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财迷贾瑚》第30/112页


贾瑚抬头望天,想偷懒就说,跟他这里喊老做什么。不过他爹高兴就行了,看他装模作样的样子挺乐呵,也不多说,反正刚才他已经看过账本了,只不过是说一说自己的意见罢了。
不过等到他接过贾赦手里的账本时,头也跟着疼了,他都忘了,这种大齐本土的记账方式,贾瑚一点都不习惯呢。贾瑚无法,只能叫来商和,让他帮着看看。
乌进奇心下暗喜,这位瑚大爷看着就是个不通庶物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东家要让一个十几岁的娃娃看账本?就算这位瑚大爷小小年纪就考中了举人,可读书和做账是不一样的,会读书的人可不一定会算账。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商和的动作很快,没多久便将账本用他们现在用惯了的表格重新抄了一份,好在为了方便,早些天他们这些管家和账房已经把空白的表格账本弄出来了,往后只需要填上数字就可以了。
贾瑚接过了账本,仔细的看了起来
“乌庄头,今年粮食的出息比起往年少了整整三成啊!你这个庄头似乎很不称职呢。”
乌进奇心下一惊,脸上的表情立即变成了苦瓜脸,“大爷有所不知,今年的光景实在是艰难,开春时遇上了春汛,好容易等到夏粮可以收成了,一场风灾又将大伙儿几个月的辛苦全打没了,到了年底,更是早早的下起了雪,您也知道,自打今年的第一场雪开始,这天一直都是乌沉沉的,好多庄稼都被冻死了,小的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贾瑚哼了一声,“别以为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就想糊弄我。你知道你们隔壁的凌家庄吗?”
乌进奇心里一惊,感觉要糟。
“瞧你这个样子,想来是知道的了,那凌家庄正是小爷的产业,你说的那些,他们今年也遇上了,可收成却是你们的一倍,乌庄头,你有何话讲?”
乌进奇背后冷汗全都冒了出来了,那凌云庄和黑山村、云来村都在同一个镇子上,庄子的面积和黑山村差不多,却比云来村小了不少,其他的一些情况都和他们的差不多,要说减产,可人家凌家庄却也没减多少,报到贾瑚这里的产量比乌进奇报上来的还超出了这么多。
乌进奇背后的冷汗跟淌水似的,双腿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抖越厉害。“这……小的实在不知,那凌云庄原来是大爷的产业。”
贾瑚笑得很好看,跟个小太阳似的,差点把乌进奇给融化了,“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知道凌云庄是爷的产业了,就会少做点假吗?”
“小的不敢,小的哪里敢起那外心呢?”乌进奇就差指天发誓表忠心了,可惜,已经晚了。
“哼,我就说这乌家的兄弟两个都靠不住,要不是当初老太太非说你们是妥当的,硬是留下了你们两个,老爷我早就把人给换了!”贾赦虽然也看不上这么点小钱,可也不想底下的人这么挖他的墙角啊,他家瑚哥儿说的对,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
贾瑚却摇了摇头,现在毕竟还没到贾家家败的时候,这次他们没下的东西也不多,这一次大概也是他们第一次伸手,而且他还知道,被没下的那些钱粮都到了哪里了。
“倒也不必换庄头,这乌家兄弟在黑山村和云来村经营这么多年,现在换掉他们不明智。”
“那瑚儿觉得该如何是好?”现在的贾赦总是习惯性的问他家宝贝儿咂。
贾瑚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早就想把贾家那些旧式的做法给改一改了,“这么着吧,庄头就不用换了,等一会儿爹去和敬大伯商议商议,算一算黑山村和云来村每年大致的出息数量,然后收取固定的租子,若是超过这个数目就由庄头自己处置,若是不够的,将原因上报上来,若真的是天灾就罢了,适当的减免一些也是使得的,若是因为人祸……那么该怎么样便照规矩来。”
贾赦听得连连点头,他这个儿咂就是个人精儿啊,不错。“成,我这便去和你敬大哥伯商议一番。”
乌进奇额头的冷汗冒得更多了。
想了想,贾瑚最终还是说道,“要我说,黑山村和云来村本就是先辈们留给后人的,他们的先辈对贾家倒是忠心,但是这几代人下来,乌家兄弟这一辈的对咱们家有何想法却是不敢保证了,从今天这件事儿来看,就能看出一二了。您和敬大伯也该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了。”
