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人》第77/98页


的问题。罗斯曾放声大笑,说这是“冲动失控”的表现。当时,他真想杀了她解解
心头之恨,他的这种要杀人解恨的心情在埃利斯站出来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平静下
来。埃利斯以一种不偏不倚的冷静语气说,他也认为沃莉大大不适合做手术候选
人。莫里斯感到被人当面泼了一盆冷水,尽管麦克弗森说他认为这个候选人有一定
的价值,并且应该能够列入“可能候选人”名单并保留一段时间。

  冲动失控,他想,去她妈的。

  “机场玛丽娜饭店,嗯?”一个警察说,“那不正是空姐们呆的地方吗?”

  “我不清楚,”另一个警察说。

  莫里斯几乎什么也没听见。他揉揉眼睛,决定再喝点咖啡,他已连续三十六小
时没合眼了,也撑不了多久了。

  他离开房间,上楼去找煮咖啡器。这楼里肯定有咖啡。即便警察也要喝咖啡,
每个人都喝咖啡。接着,他停下脚步,打了个寒战。

  他对机场玛丽娜饭店有所了解。到了一个滑稽的小个子英国人,这个人曾在医
院作了一次讲座,他告诉外科医生说手术很快就将由另一个世界的外科医生来做
了――他将用机器人的手和卫星发送的信号来工作。这个看法虽显得不可思议,但
他的外科同行都对此感到不安起来。

  “哈斯凯尔西面的弗恩特拉高速公路上,两车相撞,交通受阻。计算机显示时
速为十八英里。”

  他发觉自己正专心听着交通信息报告。计算机或不是计算机,这都无所谓,但
交通信息报告对住在洛杉矶的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你自然会学着注意交通报告,
就像这个国家其它地方的人会自然而然地注意天气预报一样。

  莫里斯是从密歇根搬到加利福尼亚的。刚到这里的头几个星期,他曾问过人家
某天晚些时候的气候会怎样或第二天的天气怎样。对他来说,这是初来乍到者能问
的最自然的问题,也是打破尴尬的自然话题。但他得到的是人们惊奇不解的眼色。
之后,他认识到自己到了世界上寥寥可数的几个对天气不感兴趣的地方之一――这
里的天气变化不大,人们很少谈论它。

  但是汽车就截然不同了!这可是一个你不得不着迷的话题。对于你开什么样的
车,你如何喜欢它,车是否可靠,你的车有些什么问题等等,人们总是兴趣盎然。
同样,开车的经验,糟糕的交通,你发现的捷径,你经历的事故等等,也总是受欢
迎的话题。在洛杉矶,任何与汽车相关的事都是严肃的,你花多少时间和精力都是
值得的。

  他想起一位天文学家曾经说过的话,这句话是对洛杉矶人的这种极度愚蠢的最
好证明。天文学家说假如火星人来看洛杉矶,他们很有可能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汽
车是这个地区的主要生命形式。而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结论是正确的。

  他把车停在机场玛丽娜饭店的停车场,随后走进饭店的大厅。这房子就像它的
名称一样不协调,带有加利福尼亚那种古怪的混合特征――这里有点像塑料加霓虹
灯的日本酒店。他径直走进酒吧,里边黑乎乎的,下午五点就差不多没什么人了。
远处角落里有两位空姐,她们边喝边交谈着;一两个生意人坐在酒柜旁,酒吧招待
自己则呆呆地望着空中。

  莫里斯在酒柜旁坐下。招待走过来时,他把本森的照片推过柜台。“你见过这
人吗?”

  “想喝点什么?”

  莫里斯敲敲照片。

  “这是酒吧,我们只卖酒。”

  莫里斯开始感到奇怪。这是他开始动手术时偶尔会有的一种感觉,感到自己像
是电影里的一个外科医生,是某种很有戏剧性的东西。此刻他成了一个私家侦探。

  “他叫本森,”莫里斯说,“我是他的医生,他病得很厉害。”

  “他得了什么病?”

  莫里斯叹了口气。“你以前见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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