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第39/85页


凌浩表情有些怪异的看了眼宁心说:“我还以为,你对什么事都不上心,没想你到对谢简倒那么在意。”

宁心从没想到凌浩会说出这种话来,轻轻笑出了声。过后才说:“你想错了,他是我大哥,我当然会关心。”

凌浩叹口气,说:“我也知道,只是你对他也太好了一点。我们分开大半年,你从没问过我过得怎样;可今天一听说谢简要进京,就马上问了起来。”

宁心语塞,过了半晌才说:“你的事,我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我怕自己一旦开始关心你了,就会一点点陷了下去,将来伤心。”

“你呀,总是不肯给我一点点真心。”隔了片刻,凌浩又叹口气,说:“不过,算了,我也不想强求,我慢慢等吧,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

宁心听了不知说什么好,干脆沉默。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凌浩才开口道:“关于谢简,其实我皇兄已经找他好几年了。我不知道谢简跟你讲过多少关于他自己的事,我也不便细说,你若有不明白的,八五八书房以后直接问他好了。你知道他是我父皇驾前宠臣,齐王和我皇兄自然都想拉拢他。可他又偏生是个傲骨,不论是我皇兄还是齐王,哪派都不想介入。

本来这样也无可厚非,但齐王心有不甘,便以他的家人相威胁,谢简还是不从,齐王便一怒害了他家人。我皇兄本以为这样他定会投入自己帐下,不想谢简却始终坚持他的原则,而且因了齐王这事,干脆辞了官。

现在想来,父皇宠信他,大概也正是因为他不愿参与齐王和太子之争吧。但谢简确有定国安邦之才,所以我皇兄登基之后便一直想把他找回来。这次我来找你,刚好遇到了他,便想请他再次为官。他开始一直不肯答复我,直到后来得知你要跟我回京之后才同意进京任职。”

宁心听罢原委,心说,大哥呀大哥,我又欠了你一份情,若不是为我,估计你还会在这小镇自在地作你的教书先生吧,但现在为了我,却又去蹚那淌混水。只是不知今生,我还有没有机会报答你为我做的一切了。

凌浩看宁心半天不语,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他仿佛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谢简此生最恨争斗,所以如果齐王还在,即便他对你再好,估计也不会再度为官。但他又确有济世之才,满腹的经纶,而你遇见他时,他不过如潜龙在渊,总有一天他要出了深潭的。他对你牵挂都是真的,但那也给了他一个契机。虽然对他而言,现在也许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尚可接受,他便同意了我的提议,如此而已。”

宁心听得仔细,目光微微闪动,却还只是沉默。

凌浩也不再说什么,只陪着宁心一路走回了驿馆。

凤冠霞帔

两日之后,凌浩备好了一辆宽大舒适的马车带着宁心启程回京。虽然皇上已经催了他两次,但他并不想走得太急,一个是因为宁心手腕上的伤还没好,还有一个是想带着宁心沿路玩玩、看看,毕竟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游山玩水的机会不会太多。

他们走走停停,走了三天,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晚上的时候,宁心问凌浩:“我们这样大概还要再走几日才会到京城。”

凌浩想了想说:“那要看我们走得多快了。照这个走法,大约还需五日吧。”

隔了片刻,宁心又问:“那你来救我时,从京城到我跟谢简住的汉宁镇用了几天。”

凌浩听了,眼底浮起一丝喜悦,笑着说:“可真是不容易,你终于想到要问了,也终于敢问了。既这样,我就告诉你吧。我那天大概是在中午时分接到的那县官派人送来的加急文书,我当时一看到文书上说你受了伤,就急了,马上进宫求见皇上,告诉他我要出京,又安排了人去找杜琪,然后就上路了。出发时大概是申时左右吧,路上一直没停,换了五匹马,大概是早上辰时到得监牢吧。所以一共是半天一夜,九个时辰左右。”

宁心听完凌浩的话,过了半晌,才微微叹了口气说:“谢谢你连夜赶来救我。”

凌浩伸手摸了摸宁心的头,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而且,跟我你永远不必说谢。”

宁心听了,看看凌浩,慢慢地道:“即便是亲人,也还是要说谢的。”

凌浩只是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宁心又想到一事,问凌浩:“听说你那次平乱之后,没有和军队一起回京。你到底是去哪了?”

凌浩带些埋怨地看了眼宁心说:“这事儿,你还好意思问。我当然是找你去了。”

“找我去了?那时我都走了一个月了,你上哪找?怎么找?”宁心觉得有些奇怪。

凌浩一叹,道:“对不起,我知道已经过了快一个月,而且我也是想早点去找你,可我是那时是主帅,怎么也不能还在战事中就擅离军营的。不过也正是因为接到你离京时留下的那封信,我也才决定提早和齐王对决,攻打他的都城。活捉了齐王之后,我看大局已定,就一个人先行回了京城。我本想看看你究竟拿走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再决定怎样找你。后来我发现你带走了金叶子和银票,就想先通过钱庄找。可你实在聪明,一出京,就兑了张二百两的银票,之后就再没进过钱庄。虽然没法通过钱庄找你,但你却偏偏带走了我送你的玉佩,于是我就想到通过江湖上的人找你,便去了我师傅那里,又让师兄帮我联络江湖上的人,然后把我所画的玉佩的样子和你的画像拿给他们看,希望他们能帮我找到你。所以大军进京城的时候,我正在师傅那里见一些江湖人士。”

宁心听罢,心说怪不得坊间对此事有好几种传言,现在看来还都有些道理。想到刚才凌浩说给她画过像,宁心不禁有些吃惊和好奇,便问凌浩:“你当时还给我画过像?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会画画。”

凌浩笑了笑说:“关于我你不知道的恐怕还不止这一件。再说要画好一整幅画很难,但只画个人像我还是会的,何况还是画你,本就在我心里。”

“那我能看看你给我画得像吗?”

“这次来得太匆忙,那张画像被我留在京城了。”凌浩犹豫了一下,又说:“不过你要真想看,我现在倒是可以再画一副。”

宁心一听,点头道:“好啊,反正今晚也没什么事。”说着就先走到了书桌旁。

凌浩看到也默默跟了过去,研了墨,拿起最小的羊毫蘸了墨,画了起来。他勾勾描描,只一会功夫,一个女子的身影跃然纸上。宁心学画多年,看到凌浩几笔便画出这样一幅画,知道他画功其实也是极很深的。宁心再细看那女子,麻花辫,简单衣裙,两条挺秀的弯眉,一双迷离的大眼,脸上一丝淡淡的轻愁,与她八分形似。

过了半晌,宁心指指画说:“可以把这幅画送给我吗?”

“你喜欢,拿去就是。不过将来等你手好了,也得画幅画送我才行。”凌浩不肯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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