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财迷贾瑚》第94/112页


“不过是个皇商家的孩子,也敢在咱们爷面前自称爷!活腻了!”平日里,怀青说话做事深受贾瑚和卫姜的影响,并不像宫里的那些太监似的,扭捏作态,反而很是爷们。现在,他却故意捏着嗓子说了这番话。
这个时候,“天外天”的客人们都已经知道了薛家大爷今天踢到了一块大钢板了,纷纷探出头来瞧一瞧热闹,怀青这一开口,不少见多识广的人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而能被一个太监称作爷的年轻人,呵呵,细思恐极啊。
从跟着薛蟠的那群人里走出来一个人,看样子应是在主子面前比较得脸的,看着就是个稳重的。这人名叫薛刚,乃是薛大老爷薛训最为信任的一个,以往跟着薛训走南闯北,颇有几分见识,他也是认出怀青身份的几个人当中的一个,脸顿时白了,这根本不是踢钢板,这分明是老虎的屁股啊。
薛刚本非跟着薛蟠的,只是前儿扬州城出了那件大事,薛训很快就知道,贾瑚和卫姜来了江南,又因顾钊的关系,推断出这两个煞星有可能会来金陵,为免薛蟠惹上这两个,这才把老成持重的薛刚临时放在薛蟠的身边。
今天是他第一次跟着薛蟠出门,谁知道越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事情就是这么寸,薛蟠谁也没惹,偏就惹到了这两个了。
看着他家大爷叽叽边上的匕首,薛刚都替他觉得冰冷刺骨!
“两位可是卫王爷和贾大人?小的薛刚,是金陵薛家的管事,我们大爷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两位,小的替他向两位赔个礼,待小的回府,老爷定会亲自上门求得二位的原谅。咱们大爷年纪还小,还望二位原谅则个。”
薛刚的视线看向薛蟠,只见从落生起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爷,此时四脚无力的垂落,全身抖如筛糠,想哭,却不敢哭出来。
贾瑚嗤了一声,“年纪小并不能成为犯错的理由,俗话说,小时偷针,长大偷金,这么小的孩子,正是该好生教养的时候,若都像你们薛家这样,我大齐的未来,该如何是好?!”
环视众人一眼,又说,“算了,跟你们说这些也没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正好爷也有事要寻薛训,就去薛家走一趟也是使得。”拍了拍卫姜的手,示意把人放下,讨公道还是该找能做主的,跟个小孩子置气不值当。
卫姜依言把人往地上一丢,也不管小胖子直接被摔了个屁股蹲。甩了甩手,似是想要把什么脏东西甩掉似的。
秦明忍住笑意,在薛家小厮反应过来之前,就先上前把小胖子提在了手里。薛刚看得双目欲裂,奈何想起眼前两个人,根本不是他能够置喙的,只能闭上眼,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贾瑚轻笑一声,希望这位呆霸王的心理承受能力能强一些,可别留下心理阴影了,那样他们可就罪过了。
站起身,拉着卫王爷就往外走去。
薛刚叹气,今天这件事儿,怕是不能善了。
一行人到了薛府,总算贾瑚顾念着薛贾两家自来有亲,没把事情真给做绝了。出了“天外天”,秦明就把小胖子薛蟠丢进了一辆福车上,他自己亲自押送。
薛刚有心想要找机会回府报信,却哪里能寻到这样的机会?不说出自忠勇郡王府的这些府兵了,就是贾瑚,在见过沈大侯爷后,也被硬塞进来一队十个人的侯府兵丁。这些人,都是上过战场,真正见过血的铁血军人,哪里是普通人能够相比的?
薛府的门子见这么浩荡的一群人径直往薛家而来,顿时惊了,再细看,认出被两名府兵夹在中间的薛刚。
未等门子想明白,领头的两辆福车已经停住了。从车上下了来两个光风霁月,俊秀非常的青年。
门子看傻了,再之后,第三辆车的车门也开了,从车里下来了一个身长八尺有余,精瘦干练的男子,最重要的是,该男子的手上提着一颗球,光屁股,露叽叽的球!
