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权力校对版作者录事参军》第129/487页


  听黄四儿说,卫香秀倒是很厉害,对这家保安公司也特别上心,而且,点子很多,很快,就把公司的主导权抓在了手里,说起来,黄四儿就翘大拇指,说我卫姐是个人物,他妈的将来我看我也不用混了,现在翡翠的保安们眼里就知道卫姐卫姐的叫,可都快忘了我黄四儿这号人物了。
  陆铮倒是微微有些担心,现在的保安公司,一直就半黑半白的属于灰色地带,也不知道自己给卫香秀参谋的这个事业会不会害了她。
  可旋即想想卫香秀的小聪明劲儿,又觉得她应该能平衡好这之间的关系,想来,对她现在的新工作,她是挺喜欢的,嗯,只要开心就好。
  就是年后实在有些忙,可有半个多月没见过她了。
  “陆局,您要醋不?”焦磊的话打断了陆铮的思绪。
  从北京回来后,焦磊简直陷入了一种魔障的怪圈,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给陆铮打个电话,问陆铮第二天用不用车,搞的陆铮不胜其烦,训斥了他几次,甚至用了“骚扰”这个很严重的词,焦磊才不敢再每晚给陆铮打电话。
  但从青龙到广宁,一路颠簸,陆铮实在不愿意自己开车,就叩了焦磊。
  乌山在今年一月份,刚刚开通了数字寻呼台,焦磊前几天,领到了公司给他配的BP机,找他变得很方便。
  “不要。”陆铮有些无语,早知道不带他去北京了,这小子,好像受刺激了,殷勤的有些过。
  焦磊低下头,从腰间摸出呼机来用衣袖擦了擦,显然很宝贝这个新工具,也难怪,现在的BP机,就算在市区,也是有钱人的玩意,要两千多块钱,顶乌山普通工薪阶层一年的工资,如果放在整个冀东省,全省职工去年平均月工资80多元,不吃不喝用两年半的工资才能买这么一台BP机。
  马奎山颇有兴趣的看着焦磊抚弄他的宝贝,问:“这就是寻呼机吧?”
  焦磊点点头,说:“是,单位给配的。”
  马奎山笑了笑,“外企,可真不得了啊。”突然,猛地想起了什么,心里就是一动,瞥了陆铮一眼。
  焦磊叹口气:“唉,就是下来没信号,就市区有信号。”
  “慢慢就好了。”陆铮放下筷子,摸出了烟,显然,吃的差不多了。
  “陆县长,您还记得我刚刚跟您说的,我家老二今年就毕业了……”马奎山有些犹豫着说。
  陆铮嗯了一声:“记得,在省城上中专是吧?”
  “是中专,不过,学校挺不错的。”马奎山赶紧分辩了一句。
  “嗯,现在农村孩子,学习好的倒是都考中专。”陆铮说着话,点上了烟。
  “是啊,是啊。”马奎山笑着说:“他本来想上高中念大学的,都是他妈,眼光浅,非要他考中专不可。”
  陆铮点点头,突然,明白了,说:“老马,你是不是想他毕业后进昌明?”
  马奎山叹口气,“人这一辈子,还不就是为儿女忙?操不完的心,唉……”
  陆铮笑道:“老马,这你可找错人了,这个忙我帮不上,昌明的人事问题,我从来不插手。招聘招工,技术含量低的还行,就说小焦吧,那时候公司初创,也需要熟悉本地情况的司机,所以我给说了说,不算违规。但说到技术人才招聘,我也插不上手,一定得按正规流程来,你也知道的,外企,规章制度都是很透明的。”
  马奎山默然,然后便是一笑,“是了,陆县长,我想得太多简单了,这要人人找你走后门,咱得多少孩子安排进去,老外也不能答应。”
  陆铮点点头:“你理解就好,这个口子,我不能开。”
  正说着话,饭堂内突然一阵喧哗,却是从外面,冲进来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披头散发的,看身材,年纪应该不是很大,只是头发遮住了面目,身上也脏兮兮的全是污泥。
  穿着白大褂的服务员立时跑过去,向外驱赶她,连推带搡的,“出去!出去!”
  一个趔趄,疯女人被她推倒在地。
  陆铮皱了皱眉,“小焦,车上不有军大衣吗?拿来给她裹上。”
  焦磊愣了愣,赶紧答应一声起身飞奔而出。
  马奎山也有些不理解,一个疯子,理她干嘛?说不定明年冬天就冻死了。
  这时候,外面急匆匆走进来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孩,穿着带补丁的花布衣裳,人甚是素净,很清秀的一个小姑娘。
  看到疯女人跌倒在地上,小姑娘跑过去扶她,“妈,快起来,咱回家,回家!”
  刚才驱赶疯女人的服务员大姐瞪眼训斥道:“小青,明明知道你妈疯了,怎么不看好她?跑这儿搅和我生意来了,故意的吧?”


