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第15/85页


凌浩目光闪了闪,谈谈地说了句:“其实他不糊涂。昨天倒是我有些浮躁了。”

凌浩话音还未落,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未进门,声音已到:“姐姐,对不住,让你久等了,这药煎起来颇费了些时候。”

杜祺一进门,看到凌浩和宁心,立时夸张地睁圆了那双原本微挑的桃花眼。他放下药碗,绕着宁心走了两圈,才笑嘻嘻地说道:“只一天不见,怎么姐姐就越发漂亮了。”

凌浩只是冷眼看着,表情都懒得摆一个。宁心倒是笑了,想着杜祺真是能耍宝,真不知他以前是怎么给人治病的。

杜祺又上下看了看宁心,说:“姐姐这一套衣服都很好,就只这头梳得不大相配。一会儿,反正要给姐姐把头发散开,重新扎了,才好下针,不如我帮姐姐绾个髻吧。”

“你会梳头?”宁心有些不敢相信。

杜祺看宁心一脸的犹疑,轻轻笑了起来,一对酒窝若隐若现。“那算什么?以前师傅说作大夫的,手一定要巧。所以很小时,就让我给师娘梳头,然后又让我练绣花。今天先给姐姐梳了头,等哪天闲了,再让姐姐看看我绣的花。”

“好啊。”宁心确实想见识一下杜祺梳头的本事,而且她那两只麻花辫和那身裙子确实不配,就大方的答应了。

杜祺一听宁心答应了,一张脸笑得更灿烂。宁心看着杜祺,心想,这人只是思维古怪,异于常人而已,其实他还是很可爱的,小孩子一般。

这时杜祺看了看桌上已经空了的药碗,转向凌浩说:“看来这位大哥已经把药吃了。本来淤血散尽之前,即使用针也无大用,但还是可以刺激经脉,使血散得快些。而且按常理,这淤肿越小,大哥能记起的事就越多。最后那针只不过是为了疏通经脉,之后大哥的记忆应该就可以全部恢复了。所以待会儿,我还是会给大哥下针,大约一刻就行了。”

凌浩点点头说:“麻烦先生了。”

杜祺一听,笑着说:“不麻烦,你若不来,姐姐又怎么肯来,所以我要谢你。”说完杜祺又指着桌上药碗对着宁心说:“ 姐姐,您也先趁热把药喝了吧。等我给大哥治了,再给姐姐施针。”

既然杜祺这么说了,宁心就端起了药碗,先尝了一口,觉得还好,不是很苦,干脆一口气喝干了剩下的药。一碗药喝完,宁心才觉得满嘴苦味,不觉吐了吐舌头。凌浩和杜祺看到都笑了。

“是不是很苦?”凌浩先问了句。

“开始觉得还好,都喝了才觉得确实有些苦。”宁心说完,又吐吐舌头。

杜祺塞一只小油纸包给宁心,说:“姐姐取颗桂花糖含在嘴里就不苦了。”

宁心虽然觉得糖是哄小孩子的玩意,但想到杜祺一番好意,就笑着打开纸包,拿了颗放到嘴里。

既然宁心已经吃过药,杜祺就又把心思放到了凌浩身上。他先给凌浩把了下脉,然后让他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了,取了一副银针过来,屏住呼吸,极快地在凌浩脖子和耳后各下了两针。宁心对中医一无所知,觉得有趣,就凑近了细看。杜琪瞧见了,眼睛一眨,赶忙把宁心拉开一步,说:“姐姐,哪有你这般盯着男人的脖子看的。”

宁心听杜琪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妥,微微红了脸。凌浩淡淡扫了杜琪一眼,没说话。杜琪对凌浩一向不大在意,只是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宁心又说:“姐姐可是闷了,反正现下也是等着,不如我给姐姐说些故事听吧。”说完,也不等宁心回答,就拉着宁心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自己又去外间搬了个墩子,也坐下。

杜琪歪头想了想说:“我就给姐姐讲讲我们这熠国前朝和本朝流传在民间的一些皇家轶事吧。姐姐看起来也是大户出身,估计这些市井的传说以前也不曾听过。”

“熠国?”宁心终于知道了这里的国号,可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她历史虽不好,可也从未听说过熠这个王朝。

“当然是熠国了,讲其它国家的有什么意思。”杜琪也没多想,以为宁心只是不相信他敢讲本国的皇家的事。

宁心知道杜琪没听懂她的问题,她又转头看凌浩,发现凌浩也看她,目光沉静,见她望过来,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宁心想想,觉得不问也好,毕竟只有凌浩知道她不是这里的人。况且既然她能被送到这里来,大概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她对杜琪笑笑说:“那好就请你讲讲吧。”

杜琪一听,马上开讲:“姐姐应该也知道,一年前驾崩的皇帝高祖爷本是以前安国的一位大将军。后来因为那时的前朝的嘉帝觉得他功高震主,便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他下了狱,还处以极刑。幸亏他当年一起作战的一位副将带人劫了法场,把他救了下来。那时他已不得不反,就干脆自立为王,三年征战之后建了这熠国。

可是熠国建了之后,这位高祖皇帝怕发生在自己的事情将来会重演,就干脆摆了个鸿门宴,想把当年跟他一起作战的那些将军的兵权统统收回。那些将军不交兵权就只有死路一条,还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当然只好乖乖交了权,很多将军也在那之后便告老还乡了。可是这么多兵也不能皇上一个人管着吧。高祖皇帝一番斟酌之后,觉得还是只有自家儿子最可信,而且他那些孩子本就是将门出生,自小就跟着他到处征战,领兵自不在话下。于是他就把兵权分别给了他那三个已成年的儿子:太子爷,齐王爷和勇王爷。而高祖皇帝的最小的儿子,也就是现今的靖王爷,那时还只有五岁,是当时唯一没有兵权的皇子。只是我们高祖爷那时没想到,这么分兵权却给后来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讲到这,杜琪忽然停了,他笑眯眯的看了眼凌浩,然后仿佛漫不经心般地问宁心:“不如姐姐来猜猜这隐患是什么?”

萧墙之祸

讲到这,杜琪忽然停了,他笑眯眯的看了眼凌浩,然后仿佛漫不经心般地问宁心:“不如姐姐来猜猜这隐患是什么?”

宁心突然被杜祺这么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杜祺做事一向奇怪,她也懒得深究。既然他问了,她就猜猜也无所谓。宁心仔细想了一下,已经有了答案。其实这事并不难猜,看过历史剧的人大概都能猜出。只是宁心并不想说,因为她不确定这里的女子是否也能轻易猜出。于是半晌之后,宁心摇摇头对杜祺说:“这些事情我不大懂,也猜不出有什么隐患。我觉得高祖皇帝很聪明的。”

杜祺听了,只是笑着说:“这些本不是姐姐关心的事,也难怪姐姐猜不出。”接着他又转向凌浩,笑容依旧地问:“那这位大哥也猜猜好不好。”

凌浩一脸平静地看看杜祺,缓缓说了句:“祸起萧墙,储位之争。”

“大哥还真是明白人。大哥以前可是也听过这个故事?”杜祺一双桃花眼定定地看着凌浩。

凌浩目光闪了闪,眉头蹙一下又松开,淡淡的开口说:“不曾听过。”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杜祺微微一笑,“那大哥和姐姐就明天听我接着讲吧。我现在要给大哥取针了。”说罢,他迅速的拔出了凌浩脖子和耳后的针。

凌浩活动了一下头颈,对杜祺说了声:“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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