门子惊了,这不是他们家蟠大爷吗?眼看来人气势汹汹,门子脚步微动,打算等下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就要第一时间去找家丁出来救大爷了。
贾瑚笑嘻嘻的走到门子身边,清风和清月更是手脚麻利,早早的站到了门子的退路上,“莫急,莫急,听听爷的话再进去才好。你进去和薛大老爷说,我们两个有要事与他相商。对了,我姓贾,这位。”一指卫姜,“是忠勇郡王爷。”
门子的脸已经皱成了一团,能够被提拔成门子的人,都有一身认人,以及分辨一个人身份地位大致情况的本事,俗称会看人。这个门子更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从贾瑚他们下来的福车以及他二人的穿着打扮,门子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位不简单呢。结果倒好,居然不简单到如此地步,再一看自家大爷的样子,门子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大爷这是踢到大铁板了啊!
这一下,他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了,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小的这便进去向老爷通亶!”
“去吧。”贾瑚大气的一挥手,这样的小人物,他还真不怎么放在心上。
门子如蒙大赦,赶紧飞奔进府,找到正在前院待客的薛训,也不管客人就在一旁,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如果说,刚才薛训见门子如此不懂规矩,气得恨不能一脚把人踢开的话,在听完了门子的话后,薛训只觉得五雷轰顶,前途一片暗淡无光。
早在听说了扬州之事后,薛训就一直担心着那两个人会转道金陵来。他虽然没见过忠勇郡王,却是见过贾瑚的,以贾瑚的相貌,在金陵这些纨绔中,引出点什么事情来,简直是太简单了。
如子莫如父,薛蟠是个什么样儿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完全相信,他这儿子,只要见了贾瑚,定然会上前调戏!
没想到噩梦成真,想想甄家和甄珞,就因为甄珞有眼不识金镶玉,调戏错了人,就被整得成了没了牙的老虎。前车之鉴啊。
薛训不敢想象,如果薛蟠动了那两个,那后果……
薛训抖了抖,不敢再往深了想下去,也顾不得还在一旁的客人了,赶紧吩咐大开中门,迎接贵客进来。
门子屁滚尿流的开门去了,这边薛训正了正衣冠,亲自出门相迎。
那客人左右看看,见没人理会自己,想到了刚才门子的话,心里倒是升不起一丝儿不快来了,反倒颇为同情薛训,有子如此,当真是坑爹无极限啊。
想起家中那两个不省心的顽劣子,看来回去须得好生的整治一番了,若不然,前有甄珞,后有薛蟠,这血淋淋的教训,便在眼前!
薛府的管家点头哈腰的亲自把这位客人送出府去,又说了许多的好话,这才把人送走。这人也没往心里去,他们商户人家,想要得见真佛,比登天还难呢,又不是薛家这样的,和那四大家族联络有亲,识趣些总比惹人厌烦来得好。
而且,他还得回去把家里那两个小子提溜出来训一回呢,这一次不管谁来求情,他都要把那两个小子关进书房念书,至少在这两个煞星离开金陵之前,还是别出门了!
薛训诚惶诚恐的把卫王爷和贾瑚迎了进来,看着光着屁股,被人拎着进来的儿子,薛训压根不敢开口求放过。
薛蟠眼见亲爹对他落到这般田地,居然无动于衷,终于怕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惜,秦明的手,依然稳稳的提着他。
各自见了礼,因卫姜的身份比薛训高了不知多少,就是贾瑚都不是他一个商人所能比的,理所当然的,卫王爷坐了主位,贾瑚在他下首坐着,而薛训,只能委委屈屈的坐到另一边去。
贾瑚这才对卫姜说,“差不多就行了,吓唬一场也就是了,万一吓出个好歹来,赖上咱们可怎么办?”