第019章 特权永恒存在的国度
  小姑娘眼圈红红的,浸满泪水,连声说:“不是啊,卫红姨,我自己在家,没看住她,对不起,对不起。”
  连声说着对不起,努力的把疯女人搀扶起来,这时候焦磊抱着军大衣进来,见情形,忙走过去,把军大衣披在了疯女人肩头。
  “谢谢叔叔。”小女孩感激地看了焦磊一眼,匆匆扶着她母亲走出了饭堂。
  服务员大姐愕然半晌,眼看焦磊坐回了座位,她便凑了过来,笑道:“您几位倒是好心。”
  马奎山问道:“这女人怎么回事?是个疯子吧?”现在农村的精神病患者,也实在没几个能送精神病院的,但赤裸着身体的年轻疯女人,委实不常见。
  服务员大姐就叹口气,说:“说起来小青她妈也够可怜的。”见马奎山诧异目光,说道:“您别奇怪,我刚才那么凶赶她们走,是怕影响饭店生意,再说了,本来好好的一个人,现在整天光身子往外跑,熟头巴脑的,谁看了不难受?可惜了……”说着,又叹口气。
  陆铮掐灭烟蒂,说:“走吧。”他自不是听这种家长里短的性格。
  服务员大姐说道:“嗯,嗯,不聊了,还是莫谈国事,就是可惜小青她妈了,被冤枉坐了一年牢,还疯了。”
  陆铮微微一愕,说:“被冤枉坐牢?”
  服务员大姐见明显是三人中说了算的年青人突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就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这事儿你们听听就算了,可别往外说。”
  陆铮忍着她满嘴大葱味,微微点头。
  “这是前年的事儿,好像是前年十月份?小青家刚刚盖了新房,这不搬新家吗?她好像是把架车搁人张老六家门口了,张老六就跑出来骂她,后来,两人就厮打起来,老张家人多,好几个人跑出来打她一个呢。”
  “当时我也去着,我还帮着拉架呢,拉开,大伙儿也就散了。”
  “可第二天,张老六就跑去卫生院住院,过了几天,被转去了县医院,一连住了三个多月,后来医院给开了证明,说她小脑受伤,患抑郁精神分裂症。”
  “然后,小青妈就被拘了,县法院判了她一年,还要赔张老六一千多块钱经济损失。”
  陆铮看了眼马奎山,说道:“这也很正常吧?就算几个人打她一个,她手下重了,把人打出毛病来了,赔钱也是应该的,不过邻里纠纷,要判刑?是重了些,嗯,那时候正严打吧?”
  马奎山隐隐的,想起了有这么一桩案子。
  服务员大姐说:“可小青爸说,出那个医疗证明的医生,根本就不对,那话怎么说的?对了,他不是张老六的主治医生,也不是科主任,不是管这个的医生,小青爸跟明白人打听过,那个证明不合法。”
  眼看陆铮目光又看过来,马奎山吓了一跳,说:“是吗?这我倒不知道。”
  服务员大姐也没注意马奎山话里的语病,自顾自的说:“后来,听说是张老六在法院有人,可当时不知道,就等着法院判,结果就被判了一年,小青她爸都快气疯了,回去就想和老张家拼命,结果,也被拘了,听说,在里面被收拾的够呛。”
  “去年年底吧,小青她妈刑满释放,可就在拘留所,法院人员左手给释放证,右手递逮捕证,二次逮捕!说是小青家一直没给老张家赔偿。”
  “小青妈就那天后疯的,也是,好不容易要熬出苦牢了,拿了释放证没一分钟,又给抓起来?咱虽没遭过那个罪,可也听说过里面多难熬,那就不是人过的日子。要搁我,经历这个,我看我也得疯。”
  服务员大姐说到这儿,叹口气,怔怔的,想来感同身受,心里不得劲儿。
  陆铮起身,说:“故事听完了,咱也该走了!”
  马奎山和焦磊忙跟着站起,服务员大姐怔了下,说:“天地良心,我可不是瞎编呢。”犹豫着,问道:“你们不是市里下来看公路的大官啊?”说着,指了指饭店前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轿车。
  “嗯,你心肠倒好。”陆铮现在算是明白她为什么跟自己等人说这些了,涉及到本村人,估计和老张家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平时这些事自要三缄其口,怎可能见人就说?今天,想来是以为自己三人是市里下来的官员,希望能遇到个明镜高悬的官员,管管小青妈这桩她眼里的冤案。
  她不明白的是,便是市里干部,各有各的部门,谁会来管下面的事了?没有那个权力,也没有那个必要。
  眼见陆铮三人走出饭堂,服务员大姐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这不没事找事吗?帮不上小青妈不说,回头被老张家知道,自己可就麻烦了。
  “叔叔!叔叔!”
  陆铮正想上车的时候,远处传来小女孩清脆的喊声,那个清秀素净的小姑娘抱着绿军大衣气喘吁吁的跑来,到了跟前,双手捧着军大衣递给焦磊,说:“叔叔,谢谢您。”
  眼见小姑娘大眼睛里全是感激,焦磊有点受不住,接过军大衣讪讪笑道:“是,是我们领导叫我拿的,我就是个跑腿的,你要谢,谢我们陆县长。”手对着陆铮那边比划了下。
  “谢谢陆叔叔!”小姑娘对陆铮一鞠躬,不过想来她也以为陆县长只是个名字,不会想到这个县长便是一县之长。
  陆铮想了想,便对焦磊伸手,说:“笔记本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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