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第19/85页


凌浩对那边的打斗看也不看,只目不转睛的瞧着怀里满脸是泪的宁心,急急地问:“你怎么了,可是疼得厉害?”。

宁心神志已有些不清了,看着凌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杜琪叹口气,走到凌浩身侧说:“王爷您还是把姐姐交给我吧,您这么着,只会让姐姐受苦更多。”

凌浩看杜琪一眼,并不放手,却往旁边让了让。杜琪赶忙上前伸手点了宁心肩上各处的穴道,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放在宁心鼻下,让她闻了闻。没多久,宁心就觉得伤口好像没那么痛了,而且眼皮发沉,只想睡觉。

“你给她闻的是什么。”凌浩看宁心好像已经昏了过去,有些担心地问。

“只是迷药而已,可以给她止些疼。不过……”杜琪叹了口气,却没再说下去。

“不过什么?”

凌浩追问,杜琪只好照实说:“姐姐的伤实在太重,一会儿拔刀时,连迷药也不会有用,这穿骨之痛姐姐还是会再受上一次。”

凌浩听得心头发紧,手上不觉也是一紧,宁心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凌浩听到,脸色青青白白,变了几次,最后他把宁心交给杜琪说:“你动手给她治吧,不过我要在旁边看着。”

杜琪抱起宁心就往里间走,边走边说:“王爷请跟我来。”

这时,一个侍卫来报:“王爷,陆风已经被拿下,请问王爷想如何处置。”

凌浩眼里闪过一丝凌厉,脚步不停地说:“穿了他的琵琶骨,废去他的武功,押回京去再审。”

同塌而卧

凌浩随杜琪到了医馆的一间内室,杜琪把宁心轻轻放在床上,剪开她肩头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衣服,又用针把肩上几个穴道封住。然后他回头看看凌浩说:“既然王爷在,那就请王爷帮忙抱住姐姐,别让她动,我要拔刀了。”

凌浩铁青着脸扶起宁心,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又用手圈住她。这时已经在昏睡宁心,一动不动的缩在凌浩怀里。

杜琪默默看了凌浩一眼,示意他要拔刀了,凌浩点点头,紧紧抱住宁心。杜琪伸手用力一抽,宁心浑身一震,叫了一声“哎呦”。她神志本已有些不清,但还是给痛醒了。宁心微微睁开浸着泪的眼睛,有些迷惑地看着对面的杜琪问:“你干了什么,怎么这么疼。”

杜琪对着宁心浅浅一笑,柔声说:“姐姐再睡会吧,往后不会再疼了。”杜琪的声音好似有种魔力,宁心听了眼皮仿佛千斤重,睁也睁不开,就又昏睡了过去。

杜琪看宁心睡了,马上又忙活了起来。他先净了手,把宁心身前、身后的伤口清洗干净,用细麻线缝合,再撒上伤药,取过干净的布条裹好。杜琪做这些时,动作极快,双手上下翻飞,一会功夫就处理好了宁心的伤口。接着他把银针从宁心肩头一根根慢慢取出,一边取一边仔细观察宁心伤口上的布条,看有没有血迹渗出。杜琪小心翼翼地拔出最后的一根针之后,静静看了布条半晌。看到布条上只是微微渗出了一点血,并没有扩大的痕迹,杜祺常常舒了口气,然后对凌浩说:“王爷,您可以把姐姐放下了。不过放得时候千万要小心,让姐姐侧着躺,右肩着床,她的左肩还是不能碰任何东西。”

凌浩并没有放开宁心。他眼光幽幽地看了看那把被杜琪扔在桌角、满是鲜血的匕首,又低头看看怀里面白如纸的宁心,语气极淡地开口问道:“她伤得怎样?”

不知为什么,虽然凌浩的口气平静无波,听不出心情,杜琪却觉得空气里有些压抑。他垂目想了想,才缓缓地说:“姐姐的肩部经脉断了几处,琵琶骨被刺穿,伤得自是极重。但好在是利器所伤,伤口平整,用以好药,养些时日大概可以恢复到伤前的九成。加之姐姐不是练武之人,有这九成,日常生活应无大碍。只是姐姐身子本就不济,按她伤前的脉象看,她的命数多则不过四五年,少则就只有两三年而已。如今这一伤,更是雪上加霜,两病相累,她的伤必好得比常人慢上许多,她的命数经次一劫,只会更短。”

凌浩听完,默然半晌,然后长长叹了口气,说了句:“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去前厅。”

