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第54/85页


一起赶来的小月马上说:“就是刚才和小安一起来的那位夫人。”

“哦。”大妈这才明白,指指角落的一间屋子说:“他们在小厨房那边。”

凌浩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便看到小安一个人正站在门边向他招手。他二话不说,就往那边走去。到了门边,凌浩向里一望,便怔怔地再也挪不动一步。

门内,宁心正微低着头,在灶边默默地切着面,锅里的水已经开了,一股股冒着白色的蒸汽。夕阳的余辉从小窗中照进来,静静地铺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像个闪着淡金色光芒的美丽精灵,微微跃动着,一身的温暖恬淡。

那样的景象一下下牵动着凌浩的心,让他一动都不敢动。当初在谷里时,宁心就是这样安安静静地每天做了饭给她吃。虽是粗茶淡饭,却好像是他这一生中最干净明快的时光。不想时过境迁,她竟然还甘愿这样为他洗手做羹汤,如此便是幸福了吧,简单但平实。

不一会宁心已经煮好了两碗鸡丝面,又煮了一个鸡蛋。她把面和蛋放进一只托盘,打算端回恒院,才一转身,就看到凌浩正倚着门框朝她微笑。

宁心快步走到凌浩身边问:“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了。”凌浩边说便接下宁心手中的托盘。然后他招招手,叫来了小月,把托盘递了过去,又拉起宁心的手,和宁心一起往外走去。

走了一会,凌浩问宁心:“怎么忽然想起来厨房了?”

宁心却不答,只是问:“今天是你生辰,怎么也不告诉我?”

凌浩一听笑了,说:“原来你跑这来就是为了给我做寿面呀。既然是你做的,我一会一定把它都吃光。不过算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吃亲人亲手为我做的寿面呢。其实自从母后过世之后,我也没特别在意过自己的生辰。以前父皇忙,都是皇兄陪我吃顿晚饭而已。后来皇兄登基后,也忙,但还是每年在这一天陪我吃晚饭,这样一个生辰就过了,也没觉得和平日有什么不同。所以才就没和你说。”

宁心没想到凌浩每年生日竟过得这样简单,在她心里生日是个极重要的日子。所以未及多想,一句话便脱口而出:“那以后,我每年都陪你过生日,给你煮寿面,好不好?”

“当然好。”凌浩马上答道。但他想了一下,又补上一句:“不过以后你还是别再来厨房了。你眼睛不好,万一磕着,烫着怎么办。每年生日有你陪着我已经足够了,并不一定非吃你亲手煮得面。”

宁心却笑道:“没关系,我也并没做什么复杂的,两碗寿面,一个鸡蛋而已。而且我喜欢给你做。”

凌浩不忍拂她的意,虽然还是担心,但也不再说什么。

两个人回了房,小月跟着也到了,帮他们把面和鸡蛋摆上,小安又提了其它的酒菜来也在桌上摆好。

宁心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凌浩说:“来,我们干一杯,我祝你生日快乐,一生平安。”说完碰了一下凌浩的酒杯,就要喝下自己那杯。可杯子还没碰到嘴边,就被凌浩拿走了。

凌浩端着两杯酒,笑着说:“祝福我收到了,酒我来替你喝。”然后就把两杯酒都喝干了。

喝完酒,凌浩端过来宁心煮的面,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加了鸡丝,青菜,还有豆腐,看着青白相间,闻着也香,就忙挑了一筷子放到嘴里。不知是不是因为是面是宁心做的,凌浩觉得虽然看起来简简单单的面,却味道很好。于是也不多说,一口气把面全吃了。

宁心看到,微微一笑,开始安静地吃自己面前那碗面。

吃了面,凌浩又拿起宁心煮的鸡蛋看了看,问道:“这个是你们那里的风俗吗?庆祝生辰吃鸡蛋,有何说法?”

宁心想了想,说:“好像是我们那里的风俗,可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记得,小的时候,每次过生日都是只吃鸡蛋的,后来到了十几岁的时候,父母才开始煮面给我吃,还每次都是这种有青菜豆腐的,说是青菜豆腐保平安,吃了这种面可以一生都平平安安的。但除了面,他们总还要煮个鸡蛋给我,好像从来没给我说过为什么。”

凌浩倒也没再问,叮叮当当在桌上敲了蛋,吃了。然后自己斟了杯酒,一边浅酌着,一边看宁心。

大概因为吃面,有些热了,宁心双颊嫣红,两只大眼睛被汤里的水汽蒸得雾蒙蒙的,看着格外动人。

宁心吃完面,一抬头,看到凌浩端着酒,眼光幽幽的落在她身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呢?”宁心问道。

凌浩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默默走到宁心身边,忽地俯身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然后才直起身笑着说:“我在想,你到底是哪里好,竟然让我心心念念都是你。”

唉,又是这样窝心的话,如何不让人心动。隔了片刻,宁心问:“那么,你想到答案了吗?”

凌浩走回刚才坐的地方,又倒了杯酒,叹口气说:“没有。你是漂亮,但也不是绝美,论容貌我原来那个侍女就比你强。你也不算温柔,我求了圣旨要娶你,被你看得一文不值,干脆逃了。所以我想来想去,能想起的都是什么时候动过心,却不知为什么。”

宁心一听,起了好奇心,便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动过心?”

凌浩沉吟一下,说:“第一次,应该是我们在谷里时,我发烧,你照顾了我好几天,一醒来,看到你在身边安安静静地睡着,不知怎么就喜欢你了。那时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但觉得你那么照顾我很像一个我熟悉的人。后来我才想起来,是我母后。五岁那年,出天花,母后就是那么守了我三天三夜,后来被我累得大病一场。”

宁心倒笑了,调侃一句:“嗯,照我们那的说法这是恋母情结。”

凌浩摸摸宁心的头说:“又胡说了,我母后都过世快二十年了,她的样子我都记不清了,哪来的恋母。那时只觉得你像个亲人而已。”

“后来就没再心动过?”宁心又问。

“怎么没有,再没见过你那么不在乎钱的了,把我好好的金叶子愣是给做成了鱼坠去钓鱼。不过说起来最让我心动的还是那次杜祺说要娶你,给你医病,你居然一脸淡然地回他说‘生死由命,我不强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凌浩又喝了口酒,指指宁心又说:“你说你,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从来都是一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模样,我还就偏偏喜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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