎么没听到她的声音?”
  “她在做实验,你怎么听得到她的声音?”
  “现在?她现在还在那里?”
  “应该还在。”
  她见他说得这么有把握,不好再说什么,也不好意思打电话去实验室,但又很想打,便怂恿说:“你打。”
  他欠起身,按了电话的免提,拨了个号,不一会,屋子里就响起韩国口音的英语:“满博士的实验室,我是万医生,你是?”
  他自报家门:“是满博士。”
  那边笑起来:“你好,满博士。”
  两个Dr・Man用英语交谈了几句,然后他说不早了,你该回家了,出去拿车时小心点,就结束了谈话。
  打完电话,他关掉免提,无声地看着她,仿佛在说:怎么样?现在不怀疑了吧?
  她不好意思地钻进他怀里:“只怪你太吸引人了,四十岁了,也不长胖,也不见老,实验室里又招这么多单身女人,让我不放心。”
  “那都是些什么女人啊?都比不上你,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哼,你现在学得好会说了,但你越会说,我越不相信你。”
  “那我不说了。”
  他一把掀开两人身上的被子,压到她身上。
  4
  可能是因为没按平时的时间睡觉,丁乙怎么也睡不着了。她发现她这人的生物钟还挺准的呢,平时什么时候睡,就只能什么时候睡;平时什么时候起,一到时间就醒了,连闹钟都不用。如果这中间因为什么事打乱一下,那就彻底乱套了,要好几天才能拨乱反正。
  丈夫还是那么会睡觉,尤其是做完爱之后,简直就是直奔梦乡而去,弯都不转。
  回想起来,他还就是在恋爱期间能在做完之后保持一会醒着的状态,而那也得是第二次才行,每周的第一次,他也是做完就呼呼大睡的。她曾因为这一点伤心难过,逼着他不睡,陪她说话,但看见他勉强撑着,心不在焉地“嗯嗯嗯”,她也觉得没意思,就懒得逼他了。
  他睡觉打点小呼噜,但还算不上地动山摇,赶上她正常睡觉时间,也不影响她睡眠。但像今天这样,过了她生物钟指定的睡觉时间,本来就睡不着了,耳边又不断响着呼噜呼噜的声音,就显得特别刺耳。
  除了持续性的小呼噜之外,他还间歇性地磨牙。刚开始听见他磨牙的时候,她感觉就像有人在用玻璃刮他的牙一样,令她牙根都酸了,五脏六肺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时她会摇醒他,免得他把自己的牙磨坏了。
  但他很不耐烦,咕噜道:“干什么?”
  “你在磨牙。”
  “磨牙怎么啦?”
  “磨得好响,怕把你牙磨坏了。”
  “磨几十年了,也没见磨坏。”
  原来他知道自己睡觉磨牙,怎么就不想个办法治一下呢?她关心地问:“是肚子里有虫,还是心里有火啊?”
  “我怎么知道?”
  “你是医生……”
  “你还让不让人睡啊?”
  后来她就不管他了,如果他磨得她睡不着,她就到另外一个房间去。
  刚生孩子那会,他们一家三口睡一张床上,但才睡了几天,他就受不了啦,说孩子半夜老吵他,他睡不好觉,第二天动手术会出问题的。
  她也觉得三个人睡一张床太挤了,而且他回来得晚,睡在一间屋子里也容易把她弄醒,于是让他去另一个房间睡。结果这就成了她家睡觉的模式,总是她跟女儿睡一张床,而他一个人睡一张床,想那个的时候就跑她房间来找她,把她弄到他房间去。做完爱,他睡了,她又溜回自己的房间陪女儿睡。
  刚来美国的时候,他们住的是公寓,但也有两个卧室,因为他一来美国就是博士后待遇,不像一般留学生那样拮据。她以为女儿大了,会一个人住一间房,而他们夫妻俩住另一间。但女儿不肯一人住一间,非得要妈妈陪不可,于是,又是她跟女儿住一间,而他一个人住一间。
  后来搬到现在这个独立屋里,有三个卧室,女儿要住主人房,因为那里有个浴缸,女儿喜欢,说可以在那里洗泡泡浴,于是女儿住了主人房,他住了那间小卧室,还有一间中号的,算是客房。她就在三个房间打游击,女儿睡觉的时候,她陪女儿,等女儿睡着了,她就去客房睡,如果他想那个,就上客房来。
  有时她觉得这一点都不像夫妻,至少不像恩爱夫妻。她在电影里看到的恩爱夫妻,做完爱都是相拥而眠的,男人温柔地伸出强壮的胳膊,给女人做枕头,而女人就小鸟依人地睡在男人的怀抱里。第二天早上醒来,相视一笑,无比甜蜜。有时男人还用个长方形盘子给女人把早点端来,让女人在床上享用。
  看来她这一生是享不到这样的福了!谁叫她嫁了个不解风情的乡巴佬呢?满家岭的男人肯定不会把妻子搂在怀里睡觉的,更不会提前起来做早点端到床上给妻子吃。满家岭的媳妇,肯定是天没亮就起床了,先下地打早工,然后回家做早饭,侍候公婆丈夫孩子吃。
  说起来她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如果不幸生在梅伢子那个村,最好的结局就是嫁到满家岭做媳妇,人家梅伢子也要活啊,说不定活得比咱们城里女人还幸福呢,毕竟是蚂蚁爬到芦席上――高了一篾片,而城里女人嫁了满家岭男人,那就是蚂蚁从芦席上爬地上去了――低了一篾片。
  今晚她睡不着,他的呼噜声和磨牙声就特别刺耳。她只好打游击,哪间房没人就去哪间,反正她家三间房里放的都是大床。

当前:第54/100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