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之书全集》第357/554页

---

片刻....

青石板的街道被鲜血所染红，麻木的兽人们开始清理起死去的战友，在他们看来，死或许不痛苦，那可能是一种提前的解脱，至少比起活着的人，他们已经得到了幸福。

不必在畏惧，不必忍受战争所带来的痛苦。

这短短十多分钟的战斗以人类伤亡过千而结束，而兽人方面也付出了近三百人的代价，其中还不包括重伤员四百多，这样的战果让副指挥官罗其感到很无力，在他的认识里，不，应该说在所有兽人的认识里，人类应该是没有如此强悍的，没有！

走过满是鲜血的街道，罗其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受了重伤而没有死去的人类身上，借由破裂的头盔，罗其所看到的是一张略显稚嫩的脸颊，在如此的寒冬中，这个人类仰面朝天，浸满鲜血的嘴唇微微的喘着气，而他目光呆滞的看着被战火所染红的天空“蓝的..家..妈.妈”一面低声呻吟，他一面吃力的举起手向要抓出那虚幻的景象。

对视.....

“帮..帮我一下”那大男孩用手艰难的抓住了罗其的靴子。

罗其将头转到了一边，而手里的斧头直直的落了下去，鲜红的血带着一丝温暖喷了出来，同样也溅在了罗其的脸上，他在挥动斧子的瞬间似乎看到了那男孩满足的笑容。

你究竟为什么而战？人类....

“大人，阿塔指挥官阁下已经战死了，我们，我们被包围了”前来报信的兽人沮丧的走了过来。

他的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兽人沉默了下来，被包围了？那也就是说已经没有希望了吗？无法离开了吗？要死在这了吗？水闸旁，守卫这里的兽人们没有慌张，他们只是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本城中最后的指挥官。

“是嘛”副指挥官罗其只是简单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将插在尸体上的斧子抽了出来“已经被包围了吗？”

“是，是的，大人，我们被包围了”

微微的叹了口气，罗其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燃烧的箭楼上，而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和指挥官阿塔还有亚蓝一起的时光，那时多么快乐啊，没有该死的战争，也没有为权利而勾心斗角的岁月。

停泊在码头中的一艘运输舰的甲板上。

此时，由于大火和人类士兵的逼近，原本秩序井然的登船队伍发生了混乱，相互推搡所引发的是叫骂，诅咒，以及极度的混乱，所有的人都想在第一时间挤上运输船，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够了，怎么还没有出发，我不想在等了，难道阿塔那个家伙想让我们死在这吗？”说话的人是驽马城的城主布德，这个家伙是典型的胆小鬼，此时被困在船上的他已经歇斯底里起来“开船，快点”

“城主大人，士兵们还没有一些没上船，在等一下，等...”

“住口，你算个什么东西”布德猛的煽了参谋一个耳光然后抓住对方的领子大声的咆哮起来“通知水闸守军，快点，就说我们已经登船完毕，快开水闸，快..开..水闸！”

“是，是的大人”参谋官捂着发红的脸颊，在肚子里暗自诅咒了一句后跑了出去。

“该死的，该死的”看着已经燃烧起来的城市，布德愤怒的用脚跺着甲板，眼前的过失究竟是谁造成的，是谁？还不是那个该死的阿塔和他的手下，要不是他妄言能击败人类军队，眼下自己早就安全的回到首都了“该死的家伙，我不会放过你的”

停顿了片刻，布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卫队长...”

“......”

看到没有人答应，布德气急败坏的喊了起来“卫队长！”

“大，大人”听到布德如同杀猪般的喊叫声，卫队长立刻带着士兵冲了进来，不过他所看到的则是布德城主愤怒的注视“有什么事吗？”

“死哪去了”布德叫骂起来，随后他问道“阿塔的家眷在哪艘船？还有，罗其的家眷呢？”

“大人们的家眷都在普斯林号运输舰上”

“很好”布德冷冷的笑了起来然后命令道“去，把他们的家眷给我抓过来，阿塔虽然死了，但是他所犯的罪要由他的家眷承担，哈哈”布德此时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就连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知道了”卫队长应了一声。

火越烧越旺，似乎想将一切化为灰烬，面对着熊熊烈焰的无情灼烧，忘记死亡的红月士兵们再一次奋死拼杀，终于，九点六分，战斗继续了三个小时后，广场前最后一道兽人防线告破。

没有丝毫停留，士兵们一鼓作气冲入了驽马广场。

此时还没有登船的兽人原本就慌乱一片，当他们看到全副武装的人类士兵从广场的各个方向涌入码头时，他们彻底绝望了。

是抵抗还是投降？

“弓箭手给我射，杀了他们”城主布德用力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而他的身体却紧紧的蜷缩在甲板护栏的后面“该死的，怎么还没有开水闸，怎么还没有开，可恶啊”

面对着越逼越近的人类，排列的岸边的运输舰上，兽人们开使使用各种长程武器开始还击，其中包括，舰载的抛石器以及飞矛弹射装置，所谓的抛石器就是将碎散石头一齐抛出的装置，而飞矛弹射装置就是巨大化的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