杜祺听了,却不走,他看着凌浩胸口那一大片不知是宁心的还是凌浩的血说:“王爷,我也给您看看伤吧。”

凌浩摇摇头道:“那点皮肉之伤,不瞧也罢。

杜琪听完也不再劝,点点头,退出了房门。

凌浩看杜琪出去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一个人低语道:“只那么一点点皮肉之伤都会疼,你呢?”说完伸手摸了摸宁心的头发。过了一会,凌浩又说:“刚才你说我的身份、过去都与你无关,我知道你是不愿和我去京城了,还想跟我再无瓜葛。本来你若一定要走,我也拦不住你,可你偏偏做了件傻事,为我挡了那一刀。现在你就只好跟着我走了,从此我去哪,就带着你去哪,你活一年,我们便在一起一年;你活五年,我们便在一起五年。”

睡着的宁心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凌浩的这句话,微微皱起了眉头。凌浩看了,浅浅一笑,用手抚了抚宁心的眉心说:“不愿意呀。别人我还不要呢?世人都以为靖王是不近女色,其实我只不过还没瞧上谁罢了。你说你,要家世没家世,模样也不是顶好,怎么就让我给瞧上了?”凌浩就这么抱着宁心又坐了好一会,才把她轻轻放下,又怕她睡死了翻身压到伤口,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然后轻轻的走了出去。

凌浩回到大厅时,杜琪他们都在厅里等他。陆风则是铁链穿肩,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凌浩先向陆风走过去,二话不说,一脚踹翻了椅子,椅子连带着陆风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陆风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凌浩居高临下的看着陆风,过了一刻才说:“你是齐王的人吧,要不我和你也没仇,还待你不薄,你干嘛两次都要置我于死地。我只是好奇齐王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拼了命也要杀我。”

陆风居然嘿嘿笑了两声,答非所问地说:“不愧是靖王爷,我的惑心术居然被你破了。”

凌浩摇摇头说:“是你太急躁了,之前我的确记不起来是如何受伤落崖的,也没有怀疑过你。你原本可以找到更好的机会再行刺我的,可你偏偏找了个满屋子都是人的时候,而且还有个不怕死的。”凌浩说到这,嘴角不觉弯了弯。停一下,才又接着又说:“刚才你手握匕首刺过来时,那眼神和当初刺我胸口、逼我落崖时一般无二。我虽然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伤的我,可我一直记得刺我那个人的眼神,看似清淡,却带着恨意。所以刚才看到你的眼神,我就都记起来了。”

陆风听罢,轻轻一叹说:“今天我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出手的。王爷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主子齐王的秘密,如果安然抵京,必然近期向齐王发难,所以我自然要在京外截住王爷。这镇子里离京城不过半天的路程,只怕过了今天再无机会。”

凌浩绕着陆风慢慢踱了一圈,不知在想什么,眼光清幽,深不见底。半晌之后凌浩说:“你跟我之前就是齐王的人了吧。我也是糊涂了,还当你是亲信,居然让你先回去给皇上送密函。估计这密函现在也是在齐王手上吧。”

陆风又是一笑,摇摇头说:“那密函在皇上手上。”

凌浩略略一想,前因后果就明白了。当初他让陆风送的那密函上并没有详细写出齐王所做之事,只是提醒皇兄小心监视齐王。大概陆风拿到密函之后,自己先读了一遍,然后又告知了齐王,而齐王觉得只要除掉靖王,就算皇上接到密函也不能对他怎样,他只须小心防范就行了。于是就让陆风装成被五位集英阁的高手追杀,将他和侍卫引到崖边,然后突然出手向他行刺,逼他落崖。估计他那两个侍卫也已被灭口。之后陆风便回到京城把密函交给了皇上,这样既可以顺便找机会接近皇上,又可以不被怀疑与靖王失踪有关。如果真如齐王所愿,陆风得了皇兄的信任,那么他将来直接刺杀皇兄也未可知。不得不说齐王这一招的确是步好棋,把他们兄弟俩都算计在内了,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偏偏让他在崖底遇到宁心,又活了下来。那傻丫头,居然还救了他两次。想到这,凌浩又问了一句:“我即已落崖,你为什么还对我用惑心术,不让我记起当日发生的事?”

“凡事总有万一,何况是王爷落崖前非盯着我眼睛看的。”陆风样子虽然狼狈,答起话来倒是轻松自如。

当前:第19/85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