卫姜一听有理,这才让秦明把薛蟠放了。
此时的薛小胖子,未来的呆霸王,已经被吓成了一条胖咸鱼了。在秦明放手后,整个人软倒在地,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好在这孩子没有裤子底下秤黄金,要不然,秦明断不会对他如此“温和”的。
薛训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对这个儿子失望之极,却也见不得他如此受罪,再说了,有“人质”在别人手上,他和对方的谈判还没开始,就已经输了,赶紧给薛刚使了个眼色。
薛刚跑过去,抱起薛蟠,就往后院跑去,今天这事儿,太太那里都不知道要怎么回亶呢。以太太疼爱大爷的劲头,怕是要大大的闹上一场的。
只是……偷眼看了一眼坐上的两人,这两位,是能闹的吗?
丫鬟送上茶来,卫姜和贾瑚悠闲的在那里品起了茶,薛训定了定神,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起身,对着卫姜和贾瑚一揖到底,口中道,“草民教子无方,冒犯了两位,实乃罪该万死,还望世子爷和贾大人恕罪!”
到底是见多识广的皇商薛训啊,把事情看得足够透彻。
今天这两位亲自上门,就表明他们今日仇今日报的态度,他还是乖乖的等着他们发落好了,要不然,万一把武安侯和杨先生给引来了,不扒掉他一层皮,都不可能。那两位都是极护短的主儿!一旦惹得他们生气,便是皇子,他们也不会放过!

第104章

这话听得贾瑚挺舒服的,他们本来也没想真的对薛蟠和薛家做什么,此时有个台阶在,就顺坡下驴了。
“这并非什么大事儿,令郎年幼,做这些事情,虽是让人无语,却也不失可爱之处。只是,薛先生想过不曾,养不教,父之过,令郎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行事,长大之后,该如何是好?”
“这……”这些事情,薛训如何没想过?只是他生意繁忙,后院以及子女的事情,全都交给嫡妻薛王氏来操持,那薛王氏对这个唯一的儿子百般宠溺,屡劝不听,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被人当面提出来了,只觉得面上无光。
贾瑚才不管他怎么想呢,又说,“你当知道,陛下肯继续用你,不为别的,只为你这些年来本分处事,并无大错,但今日过后,王爷和我今天所遭遇上的事情传到了陛下的耳中,陛下会如何想?薛先生可曾想过?”
薛训的额头冒出了冷汗,薛家说是皇商,却也只是个商人,要不是薛家结了几家厉害的姻亲,早就被人啃得渣都不剩了。
“贾大人所言极是,今日起,草民便把那孽子关在房中,让其好生念书明理,再不能有如今形状了。”
贾瑚点头,“薛先生高义。能下得去手管教令郎,确实让人敬佩。咱们今天来,除了这件事儿外,还有另外一件事,须得薛先生去办呢。”
“大人尽管吩咐,草民定当拼尽全力,做好此事。”
贾瑚和卫姜相视一眼,对薛训的表现很满意,不住的点头,开始说起他们两个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来。
……
送走卫姜和贾瑚,薛训抹着额前的冷汗,可算把这两位爷给送走了,他们再不走,就得换他走了。
管家走过来,低声禀报,“老爷,太太知道了大爷的事儿,直闹着要来拼命呢。小的没敢让她出来,拦在了偏里院了。”
薛训点点头,管家的做法倒是没错,“你做的对,太太实在是后院呆久了,不知天高地厚起来。那两位不说卫王爷,便是那贾瑚,也不是她能以势欺压的人物。等一会儿,你去库房里挑几件新奇的物件,明儿送去贾家老宅那儿,给瑚大爷送去。还有,从明天开始,你打听一下江南地界上,有哪些学识渊博,又以严格闻名于世的先生,再把这些先生的为人处事,生平都教了哪些学生等等,都查个清楚。从中挑出一个最好的,不掬多少钱,给大爷请来,别的不求,但求能把蟠儿的性子好好的扳一扳,便是千金,老爷也请了!”
管家心下暗惊,知道今天大爷惹下来的这个事情,只怕是还不曾过去,还在这儿等着呢。一时不敢多说,当即应了。等了一会儿,见薛训再没有话吩咐,这才下去办事。
薛训又在那里站了一阵,这才往偏院走去。
走到屋外,就传来一道女人哭天抢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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