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日春秋全集.com》第1437/1519页


算了,算了,抽几家问问,他们一家几口人,到时一平均,就是多少家。

家数最后统计出来,只有五千多。

如果不是当今皇帝对高显有一定的了解,如果不是杨雪笙在这里打打猎,喝喝酒,他们就知道这些,哦,那个高显,藩国,地盘挺大,就是没人,湟东一直到黑水下游,也就十几万男丁,这湟东人口相对稠密点儿,那黑水下游,根本就没人,光是沼泽和荒地,你看看,这地图上都没标。

而这地图,几百年前沿袭下来的老地图,还是某个杰出人物画的,之后除了几个特殊的地点,基本上没变动过。

这就是中原式的丁口计算。

乱世之后,人一下全没有了,乱世过后几十年,人口可以增加几十倍,不少人流泪涕零,大叫:“盛世呀,盛世呀。”

如果有个人提出疑问,并找出疑点,一定会有一个人说:“没办法,天朝人多。”

中原人画了一头牛的牛角走了,现在到了这头牛要拱出地表的时候,忽然就创造了这么雄浑开阔的景象。

这,也就是国力。

叶赫棱泰过河时只有一句话:“东夏国有这么多的粮草,这么多的兵马吗?”龙青潭不让使者走,就是给他们这边过河创造条件,就算对方知道他们过河了,又怎么样?未绝使者,你就开战?你敢吗?

张铁头这会儿确实没有,但不是不敢。

他还没在北平原正式动员,因为表面上大王还在生病,大王生病呀,使者又没回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杨雪笙却知道。

他一巴掌拍在案子上,气急败坏跟人说:“高显的龙四疯了,他到底要干什么?东夏王不管真病假病,门前没有一丝风催草动,说要封他的门户,谁信?谁信,他这不是纯粹诬赖人家吗?”

找来朝廷大小军事将领,召开紧急会议,他就说:“东夏王一病不起,就算不病,他现在欠饷,拿什么给人家打仗,还主动打他高显?以我看,这是高显要并吞东夏,高显并吞东夏,湟西就是他的跳板。”

陶坎不敢主动出击,因为备州虚弱,高显又是头猛虎,就说:“交涉,立刻交涉,我们一边备战,一边交涉。”

杨雪笙也心知肚明,这一仗朝廷打不起。

说句实话,湟西就是他们家的,还就是他们家家门。

朝廷当年要地,那是因为当时的情况不一样,当时没有中原大战,朝廷给出的口号是,你们做朝廷的臣子,朝廷给你们藩国,保证不动你们的藩国,至于藩国以外的,那就是我们的,后来呢,夏侯武律最先袭击驻兵,随后兵马淹没上来,备州前前后后移过去的十数万人,备州北部的人,像北平原,魏博,不是被掳掠了,就是跑南方散匿做雇农,这湟西,还和以前一样吗?以前是朝廷要出来的,填了百姓,现在还要填民吗?填不起了,人家不拿回去,那是人家出于对朝廷的忌惮,未把经营的重点放过去。

就是人家不要,稀疏的湟西扎的还是一些小部落,一些跨河过来的大家族开辟做草场,他们交税也是交给河对岸。

没错,现在人家要拿走,朝廷当然得说,那是我们的。

可实际上,像杨雪笙这样的人心底能不明白,那就是人家的,备州没有实力反倒硬要去夺人家的地盘,傻么?

怎么办?

杨雪笙很快做出第一个安排:“派出一支人马,将衙门、办事处的人接回来,不管他们现在多少人,真官假官,是不是自己种地,天天晒太阳,人要接回来。”接着,做第二个安排:“高显要南下吗?不是,他们是要灭亡东夏,他们要灭亡东夏,朝廷为什么给他们打头阵。派人再去探视东夏王,告诉他,高显的兵马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希望他们能早做准备,另外,朝廷愿意贷给他三十万两无利息的贷款。”

再接着,他做出第三个安排:“交涉,谴责,严厉谴责高显,实在不能阻止他们攻占湟西,就退一步,不许他们越过喜峰口,进攻北平原。”

最后,他做出第四个安排:“加急报于朝廷,另外,要给张怀玉将军去信,渔阳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要是一战就败,大势所趋,咱们不能管,接走东夏王一家老小就行了,要是他们能顶住几轮,我们备州,他们登州都要做出反应和震慑。”

做完这四个安排,让众人散去。

他又一次找来熊熙来,纳闷说:“上次我们在一起推测,高显是不可能将湟西从咱们手中拿走,拱手再让给东夏,现在来看,确实不会,要是不会,那他们摆明是想并吞东夏,这个时侯并吞东夏,意图昭昭,东夏却动静不大,你说是不是东夏王一病不起,那边摸到了切实的消息?”

熊熙来拿不准,反问:“会吗?”

杨雪笙说:“东夏王要好好的,再不济他也该做出战争准备,可我们这边只风传他给高显要地,就是不见他人,这怎么解释?这一次你去,一定要见到他,再见不到,他可能真不行了,东夏要面临大变,你立刻去找冯山虢,看看能不能与东夏的实权派会面,实在不行,立刻重新扶立。”

熊熙来点了点头,这就出发了。到了北平原,张铁头就把他扣了,要遣送回去,开口就说:“你胡说,高显那是去打你们的,我们大王病了,我们没心理你们的,你还是回去,给你们总督讲,大王要是好了,让我们为你们挡这一战,我们就战,要是不好,这一仗,你们自己打。”

熊熙来还握着三十万贷款呢。

这个钱,东夏拿不到,它拿什么打仗?

他只好对着咆哮,嗷嗷说:“你们要是再不知好歹,东夏就要亡国了。”

谢先令则做好人,私下去见,客气地说一席话,说:“我们大王确实病重,关键是他不见任何人,你说要贷款,确实,我们这儿缺钱,但更缺的是粮食呀,给我们钱,饷是能发了呢,打仗是要粮食的,不如,我知会大王底下的重要人物,相互合计,合计,只借十五万两,拿这些钱买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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