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唱刀全集》第495/548页
很显然,天地门要在武林街地上建一个地下宫殿。
沈星吃力地阻挡着两人护法的疯狂进攻,越来越感到心惊肉跳。娘亲已死,自己的小命也难以保全,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一死,其中的秘密就无人再知晓,武林街的正派群雄最终在劫难逃。
现在他什么也不想了,只有一个冲出去的念头。只有他出去,这里的秘密才有可能为肖云舟等到人知道。也是他本身有一股正气,在危难之际想到的是正派群雄。然而两大护法加上宋青,他一个人是跟本敌不住的。两大护法一阵抢攻,将他逼入通道,一步接一步向后退去。再后边,已无路可退。沈星以剑一挑,一个木箱被挑飞出去,直击一位护法面门。那护法飞旋短刀,将木箱劈开。
第二只又来了,又碎了;第三只又来了……
不多时十几只木箱在短刀下碎成木条细片,里边果然是空的。
又两只木箱同时飞击两护法之际,沈星借着木箱的掩护,雪亮的剑一晃而至,照准其中一位护法的胸口飞刺过去。这一剑太快,防不胜防,偏偏沈星的剑太亮,引人警觉。那护法端的机警无比,亮光一闪就立即向旁边偏移身子,刚好将要害闪开,只是手臂被划了一道血口。另一护法此时已打碎木箱,短刀飞旋,狠力一刀斜劈沈星右肩。沈星翻剑向上迎,当的一声震响,宝剑几乎脱手,一条手臂也被震得坠向地面。这人好大的劲力,恶狠狠又是一刀!
沈星急往后闪,稍一迟缓便听哧地响了一下,胸前被拉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湿了洁白的衣服。
那护法一招得手,连连发动猛攻,嘴里哇哇叫着,双目外突,煞是惊人。另一护法虽已右臂受伤,战斗力还在,换了左手拼命出刀,盛怒之下威力更增三分。通道本来不宽,前方两人恰恰将出路封死,沈星只有后退一途。在对方两把刀霹雳闪电般的攻杀下,手脚大乱,不觉已退到了墙根,后背贴到墙面上。两护法同时向前蹿,一个劈左一个劈右,顿时将上方、前方及左右方位全都封死。两道刀光自上边一个飞闪直划下来,沈星若不躲闪,两把刀恰是一刀从左肩劈下一刀从右肩斩落,足能将他劈成三块。而他在这生死关头心神大乱,不知往何处才能逃得性命,稍微地犹豫了一下,生机已无,两把刀已劈到了无法躲闪地高度,沈星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当当两声震响,两把刀竟被震开。肖云舟幽灵般地现身在沈星身边,出掌如风,啵地一掌打在其中一位护法胸口,打得他沿着通道往外乱翻跟斗,蓬然摔在宋青脚前,浑身挣了挣,又挺了挺,整个儿软下去,握刀的手随之垂下,五指松开,鼻子里呜咽一声, 便命归无何有之乡。
宋青转身就逃,眼前却站着一个吊死鬼,吓得他毛骨悚然,差点瘫坐在地。此人头发野草般地蓬茸着,双眼要死不活有气无力地半张半闭,双颊瘦削,满脸污泥,衣服不整且肮脏已极,口里还不住地往外喷着酒气。脸色更是白得怕人。乍一看象个吊死鬼,再一看还是有些象。
不过宋青还是认出了他,失惊叫道,“雪小侠,后边有人偷袭我,快帮我顶住!”
想骗开他,门都没有。雪湖江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问,“偷袭你的人在哪里?”边说边拦住宋青。宋青往左他也往左,宋青朝右他也朝右,并且伸出一双脏脏的手来抓他的胸衣。
他出手的速度并不快,甚至慢到了极点,宋青想躲,却又觉得从哪个方向都是躲不开的,竟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那只手极慢极慢地抓了个正着。然后他才想到要以剑去刺对方,不料雪湖江的另一只手又去抓他的剑,也是极慢极慢地抓了个结实。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对方出手的速度明明极慢,明明可以躲过的,偏偏就是躲不过;刺出的剑明明也可以刺穿对方身体的,偏偏被抓住,好象是主动地送入对方手中的一般。宋青惊恐已极的脸上强自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使得那张脸更加的怪异狞狰,难看得要死。
雪湖江倏地凑近他的脸看了看,轻言细语地问道,“你好象是小叫天宋青吧?”
宋青是几乎打着牙根颤来回答他的话的,“我……不!不!小的是……是宋青!”
雪湖江沮丧地摇了摇乱蓬蓬的头,“我看你怎么不象呀?”
“小……小的是!不,不,小的……不是宋青!”宋青又急又怕,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其实你是不是宋青都无关紧要,我想杀人的时候,是从来不在乎别人姓什么的。”雪湖江脸色严正起来,猛地将他一推。
恰好另一个护法刀手欲作困兽之斗,挥刀往外冲,企图杀开雪湖江冲出去,宋青被他一推,那把刀就砍在了宋青身上,差点儿将他劈作两半。而他的剑却莫名其妙地到了雪湖江手中。
397、★冰火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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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滩血水流下,在室门口火光的照耀下,显出惊目的死黑色。
雪湖江发出一声轻轻叹息,“该死的人总是要死的!”
肖云舟与沈星从通道走近过来,肖云舟问道,“但不知这位护法该不该死?”
雪湖江又叹了口气,竟是极其温和的看了那护法一眼,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
那护法惊惊地答道,“我叫冷如雪。”
“冷如雪,冷如雪……好,很好,你的名字占用了我的一个雪字,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再帮天地门做事,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永远不让我再见到你,你答应吗?”
“我答应!”求生的本能使得那护法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你走吧。”雪湖江往侧边让了让路。
那位护法抽身就走,走到他的身后又猛然翻手劈了回来,雪湖江眨眼间已在雪白的刀光笼罩之下。
他的刀不仅快,刀气也极为强劲,扫荡得门侧的火把乱闪。
可惜遇上的是雪湖江,他的刀还没劈下,一把剑已刺进了他的胸口。
他的刀再也劈不下了,绷紧的肌肉一下子松软,整个人往后倒下。
“冷如雪,原来你的血竟是冷的。”雪湖江喃喃自语,面带悔意,好象不该杀死那个护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