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日春秋全集.com》第1458/1519页


两个人留下,扶住断开的木条,让几人经过。

刚刚过去,前头一团黑的挡板或者土墙后面是一片狗叫,一行人大吃一惊,心说“坏了”,刚刚说坏,还不算太坏,龙沙獾第一个上马,朝一团亮光处奔过去,觉得那儿定然是一个入口,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从那儿杀过去,众人跟随着往上冲,到了跟前一看,气愣了,原来这儿一排士兵严阵以待,有个小型的,骨头只有几根拳头粗的矮望楼,偏偏进去的门没设在这儿。

还是上当了。

狗和镜子的配合,很容易就让人判断出袭营人马的数量,你再干扰也没用,同时狗一叫,人先惊,一不做二不休,就没有从容勘察的镇定了,望着亮光处冲,到了跟前,亮光处偏偏放兵不放门,几十个士兵等着呢。

跑。

不能给他们打。

还不算正式进入营地,在这儿跟他们打,是个环形的带状区域,估计还会有这样的小支人马,他们会第一时间跑来支援。

龙沙獾躲着弓矢,一箭把矮望楼上的兵射下来,穿过去。后面的马队也一样,驰马走射,各有伤亡。

过去了,到处找能进去的地方,即便有鹿砦也没关系,可一连经过两个这样的地方,硬是找不见能进营的门。

敌人的人马已经在这带状地形上出现,不多,也就一百多骑,前后合击。

他们躲避,互相奔逐。

碰到同样亮灯的地方,士兵们就抬鹿砦往前横,一行人势必一团焦躁,苦苦周旋,心里死骂狄阿鸟奸诈。

龙沙獾倒很快冷静下来,他早就出城,从别的地方往这儿望过,知道这儿有门,耐心看着土墙,东陵是放马的地方,不但有门,还不是一般的大,他看着土墙上的幔子,相信这是被隐藏了,耐心地分辨着,耳朵在风中一挑,一挑,忽然看到一块地方太方,太正,接近一看,果然,都是平板车,偏厢车,勒勒车,外头同样张幔,做了伪装。

人到了旁边,甩了抓勾倒拽,前头挂得死死的,上去砍几刀,将连着的绳索斩断,还是拉不动车。

如果是个普通的士兵,他们没见过有闸的车,一定不再想法。

龙沙獾却知道这种车,靠感觉就怀疑上了,回头驰骋,到了亮光处点了几十火把回来,往车上,毡子上投。

毡子被人浇了水还没干,火烧不起来,众人人又少,还要与对方的人马周旋,不愿意干耗,就说:“我们走吧,走吧。”

龙沙獾却不肯,营里至今没有大的动静,觉得就是走,也要把人都轰起来,惊到人再走,一边令人抵御东夏兵,一边集中持狼牙棒的勇士上来狂擂,片刻之后,把车辆围成的门豁开了一处,率先进去,到了之后,又发现盾墙,驼、牛阵,知道再撕不裂,用了个巧,放弃战马,带着人跳进去,一边与数十个高强的刀手钻驼阵,一边赶到驼牛的后面戳,硬生生地让这些畜生把严实的盾墙趟出一段黑窟窿。

外头正厮杀的人马一阵大乱,各自给几百头驼牛练成的铁阵让路。龙沙獾就在驼和牛背上奔走,疾呼数声,砍掉两个刀手,回头扑出来夺匹马,往营地里绕,带着惊雷一样的马队闯进去了。

然而,外面的兵马却没有衔尾追杀,反倒退了,试图收拢驼阵。

大伙虽死伤十好几人,心情却骤然一松,只觉得已经袭营成功,在营地里大肆纵横,嗬嗬狂泄,却不见士众乱奔,反倒是跟空了一样,不见动静,心里又一沉,回头往南门方向望去,人马攒动,火把通明,分明是暗示了己方大举夜战的情形,这营地,怎么就没有点动静呢,空的吗?

显然不是,营地里到处树立鹿砦,阵着土台,只有土台上的兵反击,通过很难,只有想横漫过去,走踏近处兵营的时候,兵营才反击。

看不到敌人大规模增援,看不到兵营有什么动静。身边的百人小营,起码都有四根以上的鹿砦,有盾墙,有斜插的枪架,备有上了弦的弩机,只需起来几个人,就依仗弩机把兵营守住了,根本别想趟透。

己方人马冲到哪,哪升一盏红灯。

趟不透,道路走不通,敌人的援兵出来的虽然很少,很少,但就像一条小溪,一点一点地增加。

龙沙獾明白了,这不是人马没惊动对方,而是对方的一套战法,他们早已判断清楚自己人马的数量,自己杀不到的地方,将士们也许还在安心睡觉,自己杀到的地方,红灯一亮,人马像没睡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预防自己不走道路,趟营而过。

至于追击堵截,试图困死自己人马的兵力,很可能只是对方的巡营兵。天就快亮了,深入营地几百步,人马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失,特别是马,伤亡更多,再不设法杀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人不得不放弃了战马。

他只好带着愤恨和不甘心,领兵撤退。

出了营,马没了,环带区域中的骑兵等着呢,所剩将士都是以一抵十的勇士,虽然不少弓矢随马丢了,却以步敌骑,互相掩护,且射且走,又夺了七匹战马,趁着夜色往东陵撤,过了铜镜区好远,敌兵才退走。

这时会合外头等着的两名弟兄,数数人数,一百人正好少了一半多一点儿。

众人不知道敌兵是不是还要追,是不是要截击,上了乱坟岗,气都不喘一口,绕过下来,利用强壮的体魄,天亮以前,硬奔走十余里,最后见到了一个小小营舍,好像是对方放马时鸣警的地方。

龙沙獾观察一二,说:“我们把它打下来,看看能不能再夺几匹马。”这一仗打得太窝囊,使得众人心惊胆小,个个都说:“龙沙獾,打成这么个样子,好不容易逃得一命,我们也不怪你,大家同生共死,出来之前就想好了。可我们没有讨到便宜,有命回去就回去,干嘛还要去打一个小哨所?”

龙沙獾也觉得大伙的损失应该算到自己头上,没坚持,只把自己的理由说一下:“今夜我们之所以打败仗,主要因为我们没有与狄阿鸟交过手,不了解他的情况,这个时候,我们不能白白受损,抓几个舌头回去问问,也好知己知彼……”

鳌佐明白了,一摆手说:“这东夏王布置铜镜,我们只当他就这一手,可到了里头,你们看看,多古怪,我问你们,你们见过夜里敌兵入营,无动于衷的士兵吗?我们这些人不说什么巴特尔,可起码也算勇武,可到了敌营,他们一开始的骑兵只是厮磨,进了营地呢,又总觉得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有很强的战斗力,相互配合,让人杀半天杀不上,他们想困我们,却又不死困,反倒放我们出去,让骑兵追杀,一下折了我们一小半。我们这些人自幼习武,寻常人等,格杀十余并无难度,可这一次,和普通的士兵也是一命换一命,甚至未必一命换一命,被打得也太惨了,要是不弄个明白,我们就不算是巴特尔。”

跟龙沙獾一块上驼阵的勇士说:“我们几个和龙沙獾上了驼阵,遇到了几个刀手,个个刀法凌厉,绝不是一般人,豪立木被他们一刀劈翻了,落下去被踏了个死,我也差点中刀,要不是驼阵被戳走,他们慌乱,我们非要被这十几个刀手杀个精光,可你们都该清楚,守驼队的肯定不是啥人物,只会是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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