所谓的一劳永逸的法子,贾赦一时间没想明白,但是他知道,贾敬肯定听得明白就是了。于是摆摆手,给管事的交待了几声,就往隔壁的贾敬府上走去了。
至于乌进奇,已经被这对父子给忘记了。此时的他也不敢出声,心里却对撺掇他们两兄弟搞出这些事情的贾母和贾政那一房的人充满了怨怼。
贾瑚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会他了,这样的小人物,实在不值得他多关注。至于乌进奇眼中的怨气,不管是对他们家的还是对他身后人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要怪就怪他们自己经受不住诱惑吧。

第37章

再说宁威将军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因为贾瑚的提醒,贾敬对于家族的理财还是一知半解,却也不是完全的不通庶务了,为此他还把自己一个信任的长随张忠放到贾瑚身边去,接受了贾瑚在理财方面的特训,别说,效果那是刚刚的。
这不嘛,拿着账本的张忠,很快他就发现了账本上与事实不附的事情来,立即就发落了乌进孝。
乌进孝的运气比乌进奇好了不少,他遇到的是奉行与人为善,无为而治的贾敬,这位如果遇到了贾瑚,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来。不过再怎么和善的人,一旦遇到了超过自己底线的人和事,炸起的毛,可不好顺呢。
看着满头大汗,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乌进孝,贾敬抬起手,就要把手上的茶杯丢出去,眼角视线扫过,却发现自己拿的居然是一只很精美的汝窑茶杯,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这玩意儿老值钱了。
所谓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想到这里,耳边响起贾瑚略带魔性的声音:“不要轻易拿东西砸人,尤其是瓷器,砸到人了,除了会有一点皮肉痛之外,人家麻事也没有,万一砸的还是价值千金的(比如此时他手上的这个茶杯),痛的就是自己了。若是没有砸到人,那心情就更郁闷了。想砸人,直接拿不值钱的玩意儿下手最好了。嗯,我觉得吧,拿银子砸人,那感觉最爽了。”
于是敬大老爷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茶杯,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十两重的银锭,感谢瑚哥儿与众不同的爱好吧,现在他们这些与贾瑚亲近的长辈和平辈们,身上多少都会放些金银备用,每次遇到瑚哥儿那孩子,总会不时的拿出他最爱的东西讨好他,只求能看一眼那张笑脸。那个钟灵俊秀的孩子最爱的又是什么呢?当然是金子银子,任何值钱的东西呀!
拿着银锭,在厅中所有人莫名其妙的视线下,一甩手,“啪”的一声,传来乌进孝的一声惨嚎:“啊……”
十两的银子,贾敬文弱的手劲,砸在乌进孝额上,并没有发生什么血案,只不过肿了一个大包罢了。
贾敬满意极了,这都快过年了,家里见血总是不好嘛,现在这样正好,“焦大,你带几个人去西府,把恩侯和瑚哥儿请来。”
不多时,贾赦就带着贾瑚过来了,一见大厅中的情形,立即就明白贾敬为什么会让他们父子两个走上这一遭了。
“想不到敬大哥府上也出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要我说,就该直接把人送官的好。”这乌家兄弟当真是欺他们贾家爷们不通庶务吗?可惜了,他家瑚哥儿别的不上心,对金银财物的敏锐度极高,谁也比不上。
贾赦气不打一处来,一见乌进孝跪在那里装鹌鹑,一时气不过,上前踢了这人一下子。不过瞧那乌进孝的神情,只怕贾赦的这几下子,力道不是很足呢。
贾瑚觉得,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不需要让别人听到,于是让人把乌进孝带下去了。
贾敬还是有些不乐意,“哼,那样太过便宜他们了。”把账本拿给贾瑚,这位进士出身的贾家族长,对贾瑚那是真的信服了。
“那却是不至于。”贾瑚总算出声,放下账本,正色道:“所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侄儿虽然嗤之以鼻,却不得不承认,世人大多都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咱们便是将乌氏兄弟送了官又能如何?只要有利可图,不是他乌氏兄弟,也会是别人,再者,他们这次拿的也不多,送官也激不起一丝儿的浪花来。”
贾瑚说得很对,贾敬有些泄气了,“那你有什么好的主意没有?”
