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人》第2/98页



  “本森”

  “怎么会不好呢?”

  “或许他们早就揍了他一顿。”埃利斯闷闷不乐地注视着窗外。他真的是情绪
不好,莫里斯心想。他知道这意味着埃利斯的内心很不平静。他和埃利斯合作过不
少手术,完全清楚他的情绪规律。手术前由于承受的心里压力性情变得十分暴躁―
―手术开始后便是彻底的几乎是懒洋洋的平静。“他究竟要什么时候到?”埃利斯
说着,又看了看手表。

  莫里斯改变话题说道:“是要求我们三点半到吗?”下午三点半,本森将在神
经外科特别会诊会上被介绍给到会的医生。

  “据我所知,”埃利斯说,“罗斯负责介绍。我只希望本森状况良好。”

  喇叭里一个软绵绵的声音说道:“埃利斯医生,约翰・埃利斯医生,223
4。埃利斯医生,2234。”

  埃利斯起身去回电话。“喂,”他喊道。

  莫里斯知道2234是动物实验室的分机号码。刚才的喊话也许表明猴子出了
麻烦,埃利斯上个月每周为三只猴子做实验,就是为了让自己和同事作好准备。

  他望着埃利斯走过房间,在挂壁式电话旁回话。埃利斯走路时一颠一跛,是小
时候一次受伤事故弄断了他右腿的腓骨神经。莫里斯始终没搞清楚那次受伤和埃利
斯后来决定当神经外科医生有无联系。毫无疑问,埃利斯所持的态度是决心矫正缺
陷,治愈病人。他一直对病人说这句话:“我们能把你治好。”他自己的缺陷似乎不
只是腿跛,他未老头先秃,视力不佳,眼镜玻璃又厚又沉。这使他显得软弱无力,
不堪一击,人们因此也就更加容忍他的暴躁性情。

  莫里斯注视着窗外的阳光和停车场。下午的探访时间要到了,病人的亲属把汽
车开进停车场,钻出汽车,抬头望望医院的高楼。显而易见,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忧
虑的神情,医院是个人见人怕的地方。

  莫里斯发现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被太阳晒得黑黝黝的。今年的洛杉矶春意盎然,
阳光明媚,可他的脸色仍然和他每天穿的白大褂一样苍白。他应该更经常地到户外
活动活动,他告诫自己,他应该从现在开始到室外吃午饭。他当然也打打网球,可
那通常是在晚上。

  埃利斯边摇头边往回走。“是埃塞尔,她把缝合的伤口撕开了。”

  “怎么会呢?”埃塞尔是一只岁数不大的猕猴,她前天接受了脑外科手术,手
术进行得非常成功。埃塞尔特别听话,猕猴都很听话。

  “我不知道,”埃利斯说,“显然她把一只绑着的手臂松了出来,反正她现在吱
吱地叫个不停,骨头从旁边突了出来。”

  “她把电线拉出来没有?”

  “我不知道。可我现在要过去帮她重新缝起来。这边你能处理吗?”

  “我想没问题。”

  “同警察打交道没事吧?”埃利斯说,“我想他们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的。”

  “是的,我想他们不会。”

  “你尽快把本森送到七楼,”埃利斯说,“然后打电话给罗斯。我会尽早过来
的。”他看了下手表。“如果她老老实实的话,重新缝一下伤口大概需要四十分
钟。”

  “祝她好运,”莫里斯说。

  埃利斯面露温色走开了。

  他走后,急诊病房的那个护士又回来了。“他怎么啦?”她问道。

  “有点急躁,”莫里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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