“完全杜绝是没有可能的,水至清则无鱼,他们敢下手,也有他们在黑山村和云来村经营日久,又远离京城,渐渐的忘记了主子是谁的原因。既如此,咱们就从这里下手,或许可以得到一些遏制。”
“该怎么做?你且说来。”贾赦有些心急。这要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赦大老爷早就等不及,甩手走人了。
“其实也不复杂,首先是这庄子的租子。每年的收成不必按比例上交,定个固定的数字,比如粮食几担,银钱多少。收成多了就由庄子上的人自己支配,若是收成少了,查清楚原因,该减免的就减免,若是人为的,该赔的就让人赔上。当然,这个数字也不能定得太离谱。你们看呢?”见贾敬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道,“另外,敬大伯若是实在不放心,庄子上的庄头,以及一些较为重要的管事,每隔三年或五年一轮换,或是换到别的庄子上或是招回府里,也都使得。”
贾敬没有话说,心里思量着贾瑚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贾赦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水。这些年来,贾赦已经基本把府里的大小事情都交给贾瑚去处理了,他自己则是心安理得的当起了老太爷来。这些年来,贾瑚在府里的积威日见深重,他们府里上到总管林之孝,下到小厮丫鬟,都知道家里主事的人是这位大爷,如果要做什么事,只要贾瑚一句话,下边的人自然会遵照着去办。
贾敬这里却是不行了,须要考虑的事情太多。
贾瑚耸耸肩,把手伸到贾敬的面前,“盛惠一千两,谢谢!”
贾敬:“……这个也要收钱?”
“那是自然了,亲兄弟明算账嘛。只要是点子,不管是不是能赚钱的,都得付钱不是?这可是侄儿我花费了大量脑细胞才想出来的,收您一千两,已经是跳楼价了。看在咱们两家的关系上,不管您老用不用这个主意,往后就不多收了。”
贾敬无语了一阵,最后还是让人去账房上取了一千两的银票来,交给了贾瑚,谁让自家侄儿别的不爱,唯好这一口呢?
拿着最新出炉的一千两银票,贾瑚不甚满意,这玩意儿,真的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带感啊。
眼看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他就直接回去了,打定主意,除非必要,在过年之前,他都不出门了。
只是套句后世十分形象的网络语言来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作为勋贵之家新鲜出炉的举人老爷,这种年节的人情往来,怎么可以少得了他呢?
初七这一天,贾瑚在赴完了一场宴回到府里,一进府门,立即感觉到府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找来林之孝,贾瑚问道。
“回大爷,姑太太回府了,姑老爷却没跟着来。”
贾瑚挑眉,“初二那天不是才回门吗?什么风又把她给吹来了?”对他这位姑姑,红楼女主林黛玉的亲娘,贾瑚就没有个好印象。
林之孝恭恭敬敬的说道,“小的不敢妄言,只是方才恍惚听说,林家老太太因为姑太太成亲多年,却一直无所出,就给做主,把姑老爷的两位姨娘的避子汤给停了,今儿一早,林府便寻了善断妇人病的杨太医入府为其中一位姨娘诊脉,未几便有下人出府给几家姻亲报喜了,听说那位姨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呢。姑太太一时气不过,今日就回了娘家了。”
“她既生不出,又怨得了谁?回娘家来又有何用?难道还指望娘家人能把手伸到她家后院去吗?”贾瑚浑不在意,反正他对红楼里的金陵十二钗并没有多少的好感,与其关心那个,还不如关心别的,“太太呢?”
“太太早早的就被请到梨香院去了,听我家婆娘说,老太太有心去林家替姑奶奶撑腰呢。”
“嗤……”喝了一口丫鬟送来的热茶,又换去一身外出的衣裳,贾瑚叫上清风和清月,打头就往梨香院来。“时辰不早,跟我一同去接太太回来吧。”
等到了梨香院,就听里头传来贾母呼天抢地的声音,“你们瞧着我老了,支使不动你们了是不是!我可怜的敏儿啊!”
贾瑚加快步伐,一进花厅,就见他娘站在厅里,似乎是站了很久了,小腿都有点抖。贾母正抖着手指着她破口大骂,那眼神,直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而当事人贾敏则是坐在一旁垂泪,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王氏坐在她的身边低声的安慰着,却不见贾珠和贾元春。
贾瑚眼神厉,合着这些人的想法里,他娘就该是给她们跑腿的吗?
“这是谁给老太太气受了?说出来让孙儿帮您老评评理儿也是使得的。”贾瑚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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